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譚!老譚!你怎樣了?”王全大聲喊著老譚的名字,急忙讓旁邊的邢道榮和鮑隆和士兵們幫忙。

旁人一看,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了。

老譚的背部中了起碼有四支箭,其中一支貫穿了胸口。

眾人把老譚扶下了馬,把他側躺放在地上,老譚口中還在不斷往外吐著鮮血。

王全也連忙下馬,走到了老譚的身邊,看著老譚這個傷勢,王全心中也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王全回頭看去,邢道榮和鮑隆都對他搖了搖頭。

王全自然明白,這代表什麽,神情變得嚴峻起來。

“王太守,王太守。。。”老譚伸出手來呼喚著王全。

“老譚,我在呢,怎麽了?”王全連忙握住了老譚那伸出來的手。

“你說我。。。是不是。。。快不行了?”老譚喘著粗氣,吐著血問道。

“沒有的事,等我找人為你治好了,回番禺去。”

“王太守又騙我。。。我知道的,太守你演技很好。。。”

“老譚。。。”

王全還想說些什麽,但又默然了,他不知道還能跟老譚說些什麽了,他現在隻能感受到老譚的呼吸越來越緩慢,老譚的生命正在他麵前不斷地流逝。

突然老譚的嘴巴又開始張著,但是虛弱的他已經發不出來太大的聲音了,著急地揮動著他的手。

“老譚,你想跟我說什麽?別急。”王全連忙附身靠近老譚的頭,想聽清楚老譚說什麽。

“我不後悔。。。不後悔跟了王太守你。。。我很高興能為你擋住這些箭。可惜我不能再跟著太守你了,我還想拜托太守你一件事。”

“老譚你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我的家人們。。。奶奶,老母,妹妹,我家沒有男丁了。拜托太守你好好照顧他們,我擔心。。。”老譚說起家裏人,眼淚順著臉龐流了下來,與鮮血混在一起。

“放心,老譚,都交給我,我保證沒人敢欺負他們。”

聽到王全說的這話,老譚露出了笑容,

“真想。。。再給太守你,帶我家做的酸菜。。。”

“好,好,你帶多少我就吃多少。”

握著王全的那隻手,漸漸失去了力道,王全感覺到了,連忙反用力握住。

直至那隻手完全癱軟了下來,失去了溫度。

“老譚!老譚!”無論周圍的人怎麽呼喊,再也得不到回複了。

王全把頭貼在了老譚的胸前,隻有一片沉寂。

“把老譚先安葬了吧。”

王全吩咐著僅剩的幾個人,然後站起身來,背過身走向一棵樹。

邢道榮剛想問王全要走向何處,被鮑隆攔住了。

“邢大哥,現在就讓大哥一個人靜靜吧。”

邢道榮聽言,點了點頭,便也去幫忙安葬老譚了。

王全走到樹前,頭頂著樹身,他強忍著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

安葬完老譚之後,眾人再度上馬,

“大家聽我的,往北走,去蒼梧。”

“大哥,怎麽不回南海?”鮑隆不解地問。

“這士徽發動叛亂,我怕合浦太守士壹也會與他合作,都是士家的人,如果他們在我們回程的路上設伏,我們就真的完了。”

“所以大哥是想要去蒼梧投靠吳巨嗎?”

“正是,上次我們幫了他,這次算去討要人情了。”

王全的隊伍往北方走去,途中經過一處小村莊。

王全從物品欄中拿出一袋錢,讓鮑隆去村裏買來村民製的粗麻衣服,讓自己士兵們換上,又用馬匹換了不少糧食,中藥粉和兩輛牛車。

“這馬都不要了?”邢道榮不解地問。

“士徽知道我們跑了,肯定會嚴令邊境的人蹲守我們的,隻能換裝成農民出縣賣糧了。”

王全一行人在村內短暫停留,拿藥粉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便架著牛車繼續向北出發了。

果然不出王全所料,當他們一行人行至交趾邊境時,邊境的士兵正在檢查著每一位過路人。見王全他們一夥兩輛牛車,好幾個人,一個身著打扮像是軍官的人走了過來。

“去哪裏的?”邊境軍官問,

“去蒼梧郡賣糧食的。”王全笑嘻嘻地回答。

邊境軍官掀開了牛車上放的布查看,果然放的糧食。

“怎麽,在交趾不能賣啊?一定要去蒼梧賣嗎?”這個軍官又問道,仍沒有打算放行的意思。

“這不是蒼梧那邊價更高嗎?”王全還是一臉笑容,他靠近那個邊境軍官,拿出錢袋碰了碰他的手。

那個軍官也是感受到了手中傳來的觸覺,笑著點了點頭。

“路上小心啊,老鄉慢慢走。”

“哎哎,多謝大人!”王全揮手告別邊境的軍官,轉頭立馬吩咐前方禦牛的士兵要加快前進的速度。

王全的騎兵S級兵種能力,也能夠有效用在牛車之上,這牛車在路上走得是相當的快。不少行路人看到兩輛牛車從自己身旁踏著大步就過去了,也是吃了一驚。

......

廣信縣的政廳內,士徽在怒斥著手下,

“這都三四天了,你說在邊境都還沒有部隊經過?難道他們還在交趾境內溜達嗎?”

“士徽大人,那王全奸賊這麽狡猾,說不定還真的已經藏起來了。”

“哼,士壹叔父那邊有回答嗎?”

先前為了堵住王全回南海番禺的路,士徽還聯係了士壹,讓其派兵守住回南海的必經之路。本來士壹是堅決不同意的,不過士徽拿出了士燮蓋印的書信給他。士壹見是自己兄長蓋印了,便隻能遵從了。

“士壹大人處也無消息。”

“行吧,接著給我在郡內搜,每條村子都不要放過。對了,王全手下是不是還有幾個沒死的兵?”

“回士徽大人,是有幾個兵中箭後受傷未死。”

“行,全都給我斬首示眾,然後帶回南海,告訴南海郡的百姓,說是王全之前勾結江東周瑜,獲取戰功,欺世盜名。”

士徽手下驚訝於這士徽的毒辣,等了一陣才反應過來,“在下立即去辦。”

等手下走後,士徽往士燮的住房走去,房外有士兵在看守,房門則上了一把大鎖和鐵鏈。

士徽示意,讓人打開了房門,走入其中。看著**躺著的老人,他笑著說:

“父親,身體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