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並不在意水月的道歉,笑了笑抹身離開了,卻並不代表原諒了他,說錯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隻不過不是現在,佐助還需要他的鷹小隊。

木葉沒人敢喊他九尾人柱力,但出了這個村就不一定了。鳴人當然很煩,但同時也清楚這些說法沒法徹底斷絕。

從他穿越起,就和九尾人柱力這個身份綁定在一起。即使拔除了九尾,影響力也局限於木葉範圍之內。

忍界那麽大,知道九尾人柱力的人太多了,沒幾個人會相信九尾出走的消息,畢竟九尾人柱力還活著。

曆史上從未出現過尾獸掙脫封印,而人柱力還活著的例子,難道要像六子一樣拋開肚子自證清白?

況且退一萬步說,總不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吧?

當然可以!

正如為了掩蓋一場謊言,就製造另一場謊言,如果想要掩蓋一場混亂,不如製造另一場混亂轉移視線。

他從沒想過一個人扛,準備把所有人拉下水。無論是雲隱還是岩隱亦是霧隱,都需要給他們找點麻煩。

或者說,從他們手中收點利息。

綱手離村的日子一天天逼近,鳴人反倒是漸漸冷靜了下來。綱手的離去無法阻止,他也有自己的任務。

念頭通達之後,他又開始躺了。

準確的說是等待,等著佐助對團藏動手,等著綱手離村。另外也需要等待井野帶著項目離開村子,他也差不多可以走了。

現在他生活裏唯一的指望找丁次蹭飯了,百無聊賴的打發時間。蹭飯當然是不結賬的那種,丁次也不在乎。

以前的鳴人也是財大氣粗,現在財大沒了,隻剩下……

“最近沒怎麽見鹿丸,不知道他在忙什麽?”丁次夾著一塊肉,嗷哇一下扔進嘴裏,嚼了嚼說道。

“大概是工作吧,鹿久大人職業調動了吧?”鳴人邊吃邊問道,“六代目馬上就要履職了,鹿丸他父親也升職了。”

“他大概也要參與權利之爭,反正奈良家的男人逃不過宿命。”

“說的也是。”丁次嘟囔了一聲,心中並無太大的波瀾,“鹿丸以前最不喜歡麻煩的事情了,現在卻陷進去了。”

“總不能看著家族衰弱吧,鹿丸也有苦衷。”鳴人開解道,“況且井野同樣很忙,我過段時間也要離開村子了。”

“嗯?這樣一來,豈不是隻有我無所事事了?”丁次還有些自知之明,“不過你這麽著急出村幹什麽?”

“辦一些事情,反正待在村子裏也沒什麽意思。”鳴人含糊說道,並沒有言明自己的真實想法。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鳴人直接盯著丁次。

“你懂的。”

丁次臉抽了抽,不情願的拖著臃腫的身子起身,把賬單給結了才慢慢走回來。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打著請我吃飯的名義,直接找我吃飯不就好了?”

“這多不好意思。”

丁次:“……”

日子一天天過去,鳴人還是沒等來二柱子動手的消息,反倒是等來了小櫻上門。拉開門的瞬間,他有些錯愕。

“你想通了?”他問道。

“嗯。”小櫻低下頭。

聞言,鳴人臉色有些精彩,思量半天後讓開了一個位置說道。

“先進來說話吧,別站在門口了。”

兩人回到客廳,鳴人進廚房倒水,心髒不由微微跳動。上次他已經把利害說明了,讓小櫻自己去選擇。

但實際上他很清楚,小櫻根本沒得選擇。無論如何,她都會重新回到這裏,找上他然後妥協。

除非粉櫻想要重新開始,但這也意味著她會失去這六年,和所有的人脫鉤。鳴人下意識覺得她不會放棄佐助,所以無論如何會答應。

果然……

客廳裏,鳴人和小櫻對立而坐。鳴人端著水杯翹著二郎腿慢悠悠的喝著,偶爾用餘光打量小櫻。

小櫻微微低著頭,手握著水杯,半個屁股坐在沙發上。整個人臉上透著緊張,在客廳沉默了好一會才抬起頭說話。

“上次你說的話,我考慮了很久。我同意和她談談,共用一個身體也可以,隻是有一點,我希望你答應我。”

“什麽條件?”鳴人也看著她,如果她提出不能碰她身體之類的要求,他會立刻拒絕。

條件隻能有一個,如果條件和佐助無關,那就立刻拒絕。因為她總會提出和佐助有關的條件,難道什麽都答應?

鳴人太有原則了,直接放空大腦,檢索小櫻話語裏是否帶著佐助的名字。

“我希望能見佐助一麵,如果有機會的話。”她小心翼翼的說道。

“好!”鳴人想都沒想,直接答應。

有機會的話,那不是得看運氣,反正答應下來也沒有壞處。她想見佐助,佐助不一定想見她啊。

聽見鳴人答應得如此利索,小櫻這才淺淺的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她仿佛又想起了什麽,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那……該怎麽做?”她問道。

“這個……可能要受到刺激才能……至於具體怎麽做,還是得一個個試驗。”鳴人也沒把話說死。

“我不是很清楚,鳴人,我聽你的。”

鳴人眼皮微跳,心道自己倒是知道一個刺激的方法,但現在說出來不是顯得自己……算了,一個個試吧。

“先試試驚嚇吧,看看有沒有效果。”鳴人說道,心裏卻覺得無聊,他知道這不可能有效果。

但過程還是要走的,不然顯得自己圖謀不軌。

一段時間後,小櫻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所有的辦法都失敗了,好像喚醒第二人格一事,比她想象中的要艱難。

反倒是鳴人尤為淡定,畢竟他對此結果早有預料。此刻他躺在沙發裏,一言不發的盯著天花板任由沉默發酵。

“鳴人,要不試試那個辦法吧?”小櫻忽然說道。

“什麽?”

“就是那個……我剛醒來的時候,那個……”小櫻臉色通紅,隻敢扭頭看向別處,她心裏更是覺得自己瘋了。

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難道就這樣事情毫無轉機嗎?反正……反正也不是沒做過那樣的事情,隻要心裏不去想就好了。

“不行。”鳴人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麽?”她站了起來問道,如果沒法喚醒第二人格她也就沒法獲取記憶,那她將永遠隻是一個弱小的少女。

她倒也不是一定要把佐助帶回來,隻是心裏有個執念。得不到的東西,時間久了就成了執念。

隻想親自聽聽佐助的說法,就算無力回天也無憾了。說通俗一些就是刮獎刮了言字旁,但非要刮到謝謝惠顧才肯死心的那種心理。

“沒有為什麽,雖然你們共用一個身體,但並不代表我沒有原則。”鳴人義正嚴詞,他主要是不要落下把柄在小櫻手上。

另一方麵,他確實不太想和粉櫻那啥,主人格的吸引力不夠。完全生澀的主人格,沒有任何理由促使他那樣做。

“可是……這是最後的辦法了,不是嗎?”小櫻有些苦惱,對鳴人說道,“再說了,你把我當成她不就好了嗎?”

“不用說了!”鳴人徑直起身離開,轉身去了陽台。

小櫻果然慌了,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有些恍惚。咬著下唇,顯然沒想到鳴人竟然會直接拒絕,她有些羞愧。

果然還是她太過於想當然了,心道原來自己誤會鳴人了。他喜歡的並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那個第二人格。

自己這個提議不是在強迫鳴人出軌了嗎?實在是太欠考慮了,自己不該就這樣過於魯莽的提出來。

反思之後,小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之後,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陽台。卻發現鳴人正站在陽台那一動不動,隻留下一個沉默的背影。

他是在平息憤怒嗎?小櫻這樣想著,心裏愈發覺得愧疚。

實際上,鳴人正在想著佐助怎麽還不動手,再不動手自己該怎麽激他。團藏一天不爆金幣,他一天不得安生。

按照鳴人的猜測,佐助應該已經拿到了宇智波鼬的眼睛。畢竟沒有萬花筒寫輪眼的話,二柱子根本不敢靠近木葉。

“嗯?”察覺到身後有動靜,他下意識的轉身。

“……鳴人。”小櫻站在窗簾裏側,低頭下真誠的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對你造成了傷害,我很抱歉。”

“???”鳴人一臉懵逼,對自己造成了傷害,什麽傷害?

他隻是裝模作樣的起身離去,真要是憤怒的話,應該走向房間而不是在陽台站著等她過來哀求。

但小櫻都這樣說了,鳴人自然也不會愚蠢的反駁。不如將錯就錯,說不定還能炸出一些條件讓步。

“沒事,我其實還好。”鳴人順勢說道。

“鳴人……”小櫻有些感動,“我知道都是我的錯,隻是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請你務必答應。”

“我會給你補償的,求求你了。”

啊這,鳴人有些猶豫,實際上他心裏確實猶豫。這拿喬了一會情況就反轉了,如果再拿喬一遍會不會……

但他還是沒繼續堅持,見好就收。

於公於私,他現在確實需要黑櫻幫忙,作為他的左右手。空缺這幾天,總覺得所有計劃毫無進展。

“嗯,好吧。”

“太好了!”小櫻笑了笑。

不過很快一個問題擺在了她的麵前,知道喚醒的辦法,那具體該怎麽做呢?小櫻望向鳴人,鳴人撓了撓臉。

“你過來。”他招招手。

“好。”她有些忐忑,慢慢的挪了過去。

“額……你不用那麽緊張,放鬆一點,交給我就好了。”鳴人說道,伸手將她抱了起來,走向了沙發。

小櫻心髒砰砰直跳,心裏默默想著反正不用多久,書上說的閉上眼睛咬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

半個小時後。

她咬著牙,心道這怎麽和書上說的不太一樣。怎麽……怎麽不是幾分鍾就結束了,而且腦子好像……有點暈。

不過,隻要不去想就好了。自己隻喜歡佐助,反正身體也不是自己一個人所有的。隻要想著佐助,就……

就昏過去了,記不清去了幾次。意識一點點模糊,熟悉的沉睡的感覺,另一層人格似乎在緩慢蘇醒。

果然是這樣嗎?成功了……也好。

……

黑櫻從浴室洗澡出來,拖著疲憊的身體翻看了一眼牆上的日曆,頓時心中一驚,轉頭看向沙發上休息的鳴人。

“我昏迷……那麽久?都過了快半個月了?”

“要不然呢?”鳴人說道,“你也知道昏迷了過去,我還差點以為你消失了,這半個月過得也挺無聊的。”

“是嗎?聽到這話我就開心了。”黑櫻笑嘻嘻說道。

“要不要再……”她嫵媚的看了鳴人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算是,有正事。”鳴人嘴角抽了抽,現在倒是能提起長槍衝鋒,但沒有必要,眼下先把兩個人格的事情撮合一下。

“既然你這樣說……那好吧。”黑櫻坐在沙發上,並沒有將雙腿並攏,隻是笑嘻嘻的看著鳴人。

“說說看,她都說了些什麽?”

“沒什麽,她想要和你記憶共享,順便商量一下身體的使用分配時間。”鳴人沉吟道,“反正遲早也會走到這一步。”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總不能什麽條件都沒有吧,她沉睡這幾年我可是太辛苦了。”黑櫻瞥了一眼鳴人。

“不僅要努力工作修行,還要承受某人的鞭打,免費做研究之類的。若是給了她記憶,她跑去找那人怎麽辦?”

“那就少給點時間,壓榨時間不就好了。”鳴人說道。

聞言,黑櫻這才露出了笑容,這正是她想要聽到的話。時間分配上,她要占據大頭,給小櫻的時間一定是零星的時間。

“那我和她談談吧,有結果了再告訴你。”她說道。

“嗯。”

事情在最後還是得到了解決,黑櫻占據了全天三分之二的時間,留給小櫻的時間隻有三分之一。

換句話說,如果黑櫻一整天都在工作,那粉櫻一睜眼就要準備睡覺了。

除非黑櫻選擇了晚上睡覺的時間,至於她什麽時候選擇睡覺時間……當然也是看鳴人的時間。

天黑之後,黑櫻準備從鳴人家告別,出門前忽的想到了什麽,回頭看他問道。

“那個到一半換人是什麽感覺?你會覺得刺激嗎?”

“啊?”鳴人腦瓜子嗡嗡的,這種事情怎麽能說實話,“沒有什麽感覺,隻是為了能喚醒你這才不得已……”

“是嗎?”黑櫻嘴角翹了翹,將鳴人扯了過來在門口接吻。

接吻到一半,鳴人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擦!換人了!他看著小櫻臉色通紅,頓時捂住了臉問道。

“你們約定的時間到了?”

“嗯。”

“行吧,路上小心,記得看路。”鳴人還能說什麽呢,隻能說黑櫻真會玩,臥槽好騷啊這人。

真就是貫徹到底了是吧?可惡。

小櫻匆匆跑開了,從樓道跑到木葉大街,扶著大樹心髒砰砰直跳。她感覺腦子有些脹,大概是因為記憶共享。

回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情,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一時間心有些亂,明明自己拚命靠近,佐助的身影似乎更遙遠了一些。

時間一晃兩天過去,說好見麵的井野太忙,不得已放了他鴿子。

鳴人終於等來了團藏的消息,火之國大名邀請團藏前往宮殿小住幾天,其實就是出於私交準備接著團藏。

團藏這幾十年沒少給木葉幹過髒活,同樣也給那些火之國的貴族們行過方便,手上有不少貴族們見不得光的把柄。

他們自然無法放任失勢的團藏就這樣待在木葉,萬一這條老狗瘋了把所有人都供了出來,火之國也將大亂一場。

“怎麽突然要被接走?”丁次皺著眉頭問道。

“是那幫貴族老爺們提出來的想法,說是邀請,就是害怕團藏開口抖落他們的秘密。”鹿丸說道。

“想不到啊,那幫貴族老爺除了開銀趴之外,還有這種操作?”鳴人再度蹭飯,一邊胡吃海喝一邊說道。

“鳴人你可別衝動,這個時候……”鹿丸勸說道,“我知道你和團藏有矛盾,但這個時候衝動並不值得。”

“即使團藏已經失勢了,但他在眾多貴族眼裏仍舊有價值,為了一個團藏而得罪一眾火之國貴族並不值得。”

“我怎麽會衝動呢?團藏已經這副模樣了,我懶得去理會了。”鳴人光顧著吃飯了,含糊說道。

“不說這個了,吃飯吃飯。”

鹿丸明顯有些擔憂,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心裏默默想著最好是這樣。伸出筷子夾菜,幽幽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