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唇微張,漆黑雙眸呆呆定住眨也不眨,這人明明身著一身帝王的玄袍,威嚴肅殺,玄之子卻愣是從那一大坨裏瞅出來點兒小朋友一般的單純。甩了甩頭,好不容易才將這詭異的一幕甩出略混沌的腦海,玄之子忍不住豎起食指點他腦袋:“你腦子不好使是吧?我還沒原諒你,而且門內還有幾個專門拘鬼修行的修士,膽子挺大啊冥王,一會兒被人逮了我可不會去救你,就讓世人聽聽冥王的笑話吧!”

浮恩聞言,心中納悶老婆膽子怎會如此大的同時勾唇輕笑,努力將剛蔓出來的傻氣壓了回去。他伸手抱住氣不打一處來的玄之子盈盈一握的細腰,聲音暗含喜悅:“……你關心我。”

“?”即使被抱住,刀口也沒有泛疼。玄之子明白是這家夥刻意放鬆了力道,心也跟著軟和的力度放軟,原本要落在這家夥腦瓜上高高舉起的手,最終隻輕輕拍在了他的胳膊上,“喂…你完全沒有搞清楚重點啊。”

重點是我關心你嗎?重點是你不要臉!

“我不管,你就是關心我。”浮恩抬頭,其中一隻手不自覺撫摸這人的後腰,安撫小動物一般。

玄之子抿唇,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誘人,**在外的臉頰和點點肌膚不再如此蒼白,而是慢慢泛起了好看的緋紅,尤其那張冰冷的臉也含了幾分春色,雙眸水光粼粼,貝齒輕咬下唇,烙印動人的齒痕。浮恩不由加深了力道,心潮洶湧,耳邊時不時冒出兩聲熟悉而性感的喘息。

他情動了,浮恩滿意滿意將手下挪,而被另一隻手扶住的腰,也軟了下來呢。順勢將人放下,一把掀了自己頭頂的冕旒,浮恩任由一頭玄發與之交纏。

兩人都是鋒芒畢露的俊朗,本占據一方天地不該有任何交集,可乍然相遇,交纏,卻是令人驚歎的相配。

輕輕覆上他的身子,浮恩用挺翹的鼻觸碰他的鼻尖,微涼的暖意互相傳遞,玄之子呼吸急了急,身體卻沒有分毫反抗的意思。

還是一如既往的誠實。浮恩輕笑,眼裏滿是揶揄。

以往的交融雖然不是特別唯美,但總歸兩人合為一體時那食髓知味的感覺,永遠也忘不了。

“就知道欺負我。”莫名其妙被他壓在了身下,玄之子雙眼朦朧迷離,聲音力還有一丟丟的不甘心——自己的身體自從被他弄得雌雄同體後,就再也無法拒絕浮恩的求歡了。雖然也曾掙紮過,但那東西進入身體後,隱秘的快樂總會莫名其妙浮現,所以每一次浮恩的求歡,實際上玄之子都沒有拒絕過,“你不能總想著做那事兒……好累。”

明明累的人應該是上麵那個,怎麽這裏就是自己了!玄之子越想越生氣,忍不住瞪他。

浮恩輕笑,額頭抵上他的:“不能,之子,你要知道不是我總想著做這件事,而是因為和我做這件事的人,是你。”

玄之子睜大了雙眸,隨即闔上:“……你以前怎麽不說呢?”現在說是想讓我後悔?

浮恩親吻他的耳畔,漆黑的雙眸裏竟然有了從未有過的繾綣,和**裸的愛意,而這些感情,他以往從未表現出來,“我以為…你知道的。”

寂靜在偌大的內室裏蔓延,玄之子瞪眼差點沒一聲嚎出來,什麽叫做我知道啊?!自己本來就是出了名的遲鈍,更何況這家夥一開始就是強迫自己同他歡好,所以我怎麽會知道!

知道這家夥竟然…喜歡自己?!

見自家老婆又陷入糾結深淵,浮恩心中歎氣,用一根手指吸引他的注意力。隱秘的地方被驟然進入,玄之子嚶嚀一聲,登時也沒法再質問他了,害怕的情緒浮現。那處仿佛又浮現出了撕裂的疼痛,將落未落的眼淚晃動兩下,也終於滑出一道濕漉漉的水痕,“輕一點好嗎?我害怕。”

本就是被強製改變的身體,兩處器官擠在一起,自然得有一處讓步。自然而然,那後來的器官就格外嬌嫩,平時玄之子摸都摸不得,更遑論此刻被那家夥近乎暴力的進入。

浮恩抽出手,許是太久沒有被觸碰過了,那嬌嫩的一處簡直如同發了大水一般,進入了就不肯放過——可實在太小了,這樣一定會受傷。

“我不做到最後,好嗎?”浮恩的手撫上敏感的兩處,極盡溫柔地撫弄,玄之子從未感受過如此的舒爽,伸直細腰嬌吟,隨著一聲驚喘,濺了浮恩滿手。

扯過衣袍擦幹淨那手中的滑膩,浮恩笑得開心,緊緊抱住他的小妻子不放。

玄之子則是滿臉驚愕,似乎被什麽東西驚呆了——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發出如此羞恥的聲音?!而且,這家夥竟然沒有精蟲上腦?真是活久見!以前可是看見自己就纏個不停恨不得死**。

“你該不會是那裏出問題了吧?”玄之子懷疑出聲,伸手就要去薅人家褲子,顯然忘記了自己的身子還在敏感顫抖。

浮恩連忙拽回自己的褲子,臉色眼見黑了許多,拳頭捏了半天哢吧哢吧響,卻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欺負他。最終隻咬了咬牙,恨恨道:“以後我會讓你知道我那裏有沒有問題,現在,該休息了,而我陪你。”

不然為何以往自己總是越欺負越狠,除了自身脾氣不好之外,玄之子這氣人的本事也是一處。

**被弄得泣音連連還挑釁不停的小東西,這不是活該找太陽麽。

玄之子依舊一臉懷疑,氣人的本事隨著時間的飛逝,絲毫不見半點削弱,反而有愈發壯大的趨勢。

浮恩深吸一口氣盡力平複自己複雜的心情,‘心平氣和’勸自己不能和他置氣,將被子一掀,彈指燈火熄滅,室內重歸一片寂靜。

“喂。”玄之子轉身,對眼下的情況還有些納悶,怎麽就上床了呢?自己和他不是應該見麵就打一架的麽?說到這裏,如今的自己可不一定會輸,不過試探一下總沒有錯,“你如今什麽修為了?”

浮恩摁下他蠢蠢欲動的腦袋,太陽穴直突突,咬牙切齒的:“我如今是神——你說我是什麽修為。”

玄之子被嚇到不自覺退了退,隨即瞪眼,你凶什麽凶?!

眼看一場大戰就要開始,浮恩順了順氣,主動停止了戰爭:“不管如今我是什麽修為,我也會對玄之子死心塌地,說東不敢往西,叫做什麽就是什麽,隻要玄之子定時給我一點甜頭就好。”

玄之子茫然,兩眼寫滿了‘你莫不是瘋了’。

看著他如今驚愕的模樣,浮恩心頭大悅——自己總算知道該如何對付老婆了,原來老婆吃軟不吃硬,隻要自己肯示弱示弱,老婆一定會軟下心腸回歸自己的懷抱。

玄之子打了個噴嚏,挑眉警惕——有一種被算計的寒涼之感。

“對了,”被這家夥順毛撫順了好半天,玄之子才想起來正事,“你知道汙穢結晶嗎?”

汙穢結晶?結合這奇怪的名字,浮恩突然想到輪回司諸神消失的那一天,不僅僅是靈力的流失,還有層層疊疊詭異的黑霧。

……仔細觀察,那黑霧確實是由小小的晶體粒子組成。

浮恩一直相信自己的下屬哪怕不是神了,也不至於作惡。可殘酷的事實給了他一巴掌——原來他的下屬不僅作惡,還作惡多端,為惡一方。

現如今看來,這之中……

察覺他一直沉默不語,玄之子大約也知道些什麽了,低聲問他:“…你覺得,明淨是一個什麽樣的鬼?”

玄之子不願意提這個名字,甚至想也不願意想。因為正是這個名字的主人,害自己失去了孩子……明淨就是那個手執鋸齒刃,靠吞噬血肉壯大己身的惡鬼。

為什麽獨獨提到明淨?浮恩的腦子隨著神力的回歸清醒了許多,許多以往不曾注意到的細節也被深思熟慮扒了出來。

其實從一開始,明淨時時刻刻都針對他的妻子。浮恩抿緊雙唇,僵硬的線條莫名幾分威嚴,這時的他才像是唯吾獨尊的帝王。垂下眼眸,浮恩想到尤其是他這次醒來時,明淨還試圖坐上高台的寶座,可惜自己一向不太在乎這些虛名,竟刻意忽視了明淨坐著的,是突然從王座旁多出來的那個位置。

那是後位。明眼人幾乎一眼就能看出明淨是什麽打算了。

“……是他殺了我們的孩子嗎?”浮恩突然想明白了,聲音嘶啞,蘊含萬般愁緒和厭。玄之子眨了眨眼,撫摸他的額頭安撫,浮恩卻不管不顧,反手摟緊了玄之子,“……是不是他?”

“唉,”本該是自己生氣,你怎麽反而生氣了。玄之子笑歎,拍拍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冥王,“你又忘記了我的問題。”

知道他避而不談,浮恩悶悶的也知道答案了,隻是依舊埋在玄之子的肩窩裏不肯抬頭:“最開始,他是一隻靦腆博學的鬼——正因為如此,我才會選他做輪回司的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