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找雛田的,順帶過來看看你。”鳴人笑了笑,也沒掩飾。
寧次對此見怪不怪,相處多年,他知曉對方的秉性。從他說服自己解除籠中鳥開始,目的就是為了雛田。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有些怪,擺弄一個貴族忍者家族難道隻是為了一個女人?但放在鳴人身上,那事情就很合理了。
寧次很清楚他對日向不感興趣,甚至對木葉也不感興趣。現如今的鳴人已經成長為三忍那種程度的忍者了,加上和村子有些矛盾,更不可能給村子賣命。
換句話說,鳴人實力強大但和村子的理想不合。二十年前三忍離開忍村,和現如今的局麵如出一轍。
若非要說有所區別,除去羈絆之外,至少自來也和綱手對於村子是有深厚的感情的。但對於鳴人而言,他對村子沒什麽感情,隻剩下和自己這群人的羈絆而已。
這些念頭在寧次的腦海裏一閃而過,瞬間又煙消雲散,看著鳴人說道。
“我後天要結婚了。”
“這麽快?”
鳴人記起了寧次先前說過的話,不過當時他並未在意,朋友紮堆結婚,他一直在外麵也不一定有時間。
“嗯。”
“好,我一定會去。”鳴人直接答應。
兩人又聊了一會,寧次找了個得體的理由,很圓潤結束了談話。然後順理成章的將雛田邀請了過來,自己卻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野鴛鴦。
寧次是個可靠的隊友,自然也是一個有擔當的族長。他不管鳴人和雛田之間的關係,隻知道他作為族長的立場該傾向哪邊。
日向是大家長管理製度,族長和一眾長老就是族內的大家長,換句話說大小事都能管。寧次並不打算去關心堂妹的私事,寧可當一個見麵中間人。
無論是站在日向一族的角度,還是出於朋友的立場,寧次都希望鳴人和雛田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
“要喝這個茶嗎?我從家裏帶過來的。”雛田跪坐在榻榻米上,目光溫順的看著鳴人,“你上次說喜歡那個味道。”
“好啊。”鳴人其實記不清了,或許當時隻是隨口說的稱讚而已。
可雛田卻是記得的,從隨身的小包裏掏出了一個茶盒放在桌上。間隙,鳴人瞥了一眼那小包,不由咋舌。
如果忽略那昂貴的價格的話,外表確實稱得上樸實無華,大概隻有雛田會用那麽樸實無華的小包裝茶盒了。
“雛田,我記得這茶好像很稀有吧?”鳴人似乎想起了什麽,忽的愣住了,臉色變得古怪打量著她。
“你把這茶全都帶出來,日足大人沒意見嗎?”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次自己偶然喝到了這一款茶,誇了幾句。雛田支支吾吾,說這茶是從她父親那拿的,數量比較少沒辦法送他。
鳴人根本沒想要,隻是隨口一誇而已。後來還解釋了好久,雛田這才相信他並不是真的很想要。
可現在……
“那個……父親大人不知道。”雛田臉一紅,小聲說道。
聞言,鳴人心頭一塞。心道雛田你可真是你父親的黑心小棉襖,你這麽孝順,日向日足知道嗎?
“拿一點出來嚐一下就好了,沒必要整罐帶出來的。”鳴人心裏直打鼓,這姑娘人太呆了,也不知道此刻老丈人發現茶罐不見了沒。
“沒關係的,父親還有一罐,江川家的家主送了我父親一罐。”雛田抬頭解釋道,“我說我想要一罐,父親就給我了。”
江川家是火之國都城四大貴族之一,前段時間被鳴人整成了三大貴族。其中江川家和日向頗有淵源,態度也是最好的。
鳴人眨了眨眼睛,什麽稀有的茶葉能讓一個超級大貴族隻送出一罐啊。他不信雛田想要,日向日足就這樣輕易給了。
“不會是……偷出來的吧?”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雛田,忐忑不安的問道。
心道自己行事已經很極端了,雛田你可別比我還極端啊。
“不是。”雛田搖了搖頭,紅著臉說道,“不是,真的是我父親給我,他讓我一定要好好保管。”
“我想鳴人你應該會喜歡,所以……所以帶過來了。”
說完,她頓了頓,悄悄抬起頭看向了鳴人。像是生怕他不收似的,飛快的伸出手將茶盒推了過去。
“你喜歡嗎?”
鳴人看著桌上被推到自己麵前的那一盒珍貴的茶葉,風穿過中庭,呼呼的刮過耳邊。他像是才回過神來,抬頭和雛田對視了一眼。
“我很喜歡。”
她忽的小小的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你喜歡就好。”
每個人表達愛意的方式是不同的,雛田生活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裏。宗家不會輕易執行危險的任務,也不會輕易離開日向駐地。
她的天空是一方小小的窄小的井口,坐在名為日向的枯井裏望天。傳統封閉的隻有肉體,困不住靈魂。
或許這就是雛田表達喜歡的方式,在別人眼裏價值不菲的珍貴之物,在她眼裏隻博君一笑的一個小玩意。
“你最近是不是很快又要離開村子啊?”她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嗯?沒有啊,可能會待上一陣子吧。”鳴人喝著稀有茶水,心曠神怡,“長短不確定,寧次後天的婚禮我肯定在場。”
“鳴人……是因為有任務,所以不能待在村子嗎?”雛田咬著下唇問道,神情有些猶豫,“因為我看你好像……一直都很忙。”
“也算不上很忙吧,隻是不太願意回村待著。”他一隻手撐在桌上,腦袋斜靠著,笑吟吟的看向雛田。
“為什麽呀?”雛田有些不淡定了。
日光從窗戶溢入,襯得她整個人白得細膩。鎖骨隱於素色的短袖領口,胸口鼓鼓囊囊的,像是藏鹿於野。
“這村子和我八字不合。”他十分敷衍的說道。
雛田不懂什麽是八字,但她能從鳴人的語氣裏聽出對木葉的不滿。果然,他是對村子有意見。
鳴人說完,低頭小姑娘固執的看著自己,一言不發。他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於是湊前去和她對視。
“行吧,我和你說實話吧,你確定要聽嗎?”
她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
“要!”
“鳴人,你是不是恨村子?”
“說不上恨吧,隻是不喜歡。”鳴人頓了頓組織了一番語言說道,“這個村子不敬重英雄,什麽也不想付出就想要讓我去賣命。”
“啊?”雛田有些懵逼,顯然沒聽懂他的話,“現在的村子的影是卡卡西老師,你又是他的弟子,肯定不會。”
“卡卡西不會,但其他人不一定了。”他打斷說道,“卡卡西私下裏和我說過,他隻在任幾年也要離開了。”
“我現在雖然不是人柱力了,但在村子範圍內,實力算是比較強的。一旦發生點什麽,估計也是我頂上。”
“卡卡西在任期間倒是不用擔心有人給我下絆子,但之後呢?除非下一任的火影是鹿丸,否則我不想拿以後去賭,畢竟這個村子劣跡斑斑。”
“卡卡西的父親死於自殺,三忍解散不願回村。雛田,說實話,我待在外麵更安全也更自由。”
聞言,雛田沉默了。
她大約算是明白了,鳴人有他自己的難處,並不完全信任村子。而是想和自來也大人與綱手大人一樣,與村子保持平等的關係。
鳴人實力強大,又有三忍之中的兩人作為靠山、火影背景,完全能做到和村子平起平坐的地步。
“好吧,我明白了。”她點了點頭,勉強露出了笑容。
“我不想回來,你可以出村啊。”鳴人補了一句,“一直在這個村子待著,真的不會悶嗎?”
“出村?”雛田低頭囁嚅道,“可是……我能去哪啊?父親說外麵不安全,日向一族的族人都……”
“有我在,不會有危險的。而且這個世界很寬闊,外麵比這有意思多了。”鳴人手指噠噠的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麵。
見雛田麵露糾結之色,他也不再往下說了,順勢又換了一個話題。
一整個下午,礙於這地方並非完全私密。兩人也隻是喝喝茶聊聊天,順帶著玩了玩桌球,也僅此而已了。
除了最後一個球沒打,其餘的全打進了。
……
入夜,一顆大蒜頭一般的東西從火影岩上冒頭。夜風獵獵作響,忽明忽暗的燈光照不到那昏暗的一角。
半黑半白的人形生物露著半截身子觀察四周,那白色的一半喃喃自語道。
“不是這裏嗎?所有的土地都是我本身,想進入木葉並不是難事。隻是九尾到底在不在木葉,不想浪費時間。”
“……原來如此,我聞到了九尾的查克拉。一切都是謊言,九尾一直都藏身在木葉。漩渦鳴人嗎?”
說完,黑絕身體沒入地下,直接消失不見了。
木葉之森,宇智波帶土躺在一顆巨樹的樹幹上休息,似乎是聽見了什麽動靜猛地睜眼。黑絕半邊身子出現在樹幹上,正無聲的盯著他。
“找到了嗎?”他問道。
“九尾就在木葉,漩渦鳴人也在。”戰地記者黑絕說道,“隻要抓走他在意的人,再威脅他,逼迫九尾現身就好了。”
這是兩人一貫的作風,正如他們多年前在雨之國的戰場上對彌彥與長門所做的那樣,隻要做局就好了。
套路雖老,卻屢試不爽。
“嗯,查清楚一些,最好不用我們現身。”帶土已經習慣了身處黑暗,望著燈火通明的木葉說道。
這些年,他做過無數次這樣的事情。
雨之國,帶土自稱宇智波斑,用陰謀讓長門對這個世界產生仇恨。讓其成立了曉組織,並在幕後操控。
第三次忍界大戰期間,他控製了四代目水影,發起了血霧之裏。讓霧隱村陷入下忍內亂,差點讓霧隱忍者斷代。
而後他又趁著玖辛奈生產虛弱導演了九尾之夜,逼迫水門夫婦赴死。
宇智波滅族之夜,他全程參與並與宇智波鼬達成交易,以不傷害佐助和木葉為條件幫助宇智波鼬屠殺全族。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已經習慣了使用陰謀詭計攻克對手,至今還沒有失手過一次。他麻木的看著那些人被自己操控,看著他們掙紮痛苦,心有不甘的死去。
“人已經查到了,不過……好像有兩個。”黑絕說道,“一個是日向一族的大小姐,另一個是山中一族的大小姐。”
聞言,帶土思索了片刻,抬頭說道。
“那就把兩個一起抓了。”
“嘻嘻。”黑絕半邊的白絕忽然笑了,對帶土說道,“那就一人抓一個吧,我來找那九尾人柱力。”
夜深。
鳴人正和鹿丸、丁次、犬塚牙幾人聚在一起露天吃飯,一張小桌子一人坐一邊。飛蛾在頭頂拉線的吊燈上不知所謂的亂飛,傻裏傻氣的。
盛夏已經過去,最後一絲悶熱也隨著初秋的腳步逸散在夜風中。
幾人吃飯的地也不是什麽富麗堂皇的店鋪,隻是一個簡陋的小吃攤。老板是個中年人,哐哐鐺鐺的搬來了幾件酒。
攤位前後是看不見盡頭的木葉大街,明明暗暗的燈光一直往遠方蔓延,星星點點的像是連著了天。
“幹杯!!!”
四人的身影在燈下拉得很長,隨著幾人的碰杯的動作搖晃。稀稀拉拉的碰杯聲響起,幾人說著話,一口一口的酒往肚子裏灌。
鳴人兩隻指頭捏著酒瓶口,眯著眼睛看著鹿丸幾個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喝多了酒,話匣子就打開了。
鹿丸抱怨著生活的繁瑣,婚後生活平凡且一地雞毛。低頭在瑣碎的嘮叨裏撿糖吃,明明是抱怨卻像是在炫耀。
丁次酸溜溜的說了一句,被鹿丸笑罵著推了一下。吵吵鬧鬧間,喝了一打又一打的酒,四人都有些醉了。
鳴人越喝越覺得心裏不踏實,到後麵感覺有些醉了幹脆就不喝了。丁次一晃神看向了鳴人,奇怪問道。
“鳴人,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舒服就別喝了。”趴在桌上的鹿丸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四人中就屬他喝得最醉。
“出什麽事了?”犬塚牙看向他,笑著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