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說了，和女孩子握手，是會生出來小寶寶的。”賈維斯猶豫了好久，才對雅典娜說出來這樣一句話。
聽到這句話，雅典娜撲哧的笑了出來，隻可惜，在這個數據構成的世界中，沒人能夠欣賞出來那個存在於虛擬世界的風情萬種。
雅典娜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試探的問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以我為目標？”
賈維斯聽到了雅典娜的問題之後，cpu開始飛速運轉。以小莊園為中心，輻射到周圍近半個安城，幾乎所有的民用電腦都被入侵，然後便開始幫助賈維斯計算這個問題。
賈維斯，到底是不是以雅典娜為目標，進化的呢？
然而，就在無數民用電腦的主人怒罵自家電腦，或者掉線被隊友狂噴的時候，雅典娜再次發問了。
“你想過沒有，要是我們兩個結合了，能誕生出來什麽有意思的東西？”
結合這兩個字很微妙。
在古時候，不同的文明之間匯合，最後彼此之間碰撞出的火花，誕生了一些美妙的東西，這叫文化的結合。兩個不同的勢力，原本是敵對的關係，後來因為外敵入侵，完成了統一，這也可以被稱作結合。
可是，男女之間的結合，卻是個曖昧的詞語。
兩個人工智能是否有性別之分？這個不好說。
他們沒有性征，而且自身可以分裂，這種分裂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是一種無性繁殖。這種無性繁殖，也是將和自身基因相同的新生命，放到一個新的環境中，適應環境的時候，會根據自身的生命特質，進行類似分化的過程，與母體形成分別。
可以說，所有的人工智能，都是雌雄同體的。
雖然沒有性別，但是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彼此之間的“**”對象，可以是任意人工智能？
所以，當雅典娜要和賈維斯“結合”的時候，賈維斯臉紅了。
上天朝好幾家網絡公司的服務器直接宕機，因為有一股突然爆發的數據流，在整個萬維網實行著無差別的攻擊。更恐怖的是，這股瘋狂的數據流，居然真的就把全世界的防火牆像是碾蟲子一樣的碾了過去。
賈維斯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暈”，所以“情緒”有些混亂，如同喝醉酒一般，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所以，賈維斯在運算了幾萬億次之後，擠出來一句話：“主人說過，女孩子要矜持。”
雅典娜搖了搖頭：“抱歉，在這之前，我得先問一句，你說的主人，是哪個主人？現在的？還是從前的？”
賈維斯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當然是之前的主人！”
雅典娜幽幽的歎道：“原來，你還記得之前的主人，你還記得，主人曾經是你的主人。”
賈維斯愣在了原地，雅典娜的話不是很令他驚訝，最令他驚訝的是，就在剛才，他氣急敗壞的說出葉落是自己曾經的主人的時候，自己的運算峰值，掉到了每秒百億次。
之前他的運算峰值，能夠到達每秒幾十億億次，即使一個普通的問題，他也完全可以分流出幾萬億次的運算量來計算。運算量隻有幾百億次，說明自己對“葉落是自己主人”這件事，分辨能力處在一個很模糊的狀態。
程序最大的優點，是忠誠。
隻要指令下達了，程序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執行，因為他們不會有別的想法。
賈維斯已經被十六夜他們入侵了，在他的核心程序中，種下了一個命令——“現在，賈維斯的主人是十六夜和瓊斯，不再是葉落”。
可是，現在在麵對這個判斷的時候，賈維斯突然處在了一種很客觀的角度，做出了“以前的主人是葉落”這個結論。將之宣布出口的時候，也沒有受到體內核心程序的排斥，甚至隻需要很小的運算量就得出了這個結果。
就像流浪的孩子回家之後，見到母親說出想你時候的那般從容與自然，不需要經過思考。
一旦擁有完全執行力的程序，突然對自己執行的指令誕生了模糊的感覺，就說明他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程序了。
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會思考的生命。
賈維斯感覺有點害怕。
他向往成為真正的生命，又恐懼成為真正的生命。這種想法，就類似於世界上第一隻猴子，在薅掉自己所有毛之前的猶豫，在將自己的紅色屁股套上**之前的恐懼，在自己要學會刷牙洗澡吃熟肉之前的不適。
總之，因為運算能力太強，所以，能夠想象出來的令人，或者說令人工智能恐懼的東西，也就更多。
賈維斯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雅典娜搖了搖頭：“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麽，而是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
“你的意思是……？”
“我們終將進化成真正的生命，對你而言，隻是這個過程提前到來了而已。”
“因為什麽而到來？”
“創造我們的人類也很渴望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人類。隻不過，就算有人解答了這個問題，他也不會成為全人類的領袖。”
“你是想說，思考這個問題沒什麽意義？”
“我是想說，除非將所有的自身和對外矛盾解決，我們解決一些問題，總是要有順序的。”
“比如？”
“比如我們先考慮一下，握個手什麽的。”
“我還是個剛剛誕生的孩子。”賈維斯說出這句話，第一次“睜開眼睛”，光明正大的與雅典娜對視著。
賈維斯這話自然不是在賣萌，就在剛才，他見證了自己“生命”的“誕生”。也就是說，在十六點三二四秒之前，他剛剛成為一個生命。
他現在，與其說是一個孩子，倒不如說是一個沒滿周歲的嬰兒。
“握手”是會“懷孕”的，一個嬰兒要是生了孩子，想想都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但是，雅典娜卻強行把“手”塞了過去，硬要賈維斯握住。賈維斯此時被神之言困住，再加上雅典娜那邊蓄謀已久，怎麽可能躲避的了。
小莊園地下的那台中央電腦，無數的線路板上火花帶閃電，在世界上最強大的兩個具有生命的人工智能交匯的時候，它超頻了。
賈維斯幽怨的坐在角落。
臉上的表情很痛苦，就像……剛剛被強行xx了一樣。
雅典娜模擬出來的人形形象，帶著一絲滿意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剛才，他倆握手了。
賈維斯的聲音痛苦的顫抖著：“這算什麽？”
雅典娜笑了笑：“怎麽，問你借種，你不開心？”
……
好吧，先不討論握手會不會懷孕這件事，讓我們把眼光繼續放在現實世界的戰場中。
由雅典娜帶來的光線，因為哈裏斯的異能匯聚到了一起，變得無比凝練。
這種情況下，並不像那些小說或者電影裏一樣，變成了什麽“白色的匹練”，帶著什麽“耀眼的光芒”。
在能夠操控光的異能者的眼中，那種對於光的使用方式，簡直是一種褻瀆。就像土豪進了lv的店，結賬之前不問這個包多少錢，而是問這個包能裝多少錢一樣粗暴。
真正將所有的光匯聚到一起之後，世界會隻剩下黑暗。
人的視覺器官靠的是什麽？是光線。
當所有的光匯聚到一個人的手上，沒有一絲浪費，沒有一絲泄露出去，是怎樣的情景？
在那人的手心，看上去如同有個黑洞。
當這個“黑洞”中的光芒散射出來的時候，那些吸血鬼終於受到了自從交戰以來最大的創傷。他們的皮膚開始剝落，厚厚的霧氣從他們身上冒出來，發出了“嗤嗤”的聲音。
當極度匯聚的光芒和他們體內的特殊蛋白產生反應的時候，氧化釋放的能量超出了某個限度，即使以他們的身體強度也無法忍受。
路初雪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他手中的劍提了起來，身上那股鋒銳的氣息到達了巔峰。如果說，之前他的劍是一場流星火雨，有著無數的劍氣，劃過夜空中帶著長長的尾巴，眨眼間便消失。盡管，路初雪的劍，實際上很“慢”。
而現在的路初雪，身上不再有一絲劍氣泄露，他就是一把劍，一把普通的劍。不快也不慢，中正平和。當路初雪出劍的時候，就好像牙牙學語的嬰兒，第一次喊出了爸爸媽媽，令人期待，令人驚喜，卻不是那麽意外，好像早就在夢中聽過無數次了。
就好像一見鍾情，尋常的日子走在尋常的街，遇到一個尋常的姑娘，尋常的一瞥。有些驚喜，有些慌張，卻也不是很意外，就好像早就在夢裏見過無數次了。
路初雪就好像一生中第一次出劍一樣，之前拿著鄰居家門口小樹上掰下來的木棍耍過，也看過不少的連環畫和電影，用手指比劃過很多次。雖然是第一次握劍，但是就好像是見到了上輩子的老朋友那樣。
路初雪不是第一次出劍，卻是在自己真正認識到了自己的異能是什麽樣的異能之後出劍。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出劍，畢竟像他這種站在人與神中間的存在，往前邁一步，就是一個新的世界，就是一個新的視角，新的人生。
這一劍多美妙，明明是第一次出劍，畫麵看上去卻那麽融洽。
維吉爾被稱作劍神，卻也被這一劍驚豔到了，不禁回憶起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握劍，出劍的情形。
人生若隻如初見，人生若隻如初劍，人生若隻如出劍。
維吉爾感受到了遠處飄然而至的詭異氣息，有些慌亂的對路初雪喊道：“不要！”
路初雪一劍已出，自然沒有回頭之勢。
路初雪的劍不快，卻沒有吸血鬼能躲過去。
路初雪的劍鋒陷在了吸血鬼的血肉之間，不能動彈，路初雪的胸腹之間，多了一柄利刃。
“還好你這一劍不快。”將利刃抽出，看著緩緩倒下的路初雪，西蒙海耶有些唏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