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潰敗的士兵們一個個語無倫次,無論他們怎麽詢問,他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快逃啊!”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這個魔鬼,馬上就要來了!”
“再不逃,大家都要死!”
胡軫聽了一陣頭疼,好在他認出了一名年輕將領,正是副將樊稠的部下,連忙叫了過來,問道:“洛陽城到底出了什麽事?難道東路的軍隊已經攻了進來?”
那名將領一臉驚恐,眼睛都紅了,當他看到胡軫的時候,立即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喊道:“還請多護為舅舅報仇!”
“樊稠竟然被殺了?!”
胡軫大吃一驚,急忙問道:“令叔武功超群,在沙場之上,不知學到了什麽殺戮之法,陣法縱橫,再加上千軍萬馬,誰能殺死他?”
可還沒等他解釋,一名黑甲騎士,就從他的身後,衝了過來。
盔甲通體烏黑,上麵隱約有一條飛龍盤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淡淡的紅光。仔細一看,卻是甲片被鮮血浸透後,散發出的殺意和殺意。
“啊!”一聲慘叫。
“快逃!”他大吼一聲。
“這頭妖獸,又要來了!”
潰敗的士兵們,本就惶恐不安,還沒開打,就已經被嚇破了膽。
他們要逃跑也就罷了,胡軫手下的士兵還沒接到號令,還在原地等著,被潰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胡軫氣的渾身顫抖,厲聲喝道:“住手!誰要是敢擾亂我的士氣,我就把他的頭給砍了!”
數十個侍衛聞言,立刻揮舞著長劍,對著潰軍就是一通亂砍,試圖將混亂壓製下去。
但蘇澤哪裏會讓他們有這樣的機會,二話不說,拔出長劍,衝了上去。
胡軫武功高強,身邊也有不少膽大包天的漢子,看到蘇澤孤身一人前來送死,他不屑地看了看四周,冷笑道:“蠢貨,一個人就敢來送死,誰給我拿下他?”
“屬下願意為您服務!”
“我也想!”
“加上我!”他淡淡道。
三個關西彪形大漢都想要分一杯羹,吵得不可開交,於是決定聯手,先斬下對方的頭顱再說。
他們手持長劍,齊齊向蘇澤殺了過去:“你們是什麽人,我的劍不會放過一個無名小卒!”
“囉嗦!”他淡淡開口。
蘇澤眼神冰冷,一言不發,一劍劈下。
四人擦肩而過,蘇澤毫發無損,隻剩下三個無頭的屍體。
三隻小蝦米,殺了也不會有什麽收獲,蘇澤目光始終盯著胡軫,麵具下的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這條大魚,就在你麵前,去死吧!”
鴻鳴刀在狂風中獵獵作響,一股肅殺之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胡軫急了:“來人,攔住他!”
“護駕!”
侍衛們一擁而上,要將蘇澤亂劍斬殺。
蘇澤看到這一幕,頓時哈哈大笑,他的龍影戰甲防禦無與倫比,根本不閃不避,直接迎了上去,一劍揮出,帶起一片又一片的血海。
鏘~鏘~鏘~
蘇澤周圍的騎兵們,很快就意識到,他們的長劍根本無法擊中蘇澤!無論是刀鋒還是刀身,都無法刺穿蘇澤的影龍戰甲。
“殺殺殺!你們都得死!”
相反,蘇澤卻是肆無忌憚的大開殺戒,大開殺戒。
蘇澤刀之下,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誰敢阻攔,就是一劍!
“弓箭手!”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胡軫見兩百多名親兵,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內,就損失了一大半,心中焦急,立刻又派了兩百名弓箭手過來,根本不想留下一個活口,吩咐道:“殺了他!”
一輪箭雨過後。
蘇澤安然無恙,但他的坐騎沒有盔甲,身上插滿了箭矢,頓時倒在了地上,蘇澤的半邊身體都被他按在了地上。
胡軫一看,急忙叫來五百兵馬,喝道:“把他團團圍住,宰了他!”
這是一支精銳的軍隊,他們的鎧甲和長槍都是精良的戰士。
蘇澤一腳將戰馬踹開,縱身一躍。
數百公斤的戰馬從天而降,將五六個倒黴蛋撞得七零八落,陣型大亂。
蘇澤抓住機會,站了起來,沒有後退,而是一劍刺向了眾人。
刹那間,刀光所過之處,所有的士兵都像是被收割的稻草一樣,紛紛倒下。
在鴻鳴刀下,鮮血染紅了地麵,殘缺的武器和殘破的盔甲隨處可見,沒有什麽可以抵擋蘇澤這一劍。
他的每一劍,都會將地獄的死亡,帶入這個世界。
無數傷員的慘叫和慘叫,徹底摧毀了胡軫麾下士兵最後的神智,驚恐的情緒開始失控的擴散。
“妖孽!簡直就是妖孽!”
“打不過!趕緊跑!”
再怎麽精銳,也是人。
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害怕。
當他們意識到無法殺死對手,而對方可以輕鬆收割他們的生命時,他們很快就會崩潰。
大軍潰不成軍,被驚恐的潮水淹沒,最終潰不成軍,四散而逃。
一人之力!
蘇澤一劍又一劍,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宛若一尊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魔神,來到胡軫身前:“接下來,該你了。”
在蘇澤的注視下,胡軫的心神頓時崩潰,整個人都被嚇得癱軟在地,手中的韁繩不斷地顫抖,整個人已經不受控製了!
就在此時,兩百名鐵騎出現,當先一人,虎背熊腰,豹頭猿臂,赫然是都督華雄。
華雄揮動戰刀,衝向蘇澤,同時大吼一聲:“別急,我來救你!”
戰馬奔騰,劍氣縱橫。
華雄本來就是西涼的猛將,擅長騎戰,這一劍,更是將騎兵之道,融人之力,與馬匹之力融為一體,爆發出最強的一擊。
“給我死!”他大喝一聲。
華雄目光一凝,盯著蘇澤的背影,一劍斬向蘇澤的頭顱,宛若開山華山。
這一擊之力,非同小可,莫說是一顆頭顱,就算是一座山峰,都能被這一擊給劈碎!
但蘇澤卻沒有轉身,而是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五指並攏,猛地一握。
鏘!
蘇澤憑借著敏銳的嗅覺判斷出了自己的位置,在這一擊即將命中的刹那,他的頭微微一偏,躲過了這一擊。而那柄厚重的長刀,卻被他單手牢牢抓住,在碰撞的一刹那,發出一聲巨大的鍾鳴。
“不會吧!”
“竟然真的擋住了!”
胡軫、華雄兩人,齊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華雄被這股力量衝擊的口吐鮮血,從馬上摔了下來,摔在了地上。
蘇澤猛地一握,華雄手中的武器瞬間被捏成了粉碎,金屬碎片從他的手指間飛濺而出,讓胡軫的臉都綠了,雙腿都有些發軟。
這nm是人嗎?
胡軫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蘇澤實力之強,簡直匪夷所思,根本不是他能夠抗衡的,當即喝道:“撤兵!”
說完,他就帶著數百名騎士逃走了。
但蘇澤抓到了一條大魚,怎麽可能放過他?
“逃得掉嗎?哪有這麽簡單!”
說著,蘇澤從地上撿起一杆長槍,眯著眼睛,對著胡軫:“走你!”
然後,他的右手用力一甩,將長槍投擲了出去。
一百多米的距離,那一杆長槍,快若閃電,洞穿了胡軫的盔甲,洞穿了他的後背,洞穿了他的腹部!
胡軫,被斬殺!
而此時,華雄剛從地麵站起來,一抹鋒利的劍芒就已經撲麵而來。
“吃我一劍。”
蘇澤可沒有忘記,自己被人從後麵偷襲的事情。
你要殺我,我就殺了你,這就是公平!
“完了!”
華雄虎眼大睜,躲閃不及,被蘇澤一劍斬下了半邊頭顱,當場死亡。
“都督已死!”
“華統領,已經身隕!”
“快逃啊!”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統領一死,剩餘的士兵們哪裏還敢反抗,紛紛四散奔逃。
蘇澤奪了華雄的戰馬,一路追殺,直到將他們趕出了洛陽,這才轉身繼續追擊。
但殺神之名,卻在四散奔逃的潰軍中傳開,把西涼將領都嚇了一跳,哪還敢在洛陽逗留,四散奔逃。
他們忌憚的不僅僅是蘇澤,還有呂布!
一夜之後,呂布帶著八千並州的軍隊,浩浩****的來到了洛陽。其中有一千名並州的狼騎,都是呂布從並州帶來的,再加上七百名身經百戰的老兵,都是高順麾下的精銳。
西涼將士們深知呂布的強大,誰也不願意與之為敵。
因為即便是勝了,也毫無意義。
就連李傕,也沒有來得及將寶物裝上馬車,就聞蘇澤要殺過來,頓時大驚失色,當即下令撤退,沒有絲毫遲疑。
畢竟,財富是要用來享受的!
蘇澤聽說了王陵被人挖走,就是為了除掉李傕。
當他趕到的時候,這裏已經空****的,守衛和太監們,不是被殺了,就是跑了。
滿地都是陪葬品,金銀,寶石,玉石,都有。就連那些被埋在棺材裏的人,也都被扯了下來,似乎是想要將他們的屍體帶走。
蘇澤:“……”
荀攸和呂布也聽到了消息,紛紛下馬,對著蘇澤恭敬道:“拜見主人!”
一路上,呂布看到的一切,都讓他大吃一驚。
昨天晚上,蘇澤一人一劍,橫掃了五支軍隊,斬殺了六名將領,讓所有的西涼士兵都為之色變。
哪怕是派出一支騎兵,揮舞著“蘇”字旗幟,所到之處,所有的西涼將士都被嚇得四散而逃,蘇澤的名頭,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荀攸上前一步,麵露興奮之色,向蘇澤稟告:“大人,西涼大軍已經撤出洛陽三十裏,南北兩宮,太倉,武庫,十二城門,都在我軍的掌握之下。如今,勝負已分!”
這一刻,荀攸的內心無比的不安。
在他的原計劃中,這件事必須要在所有人都聚集起來,進行嚴密的安排之後,才能夠實施。
可惜,事與願違,他的計劃被袁紹破壞了。
荀攸已經做好了和蘇澤一起逃離京城的準備,然後將河東的軍隊調集到洛陽。
但他沒想到的是,蘇澤的實力竟然如此強大,以一己之力,將西涼的軍隊打的潰不成軍。
李傕帶著殘餘的軍隊,急忙向函穀關撤退,生怕蘇澤來取他的性命。
相比於戰功,蘇澤明顯更在意的是京城中的百姓,他問道:“死傷多少?”
荀攸被他的仁慈所打動,歎了口氣說道:“沒有太大的傷亡,但很多房屋都被燒成了廢墟,無法居住。現在天氣還沒有完全轉暖,數萬人都會成為難民,如何處理,還望大人盡快決定。”
蘇澤沉吟片刻,道:“太倉的糧食應該不少,我們還是先去糧庫裏救濟一下吧。”
荀攸立刻提議:“可以用勞力來救濟,讓他們修房子,修路。”
直接打開倉庫,顯然是不可能的,一定會有人趁火打劫。況且人一旦吃飽了,腦子裏就會浮想聯翩,不如把他們趕走,把所有的隱患都扼殺在搖籃裏。
蘇澤點頭:“好辦法,就這麽定了。”
荀攸看了一眼被挖出來的陵墓,湊到蘇澤的耳邊,小聲說道:“主人,既然帝陵都被挖出來了,那我們就好好利用一下吧!”
荀攸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實力派,對死者並不怎麽尊敬。
他覺得,與其將這些東西扔到地下,讓那些盜墓賊去送死,還不如將它們送給普通人。
蘇澤也不矯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著說道:“公達說得對,李傕盜之墓,與我何幹?”
很明顯,李傕並不知道,他已經逃走了,但是挖墳的責任,卻落在了他的身上。
早知如此,他一定會站起來,高呼自己的冤屈。
我的確是讓人挖了帝陵,但我沒有拿走任何寶物!
但天下之大,誰會相信一個叛徒的解釋?
李傕就算知道了,也無話可說,他不敢和蘇澤爭辯,隻能強忍著眼淚,將一切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一夜之後,洛陽城重新變得井然有序。
一隊隊甲士沿街巡邏,麵色凝重,眼神堅定,凡是膽敢違反法律的人,都會被當場擊斃,這讓那些膽敢趁火打劫的人,都被嚇得不輕。
蘇澤騎著駿馬,順著承天街一路向王宮而去,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誇獎了一句呂布:“城內一切都很好,你做的很好。”
“多虧了主人的英明,我才不會將功勞據為己有!”
呂布滿臉驚慌,趕緊拱手。
呂布見識到了蘇澤的強大,再也不敢囂張,他已經收起了自己的傲氣,生怕蘇澤一怒之下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