但當時伏恩在他眼裏就是個純路人, 現在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時宿很難不帶情緒麵對他。
希爾臉部繃緊的肌肉終於放鬆了些,是了, 現在和從前已經不同了。
他看著自己曾經的昔日好友,曾經洶湧的負麵情緒到現在終於歸於平靜。
時宿看著伏恩, 心裏琢磨著到底是把他紅燒還是清蒸比較好,而且在那之前得從他嘴裏先敲出真相, 還希爾清白。
或許是時宿的眼中殺氣太重,伏恩後背莫名地流下冷汗。他忍不住大著膽覷了時宿一眼, 揣測著時宿的臉色, 暗中思考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過這位雄蟲殿下。
但他隻是第一軍團一個不起眼的軍官罷了,最近還是因為希爾晉升上將, 他才填補了少將的空缺。
“親王殿下,希爾少將。既然暴民和異族都已清剿完畢, 請容許我先回去向陛下複命。”
雖然雄蟲好看, 但伏恩實在不想多呆。他躬身道, 在看見希爾頷首後便帶著第一軍團離開。
這方原本的老舊的建築幾乎被夷為平地, 第一軍團走後,還剩下第三軍團的軍雌黑壓壓的一片杵在那。
看著就十分礙事。時宿眼神不善地掃過他們, 意思十分明顯:趕緊的, 能有多遠滾多遠。
眾軍雌:“......”
裏麵不乏有結了婚的雌蟲,認出了時宿此時臉上的表情就和自家雄主生氣發火前一模一樣, 而且看著還要更可怕,於是捎帶同情地看著他們的軍團長。
軍銜最高的喬識趣地帶著眾軍雌們趕緊走蟲。
阿尼還杵在那,並努力將自己縮進陰影裏麵, 企圖留下來觀望。但當他雄父那雙純淨的紫眸不鹹不淡的掃來後, 還是不爭氣地和第三軍們一起溜了。
希爾:“......”
已至深夜。抬眼望去, 蟲星的月亮和地球的月亮似乎也沒什麽不同。清清冷冷的,照在這片瘡痍廢墟上。
時宿故意將頭朝著另一方撇去,等著希爾主動坦白。但過了好一會,直到風卷著塵土刮過,都沒有等到雌蟲的回應。
好看的眉形慢慢變了形狀,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又將頭扭了回來。
當他順著視線往下,眼中是剛剛還站在他身旁的雌蟲,不知什麽時候,悄無生息的,又跪在了他的腳邊。
時宿自己也說不清現在心裏是什麽感受,他隻覺得希爾離他真的好遠。
聲音因情緒而變得有些奇怪,夾雜著一絲可疑的鼻音,“你幹嘛朝我跪著。起來,我不喜歡見你這樣。”
然而隔了半晌,雌蟲也沒有動作。
而是等了好一會,才聽見希爾不怎麽自然的語調,“對不起,雄主。”
時宿見他抬起了頭,熟悉的臉龐映著月與星的光輝,讓時宿確信這世間再不會有第二個蟲能這樣讓他魂牽夢縈,心馳神往。
即使身處廢墟,即使沾染了血跡,那張臉依然俊美無鑄,如美玉般無暇。
淺金色的雙眸乞憐般看著時宿,睫羽微顫,暴露了此時惴惴不安的心,祈求著得到雄蟲的寬恕。
他從前以為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憑自己的本事,但經曆多了之後,他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
他會敏感,會害怕。
尤其是對他的雄主,此時抬頭仰望著的雄蟲。這個在他至暗的世界給了他光的雄蟲。
他願意用所有的一切,守護住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留住那種光和溫暖。
希爾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在雄蟲麵前已經暴露了一切,時間在他的世界變得很慢,無邊無際般。直到一截白皙好看的手腕伸到了他眼前。
“快起來。” 時宿此時語調極慢,語氣是自己都未曾覺察的溫柔。
將周身的戾氣都收斂,時宿作弊般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安撫著他炸毛的小刺蝟。
直到希爾乖乖將手覆上了他的手掌,順著時宿手上的力道站起身來。
時宿再次確認,雄蟲的精神力是真的好用!
雌蟲站在他麵前,微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嘴唇依然抿得緊緊的,像緊閉的貝殼,越發讓時宿將它撬開。平日裏一絲不苟的軍裝此時略微有些淩亂,裏麵的襯衣最上麵的扣子更是不知什麽時候散了開,露出了本應緊緊包裹住的鎖骨。
不由得喉結滾動了一下,“你不覺得應該對我解釋什麽麽?”
“比如你這幾天為什麽對著我鬧別扭,搞小情緒。”時宿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隨便亂用詞。
害得希爾想張口解釋也不對,閉著嘴也不對。
但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又聽見雄蟲聲音幽幽傳來,“還有,作為你的雄主,我應該有權知道你的過往對吧。雌君?”
最後的雌君兩字像是嚼著說出般,是那種明明很火大又不敢發火的樣子。
時宿將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疑問說出,目光毫不避諱地看著雌蟲,然後腳向前走了一步。
或許是懾於時宿如同想拆之入腹般的眼神,希爾心莫名戰栗著,竟然向後退了一步。
時宿見此反倒揚著眉,再次往前,而雌蟲果然再次退後。
然後愉悅地看著雌蟲不安地晃動著身體,抬起那張潮紅的臉,眼裏盈滿了霧水。
希爾極力控製著自己身體,他的手腳在頂級雄蟲的信息素刺激下抑製不住地發軟,現在連保持身體都極其不易,再沒了往後退卻的力氣。
他看著雄蟲朝著他貼近,感受著雄蟲的手緊緊箍著他的腰,而雙唇先是被手指摩挲著,隨即變成了揉,再然後,雄蟲的臉貼近,那雙溫熱的唇覆了上來。
希爾感受著腰間的力度,唇間的攪動,當雄蟲終於放開他,給他片刻的喘息時,終於抑製不住,幾乎變成了哭腔:“雄主。”
不斷釋放的頂級信息素完全將他包圍,希爾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濃烈而霸道的信息素。在片刻就擊潰了他,讓他立即便求饒。
但又渴望更多,想要得到更多。
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在說完後,他清晰地看見了雄蟲的雙眼瞬間變得深沉。
“雄主,求您。”
“給我。”
腦海中回**著希爾潮紅的臉,雙眼氤氳,而後緊閉的貝殼自己打開,傳出魅惑般的言語。
時宿勾著希爾的腰,磅礴的精神力湧出,在後背具現化成一對巨大的翅膀,攬著希爾就要朝著遠處的星艦飛去。
“雄主。”雌蟲的聲音渴求中又夾雜著恐懼和不安,斷斷續續道:“雄主,那上麵有很多軍雌......”
話落就感受到屬於頂級雄蟲的巨大精神力威壓,雖然不是對著他。片刻後,希爾看見遠處的星艦上軍雌們接連著逃似地離開。
“現在沒有了。”時宿說,隨即將精神力具現化的紫色翅翼展開,抱著希爾不一會就飛到了星艦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宿宿不行,是我不行(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