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萬精兵經此一擊,傷亡不多,生還很少,就連郭汜都被射得像刺蝟一樣,隻有李傕看情況不對,徑直一路猛/撞,從側麵逃走,沒有裹在死路上衝進去。

然而李傕活了下來叛軍也完蛋了。

這兩萬人就是其中的核心人物,李傕,郭汜,樊稠,張濟等高層手下本部都是其亂世求生的保障和這一勝利的支柱。

當2萬精兵全麵潰敗時,身後羌騎亦一齊潰敗,雙方交戰更由勢均力敵轉為壓境。

叛軍眾人均有大勢已去之感,仍以曹叡響應最迅速,連忙帶兵,與關係比較融洽的段煨取得聯係,共同且戰且退。

此時叛軍內部體係密集的弱點就顯露無遺。

意識到失敗的叛軍體係內部山頭也不甘示弱地迅速抽身,把一場原本可以堅持下來的戰役,在一瞬間轉變成了一場大規模的潰敗。

大家逃命去了,大家又想讓友軍墊上背。

“殺!”

曹操一聲吼,親率眾將殺了出來。

就算因為叛軍騎兵太多,不可能殺盡他們,曹操也要趁著這個時候,將他們殺的膽寒,殺的再沒有反抗的心思。

呂布打垮曹叡等人之後,像猛虎一樣,漫山遍野捉羊,抓到人就問:“李傕去哪兒了?”

“一邊,一邊。”驚懼中士卒倉惶點向西。

呂布一路追趕、一路打聽,想不到見到的並非李傕,竟是一臉狼狽的樊稠。他先氣惱了一陣,才回過神來,自從捉不死李傕了,捉個樊稠也好。

樊稠還在亂軍中見到呂布,得知呂布身下赤兔,他跑不動,幹脆破罐破摔、狼牙棒指著他,大喝一聲:“三姓家奴被賜死。”

呂布聞之,怒不可遏,拍下馬來就和樊稠交戰。

陽日漸西沉,奉命追剿之隊一一歸降,曹操漸集情報。

叛軍首領李傕逃往鹹陽。

郭汜中亂箭,化為刺蝟遺體已被發現,待會曹操也要親手割下,懸於城頭。

曹叡、段煨逃到華陰的方向應回到自己的老巢。

楊定目前還沒有準確的消息,但人們看到他逃到西涼去了。

張濟逃到了武關的方向,大概是離開關中了,樊稠卻不知去向。

至於剩下的部下武將和軍閥們,有的則選擇繼續追隨李傕之類,有的則任意擇地逃亡,一看就是落草為寇使亂世關中大地雪上加霜。

想著以後還得費一番工夫慢慢整理星流雲散中的那些人物,叛軍六將中隻有一個郭汜被殺,曹操忍不住長歎一聲。

“這次大獲全勝,皇上何顧此失彼歎息?”荀攸亦下城樓,聽其歎息,開口而問。

“此役,僅殺死郭汜一人,其部眾再度星散,日後剿滅異常繁瑣。”

“皇上並不擔心,這一次他們折下的精兵如此之眾,能傳檄定就傳檄定吧,心想自己也沒膽量了,更加沒力氣再跟皇上過不去。”

“我哪裏在為這發愁!”曹操搖搖頭,補充道:“我很擔心他們散布於世界各地,不知道會害了多少老百姓,這個關中已被董卓與李傕,郭汜一次又一次的禍害,老百姓有多痛苦?有多天真?”

“陛下的仁德。”

曹操並不同意,還是歎了口氣,

“哪裏有仁德不仁德,他們都是朕的人民,我要替他們考慮,僅此而已。”

荀攸怔了一下,隨即又躬身懇切地說,

“君聖明哲,實為萬民之幸事,惟願君能長持此心,荀攸亡而無悔。”

正在此時,呂布騎上赤兔馬趕到曹操跟前,丟下一個他才用左手提起來的男人,行禮說:“皇上,最後一個將軍已經活捉了敵人的將軍。”

那人五花大綁、一臉胡須、臉色粗糙發黃,是呂布活捉了樊稠。

他一直在掙紮著,口中喊著:“想殺就殺,想剮就剮,何必這樣侮辱呢?”

曹操先好好稱讚呂布“奉先勇武,天下無雙”一番,接著沉思片刻,來到樊稠跟前,拔刀把樊稠的繩子砍成兩半,說:“樊將軍以前被身在賊中,現在已經脫逃了,漢室是用人的時候了,何不和我匡扶漢室呢?會不會還可以裂土封王!”

樊稠臉上呆了一呆,然後猛然跪倒在地,眼中擠出幾滴淚水道:“小人身世鄙陋,蒙君器重,赦免樊稠之罪,吾何敢不為君赴湯蹈火、生死相隨。”

“將軍過譽,請入城先休。”

曹操長歎一口氣,讓幾名羽林軍帶樊稠進長安休息,又打發走邀功的呂布,荀攸這才上前開口道:“皇上,樊稠雖然是西涼悍勇之人,但他的心並不真誠,且曾與董卓和李傕一起,可用於規勸起義者眾,但不可用於此。”

曹操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那個樊稠一身兼勇,雖然脾氣庸俗乖戾,卻適逢亂世,還有自己的位置,再說我家漢室是個用人的時候。”

“皇上,可是那個樊稠以前更是縱兵搶掠之地,目所不能度人,以後怕是要不受拘束了,不好我的治名呀。”

將軍縱兵劫掠地方,荀攸這樣的一幹士人一直不喜歡,實際上別說李傕這樣的叛軍了,連朝廷軍中都有不少不法士卒,而將軍們常常包庇他們,最為嚴重的便是呂布。

當然,現在呂布是陛下的大將,荀攸自然不便說了。

曹操還是搖頭,一臉自信道:“此一時,彼一時。兵者雖不祥之器,亦須視之於何人。以前董卓得京城、大封士士,而不關心舊部,自然也就無法再束縛軍隊了。以後李傕和郭汜兩個人,其實隻是草頭結盟而已,難道自己沒有能力製約部隊嗎?”

“自是皇上有了這份心,微臣也就自然而然的盡心協助皇上了。”

曹操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眼睛後麵赤龍旗說:“這件事終於插穩了陣腳,下一個公達可得好好幫我整理一下長安、平定關中。”

“是的,皇上。”

“走著瞧,咱們先去數一下查獲的材料,這次下去,戰馬和糧草應該可以補上不少,待會我會把軍馬分發給張遼和其他人,糧草都是公達分來的,記住以後別讓長安再餓死百姓。”

“微臣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