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微一愣,“我沒想……”
她的話還未說完,忽地頓住了。
林驚微仰躺在溫暖厚實的錦被裏,像被一汪清澈的泉水包裹,渾身使不上勁。
她仰頭,但見江秋漁瓷白細膩的指尖覆在腰間,上下翻飛中,泄露出一片春色。
紅梅白雪,美不勝收。
林驚微克製地合上眼眸,呼吸裏的蜜桃香味卻愈發明顯,她聽見玉佩撞擊在地上所發出的清脆響聲,叮咚兩下,砸在了她的心上。
看似高冷淡漠,無欲無求的清蘅君,實則是個內斂羞澀的純情之人。
她雖然選擇不聽不看,卻也抵不過魔尊那纏人的本領。
耳邊一熱,是那人急促灼熱的吐息,“你真的是個木頭樁子啊……”
林驚微的心跳震耳欲聾,麵頰上浮出了淡淡的兩抹紅暈,她抬手,觸到一片滑膩滾燙。
將江秋漁推離些許,林驚微總算得了片刻喘息的機會。
她始終沒有睜眼,甚至主動封住了自己的神識,隻能根據聲音來分辨江秋漁所在的位置。
江秋漁勾過一塊紅綢,覆在林驚微的眼前,微啞的嗓音裏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睜眼。”
林驚微的眼睫重重一顫,她透過輕薄的紅綢,隱約瞥見床頂掛著的八顆瑩潤潔白的鮫珠。
鮫珠乃是鮫人的性命之根本,宛如人類的心髒,失去鮫珠,鮫人也就活不成了。
林驚微不知怎的,忽然清醒了一些,她仿佛做了一場**透骨的夢,夢醒後,徒留滿背微涼的汗意,以及心口狂跳不止的動靜。
手中攥緊的錦被皺巴巴的,林驚微放鬆身體,根根指骨酸疼無力。
她沉沉地呼出口氣,卻聽見江秋漁在她耳邊笑了聲,聲音清脆悅耳,帶著幾分綿綿的歎息。
“二十年前,同夢海的鮫人族出了個驚世絕豔的天才,年輕氣盛,非得找我打架。”
“輸了以後,她將八顆鮫珠當做賠禮,硬塞給了我。”
江秋漁勾了勾覆在林驚微眼前的紅綢,影影綽綽中,她的聲音也聽得不甚真切。
“我還當這東西無用,現在看來,原來是我弄錯了它的用途。”
林驚微晃了晃神,倏地明白了她的意思。
鮫珠之光華,耀眼奪目,將這一方空間照得大亮,連細小的發絲絨毛都能窺得一清二楚。
她雖然被覆住了雙眼,可江秋漁卻能將她看得仔細。
林驚微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忽然滾燙起來,麵頰上的紅暈愈發明顯,她重新合上眼,為這一刻的自己感到羞恥。
她怎麽能沉迷其中?
江秋漁跪坐在榻上,眼見林驚微已逐漸清醒,便揮手驅散了飄在兩人身側的甜膩香氣,而後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喉間一甜,唇邊漾開了一抹紅漬。
林驚微聽見她痛苦的悶哼聲,似是察覺出了不對,伸手扯開蓋住眼睛的紅綢,入目便是江秋漁蒼白的臉,朱紅的唇。
頭頂兩隻雪白耳朵無力地耷拉著,發絲鬆散間,那張顛倒眾生的柔美麵孔染上了幾分痛苦。
林驚微一怔,她何時見過魔尊如此柔弱痛苦,蒼白脆弱的模樣?
“你怎麽了?”她喃喃道。
林驚微老是學不會規矩,不會如同其他人一般,每次都尊敬地叫她尊上,幸好江秋漁也不在意,從沒因此懲罰過她。
此時江秋漁也隻是笑了笑,唇邊的血漬鮮紅刺眼:“如你所見,本尊受了重傷,魔氣失控,經脈盡損。”
其實也沒那麽嚴重,畢竟這些傷都是她自己搞出來的,她再狠心,也不至於真把自己弄成重傷。
不過用來唬一唬女主應該夠了。
林驚微的手指合攏了些許,仿佛握住了什麽東西似的。
這個動作細微得不易察覺,若不是江秋漁此刻所有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怕是也要錯過她這微妙的反應。
這是林驚微身為劍修,下意識的握劍的姿勢。
她想趁自己重傷虛弱時,殺了自己?
江秋漁眯起狐狸眼,周身魔氣肆虐,絞得床幔沙沙作響,赤紅輕紗翻飛中,江秋漁和林驚微各自占據一方空間,俱是沉默地打量著對方。
片刻後,江秋漁擦去自己唇邊的血漬,在下唇留下一點朱紅的痕跡。
“不是想殺我嗎,怎麽不動手?”
林驚微無言,方才那握劍的動作隻是她本能的反應,但她此刻是真沒想過要對江秋漁動手。
先不說她沒有那個本事殺掉江秋漁,即使有,她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
更可況關押鳳桉和傅長琉的地方還有魔衛守著,她如何能在殺了魔尊之後,帶著師弟師妹從魔宮中逃離?
那一刹那的小動作被魔尊發現了,林驚微無可辯白,隻得沉默以對。
她越是不說話,越顯得有幾分心虛,氣氛便越發劍拔弩張,方才的溫柔鄉美人骨,仿佛隻是林驚微的一場春夢。
方才的氣氛漸漸散盡,安靜了許久的係統忽然冒出來:【你別把女主欺負的太狠了!】
江秋漁:“我什麽時候欺負她了?”
係統:指指點點!
江秋漁不理它,她被林驚微氣的不輕,手指捂著心口,拚命壓抑自己的吐息,卻仍舊止不住地咳出了聲,點點血漬滴落在錦被上,像紛紛飄落枝頭的花瓣。
她的臉色愈發蒼白,眼底泛出了淚意的紅,眉心有隱隱魔氣盤旋,襯得那張臉宛如索命的豔鬼,唇紅膚白,陰氣森森。
林驚微的目光在她唇邊的鮮血上一掃而過,道:“我沒想殺你。”
江秋漁靠在床頭,尾巴和耳朵無力地耷拉著,尾巴尖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床榻。
她在思索林驚微這話的真實性。
幾息之後,她衝林驚微招了招手,“過來。”
林驚微合攏自己散開的衣衫,再靠近時,又成了那個清冷不可攀折的清蘅君。
除了她微亂的青絲,以及耳骨殘留的薄紅之外,再也瞧不出任何不對。
江秋漁握住林驚微的手腕,指尖下的脈搏正有力地跳動著,這人的心跳似乎要比平時快上幾分。
看來她也不是毫無感覺嘛,還裝的一本正經,好似這全然是江秋漁的逼迫,她是最清白無辜的那個。
江秋漁覆上她的手背,捏了捏林驚微的指尖,在人難為情地縮回手臂之前,拉著林驚微的手,毫無猶豫地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感受到了嗎?”她問。
林驚微不明所以,隻覺掌心下的跳動紊亂不堪,顯然那些在江秋漁身體內部肆虐的魔氣並未得到多少壓製,宛如凶猛殘暴的深淵惡獸,大口啃噬著溫熱的新鮮血肉。
怨不得她吐了兩次血。
換作常人,恐怕早已疼得死去活來,恨不得自戕而亡了。
林驚微忽地抬眸,望進江秋漁微紅的眼裏,這人承受了如此劇烈的痛苦,卻還能忍住出手傷人的衝動,是否她也並不如外界傳言那樣,嗜殺成性,殘忍無情?
江秋漁覆在林驚微手背上的力度重了兩分,林驚微驚覺,自己竟然在為江秋漁開脫,她不禁抿緊了唇瓣,神色略有些冷淡。
江秋漁不管她在想什麽,隻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她又問:“我的修煉的確出了問題,魔氣一旦不受控製,就會反過來弑主。”
“這是你最好的機會。”
江秋漁的嗓音裏充滿了蠱惑的意味,“此時不殺我,等我恢複之後,你就殺不了我了。”
“你不想救你的師弟師妹嗎?”
她一句接著一句,絲毫不給林驚微反應的機會,更是帶著對方的手觸摸自己最致命脆弱的地方,似是恨不得把劍遞到她手中,帶著她取自己的性命。
係統呆住了,【你這麽刺激她,她萬一真的對你動手怎麽辦?】
江秋漁:“她又不是傻子。”
係統默默地閉上了嘴巴,感覺有被內涵到。
江秋漁越是咄咄逼人,林驚微反而越冷靜,她不可能在此時殺了魔尊的。
不僅不能殺她,還得幫她平靜下來,否則一旦魔尊徹底被魔氣擾亂了神智,極有可能大開殺戒,那時才是人間浩劫。
思及此,林驚微不退反進,伸手攬住了江秋漁的肩膀,把人摟進自己的懷裏,“我的純陽劍氣,可以助你療傷。”
江秋漁的狐狸耳朵動了動,在林驚微的下巴上掃來掃去,她趴在林驚微懷裏,眼裏流露出得逞的笑意,嘴上卻陰惻惻地威脅道:“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誰準你抱著我的?”
林驚微聽得出來,她並非真的不高興,隻是有那麽幾分別扭。
她越發覺得懷中的人就跟個三歲的稚子一樣,所有心思都表露在臉上,高興的時候笑得春風明媚,不高興了就冷著個臉,一副陰冷瘮人的模樣。
大概也隻有林驚微會把魔尊當小孩子來哄了。
不過林驚微也隻敢在這時候試探魔尊,江秋漁因為身上的傷,脾氣很不穩定,性子也變得有些古怪,但是比平時要好說話的多。
這也是林驚微從方才的親密接觸中得出的結論。
如果是平時,她絕不敢把魔尊抱在懷裏哄,更別說同她好聲好氣地商量了。
也不過仗著江秋漁此時身體虛弱罷了。
林驚微低眸看向懷中的人,“我教你怎麽使用爐鼎來療傷,你別傷害我的師弟師妹,可好?”
她絕口不提付星逸。
江秋漁算是發現了,其實林驚微對付星逸,好像也有那麽一點不滿,甚至是厭惡。
隻是礙於同為道友,再加上自身性子清冷,這才讓人看不出她對付星逸的不喜。
但偶爾也能從她的言行舉止中窺見一二。
江秋漁在心裏笑嘻嘻:“我就說嘛,付星逸哪裏配做男主了?女主能看上他,除非眼睛瞎了。”
係統:【……】
【你果然還是想取代男主吧!】
所以故意在林驚微麵前演了這麽一場戲,又是裝柔弱,又是逼著對方殺了自己,將主動權交到了林驚微的手上。
看似處於弱勢,實則完全拿捏。
沒見此時的女主都快柔成一汪春水了嗎,哪兒還有平時清冷淡漠,不動聲色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它家宿主是那等柔弱纖細,需要人哄著陪著,細心嗬護的嬌花呢!
其實全是演的!
江秋漁若是知道它此時的想法,便會告訴它,這一招叫做反差萌。
平日裏高高在上,對著你頤指氣使的人,某一天忽然在你麵前示弱,被你完全掌控,這種巨大的反差會給人一種極強的心理刺激。
所以才有那麽多霸總與灰姑娘的小說嘛。
遠在雲端的天之驕子,仿佛與自己生活在兩個世界裏的人,有一天竟然會為了普通到在人群裏一抓一大把的自己折腰,對自己動心,把自己捧成手心裏的珍寶。
難道不令人向往嗎?
同理,在感情中也是一樣的。
平時占據主導地位,說一不二,霸道強勢的人,忽然小意溫柔,示弱求饒,從帶刺的玫瑰軟成了流著香甜汁水的蜜桃,誰能抵得過這般反差的**呢?
這種手段,經驗豐富的老手尚且會為之晃神,更何況是從未沾染過情愛的女主呢?
先前她當著眾人的麵,強迫女主做她的爐鼎,即使性子淡漠如林驚微,必定也是藏著一兩分不悅的,否則她便不可能在發現自己受了傷時,下意識地做出了握劍的姿態。
江秋漁當即決定調整自己的計劃,從強硬不通人情的逼迫,轉化為柔弱無力,口是心非的別扭,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了林驚微。
適當的示弱能夠緩解氣氛,惹人心軟,由她這種高傲狂妄的人來做這種事,效果翻倍。
林驚微方才還一副被逼無奈的姿態,現在就已經半推半就,甚至學會主動出擊了。
嘻嘻。
江秋漁靠在林驚微的懷裏,裝出柔弱無力,強忍痛苦的模樣,“我剛才已經給過你殺我的機會了。”
“是你自己不要的。”
“待會兒你若是敢趁機偷襲我,本尊一定會攪碎你的內府,將你變成廢人。”
明明是一副陰沉冰冷的語氣,卻偏偏跟撒嬌似的。
林驚微不知怎麽的,腦海中竟然閃過了這個念頭。
她默念了兩遍清心訣,而後才開口道:“這裏是你的魔宮,我的師弟師妹在你手裏,我傷了你,自己也活不了。”
江秋漁哼哼唧唧,“算你識相。”
林驚微撿起散落在身側的衣衫,替江秋漁穿好,她擔心魔尊清醒後想起此事,又要生氣。
“采補的方法有許多種,你重傷未愈,便選擇穩妥的一種吧。”
采補不比雙修,雙修得陰陽調和,靈識共通,除了身體上的歡愉外,更多的是神識上的交融。
但神識本就是最為私密的東西,輕易不對外人開放。
除了彼此信任的道侶之外,沒人會輕易讓他人觸碰到自己的神識,一旦神識遭受重創,輕則經脈盡毀,修為大跌,重則神魂俱滅,不複存在。
林驚微與江秋漁不是道侶,自然不會選擇雙修的方式。
至於采補,則要簡單的多,並不一定需要肢體交纏,情意濃厚,也可隻奪取他人靈力,以增長自身修為。
林驚微選的便是後一種。
她和江秋漁麵對麵坐著,“盤腿打坐,屏氣凝神。”
江秋漁閉上眼,毛茸茸的兩隻耳朵警覺地豎起來,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林驚微也是同樣姿勢,她合上雙眼,調動自己的一身靈力,洶湧的靈力自內府中源源不斷地流出來,流經她的四肢百骸,通過兩人相交的手掌,進入江秋漁的經脈。
純粹劍氣帶著凜然的殺意,攪碎了江秋漁身側的魔氣,灰藍色的光芒將兩人包裹其中,在純淨的靈氣中,江秋漁的臉色慢慢平靜下來,緊蹙的眉頭鬆開了。
她有一半狐妖的血脈,因此能夠承受鋒利強勢的劍氣,不至於被浮月流光的劍氣所傷。
林驚微的內府之中,浮月流光蠢蠢欲動,竟有一種親近放鬆的感覺。
它好像感受到了魔尊的本命法器的氣息,那條柔軟的金色緞帶,就跟它的主人一樣喜怒無常,殺意凜然。
但浮月流光生不出一絲的警惕,反而想跟它貼在一起,感受彼此的氣息。
器靈的智商就如同幾歲的孩子,它在林驚微的內府中飛來飛去,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要緩解這股焦躁,卻又不得章法。
它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呢?
真奇怪。
——
這一采補,就過去了整整十天的時間。
林驚微靈力耗盡,麵上也顯露出疲憊之色。
她放下自己酸軟的胳膊,揉了揉眉心,嗓音啞的厲害,“你還好嗎?”
對麵,江秋漁睜開雙眼,氣色紅潤,臉上透著薄薄的緋色,唇瓣殷紅,像吸飽了血的豔鬼,舉手抬足間,撲麵而來的一股慵懶媚色。
“你還算有點兒用。”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脖頸間的赤色小鈴鐺叮鈴作響。
林驚微吐出一口濁氣,“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腦袋忽然暈了起來,眼前的景物仿佛重了影,就連江秋漁也變成了好幾個。
林驚微趕緊調動靈力,靜心凝神,無奈她的靈力早在替江秋漁壓製魔氣時便已經耗盡,此刻竟毫無反抗之力。
林驚微眉頭緊蹙,“你……”
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句疑問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她便已經暈了過去,身體摔在了錦被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虛弱,像生了一場大病似的。
江秋漁慢悠悠地靠近她,在一陣叮鈴聲中,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林驚微的眼皮,“真暈了啊?”
林驚微一動不動,就連內府中的浮月流光也毫無動靜。
江秋漁特意耗盡了她的一身靈力,又選在她最虛弱之時對她出手,怎麽會允許浮月流光來破壞她的計謀?
她在林驚微的四周擺了個陣法,防止這人逃跑,而後快速進入自己的秘密洞府,徑直來到祭台前,將已經完全成熟的傀儡情絲從黑色土壤裏拔了出來。
紅色的細線被她捏在指尖,像一條失去活力的小蛇,被她晃來晃去,軟趴趴的。
江秋漁帶著傀儡情絲回到青霜殿,林驚微還暈倒在床榻上,青絲鋪了滿床,一張含著霜雪的絕豔麵容略顯蒼白,唇色極淡。
江秋漁在她身旁坐下,指尖勾起林驚微的領口,露出一片滑膩瑩白的雪色肌膚。
她將傀儡情絲放在林驚微的心口,紅線宛如一條靈活的小蛇,在林驚微的心口處盤旋了一會兒後,便鑽進了她的血肉裏,隻在心口處留下了一點隱約的紅。
昏迷中的林驚微眉頭緊皺,似是有些痛苦,微張的唇縫裏溢出一聲悶哼。
她的臉色越發慘白,失了最後一絲血色,脆弱得不堪一擊,像即將凋零的霜花。
江秋漁坐在她的身側,安靜地注視著這一幕。
等傀儡情絲徹底在林驚微的心髒裏紮根之後,江秋漁才咬破自己的指尖,將冒出的血珠抹在林驚微的唇上,為那張白紙般的臉增添了兩分顏色。
林驚微無意識地探出舌尖,卷去了唇上的濕潤水跡,濃鬱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開來,她卻不覺得難受,神色反而放鬆下來。
也正是這時,江秋漁在她耳朵低聲道:“你與魔尊已經歡好過了,是魔尊強迫你的,她想跟你雙修,但你不願意同魔尊神識交融,因為你心裏有鬼。”
“你假意討好她,獲取她的信任,偷聽到她與屬下的對話,得知魔尊的魔氣可以用仙女淚來剝除。”
“你冒著性命危險,將這個消息連同魔宮的部分防守圖,一同傳回了清河劍派。”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
“你表麵上是被強迫的,但其實這都是你的計謀,因為你發現魔尊似乎也能接受女子。”
“在你的刻意引誘下,魔尊終於對你有了幾分喜愛。”
“可惜啊,這點兒喜愛遠比不上她對付星逸的愛,所以為了你的大計,你決定更加乖順聽話,假意配合魔尊的所有計策。”
“同時,你還想讓魔尊隻傾心你一人。”
聽到最後一句話,係統:【???】
【你怎麽還夾帶私貨??】
江秋漁:“我沒有啊,這不是很合理嘛。”
她隻是想看看,傳聞中不沾情愛,清冷出塵的清蘅君,勾引起人來,是什麽樣的。
一定很有意思!
江秋漁篡改了林驚微的記憶,而後撩開自己的衣衫,在鎖骨下方揪了幾塊紅色的痕跡出來,“看起來像不像?”
係統:【唔,不太像?】
江秋漁有點兒苦惱,幾秒鍾後,她忽然靈光一閃,“憑什麽非得我做受呢?”
係統:【???】
它眼睜睜地看著江秋漁挑開林驚微的衣衫,在對方的心口上方留下了幾處紅點,以及一個深深的牙印。
都快咬出血了!
係統倒吸一口冷氣,【你太狠了!】
江秋漁舔了舔唇,“我實力強盛,經驗豐富,簡直是當之無愧的大猛1!”
係統真的很不想打斷她,可是沒辦法,它還是隻能提醒道:【女主又不是傻子,她隻要用靈力一查探,便知道自己的清白還在。】
江秋漁頓時蔫了下來,修仙的就這點不好!
什麽身體變化都一清二楚,想要造個假都不行。
江秋漁隻好悶悶道:“我們兩個都是女子,不得章法,這樣總行了吧?”
所以她隻是蹭了蹭,沒幹什麽。
係統:【……】
你開心就好。
江秋漁偽造了案發現場之後,便隨手解了自己的腰帶,躺在林驚微身側,同她相擁而眠。
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哪天出了魔界,不在劇情的控製之中,她便能嚐試著對女主下手了。
把假的變成真的。
在此之前,隻能先忍一忍了。
——
林驚微從混沌中醒來,腦海中紛雜的記憶令得她頭昏腦脹,她還沒來得及將這些記憶梳理清楚,便被懷中溫熱柔軟的觸感驚得有些發愣。
眼前的八顆鮫珠發出明亮刺眼的光芒,赤紅紗帳格外眼熟。
她低眸,一張睡得酡紅的芙蓉麵挨著她的肩膀,那人唇紅膚白,吐息綿長,睡的正香。
是魔尊。
林驚微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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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微:等一下!讓我好好捋一捋!
魚魚: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