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呢喃。

透著絲絲激動。

陳梟剛才拿到了蟾蜍金印的時候,就隱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他分明就感覺到這蟾蜍金印中,有一小股氣流在流淌。

張百煉或許感應不到,可當他握著蟾蜍金印的時候,那種感覺無比強烈。

但他並未表現出來。

對吳老狗說的金印保命之法,也是微微一笑。

如果真的是吳老狗推測的那樣,那“湘南毒王”司馬家未免也太弱了。

以張百煉所說的司馬家,尋常劫匪什麽的,還不是司馬家人的對手,更不至於淪落到花錢買命。

身為家主印璽,這可是家主自保的印璽呢!

絕對不簡單!

陳梟深吸了口氣,直接盤坐在了床榻上。

他將蟾蜍金印放置在掌心中間。

隨即他閉上眼睛,沉心靜氣。

伴隨著緩慢的吐納。

陳梟就嚐試著感應蟾蜍金印中的那股氣流。

很快,他就捕捉到了。

意念一動,他體內的氣流隨之遙相呼應,快速地循著經脈朝著他的掌心流淌而去。

這就好比是黑暗中亮起的一簇熒光,在被陳梟捕捉到後,陳梟自身的氣流快速拉扯成光線,直接朝著熒光捕捉而去。

然而。

就在陳梟的氣流即將沒入蟾蜍金印的時候。

他眉頭突然一擰。

猛地就感覺到氣流撞到了一層屏障上,那阻塞感無比明顯。

陳梟心神一定,意念控製著氣流用力向前一頂,直接衝破了那股阻塞感。

霎時間,一股溫潤的包裹感席卷而來。

“嗯?”

陳梟不由得口鼻中發出一聲驚咦。

異變陡生!

在感受到那股溫潤的包裹感的瞬間。

陳梟立馬就有種天旋地轉的暈眩感。

那股溫潤的包裹感,一瞬間澎湃似驚濤駭浪,直接衝撞在他的氣流上。

“不好!”

陳梟瞬間收回氣流,猛地睜開眼睛。

昏暗的房間裏。

他佝僂著身子,左手捏著蟾蜍金印,右手撐在**,氣喘籲籲,臉色也有些發白,額頭更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哪怕已經脫險,可他眼角餘光瞥向蟾蜍金印的時候,依舊難掩驚悸。

“就差一點,這股氣流不僅澎湃,而且還帶著劇毒。”

陳梟吐出一口濁氣,心有餘悸的呢喃道:“也難怪這麽一小方金印能夠成為司馬家家主的自保底牌了,對敵的時候,突然將這蟾蜍金印中的氣流釋放出去偷襲,武者誰都難逃一死。”

頓了頓。

陳梟臉上忽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不過……真是感謝司馬家送來的饋贈,正愁體魄持久力不行呢,借著這股氣,或許能夠填補好這塊短板!”

說著。

陳梟就再度手捧蟾蜍金印,盤膝入定。

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這一次他顯得格外小心謹慎,甚至說……僅僅是試探!

一點點試探,徐徐圖之!

小心駛得萬年船。

和陸紅雪的“十日之約”近在眼前,如今又牽連出司馬家或許和三年前的事情有關。

這兩件事,都不容許他現在再經受半點波瀾。

一旦再度受傷,根基不會受損,跌落修為也是小事。

甚至和陸紅雪的“十日之約”也能延期。

可司馬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張百煉的說辭隻不過是對蟾蜍金印的揣測,可陳梟確定蟾蜍金印中那股氣流後,就無比篤定這一定是司馬家的家主印璽。

司馬長空不是司馬家家主,卻孤身攜帶家主印璽到了涪城,還和葉問山聯手意圖侵吞當晚在場所有人的家產,這其中蘊藏的信息量,仔細斟酌下實在太大太大了!

他做薑太公釣魚這件事,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能釣到司馬家了!

陳梟可不想因為吞噬蟾蜍金印中的“氣”而導致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次次嚐試,小心翼翼的試探。

偌大的臥室內,靜可聆針。

陳梟恍若老僧入定,巍然不動,卻是一次次嚐試著試探吞噬蟾蜍金印中的“氣”。

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

……

陸家。

陸辰看著手機來電顯示上“白綾”兩個字,眉頭緊皺,一陣頭大。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白綾打來的第多少通電話了!

可他……真的不想接!

“媽的,這二手貨真夠煩人的!”

陸辰咒罵了一句,將手機隨手丟到了書桌上,煩躁的拿出香煙點燃了一根。

剛吸了一口。

嘭的一聲。

書房門被人一腳踢開。

陸辰慍怒抬眼看去,一見是陸鎮東,急忙慌亂起身:“爸……”

陸鎮東一身西裝繃的都快炸開了,滿頭大汗,神色難看。

他沒有理會陸辰,徑直走進書房,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從陸辰嘴裏搶過香煙,叼在嘴上,用力地吸著。

煙頭前的火星,明亮赤紅。

眨眼便已經被吸到幾乎殆盡。

但陸鎮東臉上的橫肉明顯在顫抖,叼著的香煙也是顫抖的掉落下灰燼。

整個過程,都看得陸辰心髒狂跳。

他開始恐懼起來,忍不住輕聲問道:“爸,這,這趟出門打聽得怎麽樣了?”

“什麽也沒打聽到。”

陸鎮東右手哆嗦著掐滅了嘴上的煙頭,然後又哆哆嗦嗦的從煙盒中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啪嚓!啪嚓!啪嚓!

打火機顫巍巍的幾次都打不著火。

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順著陸鎮東胖臉滾落而下。

陸辰看得一頭霧水,心裏七上八下的:“爸,什麽都沒打聽到,你害怕什麽?”

啪嚓!

陸鎮東終於打著了打火機,點燃了香煙。

他用力地深吸了一口,直接吸了半管香煙,可尼古丁刺激依舊掩蓋不了他心中的恐懼。

他顫抖著說:“二爺死了。”

“什麽?”陸辰猝不及防,有些驚措。

陸鎮東抓著打火機“嘭”的拍在桌上,打火機直接“嘭”的一聲爆炸,嚇得陸辰一哆嗦。

陸鎮東叼著香煙,綠豆眼圓睜怒視著陸辰:“你個雜種聾了嗎?二爺!葉問山死了!”

轟隆!

陸辰如遭雷擊,差點嚇得摔在地上,好在及時雙手撐住了書桌。

他不敢置信的問:“怎,怎麽會這樣?你不是說葉家家宴什麽都沒打聽到嗎?”

“葉家家宴是沒打聽到,但就是打聽到葉問山死了!”

陸鎮東憤憤地用手指碾滅了煙頭,綠豆眼中翻騰著怒意和驚恐:“他這一死,你覺得咱們陸家還能活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