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第三節課下課,林深被當堂的夫子留了下來。
他勾著唇角心想可能是今天有關白水的事情,果然就算師尊幫了他,該有的罰他還是得受著。
玄清門護短可是出了名的。
教授禮儀的夫子上下打量他一番,也沒有告訴他什麽,隻是一板一眼將他帶到了玄音子的住處——玄峰。
沒錯,劍修取名字就是如此的簡單粗暴。
玄峰之內,白水捂著胸口,腦門兒頂著兩大包,心裏委屈極了。
都說玄清門極其護短,可他下課後回來告狀,非但沒有被掌門師尊安慰,還被一旁聽戲的大師兄玄雅給冷嘲熱諷了一頓。
隨後,知道寒淩上仙還動用了靈力之後,掌門師尊也不知怎麽了,咬著牙敲他腦袋問他是不是傻。
我到底怎麽了嘛?白水委屈到眼淚汪汪,老實說那道劍招,看著氣勢磅礴,可碰到人的身上瞬間就會化為水汽——就是一個震懾人的招式。
林深跟隨夫子走進瞧起來破破爛爛的小木屋,心塞行禮。
本來他還以為寒峰就已經足夠簡陋,結果與這裏對比,倒是他小巫見大巫了。
玄音子就坐在斑駁著歲月痕跡的長凳上,佩劍隨手放在將塌不塌的木桌旁,一舉一動溫文爾雅,絲毫沒有一門之主該有的樣子。
而他的麵前,是噘著嘴眼淚汪汪,活像被誰欺負了的小媳婦兒一樣的白水。
腦門上還有不知道被誰敲出來的兩大包。
林深:“……”孤,應該沒有打他,薛寒淩,應該也沒有找他麻煩。
夫子默不作聲走到玄音子身後,扒拉了一個玄音子同款長凳坐下。
林深這才想起來,這位是玄清門的執法長老,法有度。
這位據說也是玄清門武力值杠把子,不過不是劍修。
“道歉。”玄音子率先出聲。
“對不起!”還沒等林深反應過來,白水一聲大吼,聽得林深眉一皺。
不是為了收拾孤?
玄音子喝了一口滿天星泡的茶,溫文道:“今天這事兒是他不對,你要怎麽收拾他都行。畢竟,我可沒教他用劍,指著自己的同門!”
玄音子的聲音越來越冷,可見是動了真怒,白水低著頭,噤若寒蟬。
他真的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因為玄清門門規第一條,就是不可同室操戈,而當時寒淩上仙的那句話,就是在提醒他。
“對不起。”白水抬頭,眼眶微紅,目光卻無比清正。
林深頓了一下,搖頭:“沒關係,許是白水師兄太喜歡我師尊了,而且,”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一臉的陽光燦爛,“掌門你們不是已經教訓了師兄嘛。”
聽到這話,玄音子瞅了瞅自家徒弟的腦門兒,果不其然,那兩包都快腫成角了。
玄音子:“……”為師也沒有用多大力啊,你怎麽回事啊這麽不抗揍?!
感覺到自己師尊嫌棄的目光,白水就差沒淚灑當場。
法有度咳了咳:“行了行了,就罰白水半年的靈石補償給林深。”
語畢的那一瞬間,剛還目光如炬的白水,仿佛失去了靈魂,整個人目光可見的焉了下來。
如同幹巴巴的醃蘿卜。
林深:“……?”孤怎麽就搞不懂這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