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絲滑柔軟的毛茸茸尾巴在空中肆意地搖晃著,細密潔白的毛發仿佛散發著一層聖潔的光芒,脆弱光滑的皮膚被厚實的毛發藏得嚴嚴實實,隻能看見一隻毛球球在軟榻上癱平。
大白狐狸的眼睛黑亮有神,上挑的眼尾線條流暢,眼眶泛著微微的紅,比話本裏寫的還要漂亮生動百倍。
林驚微握緊了手中的脂膏,堅硬的瓶身硌得她的掌心一陣發白,她卻恍若未覺,隻靜靜地盯著軟榻上的白狐狸,視線仿若有了實質,讓江秋漁無意識地甩了甩尾巴,把**的東西拍得亂成一團。
她怎麽不過來?
江秋漁原本篤定了林驚微是個毛絨控,絕對抗拒不了毛茸茸的**,但眼下,林驚微的反應又讓她不確定起來。
難道她其實不是毛絨控,而是擁有毛發恐懼症?
江秋漁身後那些晃動的大尾巴慢慢停了下來,兩隻黑葡萄般的眼睛安靜地看著林驚微,就在她即將忍不住開口叫人過來時,林驚微終於動了。
人類劍修的手中緊攥著那瓶脂膏,慢慢走到床邊坐下,“需要我淨手嗎?”
哦對。
江秋漁通過它提醒之後才想起來這回事情,她剛才差點就把自己當成真的小狐狸了,擼狐狸不需要特意洗手,但狐狸做美容很需要。
江秋漁操縱著其中一條尾巴拍了拍林驚微的腿,示意她坐好,然後在心中默念淨身術,讓林驚微那雙原本就幹淨柔白的手越發顯得白皙透明。
江秋漁還記得上一次讓林驚微替自己捏腿時,那種渾身過電般的酥麻感,她想著自己已經變成小狐狸了,總不能再露出那樣丟人的反應。
即使臉紅了也沒關係,反正她的毛很厚,壓根看不出來。
淨手之後,林驚微打開裝著脂膏的瓶子,裏麵的東西呈玉白色,微微透明,觸感微涼,還散發著一股清淡好聞的奶香味。
林驚微用指尖沾了一點,脂膏在手心化開之後,成了一汪清澈的水,被她的體溫捂熱了,那股奶香味越發濃鬱。
林驚微將這一捧水均勻地塗滿了自己的雙手掌心,然後試探般地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江秋漁的背上。
這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林驚微的手指穿過厚實柔軟的雪白毛發,輕輕狐狸按在溫熱的身體上,然後不輕不重地按揉著,從後頸擴散到整個背部。
江秋漁的身體陡然一僵,這種感覺也太微妙了,背部被兩隻手緩慢地撫摸著,從後頸一路摸到了尾椎骨,簡直像把她整隻狐都揉了一遍,揉得她徹底攤成了一張狐餅。
細長有力的手指按揉後頸的時候,江秋漁的兩隻前腿都在暗暗使力,耳朵警覺地豎著,不放過身後那人任何一絲細微的動作。
等手指到了尾椎時,江秋漁更是快炸毛了,幾條大尾巴僵成了毛筆,又在林驚微頗富技巧的按摩下,逐漸軟成一團,無意識地纏上了林驚微的腰肢和手臂。
在敵人麵前徹底暴露自己狐狸的形態,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這個道理江秋漁不可能不懂。
不知道她是太相信自己的實力,還是篤定林驚微不敢對她動手。
總之,她在林驚微的手下軟成了一灘水,四肢大敞地趴在溫暖的被窩裏,舒服得不停哼唧著。
江秋漁的原形長得漂亮無害,就連叫聲也是細細軟軟的,嚶嚶嗚嗚的聲音跟撒嬌似的,鴻伴隨著耳朵的抖動,簡直乖的不行。
任誰也無法將此刻的她,同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尊聯係起來。
林驚微的掌心都被水一樣柔軟的毛發給捂熱了,她認真地替江秋漁梳理著背部的白毛毛,手指在細軟的毛發裏穿插,指縫被蹭得又燙又癢。
林驚微的神色越發專注,每一根毛毛都被她梳理得光滑整齊,像一匹上好的綢緞,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幾條大尾巴也被照顧得很好,連尾巴尖尖都被仔細地揉搓了好一會兒,確保每一根毛發都被脂膏化成的水給浸透了。
隻是有一點,江秋漁無論如何也不肯讓林驚微碰她的尾巴根,這個地方仿佛有什麽不得了的機關,但凡林驚微有往下的趨勢,都會被一條大尾巴狠狠地抽打手腕,打得她的小臂一片緋紅。
幾次之後,林驚微不再試探。
那瓶脂膏用了一半,江秋漁的整個背部都被很好地按揉了個遍,她甩了甩毛毛,然後用尾巴拍了拍林驚微的手腕,示意她先不要動。
林驚微停了下來,雙手放在腿上,神色淡淡地看著江秋漁,“你消氣了嗎?”
江秋漁伸了個懶腰,她的後背下陷,彎出了一個曼妙的弧度。
林驚微坐在床頭,安靜地注視著這一幕。
江秋漁伸完懶腰,語氣也是懶洋洋的,“誰讓付郎這回做得太過分呢,這點兒懲罰還遠遠不夠。”
林驚微的表情更淡了,雖然她時常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江秋漁就是有一種奇怪的直覺,她覺得林驚微在不高興。
真是稀奇,像林驚微這種性格淡漠,情緒極淡的人,也會耍小脾氣嗎?
江秋漁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聽林驚微輕聲道:“那你還準備怎麽懲罰我?”
好問題。
係統也想知道:【你還沒玩夠?】
江秋漁在腦海中嘖嘖兩聲,“美容的事情,怎麽能說是玩呢?”
她一邊回複係統,一邊用尾巴尖撓了撓林驚微的手心,暗示意味十足。
隨後,林驚微便看見床榻間的大白狐狸翻了個身,四隻爪爪攤開,露出柔軟的肚皮。
“來吧。”
林驚微:……
係統:【……】
【你能有一點點身為反派的尊嚴嗎?】
瞧瞧這副袒胸露乳的樣子,像什麽話??
真是,不知羞!
江秋漁不理它,她用兩隻後腳蹬了蹬林驚微,隨後將腦袋向後仰,露出自己的脖頸。
剩下半瓶美毛膏也要用上呀!
林驚微閉了閉眼,白狐狸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副等待享受的模樣,兩隻前爪耷拉在胸前,兩隻後爪攤開,其中一隻還踩在她的腿上。
明明全身的毛發白的沒有一絲瑕疵,可她四肢爪爪的肉墊卻是黑色的,像一顆顆圓潤的黑葡萄,有著極為健康漂亮的光澤,觸感格外柔軟。
見林驚微真的捏住了江秋漁的爪爪,浮月流光的器靈再也忍不住了,在她的意識海裏不停地嚷嚷。
[這這這,你真的要替她捏腳?]
林驚微垂眸,指尖沾了奶香味的水,細致地抹在了黑色的肉墊上,她同樣用神識回複道:[我能拒絕嗎?]
器靈噎了一下,[可是,你都沒有這麽仔細溫柔地對待過我。]
林驚微不說話,指腹打著圈地揉著黑亮的肉墊,不知道戳到了江秋漁哪裏的癢癢肉,大白狐狸抖了一下,後腳使勁蹬了蹬林驚微,把她黑色的外衫踩出了一個梅花形的爪印。
器靈得不到回答,隻好不滿地哼哼唧唧,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靈光一閃:[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想擁有一隻有著柔軟毛發的契約靈獸……]
器靈不知道這叫毛絨控,她隻覺得自己發現了林驚微的小秘密,大驚之下,差點兒破音了:[難不成,你想讓魔尊做你的契約靈獸?!]
這這這,是不是有點兒太敢想了?
林驚微的動作一頓,她抬眸瞥了一眼正雙眼緊閉,喉嚨裏發出嚶嗚聲的江秋漁,眼裏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契約靈獸嗎?
器靈又是一陣碎碎念,隨後又歎了口氣,[不過,如果我們的計劃真能成功,魔尊肯定活不下來的。你不能讓她做你的契約靈獸,不然到時候她死了,你的實力也會受影響。]
林驚微嗯了一聲,語意模棱兩可,[我沒這麽想。]
就是不知道她說的是沒想讓江秋漁做她的契約靈獸,還是沒想過要讓江秋漁死。
器靈默認是前者。
雖說它對魔尊有著一種莫名的親近與好感,但正邪不兩立,它的主人林驚微注定是要跟魔尊鬥個你死我活的。
身為器靈,它當然希望林驚微能是最後的勝者。
再說了,她們從一開始就抱有某種目的,故意被捕,委曲求全。
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個針對魔界的計劃,魔尊要是發現自己上了當,恐怕恨不得將林驚微挫骨揚灰,如何還肯做林驚微的契約靈獸?
想到這裏,器靈就愁得不行。
幸好她們的計劃很成功,魔宮的防禦布置圖已經繪製了十之二三,還被她的主人發現了魔尊身負狐妖血脈這件事。
等徹底摸清魔宮的防守布置,就能安插自己的人進來,到那時,才算是徹底成功了一部分。
在這之前,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必須忍耐下來,不能讓魔尊察覺到她們的意圖,器靈相信,它的主人也是這麽想的。
就像出發之前,她當著六大門派眾掌門的麵,以靈魂為引,立下的心魔誓那樣。
為了鏟除魔界,剿滅魔族,她願意奉獻自己的一切,必要時,將以同歸於盡的方式,殺死魔尊。
即使她隻有元嬰巔峰的修為,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有這樣的能力,也隻有她有。
這才是六大門派選中她的原因。
魔尊自以為螳螂捕蟬,可殊不知,她才是真正身陷牢籠的那一方。
器靈長籲短歎半天,又小聲問道:[你不要再想了,雖然她的確是一隻很好的契約靈獸,但天涯何處無毛茸茸。更別說你將來是要親手殺了她的,你沒忘吧?]
意識海裏很安靜,器靈晃悠了半天,才終於聽見了林驚微的回答。
[嗯。]
她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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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魚魚:總有刁民想害本尊(一爪子拍飛!)
小微:老婆這都是壞劍逼我的,跟我沒有關係(無辜)
浮月流光:???
【我都替魚魚拿小本本記下了!以後這都是懲罰小微隻能看不能吃的理由PS:我們魚魚是最大的反派,沒有人能玩的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