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張超並不認為他會失敗,更不會認為他的大哥會失敗。

由於奉高被董訪控製,所以隻要不失去奉高,泰山郡也能毫發無損。

而自己如今駐守的博縣,隻不過是泰山郡與濟北郡之間一座小小的縣城,它的陷落與否,與整個青兗大局無關。

之所以張超還傾巢動兵,總之贏了不需要防守,而且一但打了敗仗,什麽都會意玩會。。

就連張超部下,也提出繞完兵攻下汶陽後,就可以切斷蘇澤部下先鋒兵馬統領。

張超想讓汶陽成為蘇澤軍之墓。

到那個時候蘇澤指揮的數萬軍隊已經變成隻能單槍匹馬的孤軍了。

而且孤軍往往隻有一種結局,全軍覆沒、死無葬身之地!

可張超又十分明白,若是蘇澤知道自己兵馬突然出現汶陽的話,勢必不敢再攻城,勢必要使出渾身解數回過頭來和自己交戰。

張超早就考慮過,該如何且退且打,和蘇澤周到底!

但張超頭破血流來到汶陽欲斷送蘇澤退路時,與鎮守此地、已二千守軍太史慈相遇。

連日攻城略地,傷亡數千人,張超未能在太史慈之手攻下汶陽城任何城門,反而手下士卒,因傷亡慘重,鬥誌消沉。

而且太史慈不愧為東吳未來名將,瞅準了機會帶領兩百騎兵,手持長矛挽弓、騎馬殺出城外,向張超所部發起突襲。

張超直被打得暈頭轉向,怎麽也不會料到在自己看來苦守城池的蘇澤軍居然會出城主動進攻自己。

張超與當時多數諸侯相同,部隊都是直接從地方鄉勇中征調來的,所以戰鬥力良莠不齊,與蘇澤部隊不同,是從最下層府兵中征調過來的,來到軍營進行職業化戰鬥訓練,一個正兵完整訓練體係產生的巨大功效,這一刻得到了充分展現

不僅是雙方在組織力、戰鬥力上的懸殊,更重要的是如今張超手下兵馬士氣與境界,已經被徹底壓垮。

在張超的帶領下,他們與太史慈交戰,空有氣力無處發泄,幾次攻城無果,以致身體疲憊。

也是見此情形,太史慈頓時明白過來,這時是強攻他們之時。

太史慈勇敢果敢,望著自己指揮的兵馬,出戰前,曾經眼神冷峻地命人說:“不到時辰,闖進張超軍營,不管是縱火或是怎麽樣,都要把他弄得手腳亂成一團!而我的軍隊,要亂中求勝!”

太史慈軍令簡單明了、粗野不堪,但就目前而言,卻直接管用。

沒有後手,也不需要留什麽後招,隻有簡單的進攻,進攻,再進攻。

一小時後,攻入張超城外營地,打得對方猝不及防,繼而重創對手鬥誌,擊退了對方此次攻擊。

“殺!”

這時攻勢平穩,太史慈手下將士,亦是麵露喜色。

太史慈手下兵馬由他這個一流名將率領,快速急行軍,短短一個時辰內,即拂曉時分,他們來到張超第一個營寨門口。

張超統數萬之眾,傾巢穴而來,連營壘占三裏之地,行軍帳篷延伸到遙遠的終點,似乎沒完沒了。

破了一個,還剩一個。

打穿了一層還剩一層了。

可是,這場大作戰,已箭在弦上,弓弦一震,即敵之死,但如停則己。

騎兵鐵蹄、拚死衝殺、太史慈親率,連破數道曾經防線、發揮馬踏聯營之勢。

可是太史慈並不因此止步,每次破了一個營寨都會沉思一番,事過境遷,隻得發遣。

就因為如果這時他不進攻的話,第二日等張超有了反應,不僅自己帶領的這些兵馬麵臨著危險,就連汶陽城都會輕易地被一舉攻破,蘇澤主力將喪失退路與物資,困於泰山郡。

太史慈決不允許這回事。

所以他隻有攻擊,然後攻擊!

連綿不斷地衝破張超所設重重防禦,最後,他殺到離張超大本營隻有幾百步之遙。

幾百兵馬站在門外,所派暗衛亦歸複,將營帳中之事報告太史慈訴。

“老爺,咱們幫您把張超手下的奸細都清剿幹淨,現在咱們那二百騎兵中,敵人絕對找不到。”

“還能有多久天亮?”

太史慈突然抬起頭看看天,但見黑沉沉的夜色裏,既無星又無月。

而暗衛則站在他前麵,估計著時間,然後答道:“啟稟大人估計也有時辰。”

而太史慈旁邊的侍衛們,則一齊看著他,等他下詔。

“然後攻擊!”

太史慈沉思了片刻,便有了決定:“我們這裏有兩百名騎兵,都是披甲精銳的,那麽讓我們衝進敵人營帳裏,到處縱火,這樣就打亂了敵人的部署。待敵混亂時,城內剩餘兵馬亦將以援兵身份殺出,和我方裏應外合、突入軍營。時間充裕的話,甚至還能化裝成張超兵馬混在裏麵,然後行凶毀滅!”

太史慈話音未落,又再次強調:“這場戰役,就在我的指揮之下!沒有人可以撤退一步,不然定斬不饒人!就算是我,若敢後撤,你們就砍下我的腦袋!”

主將有死戰之決心,部下皆凜然而大聲答應:“是啊!願意和大人們一起生活,一起死去!”

目前二百騎兵中,主要隊員均為河東大營培養的將士,由於河東有馬,除蘇澤資助的牧場外,自然也少不了從匈奴來的馬匹,造成皆為騎術高超、戰鬥力極強專業士兵。

這些河東兵可以說是蘇澤在河東郡安排一批幽州老兵逐個培養而成,就是要得到過硬的戰鬥力。

蘇澤為加強這些騎兵作戰能力,甚至還專門請天工坊做了些合適騎兵用的兵刃來給騎兵們嚴加裝備。

現在他們已經被太史慈用在了打硬仗、啃硬骨頭的時候了,當然是想在戰場上有神奇的效果。

好在這批河東騎兵中,最初多為河東人,騎術底子較好,入營後,也經過數次甄別,剔除了一批批弱小之人,現在剩下的隊員,均為經驗豐富的精銳騎兵。

雖說攻破了幾處外圍的營寨,消耗了一些體力和精神,但是在眼下這種時候,太史慈沒時間讓他們修整和繼續熟悉,直接出兵是最好的選擇。

隻因戰場上兵貴神速啊!

太史慈要的是不給張超手下兵馬丁點兒反應時間,要盡快瓦解對方軍心與鬥誌。

太史慈想幹的事是焦傑經常說的話,想信息不對稱、想張超都對付不了。

但見他騎著馬,手拿雙鐧單騎衝進軍營。

張超從夢中醒來,頓時大怒:“敵襲!!!”

“有個人過來!”

“趕緊組織防守吧!”

太史慈手下兵馬,快如雷霆,進攻之猛如驚濤。

一衝,直接打得張超手下兵馬猝不及防,落荒而逃。

張超聽著營帳裏外麵傳來的喊聲,心裏頓時十分慌亂,抄起旁邊的武器向戰場飛奔而去,聲音低沉地說:“爾等誰呢?敢襲擊我的軍營嗎?”

他確實沒有想到,鎮守汶陽縣的戍卒,在實力這麽大的情況下,居然敢於出城跟自己打野戰,真是不要命啊!

張超雖為文士,平日亦習得一身武功,一柄長劍在手,不久便和太史慈手下的河東兵發生親密關係,連自己所殺河東兵數人。

但是一直到這個時候張超還不知道敵人會是誰。

隻能說太史慈現在不太出名了,在各路諸侯看來,還是個毫不起眼的小透明。

“每個人都接近我,在結陣後,然後和我一起反殺敵去。”

張超被打得徹底亂了套,他隻有本能的大聲呼喊和傳達軍令。

這一時半會兒的,他既不知敵人是誰,也不知道敵軍的數量,天色昏暗,哪怕舉起火把,視線隻有兩米不到,這也讓太史慈的河東兵有了眾多的操作手段和餘地,作戰變得更加靈活了。

不久,營帳裏,四處騰起令人驚心的火焰。

火借風勢迅速燒進大營內,到處都是煙霧。

張超內心略有驚詫。

突然,有一位青年將領出現在他麵前。

“閣下卻被張超?”

“你是誰?”

“沒有找錯人就沒錯!”

太史慈雙鐧霍然打來,卷著呼嘯而去。

鐵鐧猛擊,威力巨大,帶來了瘋狂無比的進攻,一時令張超無法抗拒,還多虧了他快速的反應,閃避後第一時間就舉起了長劍,麵對。

張超雖然不是當世一流武將,但是他的能力實際上並不弱,而且身邊還有多年守護自己的親兵隨護、合作,甚至比太史慈強一點。

但是太史慈卻是突然來襲,讓張超有一些事先很難應對的感覺,一下子就被打的慌亂不已,甚至人多的情況下,都被太史慈的單騎給鎮壓到原地。

“該死!”

張超怒斥自己想調兵遣將,重返更加安全的大後方,但避開了前方的危險局麵。

交手之後,隱隱覺得眼前的仇人,絕不僅僅是自己印象中剛剛從蘇澤手中接收過來的雜牌青州士兵,更是戰鬥力愈加強大的河東士兵!

而且帶兵的戰將們,威力更非同小可,竟然有著這樣單騎突陣般的勇猛!

張超越打越驚心,他完全不知麵前這個戰鬥力強得不象話的騎兵究竟從何而來。

但好在割據一方,作為廣陵太守、曾騎兵征伐董卓之猛,張超自認為也非泥捏,挨了壓更惹得他怒火中燒,當即大喝一聲:“眾軍聽了命令,聚集在我麵前,為我圍殲了麵前這幾個不自量力之敵!”

“鐺!”

金戈相擊、銳響爭鳴!

張超好為一方諸侯,當世大漢,非寂寂無名之輩。

他既是張邈之兄,又是廣陵太守,曆來為各方麵所器重。

如果普通的話,就連太史慈這個出生於北海的英雄,要想瞬殺戰陣中擁有死士庇護的張超都很難。

畢竟蘇澤那一級別的武力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擁有。

在現實三國曆史上,能單騎突陣擊殺敵人,甚至武將秒殺文士的戰績,實屬罕見。

可就在這一刻,太史慈在黑夜掩護下,在暗衛押解下,直搗張超。

在他麵前是一鐧的。

勢要讓他鮮血飛濺五步!

張超之前參加攻城做戰已使其耗費了大量體能,盡管其外在似乎並無大礙,卻仍然給其行為帶來很多不利影響。

“保護大人們!”

親兵仍欲上前抵抗,但哪能阻擋太史慈攻擊。

雙鐧並起,大殺無赦,不久張超被打得口吐鮮血倒下,繼而被馬蹄踩在腳下身亡。

“太守大人陣亡!”

親衛開始慌了神,危急時刻,主將竟然陣亡,自己哪來的士氣?

而太史慈之所以能夠一鐧劈殺張超,不僅是因為其本身武功高強,還因為其占有天時地利之利,堪稱是占盡大便宜。

陣斬張超、太史慈這一次也算一戰成名、力證實力、鴻運在前。

不過張超可沒這麽幸運,原以為可以擺脫陳留,早就可以留一條命,卷土重來。卻不曾想留下陳留並從蘇澤手掌中脫身,不料如今與太史慈再次相遇,頓時命懸一線。

其時兩軍交戰僅兩時辰,經過一番較量,張超軍頓時陷入絕境。

太史慈差不多剛起步時,便很快辨認出眼前這位武將乃張超軍之要人,所以太史慈眼神犀利、策馬向前、不惜是一鐧。

其間他沒怎麽廢話。

由於蘇澤下達了保住汶陽城和殲滅所有來犯敵軍的任務。

不留活口啊!

太史慈卻是一方英雄,殺伐果決,天生不是個手軟的人。

他並不關心眼前的敵軍是多還是少,更不關心有沒有人願意臣服。

既然焦傑說他想殺,那麽......都殺了吧。

張超惇既亡。

他領導的軍隊立即在全軍掀起了軒然大波。

在張超軍內部,將士們的心情開始發生了變化,反應也不一樣,他們有的要殺人、有的要逃跑、還有的要降伏。

兩軍作戰最忌諱的是一軍分崩離析、喪失組織性與紀律性。

張超手下的兵馬民心散亂。

再加上張超已經去世,球隊並不是很難拿,也是完全拿不動的。

某時某刻,太史慈望著敵兵,再次憶起蘇澤對自己的叮囑。

抬頭看了看天邊的太陽。

“不服就投降吧,繼續攻擊!”

太史慈喝了一聲。

完全不能被降伏,汶陽城兵力嚴重缺乏,收了那些俘虜,如果有誰來策反就不好。

太史慈敢作敢為,汶陽過於重要,關係到這次平定泰山之戰的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