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等待是極其煎熬的。
諸多大臣,有些坐立不安。
李釗匍匐在地,除了心裏問候了陸景軒一十八輩祖宗。
他還在祈禱著那仵作不要把事情說出去。
陸景軒看向了這一座皇宮。
還真是大啊。
比定山王府大多了。
“要是有機會住在這裏,也挺不錯。”
陸景軒心裏一念閃過。
他若是將此話說出,定會震驚四座。
甚至,還會被按個大不敬的罪名。
定山王看著陸景軒悠閑的樣子,心裏有氣。
要不是這不孝子,也不會整出這幺蛾子。
左相陳道生笑吟吟的注視著。
小皇帝輕抿口茶,也注視了陸景軒一眼。
他是久聞陸景軒是個紈絝子弟。
今日一見,真是印象極差。
小皇帝敲著玉案,等待著。
大約過去了一個時辰。
管事宦官,屁顛屁顛的帶人跑了過來。
眾人一見,便知是仵作了。
“陛下,奴婢把仵作帶來了。”
管事宦官恭敬行禮,而後又狠狠瞪了李釗一眼。
李釗也在看仵作。
他被管事宦官的瞪視驚到了。
難道,真被發現了?
李釗蔫了。
陳淑媛那麽明顯的傷勢,別說仵作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李釗內心慌了。
小皇帝坐直了身子,聲音頗有威嚴。
“仵作,你把你看到的,告如實的訴朕。”
仵作恭敬行了一禮。
“草民叩見陛下,得見聖顏,真是祖墳冒了青煙。”
“陛下,草民為那陳淑媛驗屍,可見有明顯的傷痕,陳淑媛之前,遭受過毆打與虐待。”
“她還被浸在了茅廁之中,渾身汙濁,除此之外,那陳淑媛的後腦,還有明顯的打擊痕跡。”
“可想而知,陳淑媛生前,遭受到了非人虐待。”
仵作將陳淑媛的傷勢,如實稟報。
嘶!
諸多大臣,無不倒抽冷氣。
左相陳道生瞪了李釗一眼,滿是恨意。
一名大臣,似是在恐嚇仵作。
“你可要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
“大人放心,草民驗過幾千具屍,從無出錯。”
仵作頓了一頓,又痛心的道:“其實,不用草民,明眼人就能看出來。”
諸多大臣,看向管事宦官。
“陛下,奴婢見了,也很是心疼,真是太慘了。”
管事宦官,聲音哽咽道。
諸多大臣,齊齊瞪視李釗。
被這家夥給騙了?
定山王紋絲不動。
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他,已是猜到了。
小皇帝臉色驟變。
看著仵作呈上來詳細的驗屍報告。
他拍案而起,把驗屍報告,扔了出去。
“李釗,你可知罪?”
小皇帝聲音冷漠的道。
從未見過如此之人。
居然寵妻滅妾,慘無人道。
李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他匍匐在地道:“陛下,臣無罪,這是陸景軒他故意陷害臣。”
陸景軒嘴角抽了抽。
瑪德!
這家夥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不看仵作的報告嗎?哼,你寵妻滅妾,該當何罪?”
小皇帝尖銳的嗓音,響徹開來。
諸多大臣,尤其先前支持李釗的,盡皆跪拜。
李釗梗著脖子,搖了搖頭。
“陛下,臣實無罪,是陸景軒與仵作勾結,他們這是在陷害臣。”
李釗故作鎮定的吼道。
他的內心,已然慌了。
管事宦官冷哼道:“李釗大人,仵作是奴婢找的,跟陸景軒世子,毫無關係,你平白無故,為何冤枉他?”
連管事宦官也看不下去了,斥責李釗。
陸景軒漠然不語,看著李釗演戲。
李釗內心一顫,佯裝不知。
“那定是陸景軒提前安排好的。”
他還在汙蔑陸景軒。
管事宦官恨不得抽他一大嘴巴子。
諸多大臣,盡皆無語了。
李釗啊,你都這樣了,還能隱瞞多久?
你就承認了不好嗎?
居然還在嘴硬?
諸多大臣,人都麻了。
敢情真是李釗寵妻滅妾。
這次,冤枉定山王世子了?
但諸多大臣,頓覺並無大錯。
誰能想到,這定山王世子,轉了性了。
之前那飛揚跋扈的樣子,屬實讓人不得不懷疑一下。
李釗還在喊冤。
“陛下,臣這是被誣陷了,求陛下讓臣回去,把愛妾給厚葬了吧。”
“臣與愛妾,兩情相悅,又怎會害他?陛下,求你開恩,讓臣回去吧。”
李釗還在喋喋不休。
小皇帝氣呼呼的。
這李釗,沒一句實話。
一名大臣,朝著李釗看去,聲音冷漠。
“李釗,如果,你沒害了陳淑媛,難不成,是你的夫人所為?”
這位大臣,顯然是有意幫助李釗。
隻要他承認是夫人所為,便跟李釗沒什麽關係。
無非就定他個失察之罪。
誰知,李釗根本不敢承認。
“陳淑媛之死,跟我夫人沒關係。”
大臣神色一怔,步步緊逼。
“那跟誰有關係?”
“我不知道!”
李釗仰著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大臣麻了!
我特麽給你路,你卻把路給堵死了?
左相陳道生,瞪著李釗。
“李釗,那陳淑媛做錯了什麽事?你居然如此對待他?”
顯然,左相陳道生也在幫李釗。
他把李釗引到了另外一條路上。
定山王瞪著左相陳道生。
這家夥是故意的吧?
小皇帝也聽出來了。
他默不作聲。
諸多大臣,大眼瞪小眼,已是明白了。
看來,左相也是在幫李釗。
陸景軒嗬嗬一笑。
“左相,你這話裏有話啊。”
左相陳道生,笑吟吟的。
“有嗎?那老夫就不知道了。”
“老夫也是在問李釗。”
李釗腦子裏一片混沌。
那左相之言,頓時讓他腦子一清
他裝作悲憤的樣子,匍匐在地。
“陛下,陳淑媛之死,實則與她自己有很大關係。”
李釗仿佛抓住了一株救命稻草,理直氣壯的道。
左相陳道生,讚許的看他一眼。
諸多大臣,頓時明白,盡皆看李釗表演。
陸景軒不漏聲色的看去。
看來,有了左相的扶持,李釗被點透了。
反正陳淑媛已經死了,他這是給陳淑媛潑髒水。
小皇帝被整糊塗了。
他合上眸子,讓自己的思緒平穩一些,理順一些。
隨即,小皇帝便向李釗看去。
“李釗,你這是在汙蔑她嗎?”
李釗急忙搖頭。
“陛下,臣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陛下,其實,臣早就發現了。”
李釗頓時來了精神,神色激動無比。
諸多大臣,紛紛在心中崇拜左相陳道生。
還是左相厲害啊。
三言兩語,就把李釗從鬼門關拽回來了。
這一下,那陸景軒不好收場了。
小皇帝輕哼道:“你發現了什麽?”
李釗心頭,早已編織好了。
“陛下,那陳淑媛雖然是臣的愛妾,但她背地裏卻偷了人。”
“這是微臣後來才知道的,這陳淑媛,不僅偷人,還被那人毆打,他身上的傷,就是那人打的。”
“本來,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沒曾想,陳淑媛卻畏罪自殺了。”
李釗得意之際,猛然有聲音傳來。
“你憑什麽汙蔑我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