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因為安全考慮啊...”
江重樓歎道:“紅毛死了,三海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阿美要是再去診所裏上班,肯定會被他們盯上的!”
“不錯,那夥王八蛋要是知道了阿美在診所上班,肯定就會把阿美綁架了要挾我們!”
癲雞拍了拍江重樓的肩膀:“還是你小子腦子轉得快,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那我以後怎麽辦呀?”阿美擔心的皺起了眉頭。
“診所你就別去了,茜姐那邊,你想去就去,有茜姐罩著,三海會的王八蛋絕對不敢胡來!”癲雞擺了擺手。
“好吧,那我去診所裏把工資結了,以後隻在茜姐那裏做陪唱女郎吧!”阿美歎道。
出了貧民窟“鴿子樓”,阿美坐了公共汽車去診所,江重樓就和癲雞坐了一輛小巴,帶著魚丸餡,來到了廟街...
阿峰之前一直就在這裏賣魚丸。
癲雞帶著江重樓,來到了一家飯館,推出了魚丸車。
阿峰的魚丸車平常就租放在這家飯館裏,還用著飯館裏的水電...
昨天晚上阿峰被紅毛他們抓走,這家飯館就幫阿峰收拾了魚丸車。
“這魚丸這麽做啊?我什麽都忘了?”
江重樓鬱悶的問癲雞。
“很簡單,用火鍋料調一鍋湯,然後在裏麵煮魚丸和蝦滑什麽的就行了...你小子連吃飯的行當都忘了?”
癲雞就給江重樓說了一下做魚丸的方法。
江重樓就燒了一鍋湯,又架起了油鍋,開始賣魚丸。
下午沒有多少人,賣了一會,江重樓就漸漸熟悉了魚丸的製作方法,越來越順手...
癲雞就坐在攤子上,搖著蒲扇,幫助江重樓收拾吃完的紙碗紙杯什麽的...
很快,華燈初上,天色就暗了下來。
阿美也來了,她結了小診所的工資,辭掉了工作,也在魚丸攤子上給江重樓幫忙。
客人越來越多,到了晚上八點,江重樓居然有些忙不過來了。
畢竟他第一天賣魚丸,還是沒有阿峰熟練...
“把你們攤子上的所有東西,給我們兄弟每人來兩份!”
忽然,一個男人陰沉的聲音響起。
正在燙魚丸的江重樓抬頭,卻見那個刀疤彪帶著十幾個人,呼啦啦的圍住了魚丸攤。
這個刀疤彪是紅毛的小弟,昨天早上去海邊給紅毛收屍的時候,就差點和鼻屎樂癲雞他們幹起來,顯然來者不善...
“刀疤彪,你特麽的想搞事?”
癲雞扔下了手裏抹布,擼起袖子就走到了刀疤彪的跟前。
“搞事?沒有啊,我們兄弟路過這裏,肚子餓了,就過來吃兩碗魚丸,怎麽?不犯法吧?”
刀疤彪陰陽怪氣的說著,一口煙就噴到了癲雞的臉上,態度極其囂張!
“草,阿峰這攤子上的東西有四五種呢,你們每樣都要兩份,不怕脹死啊?你們是不是想下去給你們老大紅毛作伴啊?”
癲雞毫不示弱地揚起臉,瞪著刀疤彪,比他還囂張!
“什麽?”
“居然敢侮辱我們大哥?”
“癲雞,你特麽的是不是想死?”
刀疤彪的小弟,頓時氣勢洶洶的圍住了癲雞。
他們都是紅毛的小弟,現在紅毛死了,他們都是滿腔怒火...
癲雞卻還咒他們下去陪紅毛,他們自然是氣得七竅生煙。
“怎麽?人多就了不起啊?”
癲雞怪眼一翻:“你們搞搞清楚,這裏是廟街,是我們洪勝和的地盤,我一個電話,幾十個小弟立馬殺過來,分分鍾弄死你們!”
“草,還敢這麽囂張?”
“兄弟們,操家夥!”
一幫三海會的小弟,就要和癲雞動手。
“別急...”
刀疤彪卻抬手攔住了小弟,懶洋洋地笑道:“我們今天來是吃魚丸的,不要和他計較,免得洪勝和又說我們不講道上的規矩,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呸,你也不過是個草鞋,有什麽了不起的?”癲雞吐了一口唾沫。
“沒錯,我的確隻是個草鞋,可你卻是個藍燈籠,給我提鞋都不配!”刀疤彪冷笑道。
“我...雖然是個洪勝和的藍燈籠,卻比你們三海會的草鞋還厲害,有種你們就一起上,老子一個人單挑你們一群!”
癲雞憤憤不平的叫道。
“你還不配我們動手...”
刀疤彪卻依舊懶洋洋的笑道:“我剛才說了,我們兄弟是來吃魚丸的,怎麽?不敢賣給我們嗎?”
“我...”
癲雞語塞。
“要是沒種賣給我們,我們就去別處去吃!”
“就是,有錢哪裏買不到魚丸?”
“這個癲雞腦子秀逗的吧?有錢都不知道賺,真是傻叉!”
一幫三海會的小弟也跟著刀疤彪陰陽怪氣地叫了起來。
“行!我們就賣給你們吃,不過,得先付錢!”癲雞叫道。
“你什麽意思?還怕我們吃魚丸不給錢啊?”刀疤彪冷笑道。
“你老大紅毛就是因為吃了阿峰的魚丸不給錢才死的,你也想學他啊?”癲雞也是冷笑。
“你...好,我就給你錢!”
刀疤彪從懷裏掏出一遝錢,扔在了癲雞的臉上。
“嘩...”
錢灑了一地。
癲雞卻沒有生氣,趕緊蹲下撿錢,還一張一張的拿起來對著燈光看真假。
刀疤彪帶著一幫小弟坐在攤子上,拍著桌子叫道:“快點拿魚丸來吃!”
嚇得攤子上的其他客人全都結賬離開。
“好嘞!阿峰啊,你還愣著幹什麽啊?趕緊給三海會的眾位大佬做魚丸啊!”
癲雞收起了錢笑道:“記得給他們多加佐料啊,比如鼻屎,口水,垢甲什麽的,多加一些!”
“你...”
三海會的人聽癲雞要給他們的魚丸裏加“佐料”,全都緊盯著江重樓。
江重樓卻熟練的燙魚丸,切魚糕,炸蝦滑,有條不紊的做了好多份小吃,讓阿美端給刀疤彪他們。
“傻小子,讓你給他們加佐料呢,你怎麽不聽啊?”癲雞鬱悶的過來對江重樓說道。
“額...人家給了錢了...”江重樓無語。
“就因為他們已經給了錢,才要給他們加佐料啊,不然他們怎麽能吃爽呢?”
癲雞鬱悶的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樣子。
三海會的眾人,就呼嚕呼嚕的吃著魚丸小吃...
忽然,刀疤彪夾起了魚丸紙碗裏的一個東西,大聲叫道:“我靠,有沒有搞錯,你們的魚丸裏居然有蟑螂?”
“額...”
江重樓定睛一看,果然見燈光下,刀疤彪的筷子上,夾著一個蟑螂。
“臥槽,我的蝦滑裏居然有蒼蠅!”
“我的魚糕裏有臭蟲!”
“你們這魚丸是怎麽做的?我要去投訴你們!”
一幫三海會的弟子,紛紛從碗裏撈出蟲子,叫嚷起來。
“草!刀疤彪,你果然是故意來搞事的!”
癲雞衝到了刀疤彪跟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想打,老子陪著你們就是了,別搞這些陰險卑鄙的把戲!”
“我哪裏搞事了?我花錢吃魚丸,吃到蟲子自然要去投訴,這是我的權利,你能把我怎麽樣?”
刀疤彪囂張的冷笑:“哇,你看起來好生氣的樣子呀,生氣就來打我啊?有種來打我啊?”
“草!”
癲雞怒不可遏,操起桌上一碗滾燙的魚丸,就扣在了刀疤彪臉上。
“啊!”
刀疤彪猝不及防,被燙得大聲慘叫。
“草,敢動我們老大?”
三海會的小弟,頓時操起手裏的魚丸碗,朝癲雞砸來。
癲雞趕緊低頭躲避。
卻見,十幾碗滾燙的魚丸,在空中好像忽然詭異的轉了一個彎,一起砸在了刀疤彪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