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家……”
陳梟眉眼低垂,眼中戾氣時隱時現,思緒翻湧,不自覺的又浮現出了葉家鴻門宴的一幕,記憶也開始閃爍起來。
“少爺!”
龍老一聲叱喝,打斷了陳梟的思緒。
陳梟眼中戾氣消失,猛地清明。
他暗呼僥幸,還好龍老及時出聲,否則可能又陷入到那種狂躁狀態中了。
龍老似乎知道陳梟心思的,抱拳說:“少爺稍安勿躁,已經在竭盡全力查探司馬家的下落了,隻不過湘南八百大山連綿,瘴氣叢生,罕有人跡,所以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查探清楚。”
陳梟不置可否,眼底深處的鬱氣卻不曾消散。
葉家的一場鴻門宴,讓司馬家似乎成了他心中的執念。
關於當年的事情,司馬家或許能成為一個突破口!
隻是很多迷惑,陳梟都掩藏在心裏,並沒有表現出來。
記憶中不存在,卻無比強烈的熟悉感。
還有當晚他思索記憶,頭疼欲裂時,陷入到的那種嗜血凶戾的狂暴狀態,又是因為什麽?
想不明白,那就隻能暫時不去想。
陳梟深吸了口氣,平複下雜亂無章的思緒。
忽然,張百煉神色古怪的說:“陳先生,司馬長空的遺物中,有一樣東西需要你過目一下。”
“遺物?”陳梟目光閃爍,詫異地看著張百煉。
張百煉並沒有多言,起身離開。
很快,他就抱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木匣折返了回來,將小木匣遞給了陳梟。
陳梟打開小木匣,就愣怔住了。
木匣裏,擺著的赫然是一方蟾蜍金印。
一隻栩栩如生的蟾蜍,趴伏在印台上,完全由純金打造,約莫有核桃大小。
這不禁讓陳梟好奇的拿在手中,細細打量,仔細端詳:“這東西,有點意思!”
“這好像是……”
張百煉語氣沉重:“按我張家記載的話,好像是……司馬家的傳家印信。”
“傳家印信?”陳梟驚詫地看著張百煉,心髒不禁狂跳起來。
張百煉目光飄忽,一邊回憶,一邊不確定的說:“我也不確定,就算是我爺爺還在世也不確定,這方印信隻記載在我們家傳書中,是曆代某位張家先祖見過後記載流傳下來的。”
頓了頓。
張百煉快速說道:“按那位先祖記載,這方蟾蜍金印是司馬家的家傳印信,同時也是象征著家主的標誌,當遇到危險的時候,這蟾蜍金印還有自保的效果。”
“自保?”
陳梟皺眉疑惑的看著手裏沉甸甸的蟾蜍金印,眼角的青筋跳動了一下。
一旁的吳老狗倒是灑然一笑:“那可不,這麽一方金印也值不少錢了,放古代真遭了劫打不過的時候,把金印交出去買條命還是很劃算。”
聞言。
陳梟、龍老和葉紙鳶都露出了笑意。
這麽解釋,倒也不是不合理。
“不過,司馬長空可不是司馬家的家主。”
張百煉搓了搓手,眉頭緊鎖著:“陳先生你昏倒後,我們善後處理現場,就從司馬長空身上發現了這一件可疑物件,其餘的遺物也都是一些驅蠱工具、毒藥和兵刃什麽的,不足為奇。”
陳梟玩味一笑:“是不是家主印信,連你們張家人都不清楚,旁人就更無從知曉了,不過要真是家主印信的話……或許咱們大可不必再大費周章的找司馬家的下落了。”
“少爺的意思是……”
龍老眼睛大亮:“如果印璽是家主印信,司馬長空又不是司馬家家主的話,他隨身攜帶這東西,那就意味著司馬家可能出現了什麽變故,甚至是內訌,有這印璽存在,就算我們不找司馬家,司馬家也一定會找我們。”
“是這個意思。”陳梟打了個哈欠,輕輕地將蟾蜍金印拋到空中,又抬手接住:“先靜觀其變,看看咱們能不能做一次薑太公。”
葉紙鳶、龍老、張百煉和吳老狗都眼睛一亮,露出了笑意。
陳梟又和幾人聊了一會兒,主要是昏迷這三天發生了哪些事情。
葉家家宴的影響,在當晚塵埃落定後,葉問天就立即著手督導所有人要守口如瓶。
以至於很大程度將影響降到了最低。
不過,對外的影響壓製到了最低,可對當晚在場的葉家賓客們,影響可是一點都不低。
不僅白綾被殃及池魚,甚至就連整個“桃花天宮”也被當晚在場的賓客們哄搶了起來,一下子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香餑餑。
“桃花天宮”是涪城最頂級的別墅區。
可對於當晚參加宴會的那些賓客們而言,對“桃花天宮”終究還是興致缺缺。
畢竟他們是葉家的賓客,以葉家的體量,推及度人,他們也絕非尋常。
而平日裏“桃花天宮”對涪城尋常百姓們,又是可望不可及。
但那晚過後,“桃花天宮”變了。
短短三天,“桃花天宮”的銷量瘋狂暴漲。
葉家舉辦晚宴的別墅已經被封存了,擇選了另一棟樓王。
這也就意味著總共四套樓王,除了陳梟居住這一棟,剩下……隻有一棟樓王。
而這棟樓王,在這三天時間裏,以平地拔山的速度,從十億一躍飆升到了最終成交價的一百億!
乃至“桃花天宮”的其餘別墅,也都是水漲船高,直接被內部高價購買了。
而這樣的劇變……都是因為陳梟!
在親眼目睹陳梟力挽狂瀾的時候,在場的所有賓客們瘋狂了。
而在知道陳梟就居住在桃花天宮的時候,那些賓客們徹底瘋狂了!
陳梟對此也是無可奈何,也明白人性使然,隻能是微微一笑。
這不也正好幫葉家大賺一筆嗎?
“少爺,你昏迷的這三天桃花天宮的別墅幾乎傾售一空了。”
龍老忽的趁機笑著說道:“路小寒你還記得吧?可把那丫頭高興壞了,不過那丫頭有心,從購買者口中知道是因為你的緣故,她忙的昏天黑地的時候還不忘找我,想當麵感謝你。”
葉紙鳶嫣然一笑:“可不得感謝麽,桃花天宮的房價愣是被那些想躋身入駐的金主們給抬到了遠超市場價的程度,按原有提成比例,每一套別墅售賣提成都嚇死人了,不過……嘻嘻,我們葉家也多謝梟哥哥,讓我們蹭了你的光。”
陳梟多看了葉紙鳶一眼,微微一笑。
該了解的也都了解了。
他打了個哈欠:“龍老,你幫我回一下路小寒,感謝就不用了,她是個孝順女孩,把感謝我的那份,給她母親,就算是我的心意了,我先上樓睡會兒。”
說著,他起身就往樓上走去。
“少爺……你這……”龍老一時有些錯愕。
葉紙鳶和張百煉、吳老狗也有些詫異。
這剛醒沒多久,又困了?
吳老狗砸吧了一下嘴:“看來陳先生累的不輕!”
“吳老狗!”葉紙鳶終於忍不住了:“都說了是個誤會了!”
啪!
嘭!
張百煉和龍老動作行雲流水。
吳老狗虎軀一震,嘴角流下了殷紅的口水。
陳梟快步回到臥室,直接將門反鎖,然後拿出了蟾蜍金印細細端詳起來:“或許……我沒有感覺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