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風之國邊境。

水月頭頂烈日蒼穹,轉頭看了看一直沉默趕路的鷹小隊同伴。忽的臉色迅速惡化,將手中的水壺砰的一聲往地上一摔。

“可惡!耍我們吧!”

“說好了捕捉九尾,現在又改主意了,讓我們去土之國抓什麽人柱力。”

一天前,宇智波帶土讓白絕傳達了最新的命令。放棄火之國的九尾,先行抓捕土之國的兩隻尾獸。

“土之國的人……除了一個大野木比較麻煩,其餘的都不算太棘手。”香燐推了推眼鏡,分析說道。

佐助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那個自稱為宇智波斑的本地幫會也太沒禮貌了。即便自己這邊隻有四個人,也不能這麽調遣。

昨日火之國,今日土之國,明天去他媽的。

“不去了,找個理由拖著先看看情況。”佐助語氣不悅,“改道去風之國,那邊漏得和篩子一樣。”

“好。”

……

鳴人從邪神祭壇之中,把紫陽花和鞍馬八雲給提了出來。兩個弱雞活生生在裏麵訓練了小半年,兩個人看著都有些精神呆滯了。

“咳咳。”他仰頭望天,明顯有些心虛,時間太長都快忘了這兩個人了,“那個……有任務了。”

“你們已經脫胎換骨了,開心嗎?”

開心個雞毛,紫陽花很想捅死眼前這個黃毛,但轉念一想也打不過索性作罷。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隻能躺著了。

鞍馬八雲倒沒什麽反應,隻是看著有些呆滯。似乎在這慘無人道邪神祭壇的操練之下,人已經麻木了。

畢竟任何人在這無數次的複活與廝殺中,也很難保持平和的心境。

“……開心。”紫陽花強行扯出了一個笑容,看著就很假,不過鳴人也沒在意,隻是點了點頭。

她們開不開心不重要,他自己開心就好。

“這是哪?”鞍馬八雲身上的衣物有些破爛,手橫在胸前虛虛遮擋著,目光四處打量著,麵露疑惑之色。

“反正不是木葉就行!我看著這好像很荒涼,這是……”紫陽花大大咧咧的說道,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這是岩隱村,小心一點。”鳴人扶額。

“岩隱?為什麽來這種地方?”紫陽花有些疑惑,身前的衣服都快成布條了,隨著她的動作搖擺。

白子微晃,鳴人看不下去了,扔給了兩女一件袍子。兩人的衣服大約是在邪神祭壇磨損了,看著有些狼狽。

“你們也真是的,就算是修煉,也沒必要把衣服磨損了。”他抱怨著,隱隱有著忍界周扒皮的氣質了。

紫陽花心中無語,心道這人還是這麽差勁。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明明是忘記了自己還在那破地方拚命。

衣服壞了屬實是正常,可那混蛋不僅沒有一點點愧疚就算了,現在更完全就是一副人渣模樣。

她心裏不住的吐槽著,目光隨意一掃,正好瞥見了一旁的鞍馬八雲順從的低下了頭。霎時間,不由張大了嘴巴。

不是吧,你臉上那份愧疚表情是怎麽回事啊!可惡!

內卷是吧?

麵對那個人渣,怎麽能流露出那樣羞澀的神情。這不是我們的錯啊,該死的是他啊!可惡!別抬頭笑啊!

紫陽花服了,心一橫索性低下頭,來一個眼不見心為淨。讓她綠茶似的衝著他笑,不如殺了她來得利索。

“哎,那誰,你學著點。”他瞥了一眼紫陽花,頓時讓紫陽花恨得牙癢癢。

“學你個頭!我才不可能……”她嘟囔著說道。

不過,鳴人也沒太在意,心裏惦記著正事。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岩隱村,心裏斟酌著怎麽給他們帶來一點小小的震撼。

鞍馬八雲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岩隱村,忽然指著遠處的一個點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麽了?”他發覺了身旁少女的異樣,轉頭問道。

“那裏……”

“那裏怎麽了?”

“畫一道雷下去,半個村子都得燒起來。”鞍馬八雲再度舉起手,平靜的說道,“多畫幾道,整個村子都得死。”

聞言,鳴人不由心中一驚,心道自己身邊的人怎麽都這麽極端。怎麽就不能和自己一樣,心態平和呢?

這話說的太專業了,他絲毫不懷疑鞍馬八雲以前指定私下裏無數次想過怎麽毀滅木葉,妥妥職業玩家。

“那個……咳咳,沒必要,真的沒必要這樣。”鳴人有些尷尬,“製造混亂就行了,別生事端。”

紫陽花看了看鞍馬八雲,又看了看鳴人,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該做點什麽。於是她拍了拍胸脯,大聲說道。

“我可以控製通靈獸把這半邊村子壓塌!”

鳴人有些頭大,心道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把這兩人扔在邪神祭壇太久了,心理一個比一個扭曲。

“等等,不用這麽極端,先等等,撤出去再說。”

他現在不敢讓兩人直接動手,萬一等會這兩人殺紅了眼就尷尬了。在邪神祭壇入戲太深,逮著普通村民一頓亂殺。

饒是鳴人如此極端,也從未想過對不相關的人動手。他和長門、帶土這一類逆天的玩意終究還是有些區別的。

反正岩隱少女黑土他勢在必得,倒是也不急於這一時。在動手之前,先行給下屬漩渦十娘眾員工做一做心理輔導。

……

岩隱村,腿影少女黑土正坐在土影辦公室的窗邊。一雙長腿懸空一晃一晃的,略微秀氣的麵龐仰頭看著天空。

土之國的天空太小,到處都是黃色和黑色揉碎混合而成的土地。而這些蒼茫無垠的土地石塊又太冷漠,在這遼闊的高山疆域中顯得清冷。

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黑土這個樸實無華的名字就將跟隨她的一生。這個名字是她的爺爺土影大野木取的,意為和腳下這片土地一同歲歲平安。

與同齡人不同的是,黑土從小就知道自己與其他人不同。她沒法和同齡人嬉鬧,將來她是要繼承石之意誌的人。

父親似乎總是沉默寡言,爺爺也曾公開說過父親不適合成為村子的影。對此,父親似乎也並未在意。

也是,父親從不在意這些。

其實,黑土知道自己的命運,從小時候爺爺對她的偏愛就知曉了。她會繼承爺爺大野木的位置,成為村子的影。

影……具體的職責他並不清楚,隻是大約知道這是一個艱巨的工作。或許是一輩子得留在村子,外出的機會可憐。

在外人看來,她很自然的接受了這個命運,並為之自豪。但隻有黑土自己知道,她心裏一直藏著一個逃離的意識。

這種意識在她小時候仰望藍天的時候就產生了,想知道同一片天空下,其他地方的人是怎麽生活的。

他們會開采礦石嗎?還是在森林裏抓蝴蝶,森林是什麽樣子的,河流又是什麽樣子的。海上能行船,海浪有數十米之高。

按理來說,她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完美了。有個土影爺爺,父親也是強大的忍者,出身名門實力不俗。

作為一個忍者,她一出生就贏在了起跑線上。如今,有錢又有權勢,實力更是冠絕土影村一眾青年才俊。

那……還有什麽可要求的呢?

可誰讓她看過了外麵的世界,知道了土影之外還有整日下雪的雪國,沒有一個忍者的武士之國。

一路上的山川很美,像是穿著綠蘿裙少女,嬌羞無限。

按理來說,看過了就沒那麽想要外出了。可事與願違,往往是看過了世界,心便是再也靜不下來。

想要逃離的這個想法在她的心裏紮了根,隻要望著天空發呆的時候就會想起。有時她會為此為激動,心劇烈的燃燒起來。

她也意識到想要走,就得趁著老頭子身體健朗的時候去外麵闖**一圈。若是土影的位置傳到了她的手裏,她便是再也走不了了。

趁著現在年輕,否則以後坐上了那個位置。心裏自然隻能裝著村子,手腳就會永遠的束縛在這一片土地之上。

“還是要出去外麵看看,哪怕外麵的世界並不美好,以後回到村子也不會覺得後悔。”她望著遠處的岩石,喃喃自語道。

走出去,僅此而已。

入夜,另一邊的鳴人已經開啟了時空門。

想來想去,鳴人還是打算帶著兩女悄悄定位坐標於湯之國,悄咪咪的帶著下屬進行一場特殊的團建。

並借此機會對她們進行心理輔導,矯正她們的極端的心理狀態。

四周是茂密的森林,隱隱約約的能聽見水流的聲音,嗡嗡如弱小雷鳴。

“這是哪?”紫陽花好奇問道,“對了,那扇門是什麽東西啊,我們剛剛不是在土之國嗎?”

“土之國有森林嗎?好像有水啊。”

“你怎麽這麽多話啊,十萬個為什麽嗎?”鳴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帶你們團建一下,心理輔導懂嗎?”

“什麽輔導?”紫陽花愣住了,“額……是什麽新型的羞恥play嗎?”

“大概是那種,老師什麽的吧?”鞍馬八雲歪頭,忽然補了一句,“主人好像很喜歡這一類的……”

鳴人:“……”

夜色沉寂如水,靠近瀑布便是聽到那聲若雷鳴的水聲,鳴人不由心中一震,加快了腳步往不遠處趕。

“快,快跟上!”他回頭揮手。

“知道了,知道了!”紫陽花有些無精打采,“什麽嘛,隻是野釣而已,還是大晚上的,真無聊。”

“你剛剛說什麽?”鳴人停住了腳步。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釣魚,真有意思!!”紫陽花身體緊繃,臉上露出了違心笑容,“謔謔謔。”

河流越來越近,他一馬當先撥開了灌木叢,終於看見了那在銀色月光下翻湧奔騰的瀑布下遊大河。

“到了!”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說給紫陽花和鞍馬八雲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從封印空間掏出一係列的裝備,分給了兩女。

“來來來!一人一個釣魚竿,蹲在在那就好了。”

說完,鳴人將小馬紮,防蚊叮咬的小帳篷也都遞給了兩人。他不擅長給人做心理輔導,索性帶著她們做自己最熟悉的事情。

磨刀不誤砍柴工,讓她們慢下來,稍微離廝殺的生活遠一些。體驗體驗尋常人的快樂,即便很短暫。

“那開始吧,我坐那邊。”紫陽花主動找了一個釣位,隨意撥弄了幾下帶來的竹竿,套上挖來的小蚯蚓就往河裏拋去。

鞍馬八雲性子較為沉穩,並未著急下餌。而是仔細觀察了一番地形,找了一個合適的釣位這才有條不紊的開始下餌。

她與紫陽花不同,對方或許隻是將釣魚當成了一種任務,有些敷衍了事的感覺。畢竟紫陽花對於鳴人還有些怨言,隻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鞍馬八雲大約明白鳴人的用意,也知道鳴人的真正麵目。當年他痛毆伊度的陰影還在她心裏揮之不去,因此十分配合。

或許是因為新手初釣有大禮包,從她坐下開始,便是斷斷續續有所收獲。

紫陽花初次瞥向鞍馬八雲那邊時並未在意,她同樣受惠於垂釣之神對於新手的眷顧,也上魚了。

可看的次數多了,事情就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了。

“鞍馬八雲!你那邊怎麽那麽多魚?”

“多嗎?我就這樣坐在這啊,可能……”鞍馬八雲歪頭,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可能是因為主人在這的緣故吧,所以運氣比較好一些。”

紫陽花:“……”

可惡,不要突然茶言茶語啊!舔那個家夥做什麽?我們不是生死與共的同伴嗎!邪神祭壇裏的誓言呢?

怎麽突然就內卷起來了!可惡!太茶了!怎麽說出口啊啊!

紫陽花在心裏瘋狂吐槽,也不繼續問鞍馬八雲了,太心塞了。臉色變了又變,這才把反胃的感覺壓下去。

好在最後收獲確實不錯,紫陽花跟著心情也不錯。釣魚過程讓她的心慢慢的靜了下來,慢慢的就感受到了一點點的樂趣。

其實也沒那麽好玩,她是絕對不會承認釣魚有意思的。

看著那滿滿一大筐的魚,她臉上剛咧出一個笑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大晚上的,怎麽把這些魚運回去?

“怎麽運回去?”她問道。

“嗯?”鳴人麵露疑惑。

“存起來就好了,放在封印空間保證鮮活,畢竟某個姓高的賣魚佬說過,鮮魚才更值錢。”

聞言,略微思索一番。紫陽花看了看腳底下自己那一籮筐的魚,又看了看鳴人,心思頓時變得活泛了起來。

“那個……主……主人。”紫陽花喊著還是有些別扭,“這些魚可以拿來賣嗎?這附近應該會有城鎮吧?”

“我們釣的魚……還可以賣嗎?”鞍馬八雲有些詫異。

“當然可以,我打聽過了,野生的大黑魚市麵上比較少見。”鳴人並不做無用之功,一早就摸清楚了。

他來過湯之國,知道這些大黑魚能賣出去。這也是他想要的,主動引導著她們過家家似的做完這件事情。

這個過程就是一場心理實踐活動,讓她們得以快速從邪神祭壇的廝殺生活中走出來,適應外麵的世界。

他將紫陽花釣來的魚和鞍馬八雲那一筐魚放在一起,靠在岸邊浸潤在流水裏。流水潺潺,月色如水空明。

“物以稀為貴,肯定能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