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去嗎?”井野一句話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神情顯得很緊張。

“嗯。”他幾乎是憑著本能應下。

不管是見老太太也好,還是見閻羅,反正井野開口了那就先應下。猶豫不決隻會敗北,至於白給不白給,那是另一回事。

“真的嗎?你真好。”井野似乎真的被鳴人毫不猶豫的答應的勁頭感動到了,眼眶紅紅的差點抹眼淚了。

“你怎麽還罵人呢?”

“啊,我沒有啊。”

“你說我是好人。”

井野:“……非要喊你變態,你才開心嗎?”

“也不是。”他抬了抬手,常年到處跑,竟然還是神奇的冷白皮。

對此,井野也覺得有些稀奇。但一想到他平時喜歡窩在家裏躺屍,頓時不自覺的聯想這人出去執行任務不會也是找個地方窩著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是造了孽了。不是他造了孽,是木葉造了孽,出了他這麽個絕世無雙的妖孽。

如果井野知道他執行任務確實是慢慢騰騰愛找人背鍋,大概又要跌碎下巴了。

吃完了飯,兩人找了處酒館喝了一些酒,並沒有喝太多。居酒屋的裝修風格,借著昏黃的燈光,湊在一起說了一些悄悄話。

兩人的目光碰撞,瞬間融化在一起,若無其事的默契移開又聚在一起。似有冬雪化成春水,彼此消融。

桌上擺著小菜,小酒清冽。兩人並排坐在一起,像是櫃台的地方,間隔著距離放著高腳凳,氣氛旖旎。

“你上次問我……”井野已經有些醉意了,像是一灘水似的埋在他頸窩裏,吃吃的笑著,“有沒有想你,你想知道答案嗎?”

“想啊。”

“一點都不想。”她迷迷糊糊的喃喃道,眼睛留出了一道縫。

“哦。”鳴人對酒精有耐受力,撐著井野,像是哄小孩似的偶爾回應她兩句,心裏盤算著什麽時候把丁次騙出來吃狗糧。

鹿丸的話就算了,這家夥太聰明,早早就能識破他的計謀。要麽放鴿子,要麽幹脆帶上丁次分擔傷害。

他緩緩的喝著酒,量不算多。身上趴著個軟綿綿的少女,思緒一點點放空,想著雨之國的自來也又想了想帶土。

井野眯著眼睛像是擁抱似的趴在鳴人身上,像是個掛件似的。腦子裏悶悶的,感覺自己在做夢。

一會兒感覺像是睡著了,一會兒腦子裏又閃過了通訊器成功研製的場麵。各色各樣的畫麵交雜,荒誕而魔幻。

她酒醒了一些,迷迷糊糊睜開眼。感覺趴在了一個火爐身上,下意識循著溫熱的氣息蹭來蹭去。

鳴人身上的氣味毫無保留的進入了她的鼻尖,氣息很幹淨,荷爾蒙帶著一絲暖洋洋的的酒味。

這幾乎讓她快要緩緩失去理智,雙手胡**了摸,又被鳴人給壓了回去。

他正想著事情,垂下眼盯了她一眼,微微皺眉。想的太入神,忘了這還醉了一個,順手就將她拉了起來。

“醉了,送你回花店吧。”

“沒醉。”井野睜開了眼睛,仰著頭強撐著說道,“我想吃章魚燒。”

“嗯嗯,明天吃章魚燒。”他已經低頭開始收拾,準備帶著井野起身走人了,太晚了的話弄不好,她父母得擔心。

“不是明天!是後天!”井野眼睛又眯了起來。

“是是是,後天。”他順著她的話繼續說,好不容易將她扶了起來,拎著她的手提包收進了封印空間。

忍術確實方便,至少他現在隻需要專心將井野送回家就好了。不需要狼狽的一手拎著包,一手扶著井野。

路上架不住井野總是弄動,鳴人直接將她背了起來。寒風夜裏,穩穩當當的走在木葉大街之上,步伐穩得不像是個喝了酒的。

井野嗅著他脖頸處的氣味,整個人都有些意亂。自己從他背上跳了下來,伸手勾著鳴人的脖子,半清醒半迷糊的貼著他說道。

“來接吻吧?”

“你喝醉了。”鳴人揉了揉她的臉,歎了一口氣,“沒喝過酒,第一次喝那麽多幹什麽?我付酒錢也不要往死裏喝啊。”

“我是……說真的。”井野臉紅得不像話,仰頭執拗的看著他,“換做平時……我就不願意了,你……肯不肯?”

大街上人影稀落,老樹寒枝。

路燈昏暗,井野醉醺醺的一把扯下了兩邊的紅色發夾,一頭繁密的金發驟然垂落。夜風中,金發微微起伏。

她就站在鳴人麵前,眯著眼仰著頭,一副任君索取的模樣。

這回鳴人倒是沒法淡定了,望著路燈下的井野,寒風一吹心下燥熱無比。剛喝進肚子裏那些酒勁,頓時全都揮發了出來。

“算了,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低下頭,慢慢靠了過去。像是在悶熱的夏日點一碗涼粉,入口冰涼,含著又是淡淡的暖意。井野身體猛地一僵,腦子像是被過了電似的一陣酥麻。

她不知道接吻是什麽感覺,從書上看得隻覺得淺薄,字眼裏看不出深淺。等她親身經曆的時候,又覺得書上寫淺了。

腦子瞬間說不上來昏昏沉沉,天旋地轉,心髒如擂鼓一般重重作響。後腦蒙蒙的像是被人錘了一棍似的,針刺了一下然後慢慢發脹。

麵對著鳴人強勢,她隻能含糊的全都吞下。整個人累的氣喘籲籲,心髒在酒精的作用下瘋狂跳動。

良久,兩人在樹下分開。

她微微睜開眼看著那道身影,看著那幹淨利落的臉,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她終於知道,原來接吻就是尋找彼此的唇。

在本能的作用下,渾渾噩噩,昏昏沉沉的舒服。在分不清你我,分不清天黑混沌的情況下全都接受。

路燈下,接著迷迷蒙蒙的光。

井野看著那鳴人那雙略帶壓抑的眼神,頓時明白了些什麽,臉頓時就紅了。酒醒了一大半,吞吞吐吐的說道。

“我……不行,現在……至少現在不行,你……你要是實在忍不住……”

“什麽時候去看你外祖母?”他問道。

“嗯?”井野回過神來,卻發現對方的眼神恢複了清明,不由有些傻眼。

“問你呢?”

“哦哦,我想想,大後天。”她說道,腦子有些亂了,真的不再堅持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