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原星適可而止:“您趕緊掃碼吧。”

江籟安垂眸掃過她舉著的手機:“你知道有多少人希望得到我的聯係方式嗎?”

“啊?”

江籟安抱著手臂,完全沒有掃碼的意思:“你直接轉給我吧。”

“但我沒有你的微信。”原星脫口而出。

江籟安凝視著她,眼神似有言語,但最終隻是無語地搖了搖頭,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原星站在原地,所以他那眼神是什麽意思?

莫名其妙!

原星收起手機,人剛走出大門口,忽然又想到什麽。

她重新拿出手機,點進微信通訊錄,新的朋友裏有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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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顯示是24小時前。

所以這個男人剛剛就是因為這件事?

原星徹底無語。

通過了好友申請,原星看著陶二杭給自己轉過來的“248”的金額,動了動手指,給江籟安轉了個“250”過去。

來到珍嬸兒家,珍嬸兒此時已經做好了飯,見江籟安和原星一前一後地進了門,忙笑著招呼:“江老師,快去洗手吃飯吧。”

“珍嬸兒,你是不是沒見著我?怎麽每次都隻招呼別人啊。”原星不滿嘟囔。

珍嬸兒嗔她一眼:“你自己有手有腳,還需要我親自叫嗎?”

原星癟嘴,果然病好了她的待遇和一頭牛沒啥區別。

陶明西此時洗完澡出來了,見到兩人來了,用眼神和江籟安眼神打了個招呼,然後轉身去廚櫃拿碗。

“嬸兒,我姐還沒回來嗎?”陶明西開口。

“沒呢,甭管她,我給她留好飯了,咱先吃吧。”

陶明西點頭,將碗放在桌上,此時原星也走了過來,她伸手打開旁邊的電飯鍋,然後將白米飯添到碗裏,再由陶明西給端出去。

江籟安本來也要去幫忙,卻在外麵停住了,他看著配合默契的兩人,廚房裏似乎再多一個人也是多餘的。

珍嬸兒見他倚在門邊不動,不由淡笑道:“江老師,您直接坐下吧,就這點事兒讓他們倆幹就行,我們寧水可沒有讓客人動手的規矩哦。”

“對,江老師你先坐,我們馬上就吃飯。”陶明西應和。

“剪枝算動手嗎?”江籟安忽然開口。

“啊?”

“江老師!”原星忽然大聲叫到,她看著江籟安,笑得咬牙切齒:“我已經把錢轉到你微信了。”

狗男人逮著機會就想告狀。

江籟安見她慌亂的樣子,心情忽然好了幾分。

“好。”

原星見他得意的樣子,恨不得把手裏的飯勺給捏碎。

第N次後悔讓江籟安去幹剪枝這事兒,隻要被捅到珍嬸兒或陶文西那裏,肯定免不得被教育一頓。

幾人的最終坐下來吃飯。

原星才剛扒了兩口飯,又聽到珍嬸兒驚訝道:“江老師,你手是受傷了嘛?”

原星視線轉移,終於注意到男人的幾根指尖上,竟然還可恥地包著創可貼!

“啊……”

陶明西立刻緊張起來:“怎麽了原星?!”

原星捂著嘴朝他擺手,沒事,她隻是咬到舌頭了。

陶明西放下碗立刻去冰箱裏給她拿冰塊。

“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珍嬸兒佯裝批評。

江籟安看著這一幕,不自覺地也笑了。

“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原星怒瞪著他。

但因為剛被咬到舌頭,說話也不利索,聲音聽起來就更滑稽了。

“噗——咳——咳——”

這下江籟安也被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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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星本來是想找陶文西說一下春種的事兒,結果等到幾人吃完飯也沒見人回來。

發了消息去問,人已經在雲者鄉村民家裏吃過了,今天搞不好還要歇在雲者鄉。

原星隻能先從珍嬸兒家出來,江籟安也跟著她一起,兩人一前一後走回家。

才剛走到屋簷下,原星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她退後幾步,又轉到房頭,然後踮腳看著村口的方向。

原星家的位置本身就在比較高的地勢,剛好就能看見村口的陶二杭家。

“你在看什麽?”江籟安問。

原星轉過身:“陶二杭回來了,我去找他要一下醫藥費。”

平時陶二杭都在鎮上守自己的超市,隻是下午的時候會回來喂他的狗,原星這幾天回來都太晚,根本見不到人。

江籟安還以為她早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了,結果沒想到還記著。

“不用了。”

“嗯?”

“今天太晚了,以後再說吧。”

這人唯一的寬容是都留給陶二杭了嗎?

“因為陶二杭不栓好自己的狗,導致你被狗咬了。”

江籟安有些莫名。

“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原星頓了頓,對上男人幽深的眸:“江老師,其實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所以她不滿的從來都不是他一定要拘留陶明西他們,而是處罰十天這個過重的代價。

而也因為如此,陶二杭的狗咬人的醫藥費,她也必須討要。

原星說完也不等江籟安回答,轉身就往陶二杭家而去。

江籟安看著她輕快的腳步,幹了一整天的農活,她都不感覺到累嗎?

此時已是晚飯後的時間,寧水鄉家家戶戶都已閉門休息。

這頭原星都還沒靠近,陶二杭家的狗就先狂叫了起來,其間照舊傳來狗主人的幾聲怒罵。

來到陶二杭家門口,原星看著屋裏頭的燈光,抬手猛拍了門幾下。

“陶二杭,出來一下,找你有事!”

屋裏頭的狗叫得更厲害了,但等了一會兒也沒人來開門。

原星隻能繼續不停地拍著門。

“砰砰砰——”的聲音甚至壓過了狗叫。

這個方法雖然粗暴但切實有效,才兩分鍾屋裏的陶二杭的就受不了。

他將門打開一條縫兒:“敲什麽?錢我不是都退給你了嗎!”

“不是這個事兒,前幾天你的狗咬到了人,來算一下賬吧?”

陶二杭一聽不是找他說多收錢的事兒,瞬間底氣又足了,他直起腰杆從門後麵走到門口:“你說我的狗咬人,你有證據嗎?”

原星早料到他不會認,陶二杭這個人平時最是吝嗇,江籟安的醫藥費有上千塊,從他身上要這些錢無異是扒他的皮。

她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視頻,遞到就陶二杭跟前,給他播放了一遍江籟安被狗咬時的“案發現場”。

然後又調出相冊裏江籟安的就醫記錄以及醫藥單。

“一共是八百九十塊,轉錢吧。”

陶二杭卻無所謂一笑:“他是被狗咬了,但是能證明是我的狗咬的?在視頻裏有我的狗嗎?”

“你少裝蒜,視頻裏就在你家門口,這一片兒就你一個人養狗了。”

寧水原先家家戶戶都有養狗的習慣,目的是為了防範走村的小偷,後來外出打工潮掀起,小偷也進場擰螺絲了,養狗的人家便漸漸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