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不聽。”

霍水仙捂著耳朵,轉身便跑開了。

陸景軒也輕輕搖頭。

“侯爺,您這有點拉郎配了。”

冠軍侯輕歎,便道:“老夫也是為了你們好。”

“景軒,你沒事就約水仙出去逛逛,男子漢嘛,要主動一些,不要扭扭捏捏的。”

陸景軒一怔,便道:“最近任務繁多。”

冠軍侯輕抿口茶,又說起朝中之事。

“景軒,如今,趙伯奮被抓,兵部尚書一職,便空缺了出來。”

聽聞此言,陸景軒抬頭,驚詫道:“那侯爺有合適人選?”

“老夫的確有一名人選。”

“敢問是誰?”

“景軒,便是那吳興人沈約。”

“此人久在兵部,為官清廉,鐵麵無私,若是此人成為兵部尚書,倒是對你我有益。”

冠軍侯意味深長的一笑。

陸景軒一怔,便又想到一人。

“那左相陳道生,他會同意?”

“景軒,明日之朝堂,左相也會舉薦一人,但老夫有七成勝算。”

陸景軒頷首道:“那就提前恭喜侯爺了。”

冠軍侯頗有深意的一笑。

“景軒,其實,這也是老夫與定山王定下的。”

“與父親?”

陸景軒一怔,似是明白父親為何讓冠軍侯看管自己。

“你以為,老夫跟定山王,便是那五大三粗之輩?我等也是跟先帝一起打江山的。”

冠軍侯輕抿口茶,又道:“當初,小皇帝登基,重用左相,而扶持那趙伯奮成為兵部尚書。”

“這六部尚書,盡皆被左相掌控或是他的門生,”

“而今,趙伯奮得罪了你,還被陛下囚禁起來,這或許是老夫的機會。”

冠軍侯頗為高興的道。

這機會可不多,他要把握住了。

陸景軒聞言,便道:“那左相不知又會安插了誰?”

“據老夫推斷,應是那何夔!”

何夔?

陸景軒一愣,便詫異的道:“聽聞這何夔便是兵部侍郎。”

“不錯,那趙伯奮被囚禁,左相便會扶持何夔。”

“若是從履曆來看,這沈約似乎不如何夔。”

“沈約雖然不如何夔,卻雷厲風行,嫉惡如仇,此人若是掌管兵部,對你父親征戰北蠻,也頗為有用。”

“若還是那趙伯奮,亦或者是那何夔,恐怕,他們將會整出一些幺蛾子。”

冠軍侯輕歎,凝視陸景軒。

陸景軒神色一怔,便問道:“侯爺,他們當真會整出什麽事端來?”

“景軒,你為金吾衛左將軍,雖然,金吾衛為陛下親衛,但也隸屬於兵部。”

冠軍侯又輕抿口茶,聲音低沉。

“朝堂之事,波譎雲詭,景軒,你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而我與你父親,便要將你這條路鋪好。”

陸景軒肅然起敬道:“多謝侯爺。”

“你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感謝之類,就太見外了。”

說話間,一名中年男子,步入大堂。

他頗有疲憊之態。

“景軒,這是你的未來嶽父霍雲!”

陸景軒神色微變。

這霍雲亦是朝中的吏部侍郎,鐵麵無私。

陸景軒踏上一步,不亢不卑的道:“陸景軒見過霍大人。”

冠軍侯輕哼道:“景軒,你該改口了。”

霍雲微微一笑,道:“父親,景軒與水仙還八字沒一撇呢。”

“哼。你若是勸勸水仙,那不就成了?”

冠軍侯輕哼,有些生氣。

“父親,您不知,女大不中留啊,這並非是孩兒不想勸。”

冠軍侯便又歎道:“是老夫太縱容她了。”

他又向陸景軒看去。

“景軒,你先回去,等明日早朝,老夫再跟你說件事。”

“好。”

陸景軒行了一禮,轉身便帶著二餅走了。

霍雲將陸景軒送到門外,便又折返回來。

“你瞅瞅,老夫為你找的佳婿如何?”

霍雲一怔,便道:“父親,這陸景軒的確很不一般。”

“嗬嗬,老夫就知道,這小子是深藏不露。”

“那定山王的種兒,豈能是個懦夫,又怎會是紈絝子弟。”

冠軍侯慧眼如炬,凝視遠處。

“父親,趙伯奮已經被關在大牢了。”

霍雲將趙伯奮之事說了。

冠軍侯輕抿口茶,不禁問道:“老夫知道了,你感覺如何?”

“父親,孩兒以為,陛下此舉,頗有打擊左相之故,誰不知趙伯奮與左相的關係。”

冠軍侯微笑道:“的確如此,但,你覺得這下一位兵部尚書,卻會是誰?”

霍雲猶豫片刻,便道:“父親,孩兒不知。”

“你應該有了想法了,隻是你不便說出而已。”

霍雲深吸了一口氣,便道:“父親,依孩兒之見,不是沈約,便是何夔。”

哦?

冠軍侯哦了一聲,便問道:“你便如此肯定?萬一,又是別人呢?”

“父親,此事,絕不會再有第二人。”

冠軍侯又輕抿口茶,不禁一笑。

“那你說說,到底是沈約,還是何夔?”

霍雲沉吟片刻,便道:“孩兒以為,沈約的勝算大一些。”

冠軍侯又笑了笑,便問道:“為何是沈約?”

“父親,沈約兄頗有其父之姿,他成為兵部尚書,乃是板上釘釘之事。”

“隻不過……”

他想到一事,欲言又止。

冠軍侯訝然,便問道:“隻不過什麽?別給老夫吞吞吐吐的。”

“隻不過,這左相會扶持何夔。”

“他便扶持,又能如何?”

冠軍侯沉聲一笑,不以為然。

“老夫跟景軒也說了,老夫支持沈約。”

霍雲猶豫道:“可何夔似乎更有經驗。”

“若是沈約,對老夫,對定山王,定然有利。”

他又是一笑,便阻止了霍雲繼續說下去。

“你回去吧。”

“是父親!”

霍雲答應一聲,便離開了大堂。

而在左相府邸。

管家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老爺,那何夔求見。”

“何夔?請他進來。”

左相陳道生輕哼,已隻這何夔的來意了。

很快,在管家的帶領下,何夔踏入了府邸。

“何夔參見左相。”

他恭敬行禮道。

左相冷哼,便道:“何夔,你有話就說,有屁便放。”

何夔呼吸一窒,便急忙道:“左相,趙伯奮被囚禁在了大牢之中。”

“這兵部尚書便空缺了。”

“所以,卑職想拜托左相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