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蠡上前一步:

“小友,這是我帶給你的見麵禮。”

“這是...”看著一本外殼包漿的書,陳之修問道。

“這是本儒家經典!”歐陽蠡介紹。

陳之修嘴角抽了抽:

“我要這玩意幹啥?”心裏雖然不滿,但麵上還是問道:

“聽說潛龍居士給我帶來至寶,不知在哪?”

不等晉王回答。

歐陽蠡搶先道:

“這不在你手上麽?”

“老夫珍藏多年!”

“怎麽樣,喜歡吧?”

“我....”陳之修整個人都傻住了。

心裏暗道:“就這?”

深呼吸了好幾下,終於平緩住快要爆發的情緒。

此時,歐陽蠡上前,自來熟地拉著陳之修的手絮叨了起來。

“小友,我這儒家經典如何?”

“小友,還得你那三十六計。”

陳之修人麻了,這不和自己老爹一個屬性麽?

懶得理他,抽回了自己手,對著晉王問:

“不知潛龍居士找我有什麽事?若是沒事,小生剛搬家不久,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就不久留了。”

說完就要送客。

本來還期待至寶,結果等來的就是本破書,陳之修今天是裝不下去了

周馨蘭見陳之修如此態度,急了:

“我們是想邀請你出山,為朝廷效力,近來劉宗舉兵南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際。”

“你既有愛國之心,當趁此時機,一展才華。”

晉王本想打斷周馨蘭的話。

但猶豫片刻,並沒有阻攔。

“今日索性和陳公子說開了,就是想勸陳公子出山的。”晉王直言。

陳之修敏銳地捕捉到了問題的核心:

“你們說劉宗發兵南下了?我怎麽沒有聽說?”

晉王和周馨蘭一時啞然。

歐陽蠡笑著說:

“我們也是剛聽說不久,想必用不了幾日,澶州城就會傳開。”

陳之修心裏大驚,腦子如電般飛速思索起來。

他確信,消息能這麽靈通的,必定是晉王無疑了。

隻不過他現在還不打算拆穿。

轉而問道:

“劉宗舉兵多少?”

出於考考陳之修的心理,晉王開口:

“二十萬大軍,分兩路南下。”

“東北方還有北遼鐵騎牽製,不知小友有何看法?”

沉思良久,陳之修開口:

“現在朝中,二皇子掌控大軍,大皇子掌控朝局。”

幾人點頭。

陳之修接著道:

“二皇子不會贏!”

“什麽?”

陳之修語出驚人,幾人同時大驚。

趙恩發問:

“兄台太過武斷了吧?二皇子領兵與北遼都打得有來有回,會打不贏劉宗?”

陳之修笑著道:

“我也沒說二皇子會輸。”

“那先生的意思是?”

幾人同時疑惑,歐陽蠡思索片刻後,恍然:

“你是說大皇子會在背後做些手腳?”

晉王忙打斷:

“不可能,如果二皇子失敗了對大皇子沒有好處,大皇子不會幹如此蠢事。”

陳之修則淡淡開口:

“你說的是沒錯,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隻有兩軍僵持,不輸不贏,才最符合大皇子的利益。”

“這...”

幾人又同時語塞。

隻聽陳之修接著說道:

“我勸幾位還是早做準備,一個月之後,劉宗必然發兵澶州。”

“啊!”幾人又被陳之修的判斷給驚住了。

“這怎麽可能?”

“晉州和潞州離此地甚遠,叛軍的目的應該是南下西京,東進京師才對,來這小小的澶州做什麽?”

“是呀,小友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就連歐陽蠡也不太相信。

周馨蘭在一旁開口:

“我承認你是澶州第一才子。但...”

她話未說完,屋外走來一人。

“夫君,聽王嬸說,你還沒吃早飯。”

隻見林曉婉端著食盒走了進來。

聽到澶州第一才子,問道:

“你們說誰是澶州第一才子,近幾日我看了他的詩詞,也是十分欣賞!”

周馨蘭撇了撇嘴:

“切,不就是你夫君是澶州第一才子麽?有什麽好嘚瑟的。”她語氣中帶有一絲敵意。

“不得無禮。”晉王在一旁怒視。

“我夫君?哈哈,雖然她有些才學,可不敢和澶州第一才子比。”

周馨蘭本來收斂了,聽到林曉婉的話,激動起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現在陳公子在得月樓作詩作詞,整個澶州城幾乎人盡皆知了,你還裝蒜。”

“住口!”晉王嗬斥。

林曉婉端著食盒,呆愣住了。

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陳之修:

“夫君你...”

陳之修無奈地攤了攤手。

林曉婉還是不相信,上前兩步:

“丹心照千古是你作的?”

陳之修默默點頭。

“明月幾時有也是你作的?”

陳之修再次點頭。

林曉婉仔細回憶起來,片刻後大喜:

“好呀,夫君,你瞞得我好苦啊?”

周馨蘭心裏疑惑:

“難道錯怪她了,她真不知道?”

“沒想到這陳之修竟然如此謙虛,連自己妻子都沒有多說!”

“這要是換成一般人,早就得意地滿世界宣揚了。”

“真不愧是澶州第一才子。”

陳之修則打斷了林曉婉:

“曉婉,我可沒騙你,剛開始就和你說了,你不信。”

雖然陳之修有故意欺瞞她的嫌疑。

但她感覺自己像是收到了一個天大的驚喜。

心裏甜絲絲的。

要不是外人在,她有幾乎又要軟倒在陳之修懷裏了。

“老天啊,我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讓我這一生能嫁給夫君這樣的才子。”

“他的才情如此之高,我竟然一直不知道。”

“林曉婉啊,林曉婉,你真是個笨蛋!”

“身邊有這麽一個千古奇才,卻一直羨慕他人才子佳人!”

......

不久後,晉王一行離去。

陳之修後麵又是一頓忽悠,將三十六計第二計圍魏救趙忽悠了出去。

在歐陽蠡一而再,再而三的懇求下,陳之修含淚賺了兩百兩銀子的外快。

歐陽蠡則滿足地抱著新得到的第二計開始研究起來。

周馨蘭離去的時候,眼神之中多有不舍。

陳之修又是一陣惡心:

“這晉王的兒子不會是彎的吧?”

“咦,想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趙恩則心有不服,他對陳之修的判斷嗤之以鼻。

隻有晉王皺眉沉思,他怎麽想也想不通,陳之修為何會做出如此判斷。

“難道我看錯人了,他不過是個庸才?”

“晉王殿下,他必定是個徒有虛名的庸才,自以為是,狂妄自大!”趙恩心有不滿,說話也不怎麽客氣。

“趙恩,這樣的話,以後休要再說。”

晉王對他一向和藹,一但訓斥,說明晉王已經很生氣了。

趙恩一縮脖子,閉口不言。

晉王離開後,陳之修急忙大喊:

“雷達,二蛋,二狗,前來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