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時,時煜都是洗完澡之後,才開絕藝,邊練棋邊入眠。

但如今亞運將至,整個棋圈有一個算一個,個個都工匠精神卷得爆棚,唯恐在這場T0級賽事失之交臂。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能落下風,提早進入備戰模式。

Lv3絕藝的商店,已經隻剩下兩個buff了,一個20000,一個40000,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現在離正式比賽開始還有好幾個月,但時煜並不覺得自己能在這段時間內將其搗鼓出下一個buff。

哪怕算上比賽時期的三倍增益,估計也夠嗆。

畢竟他複盤棋局,以及時不時需要開啟【夢中下棋】來上點高強度,也是筆不小的開銷。

這次亞運會,多半無法像以往的比賽那樣,剛好刷出最後一個buff去打決賽。

時煜下意識關注了一眼【完美狀態】的冷卻時間。

還有半個月。

相當漫長的周期性技能,得要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再次發動。

這要擱某些以穿越異世界為背景的番劇中,準是一記大氣嘹亮的“Explosion!”

好處是可以將對手一擊轟殺掉,壞處則是放完這一發後,得扶著牆才能回到酒店房間。

多練習幾次,應該可以將它的發動周期縮短,但估計這次亞運會也派不上用場。

老規矩,上硬實力!

“對了,看看潛在對手們的狀態如何。”

時煜靈機一動,點開【夢中下棋】

不是挑選對手,而是單純通過價格機製來看看潛在對手們的狀態。

目前中方這邊,大家狀態普遍很好。

尤其是古勝山,看樣子棋聖戰的失利並未給他帶來太大影響,戰鬥力依舊高達1100以上,比決賽時低不了多少。

話說,古哥已經農心杯,棋聖戰兩連嘛了,這要再嘛一個亞運會,會不會當場駕崩?

至於江五段嘛經過時煜早上這**打之後,他這狀態低迷得別說與岡比亞為敵,基本上也就夠參加熱帶雨林裏的猴王爭霸。

要是他打出1-8的成績致敬詹師姐,光速出局,在座的各位也不要驚訝。

曰本那邊普遍狀態低迷,就井山一枝獨秀,看來他們也沒怎麽將這賽事放在心上。

值得一提的是韓國那邊,放眼望過去,每個記錄在案的棋手都如狼似虎,狀態跟噴火似的。

甚至就連在榜單上起到奠基石作用的甲敏俊也小小爆發了一下,五入最高位的話,竟能有高達100的戰力!

果然,亞運金牌的不用服兵役優待,對他們的吸引力過於巨大,每個人都把這選拔賽當成人生的最後一盤在下。

“接下來,我也要加把勁了。”時煜嘿咻一聲,元氣滿滿道。

像是有人按下了加速鍵,時間比以往更快了。

迎著初升的東曦,西裝革履的棋士們步入棋院正門,彼此間既有親切問候,也有火藥四溢。

另一邊,定段賽也開始了。

“我要上了!”

軻決揮著手告別道場老師,自信滿滿踏入這次的比賽場地。

“好點下啊,小夥子們,今天同樣也是亞運會選拔賽的日子,換句話說,頂尖棋手們的拚搏精神與你們同在!”

俞克邊揮手邊鼓勵道。

和高考一樣,圍棋定段賽的現場,家長同樣一大堆,照樣穿旗袍,力求旗開得勝。

孩子每下完一盤,家長和老師都要趕緊圍上去,詢問結果如何,下得怎樣,需不需要複盤,從前伺候到尾,再從腳伺候到頭。

“俞老師啊,您說軻決這孩子究竟行不行啊?我看他今年這吊兒郎當相,怎麽看也不像是能定上段位的樣子。

這是他第三次參加定段賽,第三次啊,這要再多花一年時間和金錢在圍棋上,我們壓力好大啊。”

軻爹在一旁緊張不已,腳步踱來踱去,和其他家長沒什麽兩樣。

圍棋的衝段之路對於絕大多數家庭而言,都是件艱難的事。

除去費用高昂外,時間成本同樣難以忍受。

定段這玩意,又不會主動亮血條,看不到具體進度,指不定去年還是近在咫尺隻差臨門一腳,今年就成了墊底。

訓練賽無敵,比賽無慘的事大家也見過不止一次兩次了。

真要這麽耗下去,指不定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不如短痛。

俞克笑著搖搖頭:“沒事,軻決這孩子最近的狀態我都看在眼裏,好得很,這次很大概率能過關.不,是一定過關!一舉中第!”

“真的嗎?我看他最近這段時間,網絡熱梗玩的一個比一個溜,這真的是狀態好嗎?”

麵對軻爹的質疑,俞克一度被嗆到,但還是認真回答:

“這多半是他最近與時煜交情甚重,從他那裏耳濡目染到了一些油腔滑調的東西。”

“時煜?是那個最近開直播,內容混沌不堪的時煜?”軻爹眼前一黑。

“完了完了,軻決他最近和這人在一起混,指不定也要像那個叫詹鶯的一樣,定八次才能過了。”

俞克歎氣搖搖頭。

他深知,麵對這種整個人正處於極度焦慮狀態下的家長,安慰什麽都不管用,隻能等軻決的好消息。

六月十七號。

曰本的亞運選拔率先結束了。

井山耀不出意外地拔得頭籌,全勝晉級。

結果出人意料,跟隨他一起晉級的四位棋手,沒一個老登,全都是最近才在曰本棋界嶄露頭腳的新人。

而且井山的年齡本來也不大,也屬於年輕人的行列。

如此少壯的出征陣容,放到上世紀三十年代,都可以尊皇討奸了。

“諸君!為未來的勝利幹杯!”

酒會上,井山身穿正裝帶頭舉杯。

不得不承認,開放頭銜戰,對於衝擊國內的保守派確實勁大。

年輕人一下子就湧現了出來,還全都是時務運動的高手,每個人都是字麵意義上識時務的俊傑。

幾杯酒下肚後,井山多出了幾分他平時不曾有的狂氣:

“幾個月後,我們將代表曰本前往中國,參加亞洲運動會,捍衛榮耀的同時也得一雪前恥,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夜神遼抖了抖。

“聲音太小!聽不清!”井山厲聲道。

“我、我這聲音還小?”夜神遼愣住。

“在我們曰本圍棋,棋聖說聽不清就是聽不清,重來!”

夜神遼仔細觀察了一下井山這魔怔狀態,連連搖頭。

自打農心杯結束之後,他就一直是個極端樣子。

尤其是這次終於能與時煜再次麵對交手了,他的症狀愈發嚴重。

複仇。

唯有複仇這個詞才能闡釋。本以為賭上棋聖頭銜的挑戰權之後,第二局會迎來轉機,結果沒有。

本以為經過他這麽一番暴打之後,自己能在農心杯上有所建樹,結果還是沒有。

每當他覺得氣氛已經烘托到位,BGM都響至**時,該來的都沒有來。

天空次次都下雨,BGM次次都變成《五月雨》。

而這一切的開端,都是他那天不知有啥想不開,非要千裏迢迢過去挨頓混合雙打。

考慮到自己是受害者,不太好背這鍋,那麽一切責任就隻好算到時煜頭上了。

時煜對此負全責!

“今天結束起,所有人都把手機交上來,我們要封閉式訓練,合宿!”井山忽然宣布。

“啊?搞這麽認真?”另一位參賽的小年輕傻眼。

這次能代表國家出戰,當然是好事。

可它畢竟沒獎金,因此大家對這次比賽的期望也就僅僅停留在好事二字上。

再說了,我們曰本的實力是啥樣,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搞這麽認真,是指著我們奪冠不成啊?

說吧,這集是打宿儺,還是除掉唐僧師徒?

“一次.哪怕隻有一次也好,我們必須要擊敗時煜一次!”井山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這次亞運會包括個人小組賽,團體小組賽,以及混雙賽等等。

換句話說,一個棋手沒準會與其它國家的棋手交戰數輪。

這麽多輪下來,隻要能摁死他一盤,都行了。

比起拿下一麵金牌,針對單點贏一場,似乎簡單多了。

必須得在時煜的場子上,把他痛扁一頓,這氣才能消!

時間繼續向前。

夏季的傾盆大雨如期而至,首爾籠罩在燈火朦朧的雨幕之中。

“呼,終於結束了,這次選拔,也太難了。”崔獨從棋盤前起身,整個人神清氣爽。

十分幸運,他搭上了末班車,靠著微弱的小分優勢驚險出線。

“西八!這下亞運又沒我的份了,我不會真要被拖去服兵役吧!”

元化垂在對麵的桌子上猛猛一錘。

“哦,我記起來了,上次咱們辦亞運時,你好像也是小分差最後一點,榮獲守門員了。”崔獨幸災樂禍道。

“這要是再早幾年該有多好啊,那年頭拿個世冠就能免服兵役,不像現在,隻有亞運這種級別的才行。”

早些年的時候,韓國圍棋的確可以世冠就能免服兵役。

但隨著世界大賽越來越多,世冠含金量越來越水,這規定也就取消了,亞運會則成了唯一的希望。

“沒逝,我打聽過了,棋手在軍隊裏是鄙視鏈的上遊,你去報道之後,保證可以完完整整地回來,絕不會缺斤少兩,更不會**變向日葵。”

“嗬嗬,滾!”

談笑之間,金院長出現了,棋室裏立刻安靜。

“多的我也不說了,雖然我們再次守住了農心杯的榮耀,但結果你們也看得到,過程十分驚險。

尤其是最近,那個叫時煜的”

“時——煜!是誰,是誰在提時煜這個名字?”

金院長話音未落,就聽見一道↑↓頓挫的喊聲傳來,聽得他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李弦鐵像是剛睡醒一樣,從角落裏的一張桌子上爬起來,驚悸顧盼。

金院長拳頭硬了。

每每想到發生在這小子身上的事,都讓人忍不住血壓升高。

“你,過來一下。”金院長招招手。

“我?”李弦鐵打著哈欠走上去。

一走上去,他立刻被當成小雞一樣薅住,拎著脖子一通亂搖。

“能別亂嚎了嗎?看你這現在人模鬼樣的,鬼才能想到你最開始是被當成男團級高顏值棋手在宣傳啊?”金院長咆哮。

“你數數看,從新龍杯到現在,你身上有多少梗了啊!”

李弦鐵匆忙辯解:“可、可是,我看棋迷們對我這幅新造型普遍表示滿意,說個性十足,彰顯了棋士的不屈鬥誌”

“夠了!我不帶任何修辭甚至修飾地命令你,給我把你這長毛剪了,再不剪,我刺配你到動物園裏兼職當動物!”

“這也是男子漢的承諾!我必須得贏時煜一盤才剪!”

“混賬玩意,給我回飛禽島上,照著鏡子看自己齜牙去吧!”

看著這幅鬧哄哄的場景,崔獨無奈扶住疼痛的腦闊。

今天的韓國棋院,一如既往核平。

與此同時,中方的亞運選拔也結束了。

時煜不出意外地早早晉級,鎖定名額。

“拿下!”

時煜酣暢淋漓地打開電腦,回到忠誠於自己的直播間。

這是近期的最後一播,標題叫做《備戰亞運》。

接下來,所有通過選拔的棋手,將和其它體育項目的運動員一起,前往亞運村進行封閉式集中訓練。

這段時間,碰手機的機會估摸著都不會太多,更別說開直播吹逼。

這段時間的流量,隻好托付給詹師姐了。

“咦?標題打錯了又好像沒錯。”

時煜扶著下顎,認真審視著剛才手快打出來的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