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知道何夔來意。

雖說何夔也是他的門生。

但他最中意的,便是趙伯奮。

趙伯奮得罪了陸景軒,被陛下囚禁。

那兵部尚書,便空缺了。

這何夔嗅到其中之味,便過來詢問。

左相冷哼,便道:“你想為兵部尚書?”

何夔神色大喜,急忙點頭道:“左相,我願為兵部尚書。”

左相冷然道:“你覺得你夠格嗎?”

何夔人都麻了。

但為了尚書之職,他豁出去了。

“左相,滿朝文武,除了沈約,無人比得上我。”

左相皮笑肉不笑的道:“不錯,你還有自知之明,知道比不上沈約。”

何夔臉都綠了。

“左相,並不是我比不上沈約,而是沈約也不如我。”

左相抬頭,朝他凝視一眼。

“哼,當真嗎?”

“左相,我若為尚書,定當以左相馬首是瞻。”

何夔話鋒一轉,又道:“但若是沈約,便會跟左相對著幹。”

“還請左相明鑒。”

何夔恭敬行禮道。

左相敲著椅子,陷入了沉思。

的確,他的那些門生,沒人比何夔更合適了。

左相沉吟,便哼道:“那明日老夫便起奏陛下,命你為兵部尚書。”

何夔眼前一亮,驚喜萬分的道:“多謝左相。”

“左相,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他神色激動的道。

“哼,但願如此。”

左相端起茶碗,便沉聲道:“你還有其他事嗎?”

何夔一怔,便搖頭道:“沒有了。”

“若是無事,那就回去吧。”

“是,左相。”

何夔答應一聲,屁顛屁顛的便離開了左相府邸。

左相凝視著他遠處的背影,目光灼灼。

“這沈約的確是他的勁敵。”

“但沈約絕不能為兵部尚書。”

左相輕抿口茶,不禁想到了定山王。

定山王還在征討北蠻。

若是兵部尚書,落入何夔之手。

他便可將那定山王,玩弄於股掌之中。

但若是沈約成了兵部尚書。

那定山王定會將北蠻征討。

左相陰沉一笑,已是有了主意。

陸景軒回到了府邸。

李安然見他回來了,頗有擔心之色。

“王爺征戰北蠻了,如今,你成了定山王府的一家之主,你可不要再胡來了。”

李安然輕輕的勸道。

陸景軒一笑,便道:“我不在府邸,這定山王府,便交給你了。”

交給我?

李安然神色驚詫的凝視陸景軒。

她有些不安了。

“怎麽?你不想?”

陸景軒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誰說我不想。”

李安然翻翻白眼,她高興極了。

陸景軒微微一笑,便又道:“不過,還是有條件的。”

聽到條件二字,這李安然不禁怔了一下。

“還有什麽條件?”

她疑惑的凝視陸景軒。

“當然是同床共枕了,若不然,你又怎能掌管定山王府。”

陸景軒一笑,便吹熄了蠟燭。

不要!

黑暗中,李安然聲音顫抖的道。

皇宮,禦書房。

小皇帝揉揉太陽穴,一雙美眸,看向了玉案上的兩個牌子。

一個牌子,寫著沈約。

另一個牌子,寫著何夔。

小皇帝看了一會兒,便抬頭向管事宦官看去。

“這兩個人,你覺得誰好?”

管事宦官偷偷瞄了一眼。

“陛下,先帝曾言,宦官不得幹政,否則將會被杖斃,奴婢不知。”

管事宦官嚇得匍匐在地。

小皇帝秀眉微挑,便道:“朕讓你說,又不是先帝讓你說,你給朕說。”

小皇帝不禁輕哼道。

管事宦官,嚇得臉色驟變。

他急忙道:“陛下,那臣便說了。”

他還是有些懼怕。

“你說。”

小皇帝輕輕搖頭,看你那出息。

管事宦官瞟了幾眼,猶豫不決。

小皇帝輕哼,便道:“你給朕說。”

管事宦官,怔了一下便道:“陛下,奴婢以為,不是沈約,便是何夔。”

小皇帝人都麻了。

你特麽這不是跟沒說一樣?

小皇帝陰沉著臉,有些怒了。

他不禁催促道:“還不快說!”

管事宦官,嚇得臉色驟變。

他急忙道:“陛下,您就饒了奴婢吧,奴婢的確不知。”

管事宦官,扯著公鴨嗓子,匍匐在地。

那小皇帝輕歎,搖頭道:“罷了,罷了,你退下吧。”

“是。”

管事宦官,屁顛屁顛跑了出去。

他跑到了外麵,便長舒口氣。

他也是跟隨過先帝的老奴婢了。

所以,有些事情該說,有些事情不該說。

小皇帝看著桌子上的牌子。

不禁輕歎。

“這沈約與何夔,誰當為兵部尚書?”

小皇帝思忖,亦是不知。

“便讓他們好好討論一番。”

小皇帝笑了笑,似是有了眉目。

翌日,朝堂上。

文武百官,相繼來到了大殿上。

管事宦官眼見文武大臣都來了。

他便扯著公鴨嗓子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滿朝文武,相視一眼。

何夔想說什麽,便順勢朝左相看去。

左相陳道生,連看都不看一下。

那文武大臣,盡皆閉口不言。

小皇帝帝眸凝視眾臣,便道:“你們不說,那朕可就說了。”

“諸位愛卿,朕且問你們,你們可看出誰沒來嗎?”

眾臣相視一眼。

有大臣踏上一步,恭敬行禮。

“陛下,兵部尚書趙伯奮未曾到來。”

有知情的,便沉默不語。

小皇帝輕哼,便道:“這趙伯奮犯了大罪,已經被朕囚禁了起來。”

這無異於晴天霹靂。

諸多大臣,相視一眼。

有不知情的,便急忙問道:“陛下,那趙伯奮犯了何罪?”

小皇帝神色一愣,便哼道:“你們或許不知,咱們的這位兵部尚書,跑到了陸景軒的琉璃廠。”

“他一把火便把這琉璃廠給燒了。”

啥?

一些大臣,人都懵了。

啥情況?

那趙伯奮把陸景軒的琉璃廠燒了?

雖然,一些大臣,早有耳聞。

但陛下為何如此動怒?

“陛下,趙伯奮知法犯法,該治他之罪。”

“懇請陛下,治罪趙伯奮。”

有大臣恭敬行禮道。

小皇帝不禁輕哼道:“朕已經把他囚禁起來。”

“今日,朕與諸位愛卿,討論討論。”

“一者,該如何治罪趙伯奮。”

“二者,趙伯奮被抓,那兵部尚書,便空缺了出來,諸位愛卿,可有合適人選?”

聲落,大殿上,已是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