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晚一點我再找你。”鳴人停住了腳步,轉身對風花小雪說道。

“哼。”風花小雪一臉幽怨,最後還是離開了。

“隻剩下十分鍾啊,坐標沒法再精確了。”他喃喃自語,語氣中隱隱有些懊悔,“時間太趕了,實在是太趕了。”

鳴人在雪之國有絕對的話語權,即便絕大部分的人都不認識他,甚至沒聽過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幹了什麽。

但雪之國的高層知道自己的女王背後還站著一個男人,也正是因為這個男人,雪之國才恢複了四季如春。

不僅如此,發展經濟注入的第一筆資金也是屬於那個人的。換句話說,雪之國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私有化了。

隻是今天鳴人來得太快,高層來不及舔,不然現在已經有人給他開門了。

在進門前,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故意把頭發撥亂一些。從封印空間裏弄了一些原本要送人的化妝品,輕輕在眼底抹了抹點青色。

看起來整個人分外憔悴,眼底更是有一層青灰色的眼影。鳴人似乎還不滿意,順勢把衣服脫下來,扔在地上踩了兩腳。

做完這一切,他這才放下心來,向前伸手。

他輕輕推開門,看見雛田正坐在靠近落地窗的沙發那看書,房間裏壁爐燒得正旺。其實沒必要燒如此旺,外麵也不算冷。

房間裏的仆婦早已經提前撤出來了,雛田也知道鳴人來了,聽見動靜就轉過了身。看見鳴人憔悴的模樣,她不由嚇了一跳。

“鳴人!你……你怎麽了?”

“我沒事。”他擺了擺手,裝做勞累的模樣,知道雛田會擔心,故意說道,“一點小事而已,不用擔心。”

“你在這會無聊嗎?”鳴人上前拿了雛田的書,俯下身抱了抱她,“在這住得會不習慣嗎?”

一小段時間不見,肢體接觸是拉近距離最快的辦法。

“不會。”雛田搖了搖頭,神情還是那麽溫柔,“我在這挺好的,隻是有些擔心村子,不知道父親他們……”

“他們沒事。”鳴人確實知道,“寧次和小李受了點傷,好在沒什麽大礙,村子裏也差不多安全了。”

“那就好。”雛田抬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想……”

“如果無聊的話,我把花火接過來陪你怎麽樣?”鳴人打斷了她的話,他知道雛田想說什麽,無非是回村。

回村是不可能回村的,至少不是現在,再等等……不會太久,隻需要等他找到藥師兜那個陰比,木葉自然就安全了。

經過宇智波帶土一事之後,鳴人明白在麵對強敵的時候,特別是不要臉的強敵。絕對不能把自己軟肋放在一起,得分開。

藥師兜沒媽,自然不知道什麽叫做禍不及妻兒。

麵對這樣不講武德的人,鳴人一方麵得謹慎,另一方麵得比藥師兜還極端。讓藥師兜恐懼,再也不敢對鳴人出手。

“不用,太麻煩了。”雛田搖了搖頭,也不再堅持。

方才見鳴人已經因為戰事累成這樣了,她也不想給鳴人添亂。況且花火不一定喜歡這裏,帶過來也會驚動父親。

“怎麽會麻煩呢?”他捏了捏雛田的臉,笑著說道,“反正花火待在村子裏也閑吧,族內事務有日足大人就夠了。”

“那樣父親不是很累嗎?”雛田憂慮道。

累?累就對了,省的日向日足天天瞎想。戰亂時節,人與人之間彼此多一些信任不好嗎?鳴人巴不得日向日足忙起來,最好是腳不沾地的那種。

“應該不會,日足大人能力還是很強的,你不用擔心這麽多。”他摸了摸雛田的頭,笑著說道。

“花火來了也好,起碼有個人陪你說話。”

“嗯。”

十分鍾很快過去,鳴人很自然的將聊天內容轉移到了雛田每天吃的補品上,毫無痕跡的說道。

“對了,我知道雪之國還有一處賣補品的,對你身體大有好處。你等著,我拿回來再和你一起吃飯。”

“我和你一起去,正好出去走走。”雛田作勢就要起身,卻被鳴人按住了。

“不著急,等吃完飯再去散步,那地方太遠了。”他說道,“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乖啊。”

“好……好吧。”雛田應下了。

看著鳴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雛田眉頭一點點皺起,心裏不免有些懷疑鳴人是不是要借機去哪裏。

看樣子,他似乎也不像是去買補品,應該是自己多想了吧。

出門後,鳴人翻身從宮殿外牆跳了下去,找到一個風花小雪布置在這的侍從,隨手安排了一些事情。

半分鍾後,他的身影再度出現在木葉山中一族族地。

看了看時間並不算晚,鳴人又將身上的髒衣服換了,沒忘了把眼底的青灰洗了,若無其事的走進了院子。

井野正在二樓吃零食,一轉頭看見他走進來,頓時朝著他招了招手。

“去哪了?”

“附近轉轉,差點摔一跤。”鳴人神情自然,沒等井野再問別的,已經湊到她身邊坐了過去,拿走了她手上的零食。

“你父親呢?”

“怎麽?”井野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不滿道,“天天問我父親在哪,平時也不見你那麽關心他?”

“這不是怕挨訓嘛,知道你父親在哪好歹有個準備,跑路也好找方向。”

“好啊!你想跑,丟下我們母子不管了是吧!嗚嗚嗚。”

“你怎麽知道是母子,寶寶提前告訴你了?”

“直覺,我的直覺。”井野昂了昂頭,哼了一聲,“那你呢?你更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女兒吧。”

“為什麽?”

“額……說不上來,直覺。”

兩人低聲聊了一會,那邊午飯已經提前開始了。山中一族的長老對鳴人沒什麽好印象,隻是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沒再看鳴人。

宴會有些無聊,他興致不高,也隻是陪著井野說話。好在直到吃完也沒有什麽人跳出來指責鳴人,也算是順利。

趁著井野去休息的空檔,鳴人再度回到了雪之國。

順勢換回了髒衣服,又在牆上蹭了蹭,這才覺得滿意。他左右看了看,招來了先前安排好的侍從,問道。

“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都準備好了,鳴人大人。”

“行吧,等我進門就可以開始了。”他看了一眼侍從,又覺得有些不放心,“現在幾點了?過午食了嗎?”

雪之國距離木葉千裏萬裏,中間有著兩個小時的時差。雖然他現在有些撐,但還是擔心過了飯點,畢竟他答應過雛田。

“還沒有,距離午食還有一段時間。”侍從答道。

“嗯。”

走到門前,鳴人又在眼底抹上了一點青灰,整了整表情又從封印空間裏拿出了補品。

類似的補品在他封印空間裏堆成小山,完全不需要去買。雪之國補品之所以珍貴,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拿走了一大半,人為囤貨造成了物以稀為貴。

“我回來了。”鳴人推開門,提著補品一副匆匆忙忙趕回來的模樣,“餓了吧,一起去吃午飯吧?”

“好。”雛田起身,接過補品,看著鳴人勞累的模樣有些過意不去,“其實我也不用那些東西的,跑來跑去太麻煩了。”

“沒事,我不覺得累,走吧。”

兩人出門,雛田忽的看見走廊上一地的玫瑰……心裏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

……

“鹿丸,給我留點!”丁次夾起一塊烤肉,嗷嗚一口吞下,“寧次他們呢?怎麽隻有我們兩個人?”

“他們回村了。”鹿丸沒好氣的說道,“今年是新年祭啊,也隻有我們才會被留在這鬼地方繼續值守。”

“你也說這是鬼地方,我就說了嘛。”丁次大口吃著烤肉,嘴裏含糊不清,“還被父親他們看著,實在是拘束。”

“你又不是找不到理由,也回村不就好了。”鹿丸斜斜的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問大過年的你丫怎麽不走啊?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我回去了,鹿丸就剩一個人在這了。”丁次嘿嘿一笑。

鹿丸歎了一口氣,轉身拿來了地圖在桌上鋪開,特意離烤肉遠了一些。他指著幾張地圖的標注位置,一臉篤定說道。

“那幫白絕受人控製,每次出現的地方和時間都不一樣,木葉發生騷亂,其餘四大國就停歇,或許那背後之人無法完全掌控白絕。”

“然後呢?”丁次還在吃烤肉,不太關心白絕。

打了這麽久了,人已經有些疲憊了,什麽白絕黑絕紫絕藍絕。管他呢,反正有鹿丸這種聰明人去想,他隻需要戰鬥就好了。

“那幕後之人似乎一直在移動,如果把白絕活躍的時間和位置都標注出來,和五大國的地圖串聯起來……”

鹿丸似乎想到了什麽,隱隱有些激動。

丁次見怪不怪,又吃了一塊烤肉。

“如果是這樣的話……”鹿丸重新埋頭在地圖裏寫寫畫畫,一邊喃喃自語,“果然是這樣!果然……”

“全部串聯起來就清楚了,那人最後消失的地方在……”

“水之國!”

聞言,丁次抬頭,聽見是水之國之後暗自鬆了一口氣。不是在火之國境內就沒事,現在還是寒冬,又是新年祭。

如果在這個時候參與戰鬥,那才是真的難受。

“那沒辦法,水之國離我們那麽遠,路都凍住了。”丁次懶洋洋的說道,“要不先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父親,讓他定奪?”

“嗯,暫時也隻有這樣了。”鹿丸說道,“現在這暫時還隻是猜測,沒有具體的證據,恐怕父親也不會完全相信。”

望著鹿丸認真的模樣,丁次忽然回想起了鳴人說過的話,他說鹿丸以後是要當火影的,和他們誌向都不一樣。

“鹿丸。”

“嗯。”

“你以後要當火影嗎?”丁次問道。

“什麽?”鹿丸有些詫異,本能的想要否認,但想到了族裏長老的話頓時又說不出口了,“你怎麽會問這個?”

“沒什麽,突然想到了而已,就……感覺鹿丸你如果想當火影應該也很容易能做到。”

“不知道。”鹿丸也沒否認想要成為火影,或許從來沒想過,隻是習慣先做而不是定一個目標。

“火影……真好啊。”丁次感慨了一句,“以前鳴人那家夥也很想成為火影的,到處見人就說。”

“我問他去不去吃冰棒,他問我怎麽知道他想當火影,那家夥那時候完全就是一個笨蛋。想起來,還挺討人嫌的。”

“是啊。”鹿丸不想再說火影這個話題了,有些別扭。

“你說,鳴人現在在幹什麽?”丁次問道。

鹿丸想了想,吐口而出,“吃飯。”

……

“吃不下了,一口都吃不下了。”鳴人扶著牆走在木葉大街上,天已經黑了,這一天他吃了五頓飯。

偏偏在山中夫婦麵前還不能不吃,多少得吃一些,一天下來鳴人已經快不行了。好在新年祭第一天也算圓滿結束了,一天時間被他擠出了兩倍用途。

雨隱。

“你這是什麽姿勢?”小櫻有些錯愕的看了他一眼,靠在門口笑話他,“走路幹嘛扶著牆?”

“別問,今天新年祭。”鳴人走了兩步,也沒看她,“在井野和雛田兩邊來回轉,還得瞞著,我都覺得我該死了。”

“萬一她們猜出來了呢?”小櫻說道。

“這個倒不會,我花了一點點心思,反正……不說了。”鳴人揮了揮手,說不上疲憊還是頹敗。

她看見鳴人直起了身,似乎在喃喃自語,但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麽。

“你說什麽?”

“沒什麽,今天是新年祭。”他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小櫻。

“所以?”

“接你回家,還能幹什麽?”鳴人說道,“明年事情更多,再不會這麽安寧了。”

“好,那我去拿點東西。”小櫻低頭抿了抿嘴。

走廊外燈光昏黃,樓房外是沉默的鋼鐵高塔,細細的雪從黑黝黝的天上落下。腳步聲硬邦邦的,像是碾碎了酥脆餅幹。

“我說……”小櫻往屋內走了幾步,又快步走了回來,腳步聲顯得清脆,像是木棒在石頭上快速敲打。

“什麽?”他聞聲看去。

“你是特意回來接我的嗎?”小櫻站在門邊,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