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參與這個案子的警察能夠察覺到一點點變化, 伊達航作為其中一員,自然也能感覺到這種慢慢變化的氛圍。

一開始,他們好像隻是在例行檢查, 但是在那個組織表達出對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在意之後, 他們這邊對降穀零的調查也變得更加謹慎起來。

原本伊達航還在想辦法, 看現在這個樣子更是焦急得不行。

這種焦急連他的女朋友都發現了, 但這個案子涉及保密條款,他也沒辦法跟女朋友說,隻能自己著急。

不隻是伊達航, 萩原研二他們那邊也一樣。

他們爆處組插不上手, 知道消息都要慢一拍,但眼看著形式越來越嚴峻, 他們也著急得不行, 但又插不上話, 隻能幹著急。

因為有月野宙的前車之鑒, 他們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不去信任朋友, 但正是這種下意識的信任, 反而讓他們無法呼吸。

最起碼、最起碼要救下他們兩個吧。

也許真的是誤會。

隻是他們沒想到, 作為他們曾經的朋友,伊達航、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兩個人竟然被公安單獨叫了去, 去問有他倆沒有跟他們聯絡過。

但三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們兩個人見麵了,隻有萩原研二他們說幾個月之前,月野宙的店剛開業的時候見過一麵,至於降穀零更是好幾年沒見過麵。

公安那邊什麽都沒說, 在問完話之後就讓人走了, 也沒有表態, 更沒說這次找他們是為了什麽。

但這兩個人是臥底的事情也已經板上釘釘, 不然他們不會特意找曾經的朋友詢問。

這種詢問本身就是有所懷疑。

而這種懷疑更是蔓延到了其他人身上,他們並不知道內容,甚至不知道這是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但他們能看得到上麵人的態度,覺得這些人就是敵人。

這種感覺很孤立無援。

怎麽說呢?

隻有他們知道是他們兩個是清白的,但所有人都不這麽覺得。

如果不去解決的話,他們兩個是不是真的會被定為叛徒?

他們不希望看到這樣。

月野宙並不知道他們的糾結。

他雖然人在店裏,但森田的案子還需要他處理,後續橫濱的情況也需要和他交接,甚至組織這邊的對接也需要他經手,自然知道現在的情況。

但月野宙並不在意。

他知道這兩個人不是叛徒,現在被誤會也不過是因為他們一直沒出現,再加上組織那邊瘋狂地尋找他們兩個,造成了一種足以迷惑別人的假象,非常讓人懷疑罷了。

算起來,他們也關了快一個多星期了。

月野宙抽了個下午,開著自己前幾天買的車去了東京,去見了一下依舊被關著的兩個人。

獵犬他們並沒有折磨兩個人,隻是把他們關在牢裏,按時送飯,還會在晚間新聞的時間定時給他們看一個小時的新聞來了解外麵的情況。

要不是沒有自由,他們真的覺得自己受到的待遇還不錯。

但他們兩個都知道,其實這都是錯覺,也知道離開之後等待他們的是什麽。

降穀零甚至還想過會不會是公安那邊派人來接他們,可等了這麽長時間依舊沒有人,反而讓人摸不著頭腦。

月野宙的到來受到了歡迎,駐守在這裏的末廣鐵腸跟著月野宙:”他們現在都很老實。“

“沒說什麽嗎?”

“沒說。”末廣鐵腸搖頭,“不過副隊長說很快就能把他們放出

去了。”

把人關在這裏不去透露消息本來就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一個星期也差不多,關十天就出去,之後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不能提前放出來嗎?”月野宙問。

“這個不清楚。”

月野宙沒有直接去監牢外麵看他們,而是從監控裏看著兩個人。

他們沒有像一開始那樣用手銬拷著手,而是給了他們一個還算是寬鬆的房間,隻是沒有自由而已。

不像是被關押,反而像是……勞動改造?

月野宙看著他們,“差不多就把人放了吧,公安那邊已經開始懷疑他們是叛徒了。”

“這不是正好嗎?”末廣鐵腸說,“琴酒他們也在找他,現在外麵鬧得轟轟烈烈,公安那邊還求到獵犬了。”

月野宙詫異的扭頭看他,“你們早就想到這一天了?”

“條野想到的。”末廣鐵腸非常實誠。

既然條野采菊已經算好了,那月野宙也沒有必要插手條野采菊的計劃了,也不用擔心公安那邊。

既然沒什麽事,那月野宙從這邊離開之後就去了警視廳。

就算隻是掛名,月野宙的良心也不可能真的甩手不管,還是會每隔兩三天過來整理一下工作。

月野宙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永井警部將這幾天的文件給了月野宙,還去問月野宙的意見,“月野先生,您知道公安最近的動靜嗎?”

“抓叛徒的?”月野宙頭也沒抬地問。

“沒了您,他們抓叛徒都這麽慢。”永井警官感歎道,“要麽是死了,要麽就是躲起來。”

月野宙笑笑,“這件事你不用管,他們心裏有數。”

永井警官心裏一驚。

“已經有解決方法了麽?

“嗯。”月野宙點頭。

永井警官知道自己這就應該閉嘴,他放下了文件,給月野宙端來一杯茶水,這才放輕了動作離開。

月野宙來警視廳不是秘密,他來的時候也沒有躲著其他人,很快,他來警視廳的消息就傳到了伊達航這裏。

伊達航想起之前的事情就想去找月野宙,但他在臨起身時還是猶豫了。

“怎麽了?”旁邊的同事看伊達航這奇怪的動作還納悶呢。

“沒什麽。”伊達航還是站起身,決定去找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他們,如果他沒記錯這倆人現在今天應該不休息。

隻是這次不太巧,他們兩個人去做日常訓練了,並不在辦公室裏麵,伊達航等了好一會才等到兩個人回來。

穿著訓練裝的爆處組警察們一個個大汗淋漓地回來,看到伊達航還打了個招呼,而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看到伊達航過來了,就立刻明白,應該是和降穀零他們有關的這件事。

其實他們也不是不知情,隻是他們沒什麽力氣去改變現在的情況。

“阿宙今天來上班了。”伊達航說,“我們要去找他嗎?”

“找他嗎?”兩個人一愣,“不太好吧。”

伊達航歎了一口氣,“不是求他幫忙,而是跟他說這件事。”

“立場呢?”萩原研二問,“沒什麽立場去問他,而且他肯定知道這件事,若是因為這個打擾他,說不定還會被討厭。”

萩原研二這個時候倒是很冷靜地給伊達航分析,“班長,你是唯一一個還能和阿宙說得上話的人了。”

正因為之前的伊達航什麽都不知道,再加上他性格爽朗直率,這才能在月野宙失去記憶的情況下再次和月野宙維持友誼,雖然不多,但也比他們幾個好得多。

他不希望伊達航也和他們一樣。

伊達航撓了撓頭,“是這樣嗎?”

這樣想來,伊達航什麽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伊達航其實也明白,但如果他真的什麽都不做他過不去心裏那關。

“是。”

伊達航歎了一口氣。

他這個男人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又一次被阻止,反而讓伊達航的衝動降了下去。

他們說得沒錯,自己或許不應該去找月野宙,而是讓事情自由發展。

但萬一呢?

“其實我並不建議去找阿宙。”萩原研二說,“不管我們是去求他還是去單純隻是告訴他這件事意義都不一樣,甚至在阿宙看來這就是懷疑。”

伊達航一愣,好像沒明白萩原研二說的什麽意思。

“因為這樣對月野宙來說還是不信任,他現在不是臥底,而是秉公執法的警察,如果我們去跟阿宙說,就是懷疑阿宙有可能會因為私怨從中作梗。”萩原研二說道:“我們應該相信月野宙作為警察的職業操守,既然我們都相信零他們不是叛徒,那就應該相信阿宙他們可以秉公處理,更不會因為個人的情緒而影響工作。”

伊達航和鬆田陣平皆是一愣。

他們還真的沒有想到那麽深的地方,可想一想,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因為萩原研二說得對。

雖然本意並不是懷疑阿宙的職業操守,但放在別人眼裏卻不一定這樣,容易造成誤會。

而且他們和月野宙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本就是一步錯步步錯,若是沒注意到這點,徹底觸雷,那可能就真的沒有挽回的機會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