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他們終於來了!

張濟親眼目睹了蘇澤力破千軍強殺董卓的一幕,根本生不出半點抵抗之心,連忙哀求:“北鄉侯,我沒有與你為敵的意思,董卓已經死了,我和我的部下,隻求能活著回去。”

張濟言說得誠懇,他是鐵了心要離開洛陽了。

蘇澤環視了一圈,看到了滿地的平民和商人的屍體,張濟隻是冷笑了一聲:“你屠殺平民,就是我的敵人。而現在,他竟然還想著活著出去?你問過我手裏的劍,可曾答應?”

張濟感到蘇澤的殺氣,立刻握緊了手中的長槍,警惕地喊道:“蘇澤,你不要太過分了!”

“一個小嘍囉,欺負你怎麽了?乖乖束手就擒,我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

蘇澤抽出了長劍,身上的戰意滔天,殺機凜然,直逼張濟等人。

張濟等人的戰馬抬起頭,發出一聲驚恐的嘶鳴,他們能感覺到蘇澤的強大!

蘇澤以一己之力,鎮壓全場,讓人窒息。

張繡第一個反應過來,勃然大怒,雙腳一夾,長槍朝蘇澤殺了過去:“我們聯手,我就不信殺不了他!”

右手抬起,張繡槍刺而出,槍法驚人。

張濟的心腹們頓時精神一振,齊齊朝蘇澤衝去:“公子,我們來幫你!”

“嗬嗬!這才是真正的西涼漢子!”

張繡豪哈哈大笑,三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這麽痛快過,二十多年來,他一直跟隨著一位大師,練習了二十多年的槍法,今夜,他終於可以在這個世界上,揚眉吐氣了。

“蘇澤!

一道寒光,劃破長空,宛若一道流星,劃破長空。

蘇澤目光平靜,內心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這一擊看似簡單,但卻蘊含著武學真諦的一擊,讓他大吃一驚,讚歎道:“人與馬,氣勢如虹,一擊必殺。你這一手,倒是不錯。”

“隻是碰上了我,實在是太遺憾了。”

蘇澤話音剛落,手中長劍一橫,準確無誤地斬在了長槍的尖端。

張繡隻覺得一股大力從長槍上傳遞到了自己的手腕,就像是山洪暴發,又像是一條大河,讓他的手掌都被震得龜裂,雙臂都有些發麻。

他手中的虎頭金槍,再也握不住,直接飛了出去,撞在了一名護衛的身上,將他撞得口吐鮮血,從馬上摔了下來。

張繡大驚失色,他怎麽可能一擊就落敗!

沒有!

蘇澤還未盡全力!

他就這麽坐在馬上,隨手一揮,就將自己的武器給砍了下來!

蘇澤麵不改色,鴻鳴刀剛要斬下張繡梟首,張濟的護衛又急著救主,齊齊撲來:“別傷我家公子!”

五柄戰矛,齊齊從各個方向,朝著蘇澤刺去。

“徒勞的掙紮。”

蘇澤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衝了上去,手中的長劍猛地一揮,在與敵人擦肩而過的一刹那,又是一記武神霸斬。

一道赤紅的劍芒,就像是一輪彎月,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絢爛的弧線。

刀光一閃,五杆鐵槍被蘇澤一刀斬斷,五名護衛的頭顱也被斬下。

“公子,你趕緊離開這裏!”

張濟的護衛忠勇,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還是義無反顧的衝向蘇澤,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拖住這個殺神。

張繡仗著自己高超的槍法,所向披靡,這是他第一次嚐到了失敗的滋味。

“大伯,我們走吧!”

張繡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活下去,他明白,自己根本無法戰勝眼前的可怕怪物。

“佑維,你一個人去,舅舅我恐怕是回不去了。”

張濟聞言,苦笑一聲:“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從蘇澤手中逃脫,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叔父休胡言!”

張濟叫來一名心腹:“胡車兒,你帶人將他帶走,武威張家,絕對不能斷絕!”

胡車兒出身胡人,身份卑微,仗著一身強悍的力量,在軍隊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在軍中,隻有張濟和他關係最好,胡車兒對他更是另眼相看。

“將軍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沒有!我們結伴而行!”

看著大伯帶著殘餘的護衛,朝著蘇澤發動了自殺式的攻擊,張繡的眼中滿是淚水。

雖然名義上是叔侄關係,但實際上卻是親如父子。

“公子,你快離開這裏!你再不走,我們就真的走不了了!”

胡車兒拉過張繡,翻身上馬,一齊放了響箭,要將張濟的西涼騎兵全部聚集起來。

一炷香後,蘇澤才斬殺了張濟等人,可張繡和胡車兒卻不見了蹤影。

“想跑?”他冷笑一聲。

蘇澤滿身是血,怒火中燒,翻身上了張濟的戰馬,衝出了上西門,想要將張繡斬殺。

出了五裏地,張繡勒住了馬匹,將心中的悲傷壓了下去,他努力讓自己的戰意平複下來:“胡車兒,還有幾個人?”

胡車兒清點了一下,沉聲道:“公子,隻剩下四百多人了。”

雖然他們已經射出了響箭,但是和他們匯合的騎士卻是寥寥無幾。

其他人要麽跟丟了,要麽被蘇澤打的落荒而逃,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找到他們的。

張繡揚天悲泣:“短短一刻鍾,一千名西涼鐵騎,折損泰半,難道老天要滅我?”

這支千人騎兵,是張濟花了半生的心血,用來打基礎的。有了這樣的精銳騎兵做後盾,他就可以輕鬆組建一支數萬人的軍隊,這樣他們就有了稱霸世界的資本。

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蘇澤,我和你勢不兩立!”

張繡為自己的舅舅報仇,為自己的軍隊戰敗而感到羞愧。

不過,報複是可以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活下去,才能有未來!

張繡和胡車兒集結了一批殘兵敗將,準備向西而去,可是剛剛向西五裏,就看到一隊大約有三千人的軍隊,舉著火炬,從城牆上衝了過來。

兩人還沒回過神來,等他們走近了,這才看到前麵的旗幟。在那飄揚的旗幟上,赫然是一個“樊”字。

是我們的人!

張繡一聽,心中一喜,連忙迎了上去:“繡,給樊將軍請安!”

剛剛從函穀關調兵歸來的樊稠,一眼就認出了張繡,看著他這副模樣,臉色大變,焦急地說道:“難道是虎牢關被聯軍攻陷,洛陽陷落?”

張繡剛要開口,後麵的馬蹄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雖然是一匹駿馬,但氣勢卻是浩浩****,仿佛是有千軍萬馬,將那黑暗的天空,都壓在了他的背後,向他俯首稱臣。

“是他!”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他竟然還在這裏!”

“快逃啊!”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張繡和胡車兒眼看著死神再次降臨,當即率領部下亡命狂奔。

樊稠一頭霧水,攔在兩人麵前,厲聲道:“他隻有一個人,怎麽還想逃?”

張繡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這不是人,是個妖孽!不想死的話,就趕緊逃!”

說罷,張繡領著殘兵敗將,不顧樊稠的阻攔,拔腿就跑。

樊稠目送張繡離開,不屑地呸了一聲:“切,什麽北地槍王,原來隻是一個懦夫。”

說罷,樊稠率領三千方陣,將蘇澤護在身後。

長戟如雨,鋒利的倒鉤,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千軍就在眼前,蘇澤卻是氣定神閑,仿佛這一切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是什麽人?”

“蘇澤。”他叫了一聲。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名聲在外,名聲在外。

蘇澤的強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天下皆知!

七百步之外,三支驚天動地的箭矢,擊潰了西涼的將領,逼的董卓不得不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自己的生命,這讓他寢食難安。

蘇澤的強大,樊稠也在場,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此刻再次相見,他頓時慌了神,本能地就想要逃走。

不過當樊稠看到蘇澤並沒有帶著追魂索命的鐵胎弓後,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將蘇澤斬殺。

“蘇澤,你怎麽來了?”你沒有弓箭,沒有箭矢,居然還敢獨自來到我的麵前!”

蘇澤從馬上跳了下來,緩緩走了過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有什麽不敢的?”

“你太囂張了,今天我樊稠一定要殺了你!”

樊稠抽出長刀,手上立刻出現一抹冰冷的白芒,帶著森森的殺機。

這把劍百煉精鋼打造而成,和樊稠那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殺戮之術一模一樣。

“所有人,跟我一起上!”

樊稠體內氣血翻滾,胸中豪情萬丈,隻要陣斬蘇澤,他就能名垂青史,成為一代梟雄。

成功的夢想,似乎就在眼前!

“蘇澤,接招!”樊稠暴喝道。

這一劍,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

親衛們一擁而上,一道道方天畫戟將蘇澤的去向全部封鎖,讓他根本無法閃避。

蘇澤卻是不閃不避,隻是負手而立,一言不發。

任憑那一柄雪亮的長劍,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劈了下來。

“得手了!”他心中暗道。

樊稠臉上難掩激動和狂喜,他拚了命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給我死!”

可是,在蘇澤那無堅不摧的鎧甲麵前,他手中的長劍卻是寸寸斷裂,脆弱如玻璃。

氣氛似乎在這一瞬間凝固,全場一片死寂,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眾人皆是一臉懵逼,難以置信。

蘇澤伸手,將甲片上的金屬碎片和灰塵拂去:“這就是你的全部力量?”

他的口氣雖然平淡,但那種刻骨銘心的蔑視和鄙夷,卻比刀子更讓人心痛,樊稠渾身是血,又是羞憤。

“沒有!我不會相信的!”

自己十拿九穩的一刀,居然沒能刺穿對方的鎧甲,樊稠看著自己的斷刀,心中卻是不甘心,怒吼一聲:“上,把他幹掉!”

樊稠向來是衝鋒陷陣,驍勇善戰,深受將士們的喜愛。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都朝著蘇澤殺了過去。

人群如潮水般湧來,四麵八方都是方天畫戟,打在蘇澤的盔甲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就算是呂布這樣的武將,一旦陷入這樣的攻擊之中,也是必死無疑。

不過,有了龍影鎧甲,蘇澤的防禦力極強,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根本無法傷到他分毫。

“你有完沒完?接下來,就是我的時候了。”

話音剛落,一道寒光閃過。

鴻鳴刀出鞘,一聲尖銳的鳴叫,帶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威嚴。

蘇澤手持長劍,目光睥睨:“誰敢阻攔,殺無赦!”

一聲冷喝,炎刃一劈而出!

烈焰之刀,在月光下,掀起了一場血腥的風暴。

他的鎧甲,無懈可擊!

他的神兵利器,所向披靡!

蘇澤獨自一人,在人群中橫衝直撞,三千方天畫戟組成的戰陣,根本無法阻擋他的腳步,被他硬生生的斬開。就算是曾經打敗呂布的樊稠,也被蘇澤一劍斬殺。

樊稠麾下的士兵,個個都是悍不畏死之輩,蘇澤從四麵八方殺到天亮,終於將這支死傷過半的方天畫戟給打得落花流水。

黎明時分,遠處的地平線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白色。

洛水的北岸,一隊人馬已經從船上走了下來。

東郡知府,都護胡軫,在看到洛陽的大火和濃煙之後,立即帶著五千騎兵,連夜趕往京城,準備支援。

胡軫是涼州有名的武林高手,又是董卓的左膀右臂,地位比呂布還要高,是董卓最信任的人。

所以一見洛陽出事,就立刻趕了回來。

大隊人馬乘船過了洛河,抵達城西的白馬寺。

曾經氣勢恢宏的廟宇,已經被董卓一把火燒了,和尚們的屍體,也被野狗和野狼吞噬。

胡軫生得虎背熊腰,五官粗獷,但戰鬥起來,他的戰鬥經驗豐富,心思縝密。

他在白馬寺外停下,吩咐大軍原地待命,然後召來華雄命他打頭陣:“你帶兩百鐵騎,先行一步。若是遭遇敵襲,立刻返回稟告。”

“是大人!”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華雄雖然驍勇善戰,但他的家境並不好,所以他也隻能聽從胡軫的命令。

白馬寺之外,兩百名華雄騎兵,正在東方狂奔。

華雄一離開,一大群殘兵敗將就從北方湧了過來,胡軫連忙讓人將他們攔住,然後聚集在一起,開始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