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我們就得按照你的說法這麽做嗎?”安室透像是自言自語地問著。
“理由是,你們每個人都有秘密,而且是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當然我也有秘密。不過既然是遊戲嘛,那肯定有獎勵, 我來提前說一下吧,有關這個別墅的秘密, 我已經找到了。”
冰冷的合成電子音宣判出來的話語讓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每一個人,就連知道一部分內情的黑澤陣都愣住了,因為他並沒有從對方嘴裏聽到這種消息。
關於黃昏別館的秘密已經被揭開了這種事, 他完全沒有得到任何提示。
“……”
寂靜陡然降臨。
空氣裏像是凝結了冰針, 就連呼吸都被放輕了。
“時間截止在明天這個時候, 當然找不到也沒事啦,畢竟你們都認識不是嗎?刺探秘密這種事對朋友做,很難吧,就這樣,祝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
早見飛鳥往座椅上一靠,眼前的屏幕上顯示出每個人的臉, 冰冷的熒光閃爍在他的臉上,詭異幽暗, 襯得房間裏的黑暗更加如同膠狀物質一般粘稠。
“你是在這裏裝幕後大BOSS嗎?”
怪盜基德一把推開門, 他頂著早見飛鳥本人的臉, 說出的聲音也是早見飛鳥的。
“我本來就是啊。”
他雙肘搭在座椅的兩邊,下巴擱在交叉的手掌之上, 眨眼笑了笑,“這些都是我做的, 叫我一句幕後BOSS不過分吧。”
“這裏會死人嗎?”怪盜基德並不想和對方糾結這些,轉而問起來其他問題。
怪盜基德是在兩天前突然被聯係的,說是要讓他過來偽裝,在得知還是那張臉的時候,他還以為早見飛鳥被開發出隱藏的癖好了。
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畢竟頂著一張女生的臉,說著女生的聲音,穿著打扮卻是合體的男裝,他隻是想要這張臉罷了。
不免讓他有點失望。
“怎麽,你很想見血嗎?”早見飛鳥重新將目光投向屏幕,餐廳裏的眾人隻是那樣坐著,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畢竟剛才的話信息量太大了,對於很多人來說是沒辦法在一時之間接受的。
但是對於這些不簡單的人來說,這種震驚也不會持續太久。
“不想,倒不如說最好不要。”怪盜基德雙手抱胸靠在門上。
“不可能的,絕對會出現流血事件的,算了,不提這個,我想問你那邊怎麽樣了?”
“我這邊?”他呆了一兩秒,“你不就是讓我裝成你的樣子嗎?又沒有和我說其他的。”
說實話,怪盜基德能隱約嗅到這裏隱藏的危險,不不不,看看餐廳裏的那些人,哪是隱藏,可以說是在刀尖上跳舞了,就差把刀架在脖子上了。
他不想參與到這些事裏,動物園這個組織完全沒有下麵那些人牽扯的範圍和勢力大,隻是想通過自己的手段找到父母下落的怪盜基德不想牽扯不清。
“我是問你當初帶走的那個人啦,怎麽樣,有查到你想要的東西嗎?”早見飛鳥托腮,發出了一下混合著歎息的笑聲。
“怎麽,你問這個做什麽?”怪盜基德瞳孔猛地一縮。
雖然自己打趣叫他們三個是命運共同體,但是完全就是搖搖欲墜的合作關係,連信任的基礎都沒有。
而且早見飛鳥這個人,骨子讓他覺得不安,要知道作為魔術師,最擅長的就是對危險的嗅覺,畢竟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人隨時揭開魔術手法什麽的,早見飛鳥身上窮途末路的氣味太重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想和某個叫做犯罪卿的家夥鬧翻。
“動物園是吧,我手裏也握著這麽一條消息,應該是和蜘蛛有關?或者說什麽所謂的幻術師古納·馮·高德伯格二世?”早見飛鳥漫不經心地瞥了對方一眼,輕飄飄地擺出有關的事情,如同一陣稍微猛烈的風。
這陣風吹的怪盜基德身體輕輕一抖。
麵具下的那張麵容已經煞白了,甚至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他表情不變,插在兜裏的手卻在逐漸收緊。
“你想要做什麽?”
“我知道你不想牽扯太深,但是沒辦法,到這一步了,你就算什麽都不說,我也不可能同意你就這麽退出。”
早見飛鳥站起身,他的話像是利刃一樣,帶來一種如鈍刀割肉的痛感,一開始沒什麽,但是後麵卻讓人無法忽視。
等到怪盜基德回過神的時候,早見飛鳥已經來到他麵前了。
盯著自己製作出的那張臉,怪盜基德攤攤手,頗為無奈地歎口氣,“所以呢,這是打算硬拉著讓我這個中立的情報販子和你站在同一邊?別開玩笑了,我不屬於任何勢力,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如果用上這種東西呢?”
早見飛鳥一拍附近不知道在哪裏的按鈕,一籠被漁網包裹著的冰凍魚從天而降,嘩啦一聲,如果不是怪盜基德躲得快,這一籠魚要毫不留情地掉在他懷裏。
“你幹什麽?!——”
怪盜基德瞪大了眼睛,而後身體抖了下,直接暈了過去。
當然他不是被魚嚇暈過去的,而是被魚嚇到的一瞬,來不及警戒,直接被早見飛鳥用電擊器弄暈的。
早見飛鳥摟住對方的肩膀,將癱軟的怪盜基德接住,沒有讓他直接倒在那一堆魚上麵,要是知道自己暈過去以後倒在魚上,怪盜基德會直接被再度嚇暈過去吧。
這麽一想,早見飛鳥覺得自己也算是好心了。
他將人往座椅上一放,又把那籠魚撿了起來,這可是後麵幾天的食材,就這麽浪費可不好,一會還是送到廚房裏去吧。
怪盜基德在打小算盤的心思太明顯了,為了防止他惹出一些讓自己很麻煩的事,也避免他把自己的情報賣出去,早見飛鳥覺得還是讓這個魔術師好好睡一覺比較好。
“接下來這幾個人究竟會上演怎樣一出戲呢。”
他捏著下巴,笑容在這個隻有屏幕冷光的房間顯得有些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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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視角轉到此時的餐廳裏,整棟別墅自然是沒辦法聯係到外界的,各種通訊設備都隻有雜音,通訊被完全屏蔽了,除非有人用上軍用級別的信號增幅器,才能夠從這裏聯係到外界。
就是個完完全全的暴風雪山莊。
幾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地坐在座位上,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一般來說,這種時候所有人齊心協力才是最正確的做法,畢竟無數影視作品小說文體裏這時候如果有分歧就會被幕後黑手各個擊破。
但是在場的這些人沒有哪個是省心的,本來就不懷好意的家夥們怎麽可能好好交流,更別提其中有人就是抱著要找出內鬼的心思過來的。
諸伏景光溫和漂亮的貓瞳打量著在場的其他人,給他發的郵件裏是這麽說的。
『敬啟,諸伏景光先生,不明真相,恐有暗鬼。在下仰慕閣下的睿智,特地函邀閣下一天後的日落時分前來赴宴並參與遊戲。————神所遺棄之子·黃昏別館』
那一句“不明真相,恐有暗鬼。”直接戳中了諸伏景光的心思,因為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這個內鬼絕對存在,從遊輪拍賣會上被泄露的情況,從自己故意放跑的獵物被人偷偷帶走這種事上,就能看出來,有人在向這個幕後的家夥出賣組織的消息。
“Zero,你查過這附近了嗎?”他朝著身邊的好友搭話,也是第一個打破沉默的人。
安室透揚了揚眉毛,他將麵前的盤子推到中間,敲了兩下說道:“查過了,可惜,這棟別館去往旁邊兩側的建築被鎖住了,當然能蠻力突破,但是我沒這麽做。”
“撬鎖嗎?我去試試。”鬆田陣平站起身,他從口袋裏摸出自己便攜式的工具包,雖然用一根發夾什麽的也能,但是這種地方的鎖肯定沒那麽好撬。
萩原研二點上一根煙,擺擺手說:“那左邊交給小陣平,右邊交給我好了,你包裏的工具借我點。”
鬆田陣平沒好氣地說道:“嘖,萩你怎麽自己不帶,老是從我這裏拿。”
“哎呀,這有什麽關係,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嘛。”
他打趣著,取走了包裏自己順手的工具,小陣平嘛,總是嘴硬心軟,雖然嘴上說著埋怨的話,但是該準備的都會好好準備。
伊達航站起身,他也跟著說:“我是最早到的,一開始就在樓梯上方的空房間裏搜查,降穀和諸伏你們要和我一起嗎?”
“既然班長這麽說了,那麽我們一起過去吧。”
安室透點點頭,看向一旁的諸伏景光,而後他額頭上青筋一跳,因為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他自己能看的出來,那雙貓似的眼瞳裏像是結著冰,宛如盯上獵物一般打量著在場所有人。
難道說……這就是……這就是Hiro的目的嗎?
腦子裏跳出這樣的想法後,安室透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他怎麽會就突然跟著那個奇怪的家夥的思路走了。
不不不,該死,他不能這麽順著別人的想法,這樣會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
安室透強行按下自己心底的焦慮,暗自發狠,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沒有任何改變,“走吧,Hiro,我們一起去搜查的更快一點。”
“好,我們一起去吧。”
諸伏景光點點頭,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跟著幕後黑手的思路往下走,反而說這是一個很不錯的舞台,能把內鬼揪出來的舞台。
但是隨著這幾個人的動作,原本一潭死水互相戒備的氛圍也發生了變化。
比如說,那兩個“陌生人”被不動聲色地排除在外了,而且可以說是故意排擠出去的。
衝矢昴盯著桌上的冰咖啡挑了下眉,長桌上除了這不能恭維的沙拉以外,還有一壺冰咖啡。
因為放置的時間有點久,冰塊已經開始融化了,成套的白色骨瓷壺壁外滲出點水珠,凝結在上麵搖搖欲墜。
他拉過冰咖啡壺,掃了下裏麵還剩下的細碎冰塊,開始推測這壺咖啡究竟是什麽泡製的。
根據室溫推算起來,大概有三個小時左右,也就是說至少在三小時之前,房子的主人就在這裏準備的差不多了,這麽富裕的時間,想必能查到的東西也都是別人想給自己看到的。
清淺的呼吸聲隻剩下兩個人的大廳裏清晰可聞,他們都靠在椅背上,黑澤陣顯得更加散漫一點,外套微微敞開,露出被黑色襯衫包裹著精壯的胸膛。
衝矢昴推了下眼鏡,看似隨性插在口袋裏的左手,整條手臂都緊繃著,每一塊肌肉都宛如待啟動的齒輪那樣緊密隆起。
兩個人對視著,空氣裏潛藏著一觸即發的引線。
“赤井秀一,不和我打個招呼嗎?”
衝矢昴不以為意,他端起咖啡壺往自己杯子裏倒了一杯黑咖啡,“琴酒是嗎?的確是好久不見了,不知道你這張假臉下的傷疤是不是還在隱隱作痛?”
兩個人的這一來一回都壓低了聲音,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清楚。
黑澤陣抬起手,突然給對方來了一槍。
子彈擊碎骨瓷壺。
衝矢昴在對方抬手的一瞬間就躲了開來。
要靠人的速度躲開子彈是不可能的,所謂的躲子彈也從來不是在開槍以後,而是躲他扣動扳機的手指。
但是沒想到對方的子彈並不是對準自己的額頭,而是他手上的咖啡壺。
白色的骨瓷,漆黑醇厚的咖啡,以極為刺目的對比攤開在整張長桌上。
就像是碎裂的白色瓷花盛開在黑色的淤泥裏。
琴酒,那個組織裏已經叛逃的成員,有人說他是中年人,有人說他是少年人,有人說他是青年人,年齡不明,身份不明,總之隻知道一件事,是個男人,是個身手不凡的男人。
畢竟凡是見過琴酒的人都已經死了,他的資料也都被抹除幹淨,那個組織好像是怕自己家裏出了這麽一個抓不住的,不聽話的叛徒,在他叛逃確定已經死亡後,把他所有的信息都消除的一幹二淨。
又或者是有人想要掩蓋些什麽,總之琴酒的信息已經不存在了。
但是,赤井秀一很清楚他活著,他知道對方還活著,自己還沒死,他肯定活著。
因為琴酒不是一個人。
他是兩個人,其中一個已經死了,但是另外一個還活著。
不僅活著,甚至在追捕過程中,還被自己開了一槍,留下了一道傷疤。
當然這種傷疤要是做手術很容易消除,但是赤井秀一清楚,對方是不會這麽做的,因為他絕對想要報仇,這個疤痕就是恥辱的存在,在等他殺了自己之前,他都不會消除掉疤痕。
“你還是一如既往伶牙俐齒,不知道死後是不是也能這樣。”黑澤陣吹了下槍口的煙,嘲諷地笑笑。
他不對準致命處,是因為很清楚這樣一槍是解決不了對方的,而且他也答應了小少爺,隻要對方能邀請來赤井秀一,他就勉強考慮下暫時不殺他。
想到早見飛鳥拍著胸口說絕對會救自己的樣子,他覺得再等等也不遲。
“那估計不能,畢竟人死了就沒辦法說話了。”赤井秀一頗為可惜地看了眼桌子上的咖啡,醇厚綿長的香味彌漫在空氣裏,單單是香味,他就能看出來這個咖啡豆肯定是很名貴的品種。
真是浪費啊。
“再說了,我們被排擠了,說不定活不過今晚呢。”他將眯眯眼睜開一條縫,從裏麵透出點銳利的光芒。
黑澤陣冷笑著:“不好意思,活不過今晚的隻有你。”
“這麽有把握,你是和誰達成了什麽交易嗎?”赤井秀一很敏銳,他能察覺到對方自傲有把握的狀態。
這種狀態讓他想到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被偏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
這句話當然也不是胡說的,而是設下這種局的人是不可能不塞個自己的眼線的,這個眼線能做到很多事,攪亂局勢,帶領節奏,渾水摸魚。
換做是他,肯定也會找這麽一個人。
但是,等等,如果隻是這樣也太簡單了,這不合理,這不符合遊戲的進程。
這種情況下一般最有可能是眼線的人也都是明棋,都是為了隱藏那個暗棋推出來的誘餌,是可以放棄的,隻有背後那個暗棋才是他真正想藏起來的。
有意思起來了。
“你這麽肯定是因為有人在背後給你撐腰嗎?或者說有人在背後偏愛你?”赤井秀一挑起唇角,曖昧地笑了笑。
黑澤陣把玩起桌子上的銀質刀叉,利刃在他手上旋轉,翻飛,化作圓盤形的銀光。
最終清光一閃,直直插入桌麵。
“你猜?”他勾起唇角,並不正麵回答。
赤井秀一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早見飛鳥安排了別的眼線,而且就在那五個人之間,他在這些人裏麵有更重要的人需要隱藏。
“我猜你不是那個人心裏最重要的那個。”赤井秀一極為認真地推了下眼鏡,繼續慫恿著:“畢竟那個人正準備用你來做替死鬼呢,妥妥的渣男啊,怎麽,你不在乎嗎?”
“這很難辦啊,五五分嘛,畢竟他也不是我心裏最重要的那個,我好像沒理由去指責對方。”黑澤陣壓低了聲音,繾綣漫長,好像是真的在苦惱和道歉。
但是隻要看到那雙屬於獵人的眼睛,就能明白,壓抑的殺意是隱藏不了的。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不是被偏愛是沒辦法說出這種話的,你還是被偏愛啊,羨慕呢。”赤井秀一攤攤手,他睜開了一直眯著的眼睛,銳利冰冷的氣息翻湧出來,“不過,你不想猜一猜他想隱藏的那個人是誰嗎?這種負心漢不想去報複一下嗎?”
“你猜就是,反正隻有五個人,哪個最可疑就是哪個咯。”
黑澤陣重新將刀叉拔了出來,上好的,打磨過的銀質刀具在水晶燈的燈光下折射出讓人不能直視的光亮,也折射出二樓拐角裏按兵不動的身影。
有人在偷聽他們的對話,他剛才那句話,不僅是說給赤井秀一聽的,也是說給偷聽的那個人。
他的確不知道小少爺還藏著什麽後手,或者說那五個人手裏究竟有誰是他的內應,但是這與他無關,這不在他們的交易範圍內。
但是他不介意幫幫早見飛鳥讓這池水更加混亂一點,因為這樣自己也能更方便一點。
一輪試探完畢,兩個人都沒能從對方嘴裏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也都沒能在唇舌上占到上風。
赤井秀一很清楚剛才那句話不是說給自己的聽的,但是他也不在乎,畢竟那五個人會如何勾心鬥角對自己來說不算有意思的事。
兩個人又恢複了原本的狀態,一言不發地對視著。
畢竟對於兩個無論是格鬥,槍械,博弈,謀劃上都差不多水平的家夥來說,誰先露出破綻,誰就會先輸掉。
勢均力敵的對手在對峙時,和最頂尖的捕食者捕獵是一樣的。
但很快大廳內的擴音器又響了起來。
“抱歉,不可以隨便亂撬哦,第一次是電擊,下次就是其他的懲罰了,現在的時間也不早啦,雖然我知道各位可能不會休息什麽的,但是二樓的客房還是專門準備好了。”
早見飛鳥盯著屏幕上正同步往後撤了好幾步,躲開正滋滋作響電火花的兩個人皺了皺眉,至少,現在不能讓他們撬門,還得再等等。
而另一塊屏幕上正檢查著房間的三個人也下樓了。
“樓上的確有準備好的房間,兩位要去選一下嗎?”安室透笑著問道。
衝矢昴抬起頭,他打量了下客房,又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鍾表,問道:“我想問下,除了這個難以下咽的沙拉和已經被打碎的咖啡,難道沒有其他食物來源了嗎?”
“沒有呢,至少今晚沒有啦,浪費食物是可恥的,再說了,我相信各位車子裏應該都有應急食物吧,各位可以去拿哦。”
幾個人同時抿緊了唇,從剛才這句話能得到的信息是,今晚這家夥不會再出來了,至少要等到明天再說。
黑澤陣把玩著手上的餐具,能感受到其餘人投過來的不善視線,不過這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我去選房間。”他站起身,單手插兜,將餐具直接扔進了桌麵上的那團咖啡留下的汙漬裏,銀色的刀叉,純黑的咖啡,斑駁渾濁。
“那我也去,休息是必須的嘛,再說了我也很好奇被偏愛的家夥會選什麽樣的房間。”衝矢昴也緊跟著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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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看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相互說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