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梟惡梟,‘惡’說的是他日漸被魔域魔氣腐蝕的醜惡麵容,‘梟’則意指他的行為,如同梟雄一般征兆天下。
最後,當他成為魔域之主時,就被世人稱作‘惡梟君’。
林深輕輕將肩上的雪拂去,提著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隻是那一步步的腳印,都是踩在薛寒淩留下的淺印之上。
隨後,再被新雪掩蓋。
當晚,薛寒淩小心翼翼將火靈珠放在枕頭旁,埋入被窩,不出意外的再次睡了一個好覺,這也就導致他沉溺於美夢之中,不可自拔。
夢中的大陸沒有傾塌,玄清門弟子沒有再一批一批負劍下山,青山埋骨終不回返,林深沒有因為渡劫殘殺生靈,也沒有在意識模糊之時,剖出他的心……
一切都是鳥語花香,那隻雪白的小鳳凰蹲在他最愛的梧桐樹上,尾羽向下垂著,樹下是互相打鬧的玄清門弟子前輩,他們笑著,唱著,時不時還舞劍吟詩,一片歡喜。
而林深,站在那棵化開冰雪,抽出新芽的梧桐樹下,帶著溫柔的笑凝視他。
就好像生怕他睡著,不小心從樹下摔下來,就要伸手接住他一般。
情不自禁,睡夢中他的眼角滲出了幾滴淚,滑落到勾起的嘴角邊,緩慢凝結成鳳凰淚。
鳳凰淚,解百毒;鳳凰血淚,活死人肉白骨。
林深背著書中記載的靈藥,沒有去動那兩顆鳳凰淚,隻是將兩顆淚珠放在他的枕頭邊,打量起**的小師尊。
今早他起來得早,在梧桐樹下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那白色的身影,他便想著這人雖然有些古板,卻不是失信之人,挪了步子就過來找他。
可誰知梧桐樹下的小屋門根本就沒關,輕輕一敲,門就被敲開了,散著微微的暖意。
林深沒辦法,也沒有想太多,隻順著那股熟悉的暖意走到了內室。
果不其然,他的師尊還睡著,頭頂那幾根平時被藏的嚴嚴實實的鳳翎軟乎乎搭在他的發絲上,軟白的像是冬日初雪時期,等不及就要落下的雪花。
帶著柔軟甜蜜的可愛。
隨後,似乎是夢到了什麽讓他開心的事情,那即使睡著也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生動的笑。
爾後,淌出清透幹淨的眼淚……
這個人就好像聖潔的白雪了,他神聖幹淨到林深根本不敢伸手去觸碰。
孤在想什麽……林深側頭,發現那顆火靈珠就靜靜枕在薛寒淩的耳邊,散發著融融的暖意。
那麽喜歡火靈珠…那為什麽,就不喜歡冰靈珠呢?林深那顆早已堅硬如鐵石的魔心之中,仿佛化開了冰雪一角。
不再多想,林深俯在窗邊,輕輕呼喚薛寒淩。
“師尊,師尊。”起先,他的聲音是極小的,最後看著**的人毫無動靜,林深也不管了,開始上手。
“唔。”被撓的癢癢,薛寒淩終於在美夢中不甘心睜開了眼睛,那雙漂亮的冰藍色雙眸還迷迷糊糊,柔軟稚氣。
“師尊,起床了,您答應了弟子要手把手教習劍法。”林深表麵帶著笑意,似乎頑皮將他的師尊弄醒隻是玩笑。
他會不會生氣呢?聽說玄音子起床氣可大了……
薛寒淩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從**坐起來就要自己穿衣服。
就好像沒有林深這個人一樣。
林深:“……”孤,被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