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隻穿著睡衣,寬大衣服凹出她玲瓏的身段。伸手抓著被子一把裹住,瓷白的手臂抓著被子,臉部清瘦白淨,咬著下唇。
“那個……天天,你別這樣好不好?”鳴人扶額,“不願意去和我說就好了,真沒必要這樣。”
“還好沒其他人在這,你這副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我把你怎麽了。”
她側臥,縮在厚厚的被子裏。入夜之後的海島溫度異常的低,一盆水放在帳篷外,半夜能看到薄薄的冰渣。
天天的臉很小,兩個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整個人裹在棉被裏像是肥蠶。聽著鳴人的話咯咯直笑,說道。
“你能把我怎麽樣?反正不管怎麽樣,我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是是是,知道了。”鳴人歎氣。
他自然知曉天天不太情願冒險,更是想勸阻自己不要冒險。可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什麽都不做?
渦之國地下那些彎彎繞繞,但他沒法和天天明說。偷偷摸摸下去看是不太可能了,下次再來也不劃算。
誰知道下次是哪次,真就下次一定了?
兩年前,雪之國任務需要出海。
紅豆帶著鳴人和小櫻臨時組成隊伍接下了委托,內容是帶領風花小雪回到雪之國拍戲,船隻在海上失事。
四人靠著鳴人的皮筏在海上漂流將近一個多月時間,最終跨過三分之一個大洋流落到了渦之國海島。
在聯係上木葉等待救援的那幾天裏,鳴人和紅豆誤打誤撞發現了一處坑洞。裏麵都是一些神明雕像,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七個。
彼時他發現了石洞內部還有一道縫隙,隻是礙於時間緊任務重。再加上那時鳴人也沒多大把握在未知的危險麵前全身而退,思量再三便是放棄了。
但兩年過去,鳴人已經有了探索的資本。一來弄清楚渦之國海島地下埋藏的秘密,這本來就是他的目標之一。
二來,底下說不定還藏著他想要的任意門。
擇日不如撞日,也是趕巧了,得知自來也幾人安全後。鳴人索性趁著這次機會,把未完成的事情做完。
因為兩人的特殊關係,海島的事情紅豆自然而然的給他保密了。不過現在……鳴人看著天天,陷入了深思。
“你怎麽了?”天天見他不說話,隻是盯著自己。
“你能幫我保密嗎?”鳴人問道。
“保密?”
“嗯,關於明天我要去的地方的一切,我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鳴人點了點頭,“渦之國原來的住民是漩渦一族,所以……”
“渦之國曾經受到各方麵忌憚,雖然已經成為了過去,但有些事情我還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哦,我明白了。”天天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或許覺得鳴人能將這樣的事情如實相告,讓天天覺得感動,於是她隨即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將看到的說出去。
聞言,鳴人也放心了。天天單純善良,既然是保證過的話,自然也不會食言而肥。於是心情大好之下,他索性也洗了一個澡。
一腳踏入帳篷,氣氛頓時變得古怪。
天天滴溜溜盯著他,他不由低頭看向自己,那眼神看得他都不自信了。若非看見自己身上衣服一件沒少,鳴人差點以為自己光著出來的。
“你盯著我幹什麽?”
“有事想問你,鳴人,你過來。”天天竟是直接坐了起來,連同被子一起豎了起來。
“哦,好。”他應聲,先哢的一聲將爐火點燃。
說著他將帳篷一角拉開一條縫隙通風,以免晚上睡過去直接中毒。最後,他才走向了天天,坐在了她隔壁的位置。
“怎麽了?”
“我……那個,我想問你……你……”天天一副糾結的模樣,看得鳴人牙疼。
“你有什麽就直接說,不用這樣。”他掏出一條幹毛巾,一邊斜著頭擦拭頭發,一邊寬慰說道。
“好吧,那我說了。”天天猶豫片刻後抬頭問道,“鳴人你和日向一族走得近,那你認識寧次娶的那個人嗎?”
“寧次?”鳴人上下打量天天幾眼,看得對方有些不自在。
“你……看我幹什麽?”她問道,臉色微微有些紅,就像是沐浴後被熱水蒸燙的那幅微紅畫麵。
“天天,你該不會想去搶婚吧?”他神色古怪的問道。
“什麽搶婚?亂七八糟的,你在說什麽啊!”天天麵色紅潤,反駁道,“我隻是隨便問問,好奇。”
“我和寧次是同伴啊,他一句話不說就這樣結婚了,好奇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吧?”
“這個理由倒是合理,行吧。”鳴人將毛巾收了起來,又掃了一眼天天,“那人我不認識,隻是見過一麵。”
於是,鳴人將日向一族最近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複述了一遍。當然,他非常機智的將自己完全摘了出去。
“所以,你是說寧次結婚是為了安定日向一族?”天天有些傻眼。
“也不算是吧,反正他最後遲早要結婚的。反正都是從日向一族內部挑,還不如聯姻,發揮一些作用。”鳴人道。
“可是這……寧次喜歡她嗎?”天天又問。
“這個嗎?不好評價,但是那人也挺漂亮的。”鳴人說道,“寧次喜不喜歡我不知道,但應該不至於討厭。”
“再說,日向宗家也需要一個安心符。他們摸不透寧次的意思,此時籠中鳥解除了,分家人數多於宗家。”
“如此長久下去,想必他們睡覺也不安穩。此時寧次願意和宗家的少女結婚,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
話畢,帳篷裏沉默了一陣。
天天低著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各種情緒湧了上來,抬頭看向鳴人,眼裏水汪汪的儲著眼淚。
“鳴人,我好難受啊。”
“唉,這種事情……想開了就好了。”鳴人雖然不幹人事,但對朋友還是很真誠的,他拍了拍天天的被子。
“人在忍界,感情這種東西,身不由己。”
“胡說!你明明就沒有身不由己!”天天突然反駁道,打了鳴人一個措手不及。
“啊?”他愣了。
“你不是和井野還有……還有雛田……都。”天天說了一半沒說了,臉漲的通紅,似乎再往下說就要燒紅透了。
“這個……最重要的是你情我願,我也沒結婚啊。”鳴人攤手,“感情這種事情,確實身不由己啊。”
“喜歡上兩個人我曾經也非常痛苦,但後來我想通了,既然沒法選擇就不選擇了,反正我們也沒有打擾其他人對不對?”
張三曾經說過,隻要他不領證,取十八個老婆同時辦婚禮都不違法。
天天:“……”
她閉上了眼睛,無力說道。
“你說的對,這是你們的私事,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我……我隻是覺得有些難受,嗚嗚嗚,對不起。”
“沒事沒事。”鳴人寬慰道。
“一直……一直以來,我都把寧次當成夥伴,一直都很佩服他。”天天情緒繃不住了,涕泗橫流。
“從他刻苦……訓練開始,再到……知道日向一族的隱秘。過去了那麽……多年,我真的很難高興,他擺脫了籠中鳥,以後也……也不會。”
鳴人聽著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心道這孽緣嘖嘖嘖。
“其實我也挺替寧次高興的,畢竟終於步入了人生的新階段。”天天擦了擦眼淚,聲調逐漸恢複正常。
“你不是喜歡他嗎?”鳴人問道。
“喜歡啊,寧次很會照顧人,也很可靠,就像哥哥一樣。”天天抽泣著說道,“小李其實也挺好的,對我也挺照顧的,就是有些傻。”
“嗯?”鳴人看向天天,“總感覺哪裏怪怪的,不過你想開了就好了。”
他不知道天天所指的喜歡是哪種喜歡,聽著倒是依賴更多一些。不過寧次確實對天天沒什麽其他心思,第三班的人性格都比較單純。
事實上,四個班裏,之前除了粉櫻明目張膽的喜歡佐助外。其他班的成員,似乎都不會對自己的夥伴產生感情。
畢竟忍者不是過家家,三人一組有男有女。若是忍者產生了感情羈絆,勢必會在執行任務時變得不理智。
若是夥伴兼愛人死亡,也很容易走不出來,變得瘋瘋癲癲。
譬如為了野原琳就要毀滅世界的帶土,再例如……例子太多了,小隊成員幾乎不會夾雜個人感情。
第七班完全是個特殊的存在,大概率是三代目欽點的成員名單。畢竟先前的鳴人喜歡小櫻,小櫻喜歡佐助。
在某種情況下,兩個孤兒以小櫻為媒介,愛的羈絆就搭建起來了。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可惜黃毛換人了。
鳴人心裏沒有什麽愛的羈絆,對粉櫻也不來電。倒是後來喜歡上了井野、雛田,最後和粉櫻的關係更是……
算了不說了,他也不是真的牛頭人,隻是一場意外而已。
不過,眼下他也隻是順手安慰天天而已。至於天天對寧次是什麽意思,他並不關心,他隻在乎明天的地洞之行。
“謝謝你陪我,鳴人。”天天擦了擦眼淚,“我好多了,就是一時想起來難受,又有點恐懼。”
“恐懼?為什麽?”他問道。
“結婚之後的人會變吧,長大成大人之後會沒有話題聊的。”天天哽咽著嗓子說道,“就是覺得以後似乎又會失去一個無話不說的朋友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麽也會長大。”
“總覺得,以後可能會越來越孤單。我大概也沒有辦法結婚,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想著想著就覺得很難受。”
“這樣啊。”鳴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沒事,反正小李也……”
他猛地想起小李也會結婚的,他癡迷體術不是不喜歡女人。頓時隻能撓頭掩飾尷尬,額了半天。
“你不用安慰我,我現在已經想通了。”她說道。
“那就好。”鳴人戚戚然。
隨著爐火緩慢燃燒,帳內溫度顯著上升,天天也沒法裹著被子了。一把將被子扔在一邊,整個人坐在那用手扇風。
臉頰微紅,睡衣覆蓋在軀體之上,鳴人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早點睡吧,明天還有事。”
“好。”天天應道。
一夜無話。
翌日。
似乎是昨晚宣泄過的原因,天天整個人精神多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鳴人被她盯得頭皮發麻,咽了一口唾沫說道。
“天天,你笑什麽啊?”
“沒啊,就是心情不錯。”她應道。
“哦哦,心情不錯。”鳴人嘴角扯了扯,收了帳篷先行一步,“走吧,跟上我。”
“好。”
女人心海底針,鳴人一向不去猜少女的心思。雖然不知道天天昨晚到底想通了什麽,但總之沒事就好。
看著天天那副愉悅的神情,他眼皮跳了跳,小聲嘀咕了一句。
“莫名其妙。”
上午,兩人一前一後從沙灘進入了渦之國海島的腹地。花了一番時間,終於找到了鳴人口中那個地洞。
“這洞好深啊!”天天俯身看了一眼,不禁感慨道。
“沿著側壁滑下去,我先下去,在下麵接應你。”鳴人說完,熟練的跳了下去,借助查克拉吸附的力量刹車。
一路倒是順利,鳴人抵達了坑洞底部,目光掃視一圈並未發現什麽異常。
“下來吧!”
“好!”天天也跳了下去,一路有驚無險。
她落地的瞬間,好奇的打量四周,卻被石洞裏那二十七座神像給嚇了一大跳。指著那幾座猙獰的神像,顫顫巍巍問道。
“鳴人,那些是……”
“不知道什麽東西,總之雕刻在這裏肯定不尋常。”鳴人抬頭,已經是正午,卻不見日光照入。
“這裏是極陰之地,終年不見日光。按理來說,這處祭壇修建在這裏,一點也不合理。”
“不是祭壇?那是什麽?”天天縮了縮脖子,這裏確實地處陰寒。
“問得好,我也不知道。”鳴人揮了揮手,示意她跟上,“不要問東問西了,好奇心害死貓。”
“哦好。”天天匆忙跟上,“鳴人,你是打算從這裏偷點什麽東西帶走嗎?”
“什麽叫偷?本族人的事情能叫偷嗎?”鳴人回頭,信誓旦旦,“我隻是回來繼承族產,何況我是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