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何雨柱的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精準地插在他的痛處。
“你非要擺出一副領導的臭架子,出來招搖,不嫌丟人嗎?想當領導?嘿,我看你是做白日夢呢!”
聽到這些話,劉海中緊握著雙拳,顯然很生氣。
他怒氣衝衝地拿起桌麵上的搪瓷杯,杯身因他的力道微微變形,發出“吱嘎”的響聲。
他猛地站起身,用一字一頓的方式,說道:“傻柱!你給我聽好了!從今往後,咱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勢不兩立!”
說話間,他猛地揮手,搪瓷杯裏的水被狠狠地甩出。
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隨後“嘩啦”一聲。
濺落在地,水花四濺,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情。
劉海中瞪了何雨柱一眼。
那眼神裏既有憤怒也有不甘。
他隨即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背影顯得異常決絕和孤單。
回到家的時候。
二大媽連忙迎上前,手裏已經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水。
“哎喲,你這是去哪兒受氣了?臉色這麽難看,跟那傻柱較勁呢?犯不著啊!”
“他那人又不是不知道?渾身上下透著股不計較的勁兒,跟他置氣,不值當!”
她將水杯輕輕放在桌上,眼神裏滿是關切與不解。
“你說你,怎麽就跟一個整天圍著鍋台轉的廚子較上真兒了?”
“他那腦回路,能跟你比嗎?這不擺明了是自找沒趣嘛!”
聽到老伴的話,劉海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胸中的怒火。
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似乎在尋找一個宣泄的出口。
“要說起來,你在院裏沒威信,主要是怪那老易!他隻手遮天慣了!”
“這事啊!你得慢慢來!急不來……你得改變大家的觀念!”
聽到這裏,劉海中猛地一拍桌麵,震得茶杯裏的水都微微**漾起來。
“這事,我不能拖,也不能等!就得從傻柱那開始,給他點顏色瞧瞧!”
“我就不信了,我一個堂堂正正的領導,還治不了他一個小廚子?”
二大媽輕輕搖了搖頭。
她的眼神中既有擔憂也有無奈。
她說道:“你呀,性子太急一個。這事兒得慢慢來,你得改變大家對你的看法!”
劉海中再次沉默了片刻。
他眼中的怒火似乎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與決絕。
“你說得對,我太心急了。但這次,我一定要讓所有人看到,我劉海中是領導!!”
就在這時候,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嘎聲。
三兒子風塵仆仆地踏入門檻。
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急切。
他沒有絲毫停頓,徑直穿過客廳,腳步匆匆地邁向裏屋。
“媽!咱家床底下,我記得有把鐵鍬的啊!怎麽找不著了?”
他邊翻找邊問,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
二大媽疑惑的問道:“你找那鐵鍬做啥用啊?”
三兒子頭也不回,繼續在床底下一陣忙活。
他手上的動作越發用力,似乎要將每一寸地方都翻個底朝天。
“您就別問了,趕緊告訴我放哪兒了?”
二大媽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哦,那個啊!我前兩天見你哥需要,我就給他拿走了!”
話音剛落,三兒子猛地站起身,臉上寫滿了不滿與驚訝。
他猛地一掀門簾,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與不解:“您傻呀!咋啥東西都往大哥那兒送啊?”
劉海中聞言,臉色一沉。
他轉過身來,眼神銳利地盯著三兒子。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有你這麽跟媽說話的嗎?說話得注意點分寸!”
三兒子從裏屋緩緩踱步而出。
他的步伐中帶著幾分不可一世的囂張,搖頭晃腦間,眼神裏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停下腳步,特意用右手拍了拍左胸前的位置,那裏別著一枚醒目的袖章。
“爸!我勸您……”
他故意拉長了聲調,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
“以後跟我說話,可得注意點分寸了!”
說話的時候,他輕輕撫過那枚袖章,仿佛在炫耀著什麽無上的榮耀。
“瞧瞧這個!這可是我身份的象征,地地道道的造反派!從此以後,我可不是以前那個任您打罵的老三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直視劉海中,言語間充滿了威脅。
“我跟您說清楚了,以後您要是還想像以前那樣,對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哼,那就別怪我,找我的兄弟們給您點顏色瞧瞧,讓您嚐嚐‘下馬威’的滋味!”
話音剛落,三兒子便轉身走向門口,動作中帶著一股決絕與狂妄。
在開門的時候,他還特意哼了一聲。
劉海中被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顫抖地指著三兒子的背影,聲音因憤怒而顯得有些嘶啞。
“你這是……你這是要造反嗎?你這孩子,怎麽變成了這樣……你……”
剛好這時候,二兒子踏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
他滿臉的高傲與得意。
他微微仰著頭,目光掃過兩人,最終落在劉海中那憤怒未消的臉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哎!幹嘛呢?您這手指頭,指誰呢?”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仿佛並不將劉海中的憤怒放在眼裏。
二大媽見狀,連忙出聲製止,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對兒子的不滿與擔憂。
“光天!你怎麽能這麽跟你爸說話呢?沒大沒小的啊!”
二兒子卻是不以為意,輕輕一笑,隨即搖頭晃腦地拉開椅子。
他的動作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優越感。
他悠然自得地坐下,雙腿交疊,眼神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媽,您知道革委會是什麽意思嗎?那可是比廠領導還要高上一籌的存在!而我,現在……”
“正是這革委會的一員,委員!您說,我爸一個區區的小工人,怎麽能這麽不尊重我這位領導幹部呢?”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權力的炫耀和對父親的輕視。
聽到二兒子這番話,劉海中和二大媽不由得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震驚。
二大媽更是忍不住開口提醒:“光天,無論你走到哪一步,他始終是你爸啊!”
劉光天嘴角一勾,迅速且有力地反駁。
“在革命的隊伍裏,沒有高低貴賤,所有人都是並肩作戰的同誌,親如兄弟!而且,說到我爸,劉海中同誌!”
他特意加重了“同誌”二字,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看看咱們院裏的易中海大爺,人家那叫名聲響亮。反觀您……”
“劉海中同誌,這麽多年下來,不提您的名字,我都快忘記您姓甚名誰了。”
劉光天的語氣變得嚴肅而認真。
“劉海中同誌,請您銘記我今天所言。要想在這個院子裏真正說了算……”
“光憑資曆並不夠,您還得在工廠裏擁有足夠的政治地位,那才是硬道理!”
言罷,劉光天站起身,步伐堅定地向裏屋走去。
就在即將消失在視線之際。
他突然停下腳步,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媽,我餓了,趕緊做飯吧!”
劉海中聞言,怒氣湧上心頭,卻又無處發泄。
他隻能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麵,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他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麽也沒說出來,隻是無力地坐回了椅子。
二大媽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
她看了一眼劉光天,又轉向劉海中。
她輕聲說道:“行了,行了,都別置氣了。我這就去做飯,有什麽事吃完飯再說。”
說完,她便轉身向廚房走去,背影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