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學校,陳一玄乘車很快便回了謫仙山。

築基與練氣不同,很可能會引起一些天地異象,造成的動靜太大。

陳一玄雖然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卻也不願意被當成猴子一樣圍觀。

走過石階山路,踏上平台。

正想要進院,卻發現此刻門外站著一男一女兩道人影。

男人手裏攥著手機,時不時朝著道觀內張望一下,臉上帶著幾分糾結。

女人一身職業裝,看著男人表情有些無奈。

陳一玄的腳步不重,二人沒有聽到有人走上來,直等到陳一玄走到二人身邊,良人嚇了一跳,這才發現。

“陳!陳道長......”

陳一玄看著兩人,眉頭輕挑:“怎麽?趙老板是將我之前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兩個月的時間,無論如何都等不了了?”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帶人要強拆陳一玄道觀的趙老板和他身邊那位年輕的女秘書。

聽到陳一玄的話,趙老板嚇了一跳趕忙擺手。

“陳道長,誤會!誤會!”

一邊說著還一邊朝著身旁的女秘書使眼色。

年輕的女秘書心領神會趕忙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個小個子呈到陳一玄麵前。

小盒子包裝精美,似是檀木雕刻,掐口砸著金邊。

僅是包裝就已不菲,其內盛放的東西如何貴重自不必多說。

陳一玄看著這物件挑了挑眉,帶著幾分玩味的掃了二人一眼卻並沒有伸手去接。

“趙老板,這是何意?”

見陳一玄語氣不在像之前那麽尖銳,男人鬆了口氣,抬起袖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陳一玄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

這次隻帶著一個秘書來見陳一玄他其實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畢竟雙方關係談不上融洽,陳一玄又有那麽恐怖的身手。

萬一這位不等自己開口直接發難,自己會落得個什麽樣的下場還真不好說。

好在陳一玄並沒有立刻對自己出手。

趙老板臉上扯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從女秘書手中接過盒子。

“陳道長,對於上次的事情,趙某深表歉意。

回去之後孫局長也和我說了那個男人的身份。

若不是陳道長發現得早,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麽。

陳道長這可是救了我一命,可我之前對陳道長卻那麽無理。

所以這段時間我就總想著怎麽能向陳道長表達歉意。”

“陳道長是高人,我若送錢就顯得俗了。

思來想去,想到陳道長您是道家高人,所愛之物定與道家有關。

於是我便趁著這幾天的功夫去了一趟龍虎山,誠心問詢了幾位道長。

得來了這物件,想來陳道長會喜歡。”

趙老板一口氣說了一大串,顯然是害怕陳一玄又將自己當成那種隻懂得送錢的暴發戶。

陳一玄聞言也被勾起了一些興趣,不由得再次低頭看向那做工精巧的小盒子。

仔細感知發現這小盒子內部竟然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天雷氣息。

雖然不多,但卻極為純正,這可是修士的雷法模仿不出來的。

見陳一玄感興趣,趙老板也不賣關子,立刻伸手打開木盒。

下一秒,那原本還若隱若現的天雷氣息徹徹底底的展露在陳一玄眼前。

那精巧的小木盒內,擺放著的不是什麽金銀珠寶,而是一塊巴掌大小棕黑色的木頭。

陳一玄瞳孔一縮,臉上神情也不由得鄭重了幾分。

“雷擊木?

不對普通的雷擊木可沒這效果。”

見陳一玄這表情,趙老板鬆了口氣,知道自己送對東西了。

“陳道長果然是道家高人,隻一眼就能將東西來曆看出個七七八八。

如此說此物送與陳道長也算是物歸其主。”

“陳道長說這是雷擊木不算錯,隻是有一些小偏差。

按照龍虎山上道爺的說法,這是不知哪一代天師流傳下來的。

原本是一顆千年鬆柏遭天雷而不毀,方才得此物件。”

“起初我不管說多少錢,那道爺都不願意將東西給我。

但聽我陳道長您的事情,這才鬆口。”

“本來我還擔心自己被騙了,現在看陳道長您這樣子,我放心了。”

“陳道長,還請您將這東西收下,之前的事情也請陳道長不要與我這俗人一般見識。”

陳一玄猶豫兩秒,隨後笑了下,伸手將東西接了過來。

見狀趙老板和身邊的女秘書都長長鬆了一口氣。

“行了,東西我收下了。

之前的事情就此為止。

趙老板,你想賺錢我不攔你。

還是那句話,兩個月的時間,若是沒有弟子入觀。

你再來拆我不攔你。”

趙老板一聽嚇了一跳,趕忙解釋:“不不不,陳道長您誤會了,您這道觀想留就一直留著,我保證......”

不等趙老板的話說完,陳一玄擺了擺手打斷了他。

“這是兩碼事,我不是不守規矩的人。

若是兩個月世間沒有人願意加入道觀,那隻能說明這裏氣數盡了,怨不得你。

就算你不拆,我也一樣會離開。”

見陳一玄這麽說,趙老板也不好再說什麽,無奈歎了口氣表示明白。

收好了東西,陳一玄也不再理會二人,推門走進了道觀

趙老板兩人對視一眼,臉上表情有些糾結。

顯然想要跟著進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陳一玄笑了笑也不再逗二人。

“進來吧,遠來是客。

我這雖然沒有素齋,但一杯茶水還是有的。”

“多謝道長,我這還真有些口渴了。”趙老板眼睛一亮生怕陳一玄反悔似的趕忙跑進道觀。

陳一玄見狀搖頭輕笑。

這家夥從一開始送自己這千年雷擊木就不止是為了賠禮道歉。

若隻是賠禮根本用不著這麽貴重的禮物。

隻是之前雙方關係不怎麽好,這家夥不好開口,才找了個說辭。

沏了一壺茶,幾人落座。

趙老板還是有些不安的左看看右瞧瞧。

尤其是看到院中上一次天雷落下後的一塊焦黑,更是心有餘悸。

“山上沒有什麽好茶,大多都是野茶,趙老板嚐嚐看喝不喝口味。”

陳一玄的聲音一下子將趙老板的思緒拉了回來。

剛想要接過茶水,誇讚兩句。

可緊接著陳一玄的一句話差點讓他沒拿穩茶杯掉在地上。

“喝了茶,趙老板就說說,今日來此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