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東京城。

整個國家繁華之都,達官貴人,趙家皇族,都聚集在這龐大的城市當中。

商業高度發達,到了本朝,更是夜市極其繁華,客棧、酒店、青樓等興盛無比。

入八月,這天氣一日比一日炎熱,可是天下匯聚的商賈,還是接踵而至,生怕錯過發財的好時機。

太師府。

蔡京坐在廳堂中,他穿著常服,臉上的老人斑,越發明顯。

曆經多年朝堂動**,蔡京終於坐穩今日高位,實在是不容易,好在有官家信任,得以權傾朝野,門生故舊,遍布朝堂,可謂人生得意。

廳外傳來一陣響動,一名三十多歲的管家,穿著深色衣衫,小心翼翼進屋道:“太師,濟州府傳來消息,討伐晁蓋的官兵大敗,死傷慘重,濟州觀察使何濤死裏跳生,雙耳被割,戰死五百多人!”

蔡京麵無表情,一臉冷漠,半晌才道:“一群酒囊飯袋之輩,傳令出去,讓濟州知府繼續派兵,那晁蓋又能跑到哪裏去?”

“晁蓋去了梁山,聽聞霸占山寨之主。何濤之弟何清,聯絡二牛山,想要偷襲梁山,結果被梁山埋伏,全軍覆沒,何清戰死。”管家說到這裏,語氣越來越慢,小眼睛不斷瞅著自家主人,生怕他暴怒而殃及自個。

“堂堂濟州,竟然連吃兩場敗仗!晁蓋啊晁蓋,我十萬貫之財,想要這麽容易吞下?本官一定要將你捉拿回京,淩遲處死!”蔡京心中暴怒,可是為官多年,養氣功夫上乘,麵上並無表情。

“濟州府還在匯聚兵馬,還要派兵討伐梁山。”管家鬆了口氣,急忙說道。

“告訴濟州府,誰能攻滅梁山,本官就為他們請功,重重有賞。”

蔡京一想到十萬貫賀禮,饒是他為官多年,那也是肉疼不已,這幫毛賊,竟敢把主意打在他的頭上!

想他堂堂一朝太師,若是不除晁蓋,他的威儀何在?

“小人明白。這會還有一事,需要稟告太師!”管家不敢猶豫,趕忙又道,“原本禁軍中有一個教頭,名喚林衝,得罪高太尉,發配充軍,這林衝怒殺多人,落草為寇,最近竟竄入京城,想要帶走家人,後被人發現,關押進大牢當中。”

“喔?一個小小教頭,高俅為何這般在意?”蔡京隨口問道。

“聽聞那教頭武藝非凡,槍棒本事極好,小人聽說,高太尉的義子高衙內,垂涎林衝的娘子。林衝落到今日地步,與高衙內脫不開關係。而且,林衝也是在梁山落草為寇。”

蔡京乃是狐狸中的老狐狸,一聽這話,眼珠子一轉,登時大笑道:“高俅為那幹兒子,還真是用心良苦!林衝既然做梁山賊,抓了也就抓了。回頭一並處死,省得流放出去,又跑到梁山助紂為虐。”

“這林衝關押在牢房,就是不知道梁山賊會不會來營救?”管家脫口而說道。

蔡京露出鄙夷的眼神:“那些落草為寇的家夥,都是些什麽人?那都是些人渣,敗類!別看他們張口說義氣,閉口說兄弟,可是真的哪個要出事,他們肯定袖手旁觀。況且,這林衝落在東京城,你當朝廷的禁軍是吃幹飯的?

晁蓋那些人,無非是貪戀金銀,隻配為賊的雜碎,便是給他們一百個膽子,那也不敢到東京城造次。”

“太師所言有理,那小的退下了!”

“梁山一日不除,本官心頭之火,一日不消,見不到晁蓋人頭,本官夜不能寐啊!”蔡京輕拍桌子,眼神陰狠。

那管家渾身一抖,趕忙恭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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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府。

高俅坐在涼亭中,桌子上擺著各色水果,廳外的空地上,有七八個潑皮,正在踢著蹴鞠。

你來我往,踢得頗為激烈,高俅看得性起,忍不住拍手,可還是道:“若是我年輕時,你們都不是本官對手,看你們一個個踢的賣力,都有賞錢。”

“多謝太尉大人賞賜!”

這些漢子一個個興奮的大喜,紛紛下跪道謝。

“行了,都去錢管家那裏領賞,後日再來這裏踢。”高俅很滿意的說道。

這些潑皮又是一陣感謝,紛紛恭敬退出。

高俅長舒一口氣,心情放鬆不少,剛要起身,卻見兒子高坎急匆匆而來。

“父親,萬萬要為兒子做主!那林娘子逃走,俺還怎麽玩他老婆?”高衙內哼哼唧唧說道。

“我的兒,你慌什麽。縱然林娘子逃到梁山,隻要官軍一去,梁山必然土崩瓦解,無須擔憂。倒是你這孩子,當初不聽我的話。”高俅哼了一聲,“讓你直接用強,你偏生說要感化林娘子,否則的話,那小娘子你早就吃到嘴裏了。”

“父親,你現在說這個,豈不是傷口撒鹽?”高衙內懊悔不已,“不行,我一會要去瞧瞧林衝,那廝害我得我相思之苦,我定要給他好看!”

高俅一臉無所謂:“隻要不出人命,隨你整治,小心一些,莫要弄得太過明顯就行!”

“好嘞!我定要讓他哭爹叫娘。”高衙內露出殘忍的笑容,挪動著肥胖身子,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今晚我不回來吃飯了!父親不用等我。”

“你這孩子。”高俅疼愛地說道,“不要玩得太晚,你這身子回頭也要好好鍛煉一二才是。”

“知道啦!”

等高衙內徹底遠去,高俅臉上的笑容方才隱去,遠處錢管家闊步而來。

“稟太尉,梁山那邊,的確發生火並,原寨主王倫被林衝所殺,現在的寨主名叫晁蓋!”

“晁蓋?便是劫持生辰綱的那個土財主?”高俅嘴角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

“正是此人!”

“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這晁蓋便讓蔡太師頭疼去吧!這林衝膽大包天,僥幸逃得性命,竟然還敢回來!”

“可要讓監牢派人多加看管?”錢管家提議道。

“怎麽?你倒覺得梁山賊敢來營救?”高俅不屑一顧道,“林衝為人孤傲,這樣的性情,縱然在梁山中,也不會有什麽知心朋友。換做別的地方被抓,還有可能會去劫牢,可是東京城的話,晁蓋這種半路打劫的毛賊,還是算了吧!”

“太尉言之有理。”

“你沒事便去瞅瞅我兒,他身子骨弱,我怕他毆打林衝,把自己給累病了!”

錢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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