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一些東西,唐翊軒也沒必要再在穀繁這裏待著,轉身就要走。
結果這次是穀繁好奇心發作,想要聽八卦,“哎你剛來就走啊,你和你徒弟……”
“嗯,他快結束了,我去等他。”唐翊軒毫不避諱地道。
穀繁忽然覺得自己的牙有點酸。
“你說,我徒弟喜歡我嗎?”唐翊軒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怎麽可……”穀繁和他貧嘴貧慣了,下意識地就要反駁。
唐翊軒點頭:“定然是喜歡的。”
穀繁:“?”你的臉皮呢?
這次唐翊軒再不管他,心情頗好地往自家徒弟那邊走。
正巧湛南舟結束了比試,已經進入了金丹組的四強,見自家師尊過來,臉上揚起一抹笑:“師尊,弟子贏了。”
“徒弟想要什麽獎勵啊?”唐翊軒一反常態,倏然湊近湛南舟,笑得頗為燦爛,“要師尊抱抱嗎?”
近距離的美顏暴擊將湛南舟直接震在原地,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師尊今天為什麽如此不同時,一個帶著淡淡清香的溫暖懷抱就將他圍困在其中。
“恭喜啊,舟舟。”唐翊軒將徒弟抱進懷裏好一通占便宜後,還伸手在徒弟腦袋上來回揉。
也就是湛南舟,換個人根本就不會讓他這麽放肆地揉弄。同樣,也就是唐翊軒,換成別人湛南舟能一劍捅穿對方的丹田,再把裏麵的金丹攪碎。
湛南舟心髒劇烈跳動,一時竟有愈來愈快的趨勢。他不知道師尊這是怎麽了,但他又很喜歡這樣同自己親近的師尊,恨不得師尊抱著他的時間再延長一點。
借由這個擁抱,唐翊軒徹底確認了自己的心意。
他先前一葉障目,隻以為自己第一次當師尊,所以才會格外在意自己的徒弟,別人碰一下傷一下便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想要把所有好東西都捧到徒弟麵前。
現在他明白了,他隻是喜歡上了自己的徒弟。
師徒相戀在很多人看來是違背了倫理綱常,可唐翊軒從來就沒有守過什麽禮法,自然不會在意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是……方才在穀繁麵前他那麽篤定徒弟也喜歡他,現如今難得感覺到了一點心虛。
隨後那點心虛又被他隨手從腦海中抹掉了,怕什麽,他那麽多從元師妹那裏順走的話本子是白順的嗎?
湛南舟才二十來歲,唐翊軒懷抱著徒弟,滿意地發現自己這些年把徒弟養的不錯,一點都不瘦。當年那個矮矮小小又一臉黑灰的少年,在他的麵前一點點長大。
這是一個很奇妙的過程,至少唐翊軒回憶起來,隻覺得自家徒弟哪哪都好,特別的貼心。
別人家徒弟有這麽優秀的嗎?
看看他的師弟師妹們,看看穀繁,再看看那個胡啥玩意兒,一個個的徒弟都沒有他養的好!
“舟舟,大比結束跟為師出去玩啊。”唐翊軒心裏有了點想法,就希望大比趕緊結束好去實施,“上次太倉促了都沒能帶你去哪,這次為師帶你好好玩一圈如何?”
出去玩……像上次一樣,兩個人。
湛南舟狠狠地心動了。
接下來的比試中湛南舟整個人宛如打了雞血一般,劍法之流暢,打得對麵還手不得。
“湛師侄看起來精神不錯,金丹組的魁首應當已無懸念。”燕希竹坐在上方,心中十分滿意,不驕不躁,很好。
結果湛南舟贏了比試一下台,就和等在下麵的唐翊軒來了一波難舍難分的擁抱。
燕希竹:“……”
越咂摸越不對味,燕希竹沒忍住:“師妹,你以為……”
轉過臉的時候,他發現五師妹元曦正盯著唐翊軒他們師徒二人雙眼放光。
燕希竹:“……”罷了。
湛南舟汲取著師尊身上的溫度,隻覺得前所未有的幸福,隻是不知……這樣偷來的幸福能維持多久。不過唐翊軒就不一樣了,他心滿意足地最後在徒弟腦袋上擼了一把,感慨徒弟果然也是喜歡他的,不然不會任由他這麽抱。
這時候的唐翊軒就跟湛南舟對他實力有所誤解一般,也跟著誤解了。徒弟肯定還不知道喜歡自己,所以他要努力主動點……且徒弟年紀還小,肯定會害羞,沒關係,他來!
當晚回了劍隱峰,湛南舟回房間打坐休息,唐翊軒跑去劍隱峰後麵把正在樹上搭窩的雀雀揪下來:“雀雀,你說我長得好看嗎?”
“好看……”雀雀一臉懵,還沒有緩過神,下意識地回答。
唐翊軒顯然是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點頭:“好,你繼續吧。”
雀雀:“哦。”
等唐翊軒的身影已經快從視線中消失,雀雀才回過味兒來,罵罵咧咧:“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話本子上說過,想要追到道侶,就得舍得下臉皮。唐翊軒尋思著,臉皮要來毫無用處,還不如徒弟溫香軟玉在懷來的妙,於是回到了峰頂就蹭去了徒弟房門口。
“舟舟?”唐翊軒先敲了一下。
湛南舟:“師尊直接進來就好。”
唐翊軒是半點都不客氣,笑眯眯地就跑了進來,張口就是,“徒弟,有沒有什麽需要解答疑惑的地方,為師今晚就待在你這裏,想問什麽都可以哦。”
“弟子……”湛南舟沒有理由拒絕,他確實有問題,但是問題總有問完的時候。
師徒二人都在找機會說下去的時候,這所謂的“解答疑惑”,根本就沒有結束的時候。
天將破曉,湛南舟因自家師尊給予的一點靈光頓悟,再度陷入了那玄之又玄的狀態。唐翊軒就坐在他的對麵,撐著臉笑眯眯地看他,細看眼中盡是得意。
這麽短的時間內兩次頓悟,誠然這次是他有意為之,但若是換作悟性差點的,也不會僅憑他幾句話就頓悟。果然,舟舟這資質就是隨了他!
湛南舟頓悟期間一點都沒有浪費,將自己從前未曾理解之處在這有限的時間裏盡皆弄明白了。甫一睜開眼睛,他就對上自家師尊專注的視線,登時臉就一紅。
見徒弟睜眼看過來,唐翊軒一隻眼睛調皮地一眨。湛南舟隻覺得金丹期的雷劫仿佛又過了一遍身體,明明和師尊已經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可是當直麵師尊的美色時,他仍舊把持不住。
“徒弟,為師好看嗎?”唐翊軒本意隻是調侃,哪曾想徒弟的臉一點點趨於深紅。他眉頭微微挑起,覺著這樣的徒弟竟然十分有意思。
湛南舟根本不敢看他,可慫歸慫,回答得還是很認真:“師尊自然好看。”
他雖然沒怎麽出過門,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家師尊當選了修真界第一美男。此番宗門大比,他見到了那麽多的修士,其中各種姿態的都有,修士練氣時排除體內雜質,一個個長得都不差,隨便一個放去凡塵界都能得一個傾國傾城的評價。
可是這麽多的修士中,湛南舟發覺,他的師尊的確是最好看的那一個。
得到了徒弟的誇獎,某師尊心情愉悅,一愉悅就更想逗一逗徒弟了。
“那……徒弟覺得為師如何?”
——
第二日的決賽,湛南舟和唐翊軒是分開走的,唐翊軒慢慢悠悠地在後麵晃,與之相反的是湛南舟倉亂的步伐。
台下的時候湛南舟還很慌亂,上了台後他就鎮定了許多,與他對戰的還是曾經的劉影。隻是比之當初,湛南舟的進步太大了,明明劉影還是比他高了一個小境界,也在穀繁的指點下進步不少,卻仍舊比不上湛南舟。
“你給你徒弟傳授什麽了?”穀繁納悶,這麽短的時間內能有如此大的進步,怎麽可能?
唐翊軒嘚嘚瑟瑟地一揚下顎,“我徒弟在我的點撥下頓悟了。”
頓悟,那就不奇怪了。
隻是這種時刻都能頓悟,這樣一個好苗子怎麽就是唐翊軒的徒弟呢?穀繁頗為不服。
“喂,聽說你們驚霜島盛產一種靈果,寒氣四溢,等大比結束我帶徒弟遊曆的時候去南域,你可得給我準備點啊。”
“我為什麽要給你準備這種東西,你自己花靈石買去!”穀繁完全不想理會唐翊軒。
“花靈石買的哪裏有你們自己種的好,穀繁,你們驚霜島是不是不行了,要你個靈果都不舍得。”唐翊軒不高興了。
穀繁著實拿他沒辦法:“行行行,你到時候來拿了靈果就趕緊走。”
明明被嫌棄了,可唐翊軒還挺開心,瞥見台上徒弟贏下最終比試奪得金丹期的魁首,忽然意味深長地丟給穀繁一句:“沒準要不了多久,你就要來參加我的盟誓大典了。”
穀繁:“……?”
穀繁:“!!!”
“唐翊軒,你什麽意思?!”穀繁心中抓耳撓腮,癢得厲害,就想知道答案。
可惜唐翊軒遠遠丟來一句:“記得多準備點禮物。”
氣的穀繁將自己一腔好奇心碾了個粉碎,再看看又輸了比試的弟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師尊,弟子幸不辱命。”明明得了魁首,湛南舟也並未歡欣激動,他忐忑不安地來到唐翊軒的麵前,遲疑許久。
唐翊軒眼含鼓勵,緩緩笑了。
“舟舟可想要什麽獎勵?”
“弟子沒什麽想要的,隻想問問師尊師尊。可否告知弟子,師尊昨夜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昨夜那句?師徒二人腦海中不約而同浮現出相同的問題。
“徒弟覺得為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