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李明躺在帳篷外的躺椅上小憩。清爽的山風帶著青草香，遠處傳來羊群的咩咩聲，讓人昏昏欲睡。

“醒醒，該出發了。”阿依古麗的聲音傳來。

李明睜開眼，看見阿依古麗已經換上了騎馬裝，頭發紮成一束，看起來英姿颯爽。

“你也去換衣服吧，”她遞給李明一個包裹，“艾山大叔給你準備的騎馬裝。”

換好衣服出來，兩匹駿馬已經在帳篷外等候。一匹棗紅色，一匹雪白色，都是體型優美的伊犁馬。

“會騎馬嗎？”阿依古麗問。

“學過一點，”李明有些不好意思，“但很久沒騎了。”

“沒事，”阿依古麗笑道，“這些馬都很溫順。你騎白馬吧，它性格比較穩重。”

在艾山大叔的幫助下，兩人翻身上馬。

李明花了一會兒才找回騎馬的感覺，好在白馬確實很溫順，一路都很配合。

“跟著我來。”阿依古麗縱馬在前麵引路。

馬蹄踏過青草地，發出輕柔的噠噠聲。阿依古麗不時回頭看看李明，確保他跟得上。漸漸地，李明也找到了感覺，能跟上阿依古麗的節奏了。

“前麵就是九曲灣了，”阿依古麗指著前方，“我們先去那個小山坡上，能看到全景。”

翻過山坡，李明不由得驚歎：一條藍色的河流在草原上蜿蜒曲折，像一條藍色的絲帶。河岸邊星星點點是白色的羊群，遠處的雪山倒映在河水中，構成一幅天然的畫卷。

“美嗎？”阿依古麗問。

“太美了，”李明說，“以前隻在照片上看過這樣的景色。”

兩人下馬，坐在草地上。阿依古麗從馬鞍包裏拿出保溫壺，倒出兩杯奶茶。

“艾山大娘特意給我們準備的，”她說，“據說這個位置喝奶茶最享受。”

微風吹過，帶來遠處牧民的歌聲。阿依古麗輕聲跟著哼唱起來。

“是什麽歌？”李明問。

“一首讚美家鄉的歌，”阿依古麗解釋，“唱的是南山的美景、甜美的泉水和可愛的羊群。”

李明安靜地聽著，突然覺得，這樣的時刻真是難得。平時在醫院，他們總是緊張忙碌，很少有機會這樣靜靜地欣賞風景、聊天。

“其實我小時候經常來這裏，”阿依古麗說，“我外公就是附近的牧民。每年暑假，我都會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

“怪不得你騎馬這麽熟練。”

“嗯，從小就學。”阿依古麗笑道，“不過現在工作忙，已經很久沒來了。”

太陽漸漸西斜，兩人決定返回營地。回程的路上，阿依古麗教李明一些簡單的騎術要領。

“你學得很快，”她稱讚道，“比我想象的要好。”

回到營地時，夕陽正好。艾山大叔已經在準備篝火晚會了。幾個牧民家的孩子正在幫忙收集柴火。

“去洗個澡吧，”阿依古麗說，“晚上可能要玩到很晚。”

營地的浴室雖然簡單，但很幹淨。熱水充足，李明洗去了一身的疲憊。

晚飯是在戶外的大桌上吃的。除了手抓飯，還有烤全羊、抓飯、饢和各種水果。艾山大叔特意開了一瓶特製的奶酒。

“這是我們自己釀的，”艾山大叔說，“度數不高，可以嚐嚐。”

李明抿了一口，淡淡的奶香中帶著一絲甜味，確實很特別。

吃完飯，篝火晚會正式開始。幾個牧民拿出冬不拉，悠揚的音樂在夜空中回**。

“要不要跳舞？”阿依古麗站起來，向李明伸出手。

“我不太會……”

“沒關係，跟著節奏來就行。”

在篝火的映照下，李明跟著阿依古麗學起了維吾爾族的舞步。雖然動作不太標準，但熱鬧的氣氛讓他漸漸放鬆下來。

跳完舞，兩人有些累了，就坐在篝火邊休息。夜空中繁星點點，銀河像一條發光的河流橫貫天際。

“哇，”李明驚歎，“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星空。”

“在城裏是看不到這麽多星星的，”阿依古麗說，“小時候，我外公經常教我認星座。你看那邊，那幾顆特別亮的星星連起來，就是天鷹座……”

聽著阿依古麗介紹星座，李明突然感到一陣溫暖。在這片廣袤的草原上，在這片璀璨的星空下，一切煩惱似乎都變得渺小了。

“在想什麽？”阿依古麗問。

“在想，這樣的日子真好，”李明說，“平時總是為了工作忙得團團轉，都忘了生活還可以這麽美好。”

阿依古麗笑了：“所以說嘛，休假是對的。”

篝火漸漸變小，牧民們開始收拾回帳篷。李明和阿依古麗也準備回去休息。

“明天想幹什麽？”阿依古麗問。

“你來安排吧，”李明說，“反正今天我已經被你的安排征服了。”

回到帳篷，李明躺在**，聽著外麵的蟲鳴聲，感覺無比放鬆。他拿出手機，看到王野發來的信息：“怎麽樣，南山風光還不錯吧？”

李明回複：“比想象中好太多了。”

“那就好好玩，”王野回複，“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李明關掉手機，閉上眼睛。耳邊似乎還回響著篝火晚會的歌聲，眼前還浮現著阿依古麗在篝火旁跳舞的身影。

這一天的經曆，讓他看到了平時工作中看不到的阿依古麗：不再是那個嚴謹的醫生，而是一個活潑開朗、熱愛生活的姑娘。

“或許，這就是生活該有的樣子吧，”李明想著，慢慢睡去。

帳篷外，夜風輕拂，星光依舊燦爛。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馬嘶聲，仿佛在為這美好的一天唱著搖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