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被唐翊軒快速抬手揮散,平日裏一直不怎麽著調的人難得沉默。
雀雀卻是一臉好奇:“喂喂老唐,你怎麽了?”
“我已知曉對方身份,即刻動身吧,不然怕是要晚對方一步。”唐翊軒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
對麵顯然是一名女性魔修,穿著頗為大膽,他的紙鶴很顯然……麵對的方向不太正確。
個笨蛋紙鶴!
就在一盞茶前,紙鶴被捏住化為飛灰,一個濃妝豔抹衣著清涼大膽的女人停住腳步,一身的媚氣遮都遮不住,她眼尾微微上揚,抬手一撩發絲,就連聲音都帶著魅惑人心的力量:“嗯?有人要同奴家搶這裏的東西?”
她停在半山腰,寒風卷起她的發絲,落雪與其共舞。女人輕輕一笑,看向上方隱藏在雪層下的某處:“有點意思。”
整座山銀裝素裹,明明該是極寒,她卻在那處感受到了一絲極為精純的火氣。
可不就是有意思嗎?
——
重新披上鬥篷,唐翊軒將雀雀往兜帽裏一塞,“你給我指路,我們快點,舟舟可還在劍隱峰等我呢。”
“喂,喂,別把我塞這麽裏麵,很悶啊!”雀雀掙紮抗議。
唐翊軒卻拉開門出去,讓店家將房間桌上已經解決幹淨的飯菜收拾一下,扯了扯鬥篷,踏入了風雪中。
“忍著。”
雀雀:“……”要不是你當初救了本神獸,本神獸又處境糟糕,怎麽會和你這麽一個滿腦子都是徒弟的混蛋定契?
不多時,唐翊軒披著身上的鬥篷上便落滿了雪。等到了荒無人煙的城外,他才帶著雀雀縮地成寸快速前進,像是玄冰鐵精這樣的寶物,旁邊必定守著妖獸,對方就是修為再高,應當也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得手。
唐翊軒先前並沒有直接來此,就是因為他們現在是在魔修的地盤上,行事須小心謹慎。沒道理雀雀能發現的地方,身在此處的魔修們會一無所知,唐翊軒沒有貿然前來就是發現此處的不止一人,遭到圍攻。
現下看來情況還算不錯,自己的對手隻有一個。
“我的羽毛感知到有人進去了!”山腳下四下無人,雀雀直接從兜帽裏飛了出來,有些著急。
唐翊軒:“繼續感知。”
對方修為不見得就比他高,但唐翊軒還是決定小心點好,紙鶴失去聯係隻能說明對方已經發現了有他這麽一號人,現在很可能已經在前麵布下了陷阱等著他跳進去。
雀雀和唐翊軒合作了挺久也清楚他的意思,隻是感知了半天後,它有些迷茫:“人進去了,沒有布置陷阱。”
不是啊,這人都發現他們了,竟然沒打算布置陷阱?而且,這不是個魔修嗎?都說魔修狡詐,這個似乎看著不太一樣啊。
等不及了,唐翊軒也不掩藏身形,直接進了山洞。
風雪被阻擋,此處明明應當稍稍回溫才對,可自從進來後,氣溫不升反降。若說外麵的風雪隻是表麵上的冷,那這山洞裏便是直入骨髓的寒涼,就連修為高深的唐翊軒都在沒有護體結界的時候打了個哆嗦。
“你不行啊劍尊大人。”從雀雀的聲音中可以很明顯地聽出幸災樂禍。
唐翊軒將雀雀腦袋摁住往兜帽裏一塞:“進去,若是被對方認出來了,你就等著被烤了吃吧。”
雖然雀雀很想反駁它並不害怕火,但是也知道自己若是被魔修發現了根腳,隻會有無盡的麻煩。它身上麻煩本來就已經很多了,不想再多一個。
這裏的危險對唐翊軒來說不算什麽,相對比守在裏麵的不知名妖獸,唐翊軒反而更在意那個先一步進去的女魔修。
順著山洞一路向下,一人一鳥很快就來到了山的內部。從外麵看不顯,進了裏麵才發現內部空間極大,從這深度來看,他們現在應當已經進入了地底。
“滴答”——
唐翊軒停住了腳步。
就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前方,站著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女人手中握著一個雕琢精致的煙杆,衝著唐翊軒的方向輕吐煙圈,還順帶拋了個媚眼:“這位道友也是來尋冰甲獸的?”
女人早在發現唐翊軒的那一刻就放出神識,企圖看穿他的境界,可這一看竟然讓她心中一驚。
她看不透麵前這個男人的修為,這意味著在她麵前的,至少是個分神後期的修士,而且是個正道修士。
這下可慘了……
“前輩目標若也是冰甲獸,不若我們聯手,屆時一分為二?”女人咬咬牙,決定忍痛退上一步,對方修為明顯在自己之上,硬剛實乃下下之策。
唐翊軒不置可否,心下卻一轉,原來這魔修要的不是玄冰鐵精,而是冰甲獸?隻是對方身份是魔修,話語的真實度還有待商榷,但既然對方沒有表露出敵意,那麽他也可以先答應,再看之後。
“可。”唐翊軒點頭。
見他答應,女人這才鬆下一口氣,一手托著煙杆,一手將發絲撥至耳後,笑道:“奴家桑檸夏,不知前輩名諱?”
“風隱。”
桑檸夏臉上的笑一僵,“風,風隱劍尊……”
天哪,她隻是想用冰甲獸煉個器而已,怎麽就正正好碰上了風隱劍尊這個大殺器啊?
天要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