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副模樣,留在這也不好受吧。”野原奈緒說道,“再說我一個人真去了那邊,估計也不怎麽適應。”

“有個人陪著也好,正好結伴找點事情做,其實仔細想想能跨過二十年的時光還挺神奇的。”

“要是沒個人見證,就算是和別人說,別人也不一定會信。”

“啊?雖然有點道理,但是……”鳴人低頭瞥了一眼行屍走肉一般的薩拉公主,看著其縮在灰蒙蒙髒兮兮的袍子裏。

“人家不一定同意啊,萬一她什麽時候恢複了,想要複國怎麽辦。就這麽帶人家走,以後不是更沒機會嗎?”

野原奈緒皺眉,盯了他一眼。

“你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這叫什麽話,我一直都這麽……”

“哦,當初也不知道是誰騙我了身子,還要把我哄騙到未來去。”野原奈緒往那一蹲,女孩子起小脾氣都是無師自通。

得,鳴人沒話說了。

“你說你叫什麽來著,北彥?”她沒好氣的說,仰起頭,“你怎麽這麽能騙呢?還送我護腕,明明就是另有圖謀。”

鳴人撇撇嘴,能說這是生活經驗嗎?

“那能叫騙嗎?心甘情願的事情。咳咳,別亂說了,帶就帶上吧,反正也不是很麻煩。你去問問,別是傻的。”

“你才是傻的。”野原奈緒起身,還沒走到薩拉麵前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也不知道懵了多久了,這真夠髒的。

不過她也不嫌棄,聽說對方還是個養尊處優的公主,見這落魄樣也不由心生憐憫。

都說故土難離,野原奈緒來的時候懵,聽著要趕很長時間的路,也沒帶點什麽走。現如今,這才猛地想起來,不如找個伴。

沒有什麽比眼前的薩拉更為合適的了,換個時空,還有個人說說話。

“這附近有什麽地方能洗漱嗎?我帶她洗洗,哎,還有吃的嗎?”野原奈緒忙活起來了,心裏那最後一份忐忑也沒了。

“有,應該在地下。”鳴人也放心了,仔細想想也不虧,帶回去了兩人有伴,自己也省了許多事。

總不能真的當賈寶玉,在女人堆裏遊來遊去。

偶然的時候,他也想自己一個人睡在家裏,各種躺。躺完了曬曬太陽,弄一根冰棍到處嗦,就這樣待著。

事情想遠了,鳴人帶著兩女深入地下,在樓蘭地下找到了一處流動的水源。野原奈緒正在安撫薩拉,給她洗漱。

平時她在醫療班也學過如何照顧病人,動作輕柔,語氣也沒有刺激到薩拉。

鳴人就等在外麵,等著兩女出來。

約摸著一個小時之後,野原奈緒將薩拉收拾幹淨帶了出來。鳴人瞥了一眼,與兩個月前見著的公主薩拉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那時候的薩拉天真爛漫,躲在樓蘭女王的身後。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咕溜溜轉一圈,裏頭充滿了對世界萬物的好奇。

現在……薩拉抬頭看他的時候,眼神粗糙到失去了高光。像是在泥坑裏摔打過似的,看人也沒有焦距。

這是被刺激狠了,溫室裏的小花朵被突如其來的戰爭衝垮。在逃公主現在都不用逃了,直接物理意義上的沒了。

子民、國度、女王,通通消失在了大漠深處。

也多虧了樓蘭女王深得人心,也為了樓蘭而死。那幫活下來的人將她藏了起來,保護的很好,起碼沒有性命之憂。

鳴人倒是不怎麽在意,看著整理好的兩人,指著一處地方說道。

“你問問她,龍脈是不是就在那底下?”

“哦哦。”野原奈緒果然去問了,輕聲細語的。

薩拉抬頭看了一眼野原奈緒,不認識,但剛剛給她洗過澡。再往邊上看看,黃毛,哦,這個認識。

“嗯。”公主薩拉點了點頭,任由被拉著走。

找到了龍脈,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鳴人一個人就能激活龍脈,拉著兩女站在邊上,手放在清理出來的龍脈之上。

紫色的查克拉風暴瘋狂旋轉,鳴人適時的祭出了伊度預言。時空被扭轉,規則被打破,連帶著野原奈緒和薩拉一起被帶回二十年後。

鳴人在時間長河逆流之中還能保持清醒,再看旁邊兩人就不行了。兩姑娘閉著眼睛,似乎是在做夢。

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半透明的藍色時間長河,像是星空一般絢麗的景色,讓他有些……想要砍上一刀。

穿越時空這種東西實在是太扯了,自己穿一穿就算了,絕對不想讓別人有機會再穿回去。最好的辦法是斬斷,過河拆橋。

他思索了片刻,心道時間這玩意應該歸死神管吧,無論如何總能擦著點邊。試試看能不能把死神弄出來,哪怕隻是一個虛影。

念頭一動,鳴人嚐試著結印屍鬼封盡。隻聽見陰風呼嘯,巨大的死神虛影竟是真的被他召喚出來了,就掛在他身後。

虛影重重,跟著他一起橫渡時間長河。

青麵獠牙、白袍披身。他自然是感覺到了死神虛影的存在,皺著眉準備試試看能不能調動死神虛影抽出咬在口中的白色短刀。

不管有沒有用,先試了再說,至於其他的另外再說。

“動了?”鳴人想要回頭,卻被時間長河衝擊著,根本沒法往後看。

他沒看見的是,在死神虛影的身後還立著一個高大數十倍的黑影,手裏握著一把漆黑如墨的長劍。

與其說鳴人在操控著死神虛影拔刀斬向身後的時間長河,不如說他身後的那道巨大黑影在脅迫著死神黑影做動作。

隨著死神虛影一刀落下,鳴人豎著耳朵去聽,卻沒聽見一點動靜。

“嗯?”可惜沒法回頭看。

正疑惑間,忽的聽見一聲更大的爆炸般的動靜在身後響起,鳴人這才眼睛一亮,心道這尼瑪還有延後?

在他無法看見的背後,漆黑如墨的長劍將時間長河流落斬斷,流彩一般的星空被撕裂,隻剩下一條無盡的黑暗長河。

死神虛影戰戰兢兢,顫抖著將白色短刀放入口中咬住。

在即將歸位前的那一霎那,鳴人隨手一抬將野原奈緒和樓蘭公主薩拉吸入封印空間,下一秒他在小櫻懷裏睜開了眼睛。

在那一瞬間,鳴人冷汗直流,心中暗道好險。

要是被小櫻知道了那兩女的存在,就算是黑的白的都說不清楚了。他現在可不想莫名其妙被小櫻抓住把柄,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封印空間內,二位由木人看著隔壁牢房多了兩人,微微有些吃驚。表麵上沒什麽表情,心中對於那人的厭惡更加一分。

這人真是個人渣啊!為了滿足他自己的私欲,竟然……

啪啪啪,小櫻伸手將鳴人身上的沙土拍落,臉上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一邊圍著他轉圈檢查,一邊問道。

“事情順利嗎?”

“額……挺順利的。”鳴人想了想,確定絕密資料上的文字都被他記下來了,這才點了點頭說道。

“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但也還算是有驚無險。”

“嗯嗯。”小櫻其實沒什麽感覺,因為從鳴人開啟龍脈到醒來時間不過才一分鍾,而且好像什麽變化都沒有。

那隻是因為鳴人眼疾手快把兩女收入封印空間裏暫時安置了,要是突然間三人躺在一起,小櫻就不會那麽淡定了。

任務完成了,就沒必要在這大漠裏待著了。

鳴人與小櫻合計了一下,當即撤出了大漠。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趕,晚上紮營休息,又免不了挑燈夜讀。

什麽楓林晚,什麽黑絲二月花,略略略。

連續兩天兩夜的路途,鳴人倒是一路上生龍活虎,小櫻倒是有些體力不支。最終勉勉強強花了五天的時間回到了木葉,由鳴人去遞交任務。

小櫻回家休息去了,任性消失了那麽多天,估計少不了一頓訓。

鹿丸的婚禮已經結束了,丁次也差不多快結婚了。聽說他回來了,丁次還特意修書一封裝模做樣的遞交了鳴人。

鳴人低頭看著那份十分騷包的婚禮請柬,又看了一眼丁次,頓時有些無語。

“我會去的,你不用特地給我訂做這種辣眼睛的東西。”

“你怎麽知道是特意訂做的?”丁次瞪大了眼睛,眨巴眨巴,似乎見到了忍界十大未解之謎。

他低頭看了一看請柬,紅配綠沒眼看。

“這樣的請柬你還送了誰?”

“鹿丸、井野、寧次、雛田、還有……”丁次掰著胖胖的手指說道,抬頭問道,“請柬怎麽了?我自己做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做的很好,下次別做了。”鳴人拍了拍他的肩頭,語重心長的說道。

收下請柬,鳴人沒有多在村子逗留,找了個理由直接出村去了。他朝著短冊街的方向趕去,緊趕慢趕,順手買了一棟小樓。

正好在短冊街的另一邊,離他和多由也住過的地方很遠,幾乎是兩個極端。雖然多由也暫時不會回來,但為了以防萬一。

總之,鳴人感覺現在好像開始要動腦子了。

野原奈緒牽著薩拉站在小樓前,又看了看身側的鳴人,眨了眨眼睛問道。

“這是哪?木葉嗎?”

“不是,這是短冊街。”他解釋道。

“哦哦。”薩拉回頭看向繁華的街道,隱隱能聽見鼎沸的人聲,“短冊街竟然變得這麽繁華,以前都隻是幾個補給站而已。”

“這是一個集鎮,離木葉有些距離。”他指了指上下兩層的木頭樓房,“就先在這裏待一段時間,適應適應。”

“我會定期過來的,不久以後大概會普及通訊器,到時候我給你們帶一個,這樣即使我不在也方便聯係。”

“木葉那邊形勢有些複雜,現在暫時能不去就不去吧。”

“複雜?”野原奈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哦~,那好吧,聽你的。”

鳴人撓了撓頭,有些心虛,幹笑兩聲也沒說什麽。

好在野原奈緒也不計較,瞥了他一眼拉著薩拉進門了。鳴人跟在她後麵,聽著她一邊上樓一邊小聲嘀咕。

“哼,我才不會和小輩的爭。”

額……或許在某種程度上,野原奈緒確實算是長輩。但……怎麽越想越怪呢,他思索了一陣也沒個思緒。

“那個浴室會用吧?區別不是很大,我教你怎麽用。”鳴人伸手去拉她,卻被直接躲開了。

野原奈緒白了他一眼,“等會,我先安頓好薩拉再說。”

“好吧。”鳴人幹脆在一旁等著。

薩拉還是那副狀態,有些失神。不過現在已經對野原奈緒有了信任感,不會抗拒,任由野原奈緒擺弄。

偶會也會應聲,說一些簡單的話。

到底不是真的傻了,隻是遭逢大變受了刺激,心裏有些接受不了,這才變得沉默寡言。如今換了一個環境,對薩拉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抬一下手,對。”野原奈緒打算給薩拉換衣服,剛擼起衣服忽然想到了什麽,回頭看卻發現鳴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去了。

她愣了愣,隨後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

“另一手,嗯。”野原奈緒給薩拉換好衣服,噠噠幾步走到了門口,哢的一聲拉開了一條縫,頭探了出去。

“那個……浴室怎麽用?”

“很簡單,就是……”他剛想說話,忽的看見野原奈緒那調皮的眼神,眉頭頓時一揚,明白了些什麽。

哦~浴室啊。

“這個是花灑,記住了嗎?”

“嗯~”

“這個是……額,浴缸。”

“哦。”

“這個是……”

野原奈緒花了兩個小時這才將浴室的所有使用辦法記住,紅著臉出來,不怎麽敢和鳴人對視。

她的天賦並不算好,記憶力還一直在倒退。教了不知道幾遍了,還是集中不了精神去學。

“我……”

“不用說了,小事而已。”鳴人擺了擺手,“樓下客廳那什麽都有,晚上再去街上到處逛逛,其實和二十年前差別不大。”

“好。”野原奈緒的臉紅紅的。

在短冊街待了兩天之後,鳴人回到了木葉。

丁次的婚禮差不多也要舉行了,估摸著還有點時間,他在家裏睡了一整天,第二天滿血複活去赴宴。

這就算是暫時把一切安置妥當了,小櫻那情況也有了辦法。

現在,他最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團藏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