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陸景軒麻了。
左相在起什麽哄?
你丫的跟著瞎摻和幹嘛?
其實,陸景軒等人,心知肚明。
小皇帝讓陸景軒當戶部尚書。
名義上是嘉獎陸景軒。
實則是讓陸景軒這位定山王世子,未來不再掌握兵權。
左相除了想到這些,倒覺得陸景軒難以勝任。
戶部,可不是一般的部門。
陸景軒一個門外漢,來戶部當尚書。
這不明擺著是故意的嗎?
故而,左相也出言阻止。
小皇帝輕抿口茶,敲著桌子。
“二位愛卿,你們說說理由。”
小皇子耐心的聽著。
“陛下,犬子才疏學淺,又無什麽官職,直接讓他當戶部尚書,恐怕,難以勝任。”
“何況,犬子野豬吃不了細糠,還是讓臣把他帶到軍中,曆練曆練。”
定山王深知陸景軒不是那塊料。
他便說了出來。
左相想了一下,便道:“陛下,不能因陸景軒籌齊軍餉,便讓他掌管戶部。”
“若陸景軒為戶部尚書,戶部豈不是雞犬不寧?”
左相皮笑肉不笑的道。
定山王眼皮一跳,想罵人了。
陸景軒劍眉輕挑,冷哼道:“左相,讓楚聖去戶部挺好。”
他將楚聖二字,重重說出。
左相臉都黑了。
這陸景軒,指桑罵槐啊。
“陸景軒,不要以為,你是定山王世子,便可無法無天。”
左相聲音漸冷。
陸景軒嗬嗬笑道:“左相,我若是無法無天,便把你扔出去了,還會讓你在此,滿嘴噴糞不成?”
左相臉色驟變,頓時怒了。
小皇帝人也麻了。
這陸景軒,還真是沒救了。
這才多久,又暴露本性了。
管事宦官,一陣錯愕。
這定山王世子可真勇,連左相都噴。
左相怒視陸景軒,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他正要說話,卻見陸景軒往後退去。
那樣子便如左相真會如此。
“定山王,你管不管陸景軒?”
左相惱怒,轉頭瞪視定山王。
“若非左相出言不遜,犬子也不會如此。”
左相快氣炸了。
“陛下,陸景軒目中無人,此等之人,豈能為官?老夫以為,當把他禁足家中一年!”
一年?
陸景軒真想抽左相一大耳刮子。
你丫的會整人啊。
小皇帝搖頭一笑。
“左相,陸景軒籌齊軍餉,有大功一件。朕豈能過河拆橋?”
小皇帝搖頭輕語。
“陸景軒,你不可無禮。”
“是,陛下。”
陸景軒答應聲中,又輕蔑的掃了一眼左相。
左相氣鼓鼓的,都快火山爆發了。
小皇帝也是無語。
你就不能消停會兒?
左相冷哼,踏上前去。
“陛下,陸景軒雖說籌齊軍餉。”
“但他仗著奉旨籌餉,無惡不作,為非作歹。”
“陛下,這陸景軒功過相抵,不可賞賜他了。”
陸景軒臉都綠了。
他真想揪住左相,便打一頓。
瑪德!
你居然在背後亂嚼舌根?
陸景軒瞪視左相,不禁沉聲道:“你這老狗,又在狂吠。”
嗡!
左相怒了。
這陸景軒,居然稱呼自己為老狗?
這簡直便如奇恥大辱一般。
左相怒氣洶洶,喝道:“陸景軒,你豈敢如此無禮!”
小皇帝臉色又變。
陸景軒不依不饒,冷哼出聲。
“像你這條老狗,便是無禮,又能怎樣?”
左相踏上一步,一雙眸子,滿是怒意。
他恨不得把陸景軒吞了。
“定山王,你也不管管?”
左相朝定山王瞪視一眼。
定山王聳聳肩,便道:“景軒,不得無禮。”
就這兒?
左相頓覺臉麵無光。
他忍不住怒道:“定山王,你可真是好啊,陸景軒做出這等之事,你也不管?”
“該管的時候,老夫自然會管,但不該管的時候,老夫為何要管?”
定山王冷喝,毫不在意。
那左相臉色驟變,向小皇帝道:“陛下,這陸景軒……”
小皇帝抬手,示意左相不要說話。
“好了,朕已經想好了,既然,不想讓陸景軒為戶部尚書,那就為金吾衛左將軍。”
金吾衛為拱衛皇城的軍隊。
金吾衛的建製,有大將軍,上將軍以及左右二位將軍等等。
小皇帝一下子讓陸景軒為金吾衛左將軍。
宰相瞬間懵了。
不就是籌齊軍餉嗎?
至於如此器重陸景軒嗎?
左相還想說什麽。
小皇帝輕笑道:“好了,二位愛卿,你們也不要多言了。”
他掃了一眼陸景軒,便道:“陸景軒,你為金吾衛左將軍,便要給朕好好幹。”
陸景軒也沒想到,小皇帝冊封他為金吾衛左將軍。
他怔了一下,便道:“多謝陛下。”
陸景軒也想試一下。
見陛下如此說了,定山王也不好說什麽了。
“多謝陛下。”
“定山王,你也收拾收拾,準備啟程,北上鎮壓北蠻。”
“陛下放心,老夫絕不會辜負陛下之恩。”
定山王不亢不卑,行了一禮。
“好。”
小皇帝便讓他們去準備了。
左相還想說什麽,但他欲言又止了。
當即,左相便離開了。
小皇帝看向眾人離去的背影,意味深長的一笑。
“父皇,兒臣也並非如你所說的如此不堪。”
小皇帝輕輕呢喃。
定山王與陸景軒,回到了府邸。
定山王猛灌口茶,便向陸景軒道:“這次,老夫本想把你也帶去北蠻的。”
“可陛下卻讓你為金吾衛左將軍。”
“景軒,這段時間,你可不要給老夫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定山王有些生氣,凝視陸景軒。
陸景軒搖頭一笑。
“父親,你盼著孩兒有事不成?”
定山王輕哼,便道:“老夫倒是盼著你不鬧事,不整幺蛾子。”
定山王走了過去,拍拍陸景軒的肩膀。
他不禁語重心長的道:“景軒,你可不要再給老夫惹是生非了。”
陸景軒輕輕搖頭。
“父親,你還是不懂孩兒。”
“若非他們招惹孩兒,孩兒又怎會去跟他們過不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陸景軒感歎一聲。
定山王臉都黑了。
“咋?你還委屈上了?”
“孩兒不敢。”
“你不敢?景軒,你不要把老夫之言當耳旁風,你還年輕,有些事情,太不圓滑了。”
定山王輕抿口茶,轉身凝視陸景軒。
“好在,冠軍侯會在暗中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