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登科走出青天殿,殿外也匯聚了更多的人。

他們其中有些人本是來奚落陳登科,為西京即將除掉一個毒蟲而歡呼雀躍,對陳登科謾罵聲一片。

隻是他們萬萬沒想到,見到的會是這麽一幅場景。

相比於陳登科來時的喧鬧,眾人都沒有說話了。

這麽一個一心為百姓著想的人,就應該配得上七星將軍這個稱號!

但卻還是被處罰了。

殿外足足有上千人,他們沒有講一句話,沒有一個笑容,就這麽站在原地,看著陳登科。

“尊主。”

魅月的聲音傳來了。

陳登科即刻停住了腳步,看著魅月。

“尊主,接下來您打算怎麽做?有什麽盡管吩咐。”

魅月開口道。

陳登科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拍著魅月的肩膀:“這一次,你和欒星都做得很好,接下來你先回到逍遙會處理事情,壓一壓歐陽海。”

“欒星你就回黑龍會,好好安排好黑龍會的事情,待命就行,另外,清雪還在鶴年堂修養,記得派人保證她的安全。”

“明白,但尊主,真的不需要我們做什麽嗎?”魅月有些放心不下。

“魅月,不用了,隨時保持信息通暢即可。”陳登科擺了擺手,繼續大步向前走著。

圍在周圍的眾人都自覺的讓出一條路了,讓陳登科順利通過。

陳登科強行壓製體內渙散丸的發作,慢慢向前走著。

看著陳登科挺拔,又帶著點落寞的身影,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

“像陳登科這種英雄才是我們推崇的。”

“他不應該受到這麽不公正的待遇。”

“之前是我們誤會他了……”

……

彼時,陳登科隻覺得周圍的吵鬧聲震耳欲聾,並不想搭理,便加快了腳步。

而黑龍會兩個大腦袋,武龍武七又緊跟了上來,發現陳登科有些搖搖欲墜,立馬撲上去給陳登科當肉墊。

“陳尊主!”

“我……我沒事……”陳登科意識仿佛在被什麽東西淹沒,含糊不清的說道。

“是我們啊,武龍武七!”武龍皺起了粗黑的眉毛,立馬將手覆在陳登科額頭上。

“放開,不過是渙散丸而已。”

陳登科有些惱了。

此時他已經完全分不清外界和夢境了,隻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反應。

不遠處的露心看到這一幕,立馬反應過來是渙散丸的作用,便一路小跑了過去,推開武龍武七二人道:“你們兩個這是要把陳登科給捂熱死?”

“現在立馬把他背去楓林晚別墅!”露心急聲道。

難怪她看著陳登科有些不對勁。

原來是因為渙散丸,都怪自己之前疏忽了,竟忘記將後麵的解藥都交給他。

“好好!”

手忙腳亂之下。武龍和武七背著陳登科離開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而這一幕,也都切切實實的落在眾多記者的眼中。

“難道這是被不公正待遇給氣壞了身子?”

“為什麽要讓我們的英雄承受這種非人的痛苦?”

“為了救回我九州至寶,甚至不惜花費上億的資產保住九州至寶,這麽一個人,品行又能壞到哪裏去?”

“這是真正的英雄啊!”

……

一時間,眾人都變了口風,紛紛為陳登科打抱不平起來。

於是,在眾人的一聲聲不滿中,公審大會就這麽匆忙的結束了。

一場公審大會。

似乎不僅列舉了陳登科那些莫須有的“罪行”。

如誅殺蠱門七老之一,掠奪碧羅天寶庫,壓榨歐陽家族等。

但全都是情有可原,甚至可以稱陳登科一聲“大義”。

唯有收了歐陽家族資產的事情,眾人莫衷一是。

但在眾人看來,這和他的功相比,完全算不了什麽。

反倒是歐陽家族。

公審大會上魅月將軍所陳列的證據,視頻,都讓眾人看到歐陽家族的所作所為。

包括蠱門。

雖然沒有正式蠱門和歐陽家族進行審判,但也在眾人心中埋下一顆芥蒂的種子。

畢竟,大廈將傾,並非一日之功。

另一邊,西京重點醫院。

陳登科從病**慢慢醒過來,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病服,還掛著營養液。

“這……”

“陳登科,你可算醒了。”

一陣悅耳,脆脆的聲音響起。

陳登科回頭看去,發現露心正一身紅色連衣裙坐在病床邊,臉上寫滿了擔憂。

“嗯。”陳登科並沒有過多的驚訝,而是有些虛弱的點頭。

心中不禁疑惑起來:“露心,我明明記得服用了你給我的解藥,為何渙散丸發揮的作用這麽強烈?”

而且以他的身體素質根本就不用輸入營養液。

露心似乎也看出了陳登科的不解,隻能開口道:“哎……原本吃這個療程就可以解毒,你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如今你的情況比較複雜,而且這幾天你晝夜顛倒,為鬥寶大賽的事情繁忙,當務之急是要好好休息。”

陳登科隻能點頭,嘴唇蒼白道:“我現在是在哪裏?”

沒想到,自己還是栽在渙散丸上麵。

“西京重點外科醫院,自從你從青天殿走出來失去意識後,就沒有醒過了,現在是你昏迷的第二天。”

說著,露心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陳登科,心中愧疚,眼眶微紅。

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大意,之前就不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她被姐姐派來幫助陳登科,現在倒好,幫的全是倒忙,這讓她回去該怎麽交代?

“需要吃點東西嗎?我給你點了外賣。”隨後,露心便起身走出病房。

而在走廊外,上官雲珠,魅月,以及武龍武七都坐在椅子上,臉色微沉。

他們已經知道了陳登科的情況。

中了一種非常詭異的病毒,與其說是病毒,倒不如說是一種怪異的蠱毒,現代醫療技術完全束手無策。

那蠱毒在陳登科體內一日,就會多一分危險。

他們非常擔心陳登科,隻能在這裏陪伴著。

陳登科看著露心離開的身影,心中也慢慢擔憂起來。

本以為露心能給他帶來解藥,不曾想已經錯過最佳時機。

而他對渙散丸的了解也僅止步於八十一種蠱毒,若貿然治療很有可能會加快渙散丸的發作。

這時,陳登科想到了監獄內的仝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