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有一陣難聞的臭味,讓士徽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躺在**的士燮頭發糟亂,衣服上滿是汙穢。

雙眼無神的他一聽見士徽的聲音,立馬氣得渾身發抖,雙目眥裂。手腳不斷地亂動,想要狠狠地抽士徽一個大耳光,然後他的身子被捆住在**,無可奈何。

十幾日前,他在自己臥室睡覺時,突然聽見屋外有嘈雜的人聲,腳步聲。

等打開房門後,發現屋外被一隊士兵圍住了。

士燮感到疑惑,問道:

“你們是誰的手下,怎麽來圍住老夫的房間?”

“回士燮大人,我們受士徽大人所托,特來士燮大人處保衛士燮大人的安全。”

“我的安全,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士燮聽後,連忙不解地問。

“士徽大人說,奸賊王勾結江東,以戰養功,必須防備。”

“王全?怎麽可能呢?肯定是有什麽誤會了。我要去跟士徽說一下。”

然而當士燮更好了衣服再次出門的時候,房外的士兵依舊伸出手來攔住了他。

士燮見此,皺起了眉,

“又怎麽了?”

“士徽大人吩咐過,為保護士燮大人的安全,希望士燮大人您就呆在房間裏麵。”

“那老夫不用去政廳,不用吃喝拉撒了嗎?”

“士徽大人說,就讓您呆房間裏,吃喝的會送入房中,拉撒請士燮大人在房內用溺桶自行解決。”

“你們放肆!!老夫要走,誰敢攔我。”

士燮怒斥著,便往前走,欲衝破士兵們的阻攔。但他本就是個文官出身,又已是古稀之年,撞在守門士兵的身上,士兵們是巋然不動。

“父親,怎麽大吵大鬧的,這士兵們都是聽我的命令行事,莫要為難他們了。”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士燮眉頭緊鎖,怒氣慢慢湧現於臉上。等看見士徽走出來後,士燮臉上憤怒的神情再也藏不住了。

“士徽,你這是打算做什麽?王全之事是不是又是你編造出來的?”

“哈哈哈,父親,還惦記那王全啊?反正他謀逆的證據已經確鑿,待他回程之日便是捕拿他之時。”

“你敢,我要去政廳!”

士徽聽著士燮的話,冷笑著說,

“父親,你身體有恙,在房間裏好好休息吧。”然後他揮了揮手,叫幾位士兵把士燮抬回了房間。

“逆子,你這是要謀反啊!”

士徽捂著自己的耳朵,極其厭煩,他命人拿鐵鎖過來鎖住了門,還加上一條鐵鏈。

“行了,父親你就在裏麵呆著吧,到了飯點我會給你送飯菜來的。還有,朝會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你不在了,我來替你開就是。”

“逆子!逆子!”士燮生氣地撞著房門,然而任何作用也沒有。

接下來的幾天,士燮每天都拿著房內的物品用來砸門砸窗,但是效果不大。守門的士兵和士徽反映後,士徽讓人來把被士燮砸壞了的門窗重新加了幾塊木板加固了。

見此招不成,士燮則開始了絕食絕水,倘若自己真這樣死了,就讓士徽背上一個千古罵名。

很快又有人給士徽報告,士徽譏笑著讓人把士燮捆在**,再硬給他灌食灌喝的,不能讓他死。

而當士燮來了便意想要如廁時,被捆住的他隻能朝外麵的人求助。然而他叫了好久好久,都沒人來,他隻能硬生生地憋著。等到再也憋不住了,隻能拉撒在了**。

等到第二天,士徽帶著幾個下人進來,他笑著讓下人們幫助士燮清理床褥和衣服。

遭受了這奇恥大辱,士燮也是無力地說:“你幹脆不給我吃喝殺了我得了,何必讓我遭受這些大罪。”

“父親,您可別輕易言死,起碼得讓您親眼見證我把王全殺死才行。”士徽的語氣冰冷得隻剩下了仇恨。

後麵這幾天,士燮依舊受著這樣精神和肉體上的折磨。士徽嫌老是去房間裏換東西,幹脆把食物和水都給少一點。以前的一日三餐變到了一日一餐,沒東西吃沒水喝,讓士燮體力嚴重下降,罵跟吵鬧都少了。

隻是當士徽出現他麵前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逆子,你又來幹嘛。”他的聲音顫抖而又沙啞,像是長時間缺水所致。

“沒啥,就是跟你說一聲,王全那家夥很快就要被我抓住了,到時候,一定帶您出去看看他是怎麽死的。”

士徽說著這話,滿臉的得意和陰險。

士燮看著自己這個兒子,是搖頭歎氣,他更多的是自責沒能教育好他,竟然讓他走到了今天這個逆父逆君的地步。

士徽看見**士燮的那個神情,頓時心中憤怒再次湧起。

“你是不是對我失望了?今天這個地步不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嗎?若是父親您能多關注一下我,多想想我是你的兒子,隻有我能夠接管你的位置。我用得著害那王全嗎?”

“哼,我何時說過不把位置傳給你了,你要是想管理好交州,王全還有其他人才的力量是必不可缺的,你怎麽就是不懂呢?”士燮惋惜地說。

“哈哈哈,父親啊,你是不是忘了三叔是怎麽死的啊?”

士徽的話,一下子就說到了士燮的心裏頭,他的臉色也黯然下去了。

“三叔就是因為你,為了提拔王全而害死的。三叔死後,你還把他的南海郡交給王全來掌管。所以我想啊,既然父親您不重視士家在交州的地位,那就由我來取代你,由我來當士氏的話事人。”士徽的臉上,除了癲狂之外已無別的表情了。

“哼,你說吧,這是誰在背後教你的。”士燮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釋然。

“用得著別人教嗎?我自己就能勝過那王全。”

“知子莫若父,我還不了解你嗎?就你的能力,給你十次機會也勝不過王全,想來是有高人在背後指導吧,就連說士武那段話,估計也是高人提醒你的。”

聽著士燮的話,士徽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看來父親還是吃得太飽,都開始胡言亂語了,今天的飯菜可以省了。”

說完他轉身出門,隻聽見士燮躺在**大笑,那笑聲充滿了嘲諷。

士徽走出房門,與下人吩咐,今晚不用再送飯和水了。

之後他走回自己的府內,一路上怒氣衝衝。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他打開了一個小盒子,裏麵放著一封信。

他打開信,信開頭的第一句寫著:

“士徽大人您好,吾乃孫權軍的都督周瑜周公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