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科對此沉默著。

赫連繁故事的確充滿了浪漫主義的色彩,既淒苦又可憐。

但是陳登科對此卻是沒有任何觸動,無論當年的真相如何,匯豐廣場的裏麵其他無辜的人都跟赫連繁素昧平生,無冤無仇。

但是赫連繁卻想用那裏所有人的命煉化出來的靈成為他解藥的藥引,那裏的人又做錯了什麽呢?難道就活該被奪取性命?

有些故事聽聽就好,不必做出任何的評判。

“不對啊,藥穀主,你還是沒有說那個神秘強者的身份。”

比起赫連繁,他對那位強者的更加感到好奇。

這樣一個強橫的敵人,遠遠不是他如今這個階段能抗衡的。

但是正因如此,陳登科更要加強對他的了解,隻有這樣,在未來遇到他的時候,陳登科才不至於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

藥無琴看了陳登科一眼,開口道。

“他是上界之人,稱號先知,或許跟他的能力有關,他的真實名字我無從得知,隻知道他居住的地方叫神廟。”

“上界之人對實力的劃分跟世俗界不一樣,但是他的實力一定在戰神九星甚至更強。”

為什麽對那位先知的境界界定不準確,因為他已經強到超出了整個世俗界對於最強者這個概念的標準。

想到這裏陳登科覺得心中一寒。

就憑現在的他,對方碾死他,一根手指足矣。或許連一根手指都不用,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之中,強者的精神力就能讓他整個人直接崩潰。

“好了,別想了,如今兩界的封印還在,那位先知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來到下界。”

“赫連繁即便是被他帶走,也隻是在下界的某一處,我跟百曉生已經聯合下了通緝令,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進展,這些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你身體還沒好,還是繼續修養吧。”

藥無琴對著陳登科開口道,語氣帶著長輩才有的關切。

陳登科淡淡的應下。

另一邊,藥無琴說完轉身欲走,陳登科像是猛地想起什麽開口道。

“藥穀主,等一下。”

藥無琴聞言,停住腳步。

陳登科見狀,從懷中拿出那枚八階的靈獸蛋。

“我這枚靈獸蛋的孵化需要靈泉水,晚輩想要借貴地上的天沐靈泉一用。”

“不過,我也不白拿,我用我手上的極品靈藥交換。”

藥無琴聞言,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陳小兄弟,你這話說的就折煞我了,匯豐廣場上要不是有你,我如今能不能活著都是一個問題,你對我有大恩,隻要你有需求,這靈泉你想去便去吧。”

“我稍後派人送你過去,這靈泉水不光對靈獸蛋孵化有益,更有洗髓易筋的功效,對身體大有裨益,你去泡一泡也有好處。”

陳登科聽罷笑道。

“那就多謝前輩了。”

藥無琴交代陳登科還需要什麽都跟他提,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赫連繁在他們藥神穀舉辦的青雲大會上鬧出這番動靜,導致幾百人盡數隕命。

如今那些死者的家屬找不到赫連繁都跑到藥神穀來鬧事,她身為穀主這段時間因為這件事情也忙的腳不沾地。

另一邊,無垠山莊內。

一處昏暗的房間,裏麵到處堆滿雜物,地上,房梁上都是厚厚的灰塵,一看就是廢棄了許久。

然而,此刻裏麵卻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

“爹,我們現在怎麽辦?一個月過去了,那些搜查的人還沒有走,我們難道要一直躲在這裏嗎?”

那道聲音刻意壓的很低,像是怕被人發現。

說的人正是雷無影,他的眼睛滿是紅血絲,蓬頭垢麵,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像鹹菜,整個人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他身後的稻草堆裏坐著同樣狼狽的雷桀驁。

聞言,雷桀驁沒有開口說話。

貼在門上聽到外麵的腳步聲漸漸消失的雷無影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很快變的暴躁起來,壓低了聲音咒罵道。

“他媽的這叫什麽事啊!萬寶齋那群蠢貨什麽才能滾啊,躲躲藏藏的日子老子真是受夠了!”

“要是換了以前,我一定把他們全部弄死,哪裏輪的到這群卑賤的東西來抓我!”

雷桀驁一直沒有開口,他的臉色也很難看。

一個月前無垠山莊突然被萬寶齋的人闖進來搜查,事發突然,殺了他們父子二人一個措手不及。

貿然逃出去,他們沒有去處可能會直接當街被抓,所以二人找到一處十分幽閉的雜物間,隱藏氣息,一躲就是一個月。

但是雷桀驁沒有想到的是一個月過去了萬寶齋的巡查隊,竟然還沒有離開。

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如今他們處境艱難,他已經沒心思安慰暴躁的兒子。

然而就在擂桀驁思忖對策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大長老,我找你們父子二人這麽久,原來你們躲在這啊!”

話音一落,雷家父子二人的身體同時一僵。

這個聲音他們到死都不會認錯,是百曉生!

………………………

靠近北回歸線的一處不知名的島嶼。

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外,他的右邊臉頰上貫穿著一道縱向的疤痕,一身黑衣,身材魁梧。

“左護法,鍛造樓的事情已經按照天王的要求,吩咐下去了。”

男人的身邊的一個手下恭敬的開口道。

安虎強點點頭,他擺了擺手,身邊的手下立刻會意,轉身離開了。

安虎強經過宮殿的大門,一路來到主殿,他這次從外麵回來是專門給趙天王匯報消息的。

數個月之前,從萬寶齋拍賣會開始,他便被趙天王派遣到陳登科的身邊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不過他不敢跟的太近,陳登科這小子的警惕性極強,隻要有一點異常都會引起他的注意。

要不是他練習的龜息功,功法特殊,能隱匿自身的氣息,怕是早就被陳登科給發現了。

“主上。”

安虎強恭敬道。

端坐在主座上,氣勢威嚴的中年男人,聞言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是陳登科那邊有新的消息了?”

安虎強不敢隱瞞,接下來把這幾個月觀察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匯報。

趙天王全程低著頭,看起來十分的漫不經心,直到安虎強說到某一個點時,抬起頭,微微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