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井野別過頭去,臉色頓時一片緋紅。

“哦~!”

鳴人露出了一副我懂了的泰迪熊同款表情,隨後快速退了幾步。井野果然急了,一個激靈似的站直了,羞憤道。

“你哦什麽啊?可惡!魂淡!變態!戀足癖!人渣!”

“多謝誇獎。”

“這不是誇獎啊!你!!”井野已經完全拿他沒辦法了,一手捏著浴袍,指著鳴人的手指氣得微微顫抖。

鳴人十分收斂笑了笑沒再說什麽,轉身進了廚房,聲音隨後傳出。

“你們先坐一會,廚房煮了驅寒的熱湯,喝完那份湯,衣服差不多也烘幹了。”

井野與雛田對視了一眼,默默移開了目光。

兩人都不是那種願意傷害別人的人,卻也有一股韌性,如果心裏長了刺也願意讓願意讓其慢慢生長,但等到一個自認為合適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的拔除。

方才在浴室漫長的時間裏,雖然井野與雛田已經找到了一個模糊的答案。但隻是存在於她們心裏,其實對於現實世界並無影響。

鳴人並不知道她們談了什麽,隻當是小女生的談話。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人的念頭千千萬,隨時都可能改變。

而他,隻需要按照他原本的生活軌跡繼續過下去就好了。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不要對他人抱有過多期望。

餐桌上。

“喝點湯會好一點。”鳴人用湯勺分了兩碗熱湯,分別推到了隔位坐著的井野和雛田麵前。

三人在餐桌上形成了狹長的三角形,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的走著,餐桌上慢慢升起幾縷白煙。

他後知後覺的抬頭望向兩女,透過嫋嫋升起熱氣看到了兩張略顯僵硬的臉,像是兩個並不要好的朋友勉強喧囂落幕之後露出的疲憊神情。

陽台外,天色漸晚。

空****的客廳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公寓門緊閉,木葉大街的喧囂被隔絕在外,聲音低微得像是遠在天邊。

鳴人眸子掃了一眼桌上三碗熱湯,並不在意的敲了敲桌子,無視氣氛半開玩笑的說道。

“要是誰不喝的話,為了身體著想,就隻能留在這裏過夜觀察了。”

現場安靜得落針可聞,雛田始終低著頭,卻也沒有動作,鳴人確定兩女都聽清了自己的話。

終於,井野望向了他,眸子帶著氣霧,聲音軟得可怕。

“你……”

帶著一絲沙啞的哭腔,那副神情和鳴人認識的平時的大大方方井野完全是兩個人。

鳴人微怔,卻也沒有回避,抬起眸子鄭重的看著井野。他雖然不知道井野怎麽了,但是清楚的知道要是在這個時候猶豫那才是完了。

“怎麽了?”

“我一直在糾結一件事情……”井野感覺精神有些萎靡,淚水似乎在眼裏**漾著,馬上就要奪眶而出。

他第一次看見井野臉上湧現出與尋常完全不同的表情,眼眸水汪汪,帶著煎熬與懇求的意味。

似乎她再也沒辦法繼續忍受鳴人裝糊塗了,雖然並沒有現在完全說清楚的必要,但她還是想要知道鳴人如何看待她。

“我……”

井野正打算說出口,一旁的雛田突然抬手伸向了熱湯,開始悶著頭一勺一勺的喝了起來。期間一句話沒說,隻是喝湯。

似乎是在完成任務,趕著時間將湯喝完。

見狀,井野即將說出口的話停止在喉間,嘴巴張了張卻沒有出聲。而雛田已經將湯喝完了,低著頭起身說道。

“抱歉,鳴人君,井野,我……要回去了。”

說著,雛田已經捂著浴袍快步走進了浴室。餐桌上隻留下井野與鳴人坐在那,不一會,井野也嘩啦一聲站了起來,悶悶說了一句。

“我也要回去了。”

隨後也進了浴室裏拿烘幹的衣服,而雛田此時已經穿好衣服走了出來,垂眸的瞬間向著鳴人鞠了一躬,然後逃似的開門離開了。

鳴人捂臉,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猛然意識到她們兩個人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但現在問似乎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不一會,井野也走了出來。

她並沒有道別,隻是深深的看了鳴人一眼,掉了一滴眼淚抿著唇走了。

客廳裏頓時隻剩下鳴人一人對著一鍋熱湯,片刻的沉寂之後,九尾從陽台的方向探出個狗頭,正好也鳴人幽藍的眸子對上。

“小鬼,你的兩個飼主呢?”九尾哪壺不開提哪壺。

“走了。”他也沒有生氣。

或者說沒什麽可生氣的,現在的情形對鳴人而言,並沒有損失什麽。無論井野與雛田什麽想法,都不會影響他。

該是如何就是如何,他沒有必要在這個年紀做出什麽承諾與割舍。繼續裝糊塗也好,真的不在乎也好。

總之,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會錯。

“走了?不會是生氣了吧?那我以後的酒怎麽辦?”九尾簡單而純真,今夜不關心人類,隻關心美酒。

“對啊,以後哪還有酒喝啊。”鳴人低頭喝湯,喝了幾口又看向呆立在陽台落地窗前的九尾,招呼說道。

“九喇叭,過來喝點湯,以後沒錢你也好早點……”

話還沒說完,鳴人看見九尾默默的回到了陽台,拉上落地窗,一言不發開始練習後空翻。

見狀,鳴人摸了摸下巴,也不喝湯了。幹脆起身走向了陽台,蹲在九尾旁,三百六十度全視角近距離觀看九尾後空翻。

妹子什麽時候都能哄回來,但九尾後空翻這種事情,幾百年恐怕也見不到一次。

“你在幹嘛?”九尾停下了後空翻,嚴肅問道。

“看你後空翻。”鳴人蹲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現在恨不得錄下來,可惜沒有攝像機。”

“嗬!”九尾蔑視的瞥了鳴人一眼,“你懂什麽?你以為老夫在幹什麽,隻是單純的為了奴役你們這些卑鄙的人類上貢美酒罷了!”

“啊……有道理!還得是你九喇嘛,理論站在了大氣層。”鳴人點了點頭。

“還愣著幹什麽?”九尾斜斜的瞥了鳴人一眼,“一起練。”

聞言,鳴人竟然真的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片刻後起身,留下一句傻狗後又回到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