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陳登科提到白芷憐這個名字,白越塵明顯怔了怔。
不過很快,他那雙清澈的眸子,便又迅速恢複了漠然,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道:“她是我妹妹。”
得到這個回答後,陳登科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因為,在見到白越塵的第一眼,陳登科便覺得此人的麵貌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而後再聽見他說出自己的姓氏,陳登科便自然而然的聯想起了當初潛在大帥府的白芷憐。
陳登科能夠順利進入仙武同修,還是多虧了她的那些‘肚兜’呢,所以陳登科對白芷憐,也算得上是記憶猶新。
陳登科沉吟片刻,然後再次試探道:“那不知白兄,是否有聽令妹提起過在下?”
當初,陳登科壞了白芷憐的好事,還讓她吃了個大虧,若是白越塵知道此事,必然是要為她妹妹討要說法的。
白越塵的修為距離五星戰神,隻有半步之遙,遠非之前那些天驕能比。
雖然,陳登科已經步入六星戰神的境界,表麵實力依然高於白越塵。
但是,白越塵乃是出自修仙門派的純正修士,手裏隻怕掌握了不少的仙家手段,或是神奇法寶。
當日在京都,葉家供奉的兩個修仙者,便憑借著一根縛仙鎖,差點讓自己交代在那裏。
雖然陳登科自己也已經步入仙武同修之列,但是所掌握的仙家秘法和各類知識還是太有限了。
甚至,和修仙者戰鬥的經驗,也遠非古武方麵可以比的。
此時蘇紅顏還跟在自己身邊,若是戰鬥太過激烈,自己可就不一定能夠照顧得到她了。
所以,小心無大錯。
白越塵眼眸微動,淡淡說道:“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陳登科的心裏頓時輕鬆了一些,起碼待會兒打起來的時候,白越塵不會帶著怨恨拚殺,迂回的空間便大了許多。
陳登科眼珠子微微一轉,然後笑著說道:“白兄有所不知,其實我和令妹是舊相識,彼此關係還十分要好,說起來,咱都是朋友。”
“朋友之間動武,容易傷了和氣,白兄乃是修仙者,走的是太上忘情之路,為何要參與這俗世之爭呢?莫非白兄動了凡心,看上蒙天王的女兒了?”
白越塵麵無表情道:“我對男女之情不感興趣。”
“哦?那白兄為何要來參加招親大會?何不成人之美,將這機會讓給在下?”陳登科愕然之後,順勢說道。
白越塵冷聲說道:“恕難從命!”
“為何?”陳登科疑惑道。
白越塵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道:“你的問題太多了!”
陳登科淡然一笑:“我隻是想弄個明白,否則和白兄動起手來,總有顧慮。”
白越塵愣了愣,隨後漠然道:“我看上的是神龍殿的武學寶庫,或可成為我突破的關鍵。”
“原來是這樣啊……”陳登科恍然。
神龍殿收攬天下藏書,奇珍異寶也無數,其中也不乏修仙者所需之物。
白越塵想要借助神龍殿的武學寶庫再進一步,倒不是假話。
而且,白越塵的背後是尋仙宗,是目前已知現存的最強修仙門派,白越塵若是成為了蒙天王的女婿,那同時也是尋仙宗和神龍殿的強強聯手。
這兩大勢力若是聯手成功,足可橫掃修仙界和世俗界,且再無被超越的可能。
所以,白越塵此行,除了個人需求之外,也背負了師門使命,想要勸他退出,是不太可能的了。
想明白了這些,陳登科的心中便已基本有了決斷。
他看著白越塵,冷靜說道:“白兄,若你棄權不戰,等我掌管神龍殿之後,自當任你縱覽神龍殿武學寶庫,如何?”
這是陳登科最後的試探,也不指望白越塵會答應。
果然,白越塵想也不想的拒絕道:“我從不接受施舍,更不喜歡等待,你的問題問完了吧?我們……該一戰了!”
說著,白越塵身上陡然釋放出一股寒流,周邊的海水,瞬間隱約成冰。
“慢!”陳登科伸手喊道。
“怎麽,你怕了?”白越塵輕蔑道。
“當然不是。”陳登科嗤笑道:“我夫人在這裏,我施展不開,你我前往海上一戰,如何?”
白越塵將目光移向蘇紅顏,表情冷漠,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轉身,一躍入海而去。
聲音從海浪中傳來:“白越塵,請戰!”
陳登科表情凝重,看向海麵:“陳登科,應戰!”
說完,身形化作一道金光,也遁入海麵。
茫茫大海之上,海霧騰騰。
陳登科和白越塵兩道身影,淩空而立,二人沉默對視,四周的氣氛莫名的便無比壓抑起來。
海水之下,成片的大大小小的魚兒也仿佛感受到了窒息,瘋狂跳出水麵,此起彼伏,成為一道壯麗的風景。
這種強度的對戰,隻怕是上古之後,第一次出現。
“你的武器呢?”白越塵看著兩手空空的陳登科,淡淡問道。
“沒有。”陳登科淡然回答,隨後補充道:“別誤會,是真的沒有,並不是我托大。”
白越塵眉頭微微一皺,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本欲拔出的寶劍,又將手輕輕放回劍鞘處。
然後對著陳登科平靜說道:“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實力。”
陳登科觀察到了細節,知道白越塵這是不願占自己便宜,所以不出劍,隻用劍鞘。
既然如此,陳登科的心情便更加放鬆了幾分,幹脆也不全力備戰了,而是準備跟白越塵用仙家手段來磨煉一下自己的戰鬥經驗。
“控水術!”陳登科真元運轉至雙掌,對著海麵輕輕托起,隻見海麵之水滾滾,迅速凝聚出了兩條水龍。
緊接著,伴隨陳登科一聲低喝,衝著白越塵打擊而去。
陳登科所掌握的仙家法術不多,似這等手段,都是最低級的元素操控罷了。
不過,在他金丹後期的實力加持下,這小小的控水術,也有著不容小覷的威力。
白越塵雙目凝神,看著朝自己衝來的兩條水龍,手握長劍橫向胸前,口中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字:“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