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時宿在房間裏百無聊賴地翻看著原主留下的關於精神力的書籍。

很新,像是還沒被翻過。

作為一枚前學霸,時宿看見這種文字晦澀的專業書還覺得挺親切,不自覺中整個蟲就沉浸在了其中。

作為戰五渣的雄蟲,唯一能打的也就隻有精神力了。

等著,他一定要成為精神力高手,然後跟著希爾去地下城區!

“殿下,少將回來了。”門外管家蟲的聲音。

時宿合上了書起身出了房間,門外站著一個上了年齡的亞雌管家,是時宿唯一留下的仆蟲,現在是這裏的管家兼保姆。

這個世界科技發達,很多事情都能交給智能機器蟲來做。

而原主身邊跟著那麽年輕俊美貌美的雌蟲和亞雌。時宿穿來後挨了不少他們有意無意的眼神還有舉止暗示,當然早就明白了仆蟲們的真實用途。

就是隨時想插入他和希爾之間的第三者們!

“雄主。”難得早下班回家的雌蟲給他打招呼,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

時宿走過去,百來平的廳房時宿沒幾步就走過去了,然後在希爾一臉不知所措中十分自然地接下了希爾的外套。

這可是他專門選的名下一套戶型最小布置得最有家的感覺的那套。

果然十分爭氣,這麽快就讓他感受到了。

剛脫下的外套還保留著雌蟲的體溫,暖呼呼的。

“咦,你流了很多汗。”

時宿聞到了,外套上沾染的一點點汗味,溫暖的鹹味,讓他一點也不反感。

這可是希爾一天辛苦工作的證明。

手足無措的雌蟲這下更是被自家雄主的舉動給嚇著,像是傻掉了一樣。

滿腦子都是被雄主剛才親手接過了他發臭的外套,還聞到了上麵臭呼呼的汗味。

雖然他每天都有清洗自己,但這幾天工作量實在太大,還都是在外出勤。

在地下城區那種環境惡劣的地方進進出出,也不知道身上是有多髒多臭。

但現在沾染著髒和臭的衣服竟然被雄主拿在了手上,那樣精巧白皙的手......而且還被聞到了......

他滿心茫然,四下張望。

“咳,殿下,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吧。”上了年齡的管家及時出現解救了臉皮發燒發燙的可憐雌蟲。

心裏感歎著殿下真會,都和少將在一起五年了,還能玩得和剛開始談戀愛似的。

還是年輕蟲懂戀愛啊。

管家拿著外套進去讓機器蟲洗幹淨,自己去廚房準備把晚餐擺好。

殿下特意吩咐他等希爾少將回家後叫他,然後和希爾少將一起吃晚餐。

管家將兩蟲份的碗碟擺好,和雄主同桌同食,這可是雌君才有的待遇。

搖了搖頭,這個希爾少將,平時沒看出來,竟然還是個厲害角色。

......

希爾打開冷水快速地將自己清洗幹淨,終於將自己臉上泛起的紅和身體的躁動壓了下去。

他和雄主都是早就二次蛻變之後的蟲了,不過他的第二次蛻變是靠模擬的雄蟲信息素強撐過來的。

和當時的雄主的僅有一次是被強行喚起的熱潮。

他仰著頭,冷水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再從身體流下。

希爾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殘破的自己,身上遍布著醜陋的疤痕。

鏡中的雌蟲眼中泛起水霧,同樣冰冷地回望著他。

為什麽,為什麽你沒有早點遇見。閉上了眼,心裏泛著苦澀。

他沒能在最美好的時候遇見他。

*

時宿坐在餐桌前,像是一個終於等到了忙碌的另一半下班,又繼續等待忙碌的另一半開飯的家庭煮夫。

回想了剛才希爾急急忙忙地給自己道歉,然自己準許他先去清洗一下。

明明自己都那麽明顯了,夠明顯了吧,就是想和他好啊。

可是希爾好像並不能感受到他的愛意。

怎麽辦,難道也要像以前室友那樣送花送禮物逛街吃飯看電影嗎?

可是希爾一天忙得和國家主席似的,而且真那樣幹傻子也知道他不對勁了啊啊啊啊。

時宿覺得不行,自己要再這麽下去頭發都要掉了。

於是他打開了一直沒怎麽刷的星網論壇,發了一個求助貼。

#求助各位好心蟲,怎麽才能追到小刺蝟雌蟲#

“雄主,您是在等我嗎?”洗得幹幹淨淨的小刺蝟又傻掉了,臉上懵懵的,剛洗完澡的聲音比平時輕軟一些。

穿著柔軟麵料的家居服的希爾,平時高大的身材和冷冽的外表現在看上去要柔和不少。

剛吹幹的頭發看上去軟趴趴的,臉和身上露出的皮膚顏色是難得的粉嫩。

好可愛。

像一隻用厚厚的刺包裹著粉嫩肉肉的小刺蝟。

時宿覺得這個描述還挺貼切,然後就匿名發了上去。

“對啊,站著做什麽,快過來吃飯。”時宿朝他招手,動作極度自然,自然到讓希爾產生了一種錯覺。

一種本來就應該如此的錯覺。

這種幻想就像毒藥一樣侵蝕著他,最終,僅有的理智衝破而出,“雄主,這不合......”

時宿不聽,自動屏蔽後拉著他的手,帶著他到自己旁邊的板凳上,然後硬生生將這隻高大的小刺蝟按著坐了下去。

手指按在雌蟲的雙肩上,觸碰到柔順的金發,從指尖劃過。

好想擼。

時宿忍住了自己流氓的想法,咽了咽口水。

管家端著托盤進來,將精致的菜肴和兩個杯子擺上,然後退了出去。

普通的可以用來裝茶水的那種杯子,裏麵盛著顏色極淺的,紅色的**。

“咳,別擔心,隻是普通的葡萄味氣泡飲料,還挺好喝的。”時宿知道希爾肯定對紅酒有陰影,這都是他曾經受過的傷害。

但他想告訴希爾,這個世界上也是有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他的蟲子,而且願意治療他心中的傷痕。

時宿說著,自己就很隨意地喝了一口,然後自以為眼神掩飾得很好,實則在瘋狂暗示地看著希爾。

所以那個幾年前把希爾害得這麽慘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原著裏連名字都沒有提,原主的記憶碎片更是沒有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這讓時宿想給希爾出氣報仇都沒地方施展。

希爾看著把想法全寫在臉上的雄蟲,心情發自肺腑地愉悅了起來,難得一次,做出了任性的舉動。

“謝謝您,雄主。”他將透明杯舉到雄蟲麵前。

時宿怔住,希爾這是,要和自己碰杯嗎?

看來自己還是有希望啊!

時宿開心地和希爾碰了杯。

真甜,希爾想著。

“那個,希爾。”時宿想了想該怎麽說,“因為下個月我們要去的宴會是宮廷宴,所以我給你找了個這方麵的禮儀老師。”

原主從小浸染在宮廷,記憶中對這些已經熟悉得如同本能,如果可以,時宿寧願自己教希爾。

然而雌蟲和雄蟲用的禮儀不一樣。

“從明天開始,一周來三次。”時宿補充說。

希爾完全沒想到雄蟲竟然能這樣細心,連這種事都能替他想到。

“你最近工作很多嗎?”時宿繼續問,語氣裏藏著不願被發現的委屈。

“回雄主,是有那麽多......”希爾很愧疚,但還是實話實說了,然後想著自己該怎麽擠時間出來。

然後就看見自己雄主打開了終端的投影通訊。

通訊沒一會就被接通,終端的另一頭坐著同樣紫發紫眸的雌蟲。

*

“三弟?有什麽事嗎?”另一頭的雌蟲也在用餐。

一個銀發雄蟲進入鏡頭,然後一頭栽在時昕的肩膀上,手指指著時宿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雌君,我要吃紅岩蝦,你給我剝~”

然後才看著屏幕,“三弟好久不見啊,怎麽希爾少將也在。”

費裏曼看了看屏幕,打量了一下他們的居住環境,調笑一般:“你們這是在玩過家家麽?”

......

時宿知道這隻銀發雄蟲和原主的關係十分不友好,於是沒理會他,告訴了時昕自己找他的原因。

“如果希爾能朝九晚六每周雙休更好。”時宿獅子大開口。

“朝九晚六?”時昕有些不理解,不僅是他,時宿旁邊的希爾也不明白。

“咳,我的意思是希望希爾能上午九點上班,下午六點下班,每周能休息兩天,還有節假日。”時宿耐心解釋自己這個極度不合理的要求。

這個在人類社會絕大多數人都得不到的工作時長,在由雌蟲承擔社會責任的蟲族就更不可能了。

時昕把剝好的蝦肉直接喂到了費裏曼嘴裏,然後繼續剝下一個。

他表情看上去是有些忍不住想笑的,看著時宿的眼中充滿了長兄對弟弟的疼愛。

時昕對這個可愛的“三弟”說,“這個月我會讓希爾早點下班。”

並沒有達到目標的時宿表情幽幽。

“對了,那個禮儀,讓時佰來吧。”時昕又給費裏曼投喂了一顆,銀發的雄蟲就那麽當著時宿他們對的麵,頭一直靠在時昕的肩膀上。

時宿看著他們這樣,再看看自己和希爾。

看著別人秀恩愛什麽的,果然最討厭了。

“反正他一天閑著也是無聊。”時昕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二弟賣了出去。

理由是閑著無聊。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能繼續(嘴角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