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自從打開門後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等周虹媽走了以後,我就抱著兒子進屋去了。

薛千帆的邊境牧犬豆豆也湊了上來,寶兒很愛狗,早就想要自己養一條了,可是周虹卻死活不肯。

當她看到豆豆的時候,眼睛頓時一亮,然後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爸,你從哪裏弄來的這隻狗?”

“別人的。”我麵無表情地說道。

“太萌了!爸爸,她可聽話了。”

“嗯。”

我二話不說,去廚房準備晚餐。

寶兒在客廳裏麵陪著豆豆玩耍,小家夥似乎很喜歡和人一起玩耍,看起來非常的開心。

不過,我並沒有太多的喜悅,寶兒回來了,我本來是很開心的。

但是,自從知道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以後,我的想法就開始慢慢地改變了。因為冰箱裏的蔬菜不多,我做了個番茄雞蛋,還有青椒肉絲。

等我弄好之後,寶兒就乖乖的去洗手了,然後又跑到廚房幫忙。

以前她可不是這麽做的,每次吃飯前,她都要讓她吃幾遍,更別說是親自下廚了。

我總覺得她似乎明白了什麽。

我一邊吃,一邊問她:“寶兒,有沒有想媽媽?”

“嗯……”她猶豫了一下,“可是,爸爸,你會不要我嗎?”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實際上,我對我們的感情一點頭緒都沒有,因此,我一直沒有把她帶回去。

“爹地,奶奶說了,讓我在家裏乖乖的,你別走,好嗎?”

我的心情很複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仔細看了一眼寶兒,還真沒看出她和我長得有什麽相似之處。

薛千帆告訴我的時候,我並沒有多想,原來是真的。

“你在姥姥家的時候,母親有沒有來看過你?”

她點頭:“去了,不過奶奶不讓我去。”

看起來,周虹媽還算可靠,隻是她並不清楚實情。

不知道要是我早一點對她說出實情,她會作何感想?

我無語的看著寶兒:“快吃東西,不要胡思亂想。”

“爸爸,你不要我了嗎?”

“我讓你吃東西,你少說兩句。”

我這麽一說,寶兒立刻低頭吃飯,一句話也不說。

我能感覺到,周虹對我的態度,非常的謹慎,就好像是怕惹怒了我一樣。

這讓我很不舒服,但我怎麽可能屈服呢?

他真的要和周虹聊一聊,這個問題必須要解決,不然她現在這個樣子,會很傷心的。

吃過晚飯之後,寶兒就去了廚房。

她表現的越好,我的心就越痛。

我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自己則進了廚房,開始收拾碗筷。

等我走出廚房,就看到寶兒捧著一幅圖畫跑到我跟前,開心地叫道:“爹地,這是我的畫作。”

我向下望去,圖畫上有一個三口之家,父母拉著小孩。

這是一個美好的場景,但很遺憾,它不屬於我。

“寶兒,我不是你的父親。”我把寶兒拉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認真地看著她。

寶兒聽了韓森的話之後,頓時一臉的茫然:“爸爸,你怎麽不是我的父親?”

“一言難盡,反正我不是你親生父親。”

“爸,你就是不要我。”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手裏的畫卷掉在了地上。

我拿起畫卷,再次望向那一家三口。

小孩,自然叫寶兒,母親,便是周虹,而父親,便是我。

在他心目中,我們就是一家人,可我卻對於歡恨之入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等寶兒長大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會是什麽心情?

我把畫放好,然後用手幫寶兒拭去眼淚。

“不哭,不是爸爸不想要你,隻是,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我明天再和你媽說,你快睡吧。”

她鬆開了手,眼淚汪汪的問我,是不是和媽媽說過話,就會好起來?

我想了想,點點頭:“好吧。”

說完,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我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周虹的黑名單。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她的電話。

電話通了,但卻是黃大勇的聲音。

“你哪位?”

聽到黃大強的聲音,我並沒有馬上掛斷,而是問道:“你好,我是趙學龍,周虹在不在?我找她有事。”

“趙學龍!?”

黃大強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忽然哈哈大笑道:“怎麽給我打電話了?對你前妻念念不忘?”

“我跟她有事。”

“說吧。”

“你管不著,你要是不在,我就掛了。”

黃大強再次威脅道:“年輕人,你最好別打什麽歪主意,否則我分分鍾就能把你給弄沒了。”

對於黃大強的恐嚇,我隻是平靜的一笑,說道:“黃老板,我知道你很厲害,但黃老板,我奉勸你一聲,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此話怎講?”

我再次笑了起來,“沒有什麽,黃老板,你把玩著我的東西,有什麽好驕傲的嗎?”

“草尼瑪,趙學龍,你是不是活膩了!”

在他破口大罵的同時,我已經將電話從他身邊挪開,可他那粗獷的聲音依舊清晰可聞。

我懶得跟他多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等了十幾分鍾,周虹的手機又打了過來。

“是這樣的。”

“嗯,那就明天早上找個時間見麵。”我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見一麵?你這是要幹嘛?還是說,你又要和我和好了?趙學龍,你是不是瘋了?”

“我就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我不想看到你,那就打電話吧,有事嗎?”

“這是我兒子的問題。”

周虹再次嗤笑一聲:覺得沒錢養活自己了,就想讓我來撫養?或者說,你是來找我要贍養費的?”

“那我們明天見個麵,我明天把地址發給你。”

說著,我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放下電話,點上一根煙,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我帶著兒子來到幼兒園,跟校長說了一聲,玉煥可能會來接他。

隨後,我將約定的地點發給了周虹,地點是在一家公園的入口處。

在這裏等了快三十分鍾,她才從一輛白色奔馳轎車裏出來。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連奔馳都能開,一身名牌,拎著香奈兒的包,一副富家千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