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恩心底有些不太敢相信,開口質疑:“我承認此子在軍事上的天賦極高,可歐陽先生的評價,是不是太過了!”

就連一旁的晉王也默默頷首,算是讚同了趙恩的說法!

似乎想要多找一些佐證,趙恩繼續開口:“劉家雖然好勇鬥狠,但說到底不過是散兵遊勇罷了!再加上地勢狹窄,此子......此子可能走了些運氣!”

歐陽蠡在一旁緩緩搖頭。

“你們可不要忘了,他的護衛可才訓練了三日。”

“嘶!”

“嘶!”

晉王和趙恩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睜大了眼睛,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是呀,這小子的護衛才訓練三日!”

“才三日啊!竟然能發揮出這樣的戰鬥力!”

他們都是知兵之人。

知道將一名新兵訓練成一名合格的老兵有多難!

晉王和趙恩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後怕。

“喂,你們是不是不舒服呀?麵色這麽難看!”

周馨蘭抬手在幾人眼前晃了晃。

趙恩收了收心神,問向晉王。

“晉王,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晉王一時沒了主意,轉而又看向歐陽蠡。

歐陽蠡笑道:“靜觀其變!”

......

劉家家丁分散逃跑,陳家村外麵的田間地頭散落著逃跑的家丁。

陳之修並沒有繼續追,他要抓的人已經抓到了。

一個是劉家家丁隊長,劉旺。

還有一個是劉家二少爺,劉文才。

劉旺依舊昏迷不醒。

劉文才徹底慌了。

此時他身上滿是灰塵,頭發也很散亂。

驚恐的臉上一個斜著的大腳印格外明顯。

陳之修一臉譏笑地朝他走來。

他屁股坐在地上,兩手向後支撐著身體,膝蓋彎曲,兩隻腳不停地向後蹬。

可卻被一眾護衛團團包圍,退無可退。

顧不上身上被人踩後的疼痛,嘴裏不停地絮叨:“陳之修,你...你別過來!”

“你...你要是敢動我,我三弟是不會放過你的!”

陳之修笑得更燦爛了,依舊緩步前行。

“陳之修,有...有什麽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陳之修三兩步已來到劉文才麵前。

“給我站起來!”

一隻手抓住劉文才的領口,將他提了起來。

“不要!”

“求求你,放過我!”

“我給你磕頭了,求...”

劉文才的身體瑟瑟發抖,雙眼驚恐地望著陳之修。

陳之修抬手一巴掌朝著他的臉扇去,他下意識伸手去擋。

可誰知陳之修使的是虛招,另一隻手握成拳頭,砸在他的頭上。

“哎呦!”

劉文才慘呼。

“讓我斷子絕孫?我看咱倆誰給誰斷!”

陳之修置若罔聞,又是一巴掌朝他臉打去。

劉文才倒是也不傻。

有了前一次的教訓,他一手擋住臉,一手護住頭。

可陳之修依然是虛招。

抬腿一腳,斷子絕孫腿。

“啪!”

一聲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傳來。

劉文才麵色猛然漲紅,整個人縮倒在地上。

張大的嘴巴發出一連串低沉的氣泡音。

模樣痛苦萬分。

陳之修必須給他人工閹割了,誰叫他盯著陳之修的媳婦不放。

這個是他兩世來的第一個媳婦,眼睛容不得半點沙子。

“以後你就能去宮裏發展了,不用謝!”

踢完之後,陳之修對著護衛喊道:“綁起來!”

“是!”

兩人很快被五花大綁。

“宋磊達!”陳之修喊。

“到。”

宋磊達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第一,打掃戰爭。”

“第二,通知躲在後山的村民回村。”

“第三,找來劉家馬車,將他二人帶上,和我一同出發。”

陳之修望著澶州城劉家的方向,心道:“劉文誌,到你了!”

“是!”

答應一聲後,陳家護衛隊忙碌了起來。

......

澶州城。

天色如墨,一輪明月蓋過群星的璀璨。

得月樓前,周馨蘭望著碩大的牌匾。

“得月樓?他來這幹什麽?”

“走,進去瞧瞧!”

晉王朝眾人一擺手,帶頭走了進去。

剛進得月樓,迎麵一股濃濃的胭脂香味,擠占了他的鼻腔。

就連身為女子的周馨蘭也不適地搓了搓鼻子。

大堂中央一個圓形的舞台,舞台之後,兩條樓梯匯聚到一起通向二樓。

到處是紅色綢緞和燈籠。

男男女女搭肩摟腰,嬉笑打鬧。

“人呢?”

周馨蘭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沒看到陳之修的人影。

趙恩一雙眼銳利如鷹,可也沒有找到陳之修的身影。

此時。

舞台之上,一位豐腴的中年女子對著下麵喊道。

“今日的題目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續寫劉公子的半首佳作。”

“才子們若有得意之作,請上來宣讀。”

“由我得月樓頭牌,若若姑娘做裁判。”

“第一名的才子除了能得到劉公子賞的一百兩銀子之外。”

“還可與若若姑娘一親芳澤!”

她是得月樓的老鴇,王幹娘。

下麵的文人一陣**。

“快開始吧,我的詩早就準備好了。”

“就憑你的文采,也想和我爭。”

“哼,你不就僥幸得了個秀才麽?論文才我怕你。”

“你們在劉文誌,劉公子麵前還好意思說文采!”

“就是,劉公子的才情真是驚天動地呀!”

“隻可惜詩詞之道縹緲無形,劉公子隻得了半首。”

“半首又如何,若是我能得半首,做夢都能笑醒。”

見一眾才子熱情高漲,王幹娘回頭看了一樣坐在舞台後邊,手拿折扇的劉文誌一眼。

劉文才春風滿麵,得意地點了點頭。

王幹娘高聲唱道。

“哪位才子先上台來!”

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卻遲遲沒有人上台。

一旁的周馨蘭好奇地問著旁邊的一位書生道:“兄台,請問這劉公子做的半首詩是什麽呀?”

周馨蘭將聲音壓得很低沉,書生並沒有察覺到異樣。

“這你都不知道?”

“小生這幾日一直在家中苦讀,並沒聽說。”

“原來如此,你可聽好了,別驚掉了下巴!”

“兄台請說。”

“浩氣還太虛,丹心照千古!”

書生說罷頭揚起老高,似乎是他自己做的詩一般!

周馨蘭紅唇微張,露出兩排皓齒。

“這劉文誌雖不是什麽好人,可是這才學氣魄倒是難得!”

周馨蘭內心一震,不由接著感歎道:“若是父親教導約束一番,能讓這個劉文誌改邪歸正,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怎麽?被鎮住了吧!”

書生似乎對周馨蘭的反應極為滿意,笑道。

晉王轉頭看向歐陽蠡。

“歐陽先生,這...”

歐陽蠡沉思片刻,繼續問道:“既然才學驚人為何隻做了半首呢?”