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不是很囉嗦?”雛田微微有些臉紅,有些不安的伸手的壓了壓並沒有晃動的裙擺。

平日裏她極少穿裙子,輕浮的夜風灌入大腿周圍,會讓她覺得不適。相比之下,她更傾向於穿輕薄的褲子。

月亮在夜空中高高掛起,散發著淡淡的銀光。不知是不是快下暴雨的緣故,木葉被悶熱的氛圍所籠罩。

“不會啊。”鳴人有些恍惚。

不知怎麽的,忽然想起了幾年前的事情。浴室事件之後,雛田出乎他意料的主動找過他一次。

在玄關,明黃色的燈光下。

那一次也是她唯一向他吐露心聲的一次,隻是當年那個強行鼓起勇氣表白的短發少女,轉眼間又蓄起了長發。

想著那件事,鳴人忽然心裏覺得怪怪的,自己封不了浴室之主,高低也能封個玄關之主。

甩開腦海裏亂七八糟的念頭,他看向了雛田,卻發現雛田也在望著他。被發現之後,又很不好意思的轉過去了。

鳴人越長越大,臉部輪廓越發的分明。眼神深邃,笑起來的時候還沒開口就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那雙清澈的眸子,天然幹淨,簡直是天生的騙子。無論他說什麽,似乎都能獲得對方的信任。

他笑了笑,手攀上了雛田的肩膀,摟了過來,隨意找了個話題開口問道。

“鹿丸結婚的禮物你準備了嗎?”

“嗯?”

“送的什麽?”

“一套家具。”雛田安安靜靜的說道。

話雖是低調,但鳴人眼皮倒是跳了跳。以日向一族的底蘊,拿出手的家具肯定不是市麵上拿錢就能買來的普通貨。

“你送了什麽呀?”雛田紅著臉瞥了他一眼,小聲問道。

“我啊?嗯……”他不好意思說自己和犬塚牙一起隨手打包了一個工藝品,雖然鹿丸也不會在意。

畢竟多少隻是一個心意,這隻是他們朋友之間私下裏的送禮。大族之間的人情往來,倒是暫時還扯不到幾人身上。

比如某某族長,全族上下加起來隻有一個人。說出去都丟人,饒是鳴人這種厚臉皮也不好意思經常提自己是族長。

“家族振興就靠你(們)啊,雛田。”他很不要臉的說道。

“啊?”雛田有些懵,反應過來之後,頓時紅著臉有些可愛,咬了咬下唇還是應了一聲好。

這聲好應得他頓時有些心猿意馬,雛田實在是太乖巧了。他甚至覺得若是日向沒有門禁,今晚就能騙回家。

但日向是個大族,即使日向日足對雛田不太滿意,可畢竟是女兒。不可能看著白白被豬拱了。

“你怎麽不拒絕一下就答應了?”鳴人捏了捏她的臉,心髒也跳了一下,捏日向家的長公主實在有點太刺激了。

而且怎麽捏都不反抗,最多嘴角偶爾會癟一癟。

“唔……”雛田感覺有些疼,但還是忍住了,“那……那我要拒絕嗎?”

“當然不要,我隨口說說而已。”鳴人說著,手已經逐漸不安分從肩膀往下走,扣在了腰間。

兩人還未走出暗處,仍舊被黑暗籠罩著。前後路燈隔得很遠,完全看不清有人站在路邊,隻能看到兩道靠在一起的黑影。

“嗯……”雛田有些不安的躲了躲,心髒跳得厲害。

在她看來,鳴人的手是很好看的。每次那雙修長的手伸過去靠近她的時候,她的臉總會如同火燒一般。

不知道為什麽,雛田總是覺得他的手骨節全部舒張開的時候,凸起的青筋和顯眼的腕骨莫名的有種男人特有的粗獷性感。

偶爾睡覺時會夢見那雙手,雖然夢裏看不清臉,可對那雙手的記憶卻異常清晰。她看了一眼,就能確定那是他。

夢裏她雖然有些害羞,身體卻動彈不得。隻能看著那雙修長又性感的手在自己的身上緩慢遊走,像是戀人之間的貪歡。

驚醒之後不過是夢一場,白色細帳在午後的陽光下微微搖晃,怔怔好久才能回神。

“你怎麽了?”鳴人發覺雛田似乎有些過於緊張,身體幾乎繃直。

“沒……沒事。”雛田啊了一聲,抬頭眼神有些慌亂,結結巴巴的掩飾,“我……我隻是。”

“身體不舒服嗎?”他識趣的收回了手。

“……沒有。”雛田不知道該怎麽說,聲音弱如細蚊。

“哦,上忍考核具體什麽時候?”鳴人不動聲色的換了個話題,他以為雛田害怕,果斷的收手。

準備換個角度,繼續試探。

“……後天。”她回答道,聲音有些低落。

“後天?鹿丸的婚禮就在明天吧,時間有些趕,你要去嗎?”鳴人有些錯愕,上忍考核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時間。

一般是根據中忍按流程提交申請,然後審核,最後把幾個人排在一起考核。時間不定,一年到頭也能申請。

但一般是夏天最熱鬧,冬天申請的人更少。

“去啊。”雛田咬了咬下唇,似乎是說給自己聽,又說了一次,“我會去的。”

聞言,鳴人低眸一瞬,那天井野肯定也在場的。修羅場倒是說不上,但是對自己肯定沒什麽好處。

雛田和井野的關係從幾年前把事情說開之後,慢慢變得複雜起來,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看不清楚,也碰不到。

“哦,好啊。”他說,摸了摸雛田的頭,“我也會去。”

這本來是一句廢話,可雛田聽了卻抬頭多看了鳴人一眼,她不知道鳴人是什麽意思,不由緊張了起來。

她雖然平時有些遲鈍,但是雛田不傻。

該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包括鳴人的態度,包括鳴人對她好,可是他對井野也好。可明明自己先來的,如果那時候勇敢一些。

或許……或許現在就不會是這樣樣子了吧?

井野人也很好,體貼大方,長得也很漂亮。那樣的人,是個男生都會喜歡吧。那段時間裏,好像是井野陪著他的。

晃了晃頭,將雜亂的念頭都拋了出去。

兩人已經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明亮處,鳴人蹲下身在一處擺放著小玩意的攤位上挑挑揀揀。抬頭看她,問道。

“喜歡哪個?”

“啊?”雛田還在走神,冷不丁的被問了一次,眼神有些躲閃。

低頭隻看見鳴人舉著兩個醜萌醜萌的小玩意,手指尖在燈下瑩潤,擠壓充血。意識到自己又在看他的手後,雛田心又頓了一下。

心中暗自埋怨自己總是分神,想一些不該想的事情。如此一來,耳朵倒是變得滾燙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嗯?”鳴人笑了,這人怎麽和自己在一起老走神。

他站了起來,伸手捏了捏雛田的臉,覺得雛田今天這狀態似乎也沒必要繼續瞎逛了。於是,瞥了一眼遠處說道。

“要不,回去吧?”

“啊?”雛田垂著眼,情緒似乎不怎麽高。

小姑娘一晚上說的頻率最高的字大概就是啊了,鳴人聽得都有些麻了,難道開心不隻有哈哈哈,還有啊啊啊嗎?

“大小姐,回嗎?還是繼續逛會?”鳴人扯了扯唇角,有些無奈的看向雛田。

雛田大約是被這一聲大小姐喊得有些不高興,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似乎在生悶氣。一個人生悶氣,也不知道說句話。

低著頭走了好長一段,這才意識到這是回家的路,驀的就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他也停下了腳步,手伸了過去。

沒由來的,雛田大膽的抓住了他的手。微微抬起頭,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

“我……我沒有不喜歡你……你碰我。我隻是……隻是不知道怎麽說,相反我很喜歡……很喜歡鳴人君觸摸我。”

“可每次都會忍不住,如果發出聲音的話,會……會讓你覺得我是個輕浮的人。”

聽著雛田那有些委屈的話,鳴人也是懵了好半天。但手比腦子更快,還沒回過神已經把少女攬入懷裏。

“你不討厭就好。”他說,“其實我也很想和你接觸,隻是每一次和你在一起無論怎麽掙紮都會淪陷。”

腦海中語言還沒怎麽組織好,即使是直白他也先行說出了口。這種時候,時間永遠比延後的華麗辭藻要有效。

“雛田,我喜歡你。”

沒有任何猶豫,不等她做出任何的反應,鳴人已經靠了過去。伸手攬著她的腰,一點點縮緊。

垂下頭去細細的吻了上去,雛田腦子裏渾渾噩噩的,頓時感覺有些呼吸不暢,身體軟得發燙。

小路四周黯淡無光,她沒由來的想起夢裏的場景,心尖更是燙的難受。悶哼了一聲,唇齒貼合更緊了。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分開。

雛田腦子有些迷糊,幾乎快要空白一片。望著鳴人,嘴唇微合有些涼,心髒砰砰直跳,初吻就這樣沒了。

她幾乎是被引導著,像是一頭幼鹿跟隨著凶狼一步步的沉入荊棘森林。完全找不到北,任由靈魂飄**。

與此同時,她腦海裏莫名跳出一個念頭,他怎麽這麽熟練?

這似乎是所有女生共同的敏銳點,無論是聰明還是呆笨,在這一點上直覺都都清晰而敏銳得可怕。

“鳴人君……你是不是經常和井野……”

剛占了一點便宜,修羅場天上掉。

“結婚嗎?”他在黑暗中忽然問道,強行打斷施法,眸子亮得嚇人。

“啊?”雛田被嚇住了,她是想的,但不是在這種時候提出來。

“不結婚?你占了我便宜,難道不想負責?”鳴人盯了她一會,趁著雛田迷糊勁還沒過去,給小呆雛忽悠得找不到北。

“我……”她在那一瞬間想到父親,想到了規矩極嚴的日向一族。

“你難道不想和我結婚?隻是想占有我的身體嗎?”他顫抖著,八輩子的演技都飆出來了,“根本沒想過負責嗎?”

“剛剛我那麽努力,你……不願意嗎?”

雛田咬了咬唇瓣,不想讓他往下說了。急急忙忙的解釋,甚至急的不停揮手。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太……太快了。”

“沒啊,挺久的啊。”鳴人一秒嚴肅,“這話可不能亂說,容易引起誤會。”

“哦哦。”雛田不懂。

被他那樣一打岔,雛田也沒心思繼續問了,一個小型的修羅場就這樣無形消融。也幸虧是雛田,若是換做井野,這點小伎倆是沒有辦法糊弄她的。

將雛田送回家之後,鳴人在日向大門前站了好一會,幽幽歎了一口氣才走。

修羅場的問題拖到了現在,反而越來越複雜。但也有一個好處,他與雛田或是井野的感情深度已經不是當年可比。

問題總有解決的辦法,兩女也沒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即使見麵,其實除了尷尬之外也不會有什麽矛盾。

這是井野與雛田的性格使然,兩個人都很善良,井野占有欲其實也沒那麽強。她的一半心思在通訊器上,這對於鳴人而言是個好消息。

雛田外柔內剛,心裏有一股韌勁。井野性格細膩,分寸感很強又不可愛。兩人幾乎是兩個極端,但又有許多相同的地方。

即使見麵也不至於是修羅場,如此一來,事情倒並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鳴人沒想著搞什麽騷操作,他很清楚,隻需要一點點的兩邊滲透就好了。等他離開了木葉,兩人都要跟隨的,一切都會變得順利。

隻不過在此之前,有些事情,能瞞著還是瞞著。

回到家的時候,九尾已經在沙發上抱著酒瓶睡著了。

簡單洗漱一番,鳴人躺在**複盤著今天的經曆。心裏默默添了一條,雛田似乎對手有特別的反應。

如此想著,意識慢慢昏沉。

翌日。

卯月夕顏敲響了臥室外的窗戶,嘩啦一聲直接拉開。不似從前那樣公事公辦,也沒有什麽好臉色,反倒是一臉的疲憊。

“火影大人找你。”

“哪個火影?”他撐著手從**醒來,一隻手放在眼前虛遮著光。

木葉現在有兩個火影,綱手和還沒上位的六代目卡卡西。今天還是鹿丸結婚的日子,大部分的人都是收到了邀約。

在這種時候,卡卡西應該沒有這個閑心找自己吧?況且卡卡西本來就懶散,若不是被強行按在了火影實習崗,恐怕現在還在外麵浪。

“是綱手大人。”她補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