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星看著跑得飛快的幾人,不由一陣無語。

她轉身走向自己電瓶車,江籟安也跟著。

原星騎上電瓶,男人自覺坐上後座,兩人挨在一起的距離甚至能讓原星感受到他寬闊的胸膛,一股淡香水的味道也開始擴散到她的鼻尖。

“你噴香水了?”原星脫口而出,才說完又恨不得抽自己的臉。

身後的男人明顯僵硬了一下:“應該是趙雋車裏的味道。”

“你們這次過來不是租車?”

江籟安:“……”

“是趙雋的香水味。”

“哦,坐好了嗎?”

話音剛落,就感覺腰間被一雙手臂環住:“嗯。”

原星有些不自在:“你的手可以握著座位後麵的橫杆上。”

“嗯。”

但手完全沒有鬆開。

原星咬了咬牙,想要說什麽,最終還是忍了,右手轉動把手,電瓶車便開了出去。

幾分鍾後,江籟安忽然發現他們的方向並不是村裏,他低頭看著被他抱住的女人,此刻他們是離得如此近,隻要跟她一起,管她終點在是哪裏?

原星最終帶著江籟安來到了天落水。

天落水現在的樣子已經不像當初一般雜草叢生了,施工隊進駐後,已經將比人還高的草給退掉,露出了這裏的全貌。

雖然對岸的花已經全謝了,但河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可以想象如果這裏真的建起一座小樓,院子裏養一群雞鴨鵝,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應該是很不錯的。

施工隊的頭見原星來了,忙跑過來打招呼:“原社長,你來了,明西說他要離開寧水一段時間,我以為你也跟著走了呢。”

原星一本正經,繞過他的話:“陳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農家樂最大的投資人,江籟安。”

陳工其實也是隔壁鎮專門搞工程的,之前就聽說寧水這農家樂項目背後是有人投資的,今天總算是見著了。

江總好,江總可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啊,您看我給您介紹一下咱目前的項目進度?”

江籟安撇了一眼原星,她還真是總出乎他意料。

“好。”

於是江籟安就被陳工直接拉去了施工現場,原星就坐在原地看風景。

農家樂的項目其實不大,正常十分鍾就能介紹完,但陳工頭一次見到金主爸爸,所以就熱情了一些,從圖紙開始拉著他足足介紹了半小時,最後連建材是從哪裏的采購都提到了。

等到江籟安再回到原處,電瓶車還停在那裏,但原星人已經不在了。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也沒看到女人身影。

“原星!”江籟安叫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有些心慌。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想要給她打電話,卻發現這裏竟然一格信號都沒有。

江籟安又大聲叫了幾聲他的名字,準備回去找陳工的時候,卻見原星從旁邊的山坡上走了來。

她嘴裏還叼著一根草,眉心皺出幾個褶:“吼什麽!”

江籟安鬆了一口氣:“我以為你失蹤了。”

原星忽然就笑了,她將嘴裏的草扯掉,有種說不出的恣意:“我在寧水失蹤,江籟安,你在做夢嗎?”

她走到江籟安麵前,看著站在原地呆住的男人:“喂,你發什麽呆?”

江籟安回過神,不動聲色移開視線:“你是不是比之前胖了一點?”

原星:“……”

江籟安確信,她應該是胖了一些,所以剛才抱著她的時候,才會感覺比之前有了實感。

“不然也不會看起來比之前要漂亮……”

“你在嘀咕什麽呢?”

“咳……沒什麽,我們現在回村裏嗎?”

“你項目看完了?”原星問。

“嗯。”

“有沒有什麽問題?不滿意的地方可以再讓陳工……”

“原星,我今天不是來給你驗收項目的!”江籟安咬牙切齒,她當他是什麽,毫無感情的投資人嗎?

原星點頭:“行,那回去吧。”

說完自顧自地騎上電瓶車。

江籟安見她毫無波動地情緒,心裏的那點抱怨一下又散了,隻能跟剛才一樣乖乖坐後座。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言不發,直到原星忍無可忍低開口:“江籟安,你能不能拿開你的手!”

“怎麽了?”

“怎麽了?”

“我他/媽快被你勒斷氣了!”

然後,腰間的力道終於鬆了,雖然也沒有完全放開。

但好歹讓原星有了一點喘氣的空間,抱就算了,真不知道使那麽大勁兒幹什麽?

原星直接把電瓶車開到了家門口,此時陶文西他們已經買菜回來了,不過都在陶文西家裏。

江籟安雙腳剛落地,趙雋就打了電話過來,不過就是說一些兩個人上哪兒幽會去了的調侃之語,雖然他確實希望是幽會,但事實是她隻想帶他去看投資的項目。

通完電話回來,見原星也在打電話,臉色氣得不輕。

“你是不是有病,不要再打過來了!”

原星氣憤地掛斷電話,轉頭又看到江籟安還在那裏:“你先去珍嬸家,我還有其他事,晚點再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這樣的電話隻多不少。”

“你什麽意思?”

“原星,你知道我們麵對的是什麽樣一個對手嗎?”

從她實名舉報的那一刻,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再回頭了,被網絡電話的騷擾,隻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原星看著他:“所以這就是你這次來寧水的真正目的是嗎?”

江籟安皺眉:“什麽?”

“淩正淵不是你爸爸故交嗎?江籟安,從你知道這件事事關你父親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後悔了吧?你們這種人,永遠這麽高高在上,在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時候,可以變成世上最善良的人給別人的施舍,一旦危及自己的利益,就立刻把人踩在腳下!”

“讓我來猜猜,你是不是準備要說,從跌價保險到找律師幫英嫂子離婚,從雪峰項目到農家樂,從借我錢到擺脫陸恒的糾纏,你都已經幫我們這麽多了,能不能換一個不要我們再追究下去的機會?”

原星看著他,聲音顫抖:“我告訴你,無論你之前做了什麽,幫了我什麽,我都不會放棄追究淩正淵和萬夏的責任,哪怕你們再手眼通天,甚至把這次的輿論風波都壓下,我也要繼續追究,前十幾年,是善叔為了自己清白不斷的上訪,從今往後,上訪的人就換成我,省城不行我就去京城,你們都讓我認命,我偏不認,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總有一天,我會討回這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