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部有人發現了井野悄悄翹班,卻也沒有多驚訝,畢竟他們也經常這麽幹。
其實隻要不被抓住其實也沒什麽大事,最多就是被訓兩句,連工資都不扣。主要還是情報部的人才過於稀有,這才有一些隱形的特殊待遇。
若是別人這麽幹不奇怪,但一向人氣高又守規矩的情報部之花這麽幹倒是稀奇。有人注意到,井野今天翹班和一個年輕男人舉止親密的走了。
“那人誰啊?”
情報部新人又長了一茬又一茬,年紀也不大。
狐妖的謠言在綱手的幹預下,於六年前就終止了。而這些年鳴人一直在做外勤任務,平時要麽窩在家不出門,要麽就是在外做任務一年半載。
村子變化大了一些,新人換舊人,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他。有些新人壓根不清楚高層那些齷齪事,信息圈的深度僅限於一起共事的老前輩。
“他啊,來頭大了去了,你不認識也正常。”一個看著二十出頭的青年手握保溫杯,斜靠在辦公桌邊上,一副前輩的口吻追憶道。
“又是哪個大家族子弟?”新人嘟囔抱怨道。
“你要真這麽想那麽就想錯了……”那青年張了張嘴,本想吹幾句牛,忽的想起來人家都把情報部的公主都拐跑了,自己在這裝什麽冷飯叉?
如此一想,他頓時如同進入了賢者模式似的,無欲無求興致缺缺的擺了擺手。
“總之,別去招惹人家就對了。”
二十歲的老前輩歎了口氣,握著保溫杯搖頭晃腦惆悵走了。至於哪個沙比真去招惹鳴人他也管不著,反正鬧不出什麽大事情。
這些年追求井野的人不是沒有,但那幫二代從小一起長大,拿什麽追?
一群憨憨覺得井野平日裏對誰都和氣,悶著頭就上了。但也不想想那是山中一族的族長亥一大人的寶貝女兒,妥妥的山中一族的公主。
人家待人接物態度熱情,並不是眼界低。每年新年祭,誰能不知道二代豬鹿蝶完全能獨自撐起場麵了。
況且雖然忍者學校每年都有下忍畢業,但這幾年最出色那一屆毋庸置疑是那群忍二代,甚至好幾年前就已經是上忍頭銜了。
此時,鳴人並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談論著。
他正帶著井野走在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晃悠到了木葉大街。在金色的黃昏裏,街上景象倒是顯得冷清。
“他們知道你回來了嗎?”井野望了他一眼。
“他們?”鳴人目光隨意打量著大街兩側的商鋪,大長腿有規律的邁動,速度不快不慢,正好往前拉了井野半個腳步。
“鹿丸、丁次……還有雛田。”
聞言,他這才察覺不對勁。剛才隨意聊了那麽多,原來隻是鋪墊。
初春寒風凜冽,整個金色黃昏都像是被凍住了似的。鬼使神差說出那句話之後,井野也感覺有些後悔,一不留神就說出口了。
那一瞬間,她的感官都變得靈敏了,心髒像是擂鼓一般砰砰直跳。四周的聲音被無限放大,沙沙的腳步聲輕響。
“鹿丸?”他不動聲色的說道,“我一回來當然先找你,他們我也沒法聯係,除非以後通訊器問世才有這個可能。”
“再說我找他們幹什麽?一回來自然是先找你再說。”
鳴人心中暗道小櫻不算,畢竟她是自己找上門的,自己也完全不知情。所以準確來說,除去對綱手匯報工作之外,他第一個聯係的人確實就是井野。
“是嗎?”井野幽幽的瞥了鳴人一眼,對他裝糊塗的模樣也不反感,反而在這冰凍的金色黃昏中抬頭嫣然一笑。
“聽你這樣說,就算是騙我,我也很開心。我們……去,去找點吃的吧。”
他哪裏會這麽簡單放過井野,年紀輕輕就學會吃醋了。那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免得她以後到處吃醋。
“所以你是覺得我先找了雛田,然後再來找的你?”他直接問道,轉身看著她,“覺得比起你,我更喜歡雛田?”
“我什麽時候……我沒那個意思。”
“你真在意這個?”鳴人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我……”井野臉色微紅。
人都是這樣,情緒藏在心裏很想讓人察覺,但真的被察覺了。一說出口,就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似的。
“很明顯嗎?”她飛快的瞥了鳴人一眼,小聲問道。
“嗯。”
新年祭剛過去沒多久,鳴人身上穿得也不是很多。一身薄薄的修身黑色運動衫,金發柔軟隨意。
多虧了卡多老爺,他打小不缺錢,營養各方麵都得到了充足的保證。
十八歲之後是高高瘦瘦的金發少年,不說話的時候清清冷冷。兩人走在一起青春氣息撲麵而來,一路上倒是也吸引了一些路人的視線。
井野偶爾側著眸子偷看那個自己喜歡的少年,說話也好吵架也罷,不禁在想以後兩人要是在一起了,他就是一生苦難甘甜中唯一的堅守。
看著鳴人雙手插著兜走在前麵沒說話,她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腰問道。
“我要是說我真吃雛田的醋了,你會怎麽辦?”
他側著頭看了一眼井野,心中默默想道,井野更像是戀愛中的女友模樣。會吃醋、會撒嬌,像驕陽一樣毫無保留的潑灑著無窮無盡的愛意。
這樣的性格隻有在蜜糖罐子的家庭氛圍裏才能養出來的,所有人都愛她,所以她也學會了怎麽去認真的愛。
“那我隻好去找雛田了。”他說。
很快他就得到了回應,腰間的軟肉被重重的擰了一把。井野哼了一聲,整個人都快趴在鳴人身上說道。
“你就不能假裝一下嗎?”
“你知道我的,我這個人從來不說謊。”他麵不改色說道,伸手將井野攬了過去,“我們是戀人嗎?”
“怎麽……怎麽可能!”井野臉紅一陣陣,頓時語無倫次,“我……我。”
“那不就是了。”鳴人拍了她的頭一下,“不是戀人,你管我那麽寬,連朋友都不能見了?”
“我沒說!”井野頓時語噎,但感覺又好像哪裏不對,可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
見著鳴人已經往前走了,她也隻能悶悶的跟上。嘴裏嘟囔著狡猾甩賴之類的詞語,似乎已經想明白了那家夥的意圖。
兩人走了一路,隨便找了家店吃了點東西。餐桌上井野倒是沒再提什麽吃醋的話題,一直在說查克拉通訊器的事情。
她想要做成那件事,既有她的一點私心在裏麵又有一點理想的成分。私心是即使兩人不在一起,仍舊可以聯係。
理想則是為了村子的發展,及早的納入通訊係統,能夠推動木葉查克拉通訊技術的革新。對於她而言,理想和私心並不相悖。
“我和你說……”井野皮膚白淨,下顎線流暢,忍者本就是需要大量體術鍛煉的職業,形體自然是好的。
店外路過的路人,光是回頭瞥見窗戶裏那張臉和模糊的形體,就知道正主是個名副其實的美人胚子。
他們大約想不到,坐在井野對麵的鳴人對於技術上的事情並不太清楚。聽著井野興奮的訴說,臉上沒有半點不耐煩。
即使聽不太懂,但並不妨礙他一臉興趣濃厚。即使他左耳進右耳出,為了顯得真實,仍舊會挑出兩句,偶爾打岔問兩句。
這人在說話的時候,還是挺狗的。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晚上去哪,休假去我那嗎?一句接著一句,防不勝防。
井野不上當,長大了多有避嫌。若是問心無愧自然不用如此,但她偏偏就是問心有愧,她敢肯定現在去他那,指不定過段時間孩子都有了。
她不想那麽早有孩子,也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前兩年那次在店裏,她差點就忍不住想要給了,這也成為了井野心裏時不時發作的癢。想起他的時候,閉眼都是粗重氣息交融。
即使這些話她都不會說出口,甚至將情緒小心翼翼的藏起,卻忘記了眼睛也會說話。
“對了,過兩天我要去見外祖母,你要去嗎?”
“什麽?”鳴人被嚇了一跳。
話題是不是轉得有些快了?這就見上家長了?是不是有點過於突然了?不對,父母似乎見過了,沒什麽壓力。
“你沒時間嗎?”井野撐著臉問道。
“也不是,隻是有些奇怪。”他摸了摸桌上的水杯,視線開始遊離,“怎麽突然想要問我去不去?”
“你父母應該也會去吧?”
“不去。”井野搖搖頭,“以往都是我一個人去,每年新年祭過完之後我都會找借口偷偷去看外祖母。”
鳴人注意到一個詞,偷偷。
心道難怪每年新年祭井野就跟隱身了似的,總是神出鬼沒的,根本抓不到她的影子。感情還有這一層關係,偷偷……
不過,井野的外祖母不就是山中夫人的母親嗎?
鬧矛盾了嗎?所以是大家族內部的矛盾,關係一直都是那麽緊張嗎?甚至隻能由井野一個人偷偷去看望。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麵容威嚴的小老太太拄著拐坐在那,睥睨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