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用過晚餐,幾人坐在一起思考商量,氣氛難得嚴肅,卻又不是無頭蒼蠅。
畢竟他們一路上就算遇見危險也是有驚無險,所以心態非常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完全不慫的。
“你們,要問什麽呢?”紅紅換了一身不怎麽起眼的粗布衣裳,臉上的胭脂也早就清洗幹淨了,一張臉端的是清純懵懂,也不知為什麽要將自己弄成之前那副摸樣。
但對於紅紅來說,在他自銅鏡中看見那副樣子後,第一時間是反感。
自己好像不是這個樣子……應該是高大,包容的。
林深低低陳述了他們一行人的打算,問她從黑塔裏出來時是什麽樣的場景,他們好做好潛入的打算。
紅紅垂眸,點了點頭。昏黃的燭火搖曳,牆上她的影子異常高大。
“我,是從十八層上來的,和我同行的,貌似還有一個姑娘……”紅紅冥思苦想,好多細節他都記不不清楚了,比如他是怎麽醒過來的,又怎麽會出現在那裏,思來想去隻記得之後發生的事情,“然後上來的時候,我們碰到一個人,我們叫他神使…我能感覺到,我身旁那姑娘非常害怕他。”
也就是說,紅紅並不害怕那個神使。薛寒淩默默注意到他話語中的怪異之處,卻沒有出聲打斷。
“……然後等他進門後,我聽見那姑娘說‘喜歡就直說,反正也隻是個死人’什麽的,最後她還歎了一口氣,把我帶到門口就離開了。”紅紅仔細想,他當時迷迷糊糊好像看見了那門上的陣法……
林深:“還記得開門的陣法嗎?”
紅紅點頭,手指沾水畫了起來。
跟著他的筆畫,大家一開始還興致勃勃,直到最後一筆畫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是什麽?鬼畫符嗎?薛寒淩覺得自己有被震撼到,這線條,蚯蚓蠕動一樣怪異扭曲……
林深卻是能根據筆觸的走向認出那陣法,當然,主要是前世他不止一次見過這陣法。
當時他們想要從魔域去到山海界,半路卻遇見了阻擋,而阻擋他們的,就是這道陣法……應該說隻是那道陣法的一部分——那陣法更加複雜,蜿蜒迂回的紋路熠熠生輝,每個小陣形似星辰點綴圓盤之中,輪轉不停,生生不息。
摧毀了一部分,立馬又有另一部分補上,源源不斷一時半會兒還真辦法。
沒人知道這個陣法是何時出現在這裏,但大家都能感覺到,這個東西是為了阻止魔域的魔去到山海界才出現的。
可惜林深本就來自來自山海界,嘲弄一聲以靈識印記的轉換帶人回到了山海界,走之前還讓他那群閑的打屁的下屬把陣法給研究透徹,不然魔礦挖礦和打掃廁所二選一。
得到指令的魔們倒吸一口涼氣,用各種套路在一周內破譯了陣法,將破陣的方法交給了他。
很簡單,用神力就行,業火也算神力化作的玩意兒,一把火刺啦就把那玩意兒給燒了,根本沒帶猶豫的。
後來呢……林深挑眉,他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這要怎麽破解?”就在林深沉思之時,書詩匆匆睜眼,剛才他在記憶宮殿中找了半天,也沒法發現任何有關這陣法的來路和破解的套路。
以他龐大的知識儲備量……它簡直就像是憑空被捏造出來的玩意兒。
林深開口:“用業火燒就行。”
眨巴眨巴眼,幾人反應過來——業火什麽都吃,那這陣法也沒有問題囉!
薛寒淩有點擔憂,那業火跟沒長腦子似的出來就橫衝直撞,動靜大得很,可別翻車了……
林深看出他的疑惑,捏捏他的臉頰,笑道:“它不好好做事,你就用冰雪凍它——它最怕那個了。”
縮在林深魔息邊邊安安靜靜的業火‘噗’了一聲,差點沒把自己噗滅……它最近被魔息和那顆冰珠子排擠出來了,真是好不可憐。
薛寒淩點頭,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什麽對付的方法。
“可以帶我去嗎?”紅紅突然出聲。
所有人都扭頭看她,目光裏滿是不讚同。
紅紅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貿然出去會很危險,可他總是覺得自己應該回去,不然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
因此她很堅持,目光亦是清澈有力:“你們帶著我說不定會更快,我記性很好……”
“但這不足以讓我們帶你去如此危險的地方,你甚至沒有自保的能力。”林深對外人說話一向很直接,他不能讓懵懵懂懂的紅紅壞事兒。
其他幾人也讚同點頭,紅紅如今就是一個普通人,可能除了身體好一點就沒有什麽特別了。
而那地方,可是比魔域更可怕的地方。大家實在不敢讓她冒險。
紅紅搖頭:“可我總覺得……如果我不去,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眾人搖頭,就算發生不好的事情我們也能自保,不像你,發生不好的事情說不定人就沒了。
紅紅見他們這樣,歎了口氣,心裏卻有了別的打算。
他必須得回去。
可是,為什麽?
見紅紅又陷入莫名其妙的沉思,眾人還當他是妥協了呢,於是紛紛換上能在夜色中行動自如的衣裳,準備出發。
薛寒淩還是第一次穿一身黑,涅槃前的林深也總是一身黑色,玫瑰色的天空投下光芒,細碎的鎏金熠熠生輝,雖然很邪氣,卻異常適合林深。
本來他就長得英俊,就算臉上有詭譎的魔紋,但那**在外的蜜色胸膛和有力的魔爪魔角,一樣顯得他異常神秘,性感惑人。
那時剛去找他的薛寒淩見他那般模樣,還悄悄紅過臉。
他想,沒有人比林深更適合穿黑色了。
“寶寶,在想什麽?”林深幫他把手鏈好好藏進緊縮的袖口裏,轉眼就看見薛寒淩盯著他出神。
偏偏還像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般,嘴角擒著抹笑。
薛寒淩搖搖頭,說:“就是覺得你變成魔的時候很好看。”
林深眨巴眨巴眼,完全沒有想到自家的小東西會突然誇獎自己。
不過,很受用就是了。
“以後天天給你看。”林深微笑應他,替他挽好發髻,束上腰封。
那腰封一上腰便勾勒出主人纖細挺直的腰杆,林深悄悄攏了攏,發現還真是細。
不過同薛寒淩親密了那麽久,他當然知道那小腰有多軟,又有多韌——什麽姿勢都能擺出來,軟的時候如同水蛇扭動不停;韌的時候漂亮的肌肉凸顯,因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漂亮的腰窩誘人得很。
“我的腰好看嗎?”薛寒淩突然get到林深頻頻望向他小腰的眼神,再一次收緊了那腰封。
有點鬆,一會兒行動的時候可別掉下來了。
“好看。”林深的呼吸又急促了些,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能把夜行衣也穿成如此不一樣的人……讓自己很想把他摁在**欺負。
薛寒淩挑眉,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如今挺直柔韌的腰上,“你再摸摸,一會兒可就沒得摸了。”
林深輕笑,手指像在**那般輕輕滑過他的小細腰,那夜行衣那麽薄,薛小鳥忍住癢癢,裝模作樣就是不看林深。
最後,林深在那腰線最凹陷的地方掐了一把,滿意聽見小鳳凰一聲含羞的驚叫,算是對這小東西無時無刻不撩他的懲罰。
“壞人!”薛寒淩撐著腰現在都覺得腰還軟軟的,心說小徒弟總是知道要怎麽治自己,不由有點氣急敗壞,“壞人!”
自己才是師尊!小徒弟你怎麽回事啊!
林深最愛他嬌嬌氣氣撒嬌的小模樣,半闔著眼就要去親他,哪知小鳳凰如今還在鑽牛角尖呢,‘mua’一下親在了掌心裏。
“……不給你親!”小火苗在他眼中熊熊燃燒,粉嫩的唇微微嘟起,就連小脾氣上來了也是一副乖乖巧巧的小模樣。
林深笑:“為什麽不給弟子親,弟子那麽愛你。”
濃烈的吐息在薛寒淩耳邊回響,又是一次真摯的表白,特別是聽見‘愛你’二字時,他頓時就慌了神。
怎麽回事!怎麽可以這樣!
小鳳凰‘砰’的一聲炸了,變成了紅彤彤的呆呆小鳳凰,林深見勢一把吻了上去,在心上人的唇齒間輾轉反側了好久才肯放過。
薛寒淩的唇被他親到水光泠泠,又紅了不少,瞧著就像是成熟的果實等待人采擷。
誘得林深更想吃掉他了。
又湊上去親了一口,留下一句“事情完了再收拾你”,兩人這才姍姍來遲。
“喲,終於來了?”百裏仕瞅見那如膠似漆的兩人,心裏的嫉妒都快湧出來了。
書書怎麽就不肯從了他呢!
書詩一個白眼才懶得理他,這個人就是記吃不記打,剛才對他好了點兒,他就開始胡作非為。
自己的後腰現在都還有點疼呢!
薛寒淩還是知羞的,他輕輕嗯了一聲,掏出黑色的罩巾蒙麵。
怪羞的!
不過他倒也沒有怪林深,畢竟這事兒他也有份兒。
紅紅注視著他們,在他們回過頭來衝他們一笑,表示自己會乖乖待在這裏的。
這下一行人才稍微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