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絕一下子沉默了。
他之前從未聽過這位鎮魔司司長的來曆，隻當是大人物對自己身份的保密。
卻不想是因為這種原因。
難怪這麽多年的朝堂黨爭從未有人在司長大人家人身上做文章......
雅君走上前輕輕的拍了拍楊絕的肩膀。
“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再與外人說，司長他並不想提及這些事情。”
楊絕重重點頭。
“我明白。”
“林羽那丫頭已經送走了？”
與軒轅敬城一樣，雅君監察對林羽的情況也十分好奇。
“已經送走了，很快就能抵達戰場。”
“那就好，走吧，請你喝茶，這樣清閑的日子可不多了。
北方天淵戰場一旦開戰，我們鎮魔司就要忙碌起來了。”
楊絕點了點頭也沒拒絕。
二人朝著鎮魔司外熱鬧的街麵走去。
......
北方，距離天淵戰場以千裏外的密林中。
天色已經漸晚，雖然還有一些殘留的餘暉在地平線上，可密林內已是伸手不見五指。
雜草叢中時不時傳出窸窸窣窣的響聲，也不知道是風吹得，還是什麽體型龐大的妖獸穿行。
蟲鳴獸吼不斷交替，叫人不安。
然而就在這危險的環境中，一道火光忽然升起。
而圍繞著火光的還是幾道身穿甲胄的身影。
“再往前麵就是天淵戰場的覆蓋範圍，黑夜對我們不利，再飛在天上很容易變成天魔族的靶子，隻能在這落腳了。”
帶頭的一名士兵手握著火把，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有些煩躁的說道。
身後同隊的士兵聞言翻了個白眼，揶揄道：“這裏也不安全，靠近天淵，一些妖魔都變異了，今晚怕是有的忙了。”
“那怨誰，這不是某位神女催著我們趕路嗎，現在搞到這鬼地方。”
“玄九，少說兩句，護送捕妖人林羽前往戰場是鎮魔司下達的任務！
盡快完成任務這沒什麽好抱怨的！”
察覺到隊員情緒不對，帶隊的銀盔將領厲聲嗬斥道。
本以為這話說完，那抱怨的隊員也就消停了。
可誰知那人就像是被刺激到了敏感神經，猛地轉過頭看向領隊，一臉憤怒一手指著不遠處的林羽。
“是！鎮魔司的任務我們得不折不扣的完成。
可他一個銀鈴，天淵戰場的炮灰，憑什麽讓我們驚羽衛護送！
老子早就想說了，她算是個什麽東西，要不是來之前楊金鈴發話讓我們萬世以她為先。
就她一個銀鈴也配指揮我們？”
“玄九！”帶隊的將領顯然也沒想到手下的人會突然發瘋，厲聲嗬斥道，同時一步上前一把抓住玄九的衣領，一對虎目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給我閉嘴！這是在執行任務，不是你耍性子的時候！
再多說一句，就給我滾出驚羽衛！”
將領語氣嚴厲不允許任何質疑。
然而即便是這樣，那士兵也像是中邪了一樣雙眼赤紅的指向林羽。
“憑什麽！憑什麽為了一個銀鈴老子就得滾出驚羽衛？
就算你是領隊也沒有這個權力！”
“而且你別在這和我裝什麽老好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這個驚羽衛的隊長這幾年可沒少撈油水！
論實力，老子不逼你若，不就是比老子早加入幾年驚羽衛。
在場這些驚羽衛哪個就弱於你，憑什麽就要聽你的！”
男人越說越是出格。
“玄九，你說什麽胡話！”一名同行的驚羽衛意識到同伴的失言趕忙製止。
執行任務，違抗上級，這已經是殺頭的罪過。
可這話才剛說出口，就聽同行的另一名同伴冷聲道：“我倒覺得玄九說的沒錯。
我們是驚羽衛，每一個都是經曆九死一生選拔出來的，可不是為了做這種無聊的小事！”
“哼，早就看這家夥不爽很久了。
倒不如殺了她，之後誰做隊長我們再決斷。”
“還有那個銀鈴炮灰，指使老子一路，要不是有命令早就殺了她了！”
“嗬嗬，別一下殺了，那是個小娘皮，長得還不錯，一下殺了太可惜了。”
隨著一道道聲音響起，領隊的驚羽衛將領終於察覺到不對，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警惕的看著那幾個開口說話的隊員。
“你們到底是誰！”
聽到這話，幾人話音一頓，隨後緩緩轉過頭看向領隊的驚羽衛。
隻見幾人再火光的映襯下，臉上半明半暗。
明亮的那一半表情如常，而陰影中那一半則扭曲詭異，或哭或笑。
隻一眼便叫人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寒意。
“嘿嘿，隊長，你說什麽呢，我們就是你的隊員啊。”
“不對，很快你就不是隊長了。”
“殺了他！”
驚羽衛將領瞳孔一縮。
“你們......是天魔！”
“哈哈哈，隊長，你終於反應過來了。
不過這話可不全對。
我們是天魔，但也是你的下屬。
難道你要對你朝夕相處的兄弟下手？”
話音未落，一名被控製的驚羽衛手中長槍朝著將領的心口就刺了過去。
這一槍速度極快，黑夜中如同亮起一道寒光一閃而逝。
當！！！
金鐵相交，迸射出幾點火花。
驚羽衛的將領將長劍橫在胸前這才擋下這一擊。
可即便如此，長槍上傳來的恐怖力道還是讓他倒退了好幾步。
直到將長劍插入地麵，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一名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的驚羽衛趕忙上前攙扶。
“老大，你沒事吧。”
將領搖搖頭：“沒事，這群家夥心裏有邪念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天魔鑽了空子控製住了。
想辦法殺出去！”
將領的話剛說完，那沒有陷入黑暗中的半張臉立刻痛苦尖叫起來。
顯然這是還沒被控製的殘留意識。
“殺出去？老大，你不救我們了？”
“憑什麽！你也要為了那個銀鈴犧牲我們！”
“該死的不是我們！！！”
怒罵聲從這些人口中傳出。
驚羽衛將領眼角不斷**，心裏劇烈掙紮。
即便明知道這是天魔計量，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手實在是太陰毒了。
隻見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你帶著林羽快走，去我神武國邊軍處。
這裏我攔下他們！”
說著話，驚羽衛將領緩緩站起身，手中長劍一甩爆發出一聲劍名。
一股強大的氣勢將那原本想要上前的幾名天魔逼退。
然而就在他想要與這些天魔血戰一場的時候。
噗！！！
一抹雪亮的刀光從腹部透體而出。
將領才剛提起的氣勢一下子萎靡下去。
“你......”
驚羽衛將領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向那刀子的主人。
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自己身邊攙扶自己看似沒有被控製的同伴。
可此刻再看他的臉，也已經和那些人一樣，半明半暗，臉上掛著譏諷的笑容。
“老大，你憑什麽就覺得我不是站在他們那邊的呢？”
“你......”
到了此刻，驚羽衛的將領終於反應過來。
不知什麽時候，自己手下這些人竟然都已經被天魔寄生了！
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失，將領提起長劍將身邊那捅了自己一刀的天魔逼退，朝著林羽大喊道。
“快跑！我幫你拖住他們！！！”
驚羽衛，鎮魔司最精銳的衛隊之一，不管到什麽時候，任務都是第一。
即便此刻隊員都已經被控製叛變，他腦中第一想法還是讓林羽到邊關去，隻有這樣，才不算任務失敗。
“跑？嗬嗬嗬，將軍，你也太敢想了。
以為這裏就我們幾位？”
說著，密林中再次響起窸窸窣窣的響聲，緊接著那火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忽然睜開一隻隻幽藍色的豎瞳。
那一雙雙眼睛裏全都充斥著貪婪地目光，仿佛餓狼看到了食物。
粗略看去，竟然足有上百對眼睛。
一股絕望從驚羽衛將領心中升起，整個人的力氣也一下子被抽空，拄著劍半跪在地上。
這麽多天魔，哪怕隻是最低級的天魔，今天他們也走不脫了。
他是一位四品武者，林羽也不過是五品武者。
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竟然已經陷入到了死局。
片刻，驚羽衛將領緩緩睜開雙眼，眼底閃過一抹決絕，再次握緊手中的長劍。
“就算活不了，老子也要拽幾個人一起死！！！”
“哈哈哈，好強烈的情緒波動，看上去就很美味！”
陰影中，一道道尖銳的笑容鑽入將領耳中。
那聲音好像是有實體一般，不斷的往男人身體裏鑽。
感受到身體逐漸不受自己掌控，驚羽衛將領一劍逼退周遭融入在陰影中的天魔，為自己贏取片刻喘息。
一對虎目環視一圈後，看到了遠處被一群天魔圍困的林羽，苦澀一笑。
“抱歉了，給驚羽衛抹黑了。
不過，你們這群陰影裏的蟲子，別想用老子的身體去害別人！！！”
男人說完，沒有半分猶豫，手裏長劍一橫，朝著自己脖子抹去。
然而，就當劍鋒即將割開血肉的時候。
當！！！
一道金鐵交鳴聲響起。
預想中痛苦並沒有傳來。
驚羽衛將領緩緩睜開眼，眼中帶著不解。
不知何時，原本站在遠處的林羽竟然已經來到自己身邊，表情平淡的看著他。
“將軍不也就這一條命，為何不好好珍惜，幹嘛急著這麽送出去？”
林羽手中太極劍輕輕一帶，驚羽衛將領手中長劍直接脫手掉到了遠處。
“殺了她！”
一名被控製的驚羽衛大叫一聲朝著林羽衝了過來。
那人原本就有五品武者的修為，此刻又被天魔寄生，實力更上一層樓，尋常五品武者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驚羽衛將領剛想要體型林羽小心，隻見她手中長劍隨手一甩。
一道無形劍氣飛出，速度之快就連他這位四品武者都沒看清。
劍氣掠過，天魔手中精鐵打造的長槍直接被斬成兩段。
剩餘的力量依舊恐怖，撞擊在甲胄上，雖然無法破甲，卻將那天魔直接帶飛，一臉撞斷了好幾顆一人粗的樹木這才堪堪停下。
這般力道將身後的驚羽衛將領驚得瞪大眼睛。
“好，好強的力道。”
不由得，他再次看向這個身材纖細容貌俏麗的小姑娘。
很難想象，一個五品的女娃娃能斬出那樣一劍。
即便是他全勝時期，麵對剛剛那一劍也得避讓。
可林羽揮出那一劍後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這個自己奉命保護的小姑娘，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得多。
而且周圍那些天魔好像是有什麽顧慮一樣，沒有實體的天魔都不敢靠近這丫頭，仿佛她體內有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
如果這樣的話......
驚羽衛將領眼中再次升起一絲希望。
“林羽，你快走，我再幫你脫住他們一會！
以你的實力，隻要不和這群天魔硬碰硬，避讓一些，未必就不能倒邊境。
到了那就安全了！”
他不怕死，怕的是即便死了也完不成任務。
原本已經絕望放棄的驚羽衛將領再次提起長劍，準備殊死一搏。
可林羽聽到他的話卻隻是平淡的掃了他一眼，開口道。
“我避讓他們？
錯了，是他們該避我才對！”
說著，林羽將手中太極劍用力一甩，一道乳白色的聖潔劍光在劍身亮起。
原本想要悄悄從林羽背後偷襲的天魔在接觸到這乳白色的劍光瞬間發出一聲慘叫。
黑色仿佛沒有實質的身體快速消融。
“啊！！！這是什麽東西！好燙！！！”
周圍天魔察覺到不對也飛速後退。
然而林羽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這些天魔。
手中長劍一道道劍氣甩出。
每一劍都會帶走大片天魔。
原本無形無質極難殺死的天魔此刻仿佛遇到了命中克星。
這些本就是吸食他人情緒為生的怪物，平生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
“快跑，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上報統帥！！！”
一眾天魔開始四散而逃。
而侵占了驚羽衛軀體的天魔，倒是不似那些沒有實體的天魔那般不堪，雖然觸碰到林羽那長劍上的白光很不舒服，但因為有了身體的緣故倒也不至於一觸即潰。
意識到林羽的存在對天魔族群是個威脅也不打算逃了，索性就借著這幾具身體拖住她。
“想逃？哪那麽容易！”
林羽眼中閃過一道青光，如同一道青色的電流，腳下猛的一踏。
一股淡藍色的光韻如同水波一般向外蔓延，眨眼功夫便將方圓千米範圍盡數籠罩。
而那淡藍色的光韻卻沒有就此消失，而是以林羽為中心緩緩形成一個法陣。
正是先前陳一玄交給她的奇門陣法。
此刻配合道家心法，直接變成了專困天魔的牢籠。
那眼看著就要逃出去的天魔一下子撞擊在陣法的屏障上，瞬間燃燒起來。
力道更大一些的直接化為一縷黑煙直接死亡。
同一時間，林羽手中長劍立在身前，右手並攏為劍指，搭在劍脊之上。
乳白色的光韻逐漸蔓延至林羽全身。
而長劍上的信仰之力反而一點點退去，轉化為一道道細碎的青色雷電。
青白交織，在陰暗的密林中是那麽刺眼。
“吾乃玄玉天尊座下神女，爾等陰邪之物膽敢挑釁天尊威嚴，當施以天誅！”
話音落下，一道雷霆在虛空中炸響，仿佛在回應林羽的話。
雷光將整片天空一瞬間照亮的如同白晝。
密林中無數天魔盡數顯形。
同時這些天魔也發現，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時已經變得陰雲密布。
而在雷光的映襯下，那持劍的女子竟真如神靈座下主管殺伐的神女，威嚴不可侵犯。
......
鎮魔司，軒轅敬城坐在桌案後，翻閱著手上的折子，上麵記錄著近段時間鎮魔司的大小事宜。
監察雅君坐在一旁，擺弄著茶具沏茶。
很快一股淡雅的茶香在整個房間內飄散開。
軒轅敬城鼻子動了動，臉上露出幾分陶醉。
“嗯，雅君，你最近這茶藝又精進了，我這茶可算不上是頂尖的好茶，在你手中竟然也能發揮出這麽好的味道。
快快快，給我一杯，這折子看得我人都有些乏了。”
軒轅敬城一臉急切不斷招手。
雅君無奈一笑拿起一杯茶輕輕一甩，一杯熱茶便朝著軒轅敬城飛去。
明明是慢慢的一杯茶，如此劇烈的動作下卻沒有半點茶水撒漏出來。
軒轅敬城見狀也是用一袍一帶，將茶順利接在手中，輕輕抿了一口。
一股茶香頓時直衝天靈沁人心脾。
“好茶！”軒轅敬城隻覺得渾身舒爽，忍不住讚歎道。
“雅君，說真的，要是有朝一日咱們不在朝堂，就憑你這茶藝咱們也餓不到啊。”
“我這茶不說下等也就是中等而已，可經你的手，這茶竟有了點上品茶香！”
雅君沒有立刻接話，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品了一口之後，似乎對這茶也頗為滿意，這才笑著說道。
“依我看，茶雖有好壞，可區別卻沒有世人傳的那麽大，隻要是茶農精心種出來的，都算得上好茶。
隻是看衝茶的人能否看透這茶適應的水溫，能否將它的長處激發出來。”
軒轅敬城聞言挑了挑眉，放下手裏的茶杯笑了出來。
“嗬嗬，這話我可不敢苟同，茶還是好壞的，人也如此，優劣差異大得很。
就比如，有些武者破鏡如喝水，有些人卻如登天。
這般差距難道不能分其優劣？”
雅君似是早料到他會這麽說，輕輕地放下手裏的茶杯，笑著說道。
“那有人不適合修行武道，可換了一條道路卻能勇猛精進，你又如何解釋？”
軒轅敬城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中計了，頓時苦笑。
“你是說林羽那丫頭吧。
我就說你這家夥怎麽可能這麽好心特意跑過來給我沏茶。”
見話挑明了，雅君也不裝了，笑著開口道：“楊絕終究是個大老粗，一心撲在練武上，有些東西看不出來。
你給驚羽衛規劃的路線可是要和一處天魔聚集地撞在一起的。
僅憑那一小隊的驚羽衛可未必能擋得住那些天魔。
就不怕這個天才隕落在那？”
軒轅敬城笑了笑，沒有急著回答雅君的問題，反而反人道、
“你說這些天魔為什麽這麽難纏？”
雅君低頭沉吟片刻：“天魔不同於鬼怪，和妖魔。
他們既沒有實體，也不似鬼怪那般懼怕武者氣血。
很多武者的手段都沒法真的傷到他們。
隻有五品之上的武者激發出自身的武意，引動天地之力才能傷到他們，可就算如此，傷害也小的可憐。
加上天魔似乎還有複活的秘法，所以才如此難纏。”
軒轅敬城點頭，似是讚同雅君的這個說法。
“那你可知曉這些天魔的弱點？”
“弱點？”雅君再次沉吟了一下。
“從這些年收集到的信息，弱小的天魔有些畏光。
再有就是心中沒有邪念的人即便遇到天魔也很難被他們寄生。
不過人非聖賢，誰敢說自己沒有邪念，而天魔這種東西最可惡也就在這，隻要心中有一點邪念或是欲望，他們就能將其無限放大，從而趁虛而入掌控人身。”
“所以和天魔交手的時候必須要不斷警醒，不能給這些家夥一丁點機會。
再有什麽弱點的話，一些讀書人似乎也能溫養出一些浩然氣，對天魔也有一些作用。”
雅君作為鎮魔司的監察，同樣也掌握著情報部門，對於天魔的信息還是比較了解的。
可聽完了雅君的話，軒轅敬城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雅君，你這話對也不對。”
“那些天魔不是畏光，也不是怕什麽讀書人的浩然氣。
而是畏懼正氣。
天地正氣，凡人善念，胸中浩然，都是這群家夥的克星。
這一點我已經找人試驗過。”
雅君一愣，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軒轅敬城。
他倒是不意外軒轅敬城研究天魔，而是沒想到軒轅敬城連這些都能試驗出來。
軒轅敬城卻沒理會雅君的驚訝，繼續說道：“還記得我之前給林羽特意安排的那個任務嗎？”
雅君想了想：“你是說那頭蜃妖？”
“對，那頭蜃妖適合製造幻想，利用人心弱點，雖然不是天魔，卻與天魔有著異曲同工的效果。”
雅君一愣，緊接著腦中仿佛有一道驚雷劃過，猛地抬頭看向軒轅敬城。
就見軒轅敬城此刻也笑眯眯的端著茶杯看著自己。
四目對視，雅君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所以，上次那個任務其實是你在試探林羽能否抵抗天魔的蠱惑？”
軒轅敬城笑意更濃了幾分。
“沒錯。”
“在得出這些天魔懼怕正氣之後我就一直在想，怎樣才能找到最克製這些家夥的辦法。
培養讀書人肯定是不行的，不是每個讀書人都能溫養出浩然正氣，能溫養出浩然正氣的也多是一方大儒，沒法送上戰場。
靠人心善念那就更不靠譜了，人心善變，善惡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所以就隻能以天地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